张笑安听着张予曦绘声绘色地描述早晨车上“三角眉”和“土豆地瓜”的风波，忍不住在后座笑出了声，觉得这两人之间的互动简直比相声还有趣。
张予曦刚刚转过头跟后座的张笑安说话的时候，感觉手有点无处安放，下意识地就开始用手指抠弄张笑安那边车窗下的空调出风口叶片，无意识地把它拨弄得一开一合。
张笑安起初注意到了，忍了又忍，觉得可能是她说话时的小习惯。
但眼看那出风口叶片被她折腾得快要掉下来，他终于忍不下去了，带着点哭笑不得的语气开口：“欸，予曦，你一直抠我这个出风口干嘛？是我怕冷啊，还是你觉得我热啊？你给我个准信儿，我自己调行不？”
他其实更多的是在调侃她这无意识的小动作。
张予曦听到后，才猛地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瞬间感觉非常不好意思，脸颊微微发烫，下意识地就往驾驶座的毕雯珺那边缩了缩，低下头，把脸埋起来笑了，肩膀一抖一抖的，像个做错事被抓包的小孩。
开车的毕雯珺听到后排的对话和身边人窸窣的笑声，嘴角根本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形成一个极度宠溺的弧度。
他觉得她这种无意识的、略带慌乱的小动作实在是太可爱了。
“我……我搞小动作，”张予曦抬起头，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笑着指向面前的空调控制区，试图为自己辩解，“我……我趁着这个机器死角，以为你看不见，搞点小动作……”
越说声音越小，自己都觉得没啥说服力。
张笑安在后面抱着手臂，一脸骄傲，仿佛看穿了一切：“小动作？哼，在我这儿，怎么可能逃得过我的火眼金睛！我可是人称‘细节捕捉器’！”
张予曦更不好意思了，小声嘟囔：“还被你发现了……你看看这事儿闹的……”
笑闹过后，张笑安看着前面活力满满、仿佛永远不知道疲倦的张予曦，忍不住好奇地出声询问：“说真的，予曦，我一直想问，你为啥每天精力都这么足？像个小太阳似的，你有什么保养的秘诀吗？和我们这些凡人分享一下呗？”
张予曦转过头，笑着给出了一个非常实在的建议：“多喝几杯咖啡可能就好了？或者……心态好？反正别想太多，开心最重要。”
她的答案简单又充满元气。
“那天录歌，她就是在里面……”张笑安想起之前在录音棚的场景，刚起了个头。
毕雯珺立马心领神会地接上，语气里带着笑意和一丝怀念：“她老开心了，在里面自嗨。”
张笑安用力点头，补充道：“对！开心到不行！自己在里面玩得可嗨了，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
这时，红灯亮起，毕雯珺平稳地踩下刹车，转过头笑着对副驾驶上因为被提起糗事而再次不好意思起来的张予曦说道，语气温柔又带着点调侃：“你是被自己的歌声打动到了，所以特别开心，是吗？陶醉其中了。”
张予曦不说话，只是用手半捂着脸，一味地笑，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默认了他们的“指控”。
“她特开心，你知道吗，”毕雯珺对着张笑安描述，仿佛那画面就在眼前，“那种发自内心的快乐，特别有感染力。”
张予曦笑了好一会儿，才试着解释，为自己挽尊：“后来……后来也没那么开心了……唱着唱着发现呜了嗷了的，调跑得找不着北，就不开心了……”
她对自己在唱歌方面的“实力”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张笑安听到这里，想到什么，神秘兮兮地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着，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一边操作一边说：“既然都cue到这个话题了，那我必须得……给大家浅听两句了，回忆一下当时的氛围。”
张予曦立马警觉地坐直身体，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连声问道：“谁的？你要放谁的？”
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毕雯珺看着张笑安搞事的笑容，又看看身边瞬间紧张的张予曦，觉得有趣极了，笑着卖关子：“再听听，前奏过了就知道了。”
张予曦心里警铃大作，不会真的要放她的吧？那简直是公开处刑！
她想了想，赶紧试图祸水东引，指着毕雯珺：“放他的！放李靳屿的吧！他的好听！”
毕雯珺被她这急于甩锅的样子逗乐，笑着把“伤害”反弹回去：“你的也听听嘛，挺好的。”
“别听了吧！求求了！”张予曦立马拒绝，声音里带上了撒娇的意味，双手合十做祈求状，试图萌混过关。
“浅听一下，就一下，”毕雯珺知道她在唱歌方面没什么自信，放柔了声音鼓励她，眼神真诚，“后面其实唱得挺好的，真的。”
张予曦觉得他完全是在安慰自己，立马反驳，对自己有着清晰的认知：“不好！根本不好！都跟‘好’这一个字，不沾边儿！差十万八千里呢！”
毕雯珺继续耐心地说道，试图给她建立信心：“挺好的，真的唱的挺好的。你音色是好的，就是……你只要把节奏卡准了，就没有任何问题。”
张予曦低下头，玩着自己的手指，轻声嘟囔，说出了问题的核心：“可是……我节奏……我根本卡不准啊……它有自己的想法……”
张笑安在后面听着两人的对话，笑着精准吐槽：“她是节奏后置！天生的！你搞说唱就有一种独特的节奏后置风格，还挺有范儿的！”
毕雯珺也笑着应和：“对啊，也是一种特色。”
张予曦被他们逗笑了，抬起头，自暴自弃又带着点幽默感地问道：“那有没有一种风格，是纯不在节奏上，完全自由发挥，爱哪儿哪儿的那种？”
就在这时，张笑安终于捣鼓好了手机，车内音响里传出了前奏——是《深情眼》的插曲《红金鱼》。
“听一下啊。”张笑安说道。
前奏过后，一个干净又带着点怯生生感觉的女声唱了起来： “你的眼睛 像黑夜里的流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