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回 混沌阵四圣破局，娲石光再定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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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粒之珠，也敢与日月争辉！” 罗睺残魂的冷笑如淬毒寒冰，在虚空中炸裂开来。黑雾翻涌间，他竟挥手扯开空间裂隙，无数混沌碎片从裂隙中坠落，落地瞬间便化作狰狞魔兵。更惊人的是，裂隙深处缓缓浮现出九根漆黑石柱，柱身刻满扭曲的符文，正是混沌大阵的阵基。
“不好！是上古诛神阵的变体！” 翠兰母亲脸色煞白，指尖划过娲石碎片，七彩霞光在她周身织成护罩，“此阵以混沌之力为引，九根阵基各藏杀招，若不尽快破掉，三界都会被拖入混沌！”
话音未落，居中的石柱突然射出一道黑光，直指八戒面门。八戒刚要挥耙抵挡，却见黑光化作锁链，瞬间缠住他的九齿钉耙。钉耙上的金光竟开始黯淡，那是混沌之力在吞噬法宝灵性！
“他娘的邪门玩意儿！” 八戒急得满脸通红，催动体内道家灵力灌注耙身，“太上老君的宝贝，岂容你玷污！” 三十六道天罡虚影同时怒吼，虚影手中法器齐齐砸向锁链，金光与黑光碰撞处，激起漫天能量乱流。
悟空见状纵身跃起，六臂同时掐诀，金箍棒化作万千毫毛，每根毫毛都带着焚天烈焰：“悟净护着夫人，俺去毁了阵基！” 毫毛如雨般射向九根石柱，却在触碰到石柱表面时纷纷炸开，竟连一丝痕迹都没能留下。
“这阵基有混沌本源护持，寻常攻击没用！” 沙僧急挥降妖宝杖，将一根偷袭而来的魔矛斩断，古神信物在他胸口发烫，青金光芒顺着宝杖蔓延，“夫人，古神血脉能克制混沌之力，俺试试能不能撬动阵基！”
他飞身落在东侧石柱前，宝杖狠狠砸向柱底缝隙。古神信物突然爆发出耀眼紫光，杖身竟刺入石柱半寸，裂缝中瞬间涌出黑色汁液，那是混沌之力被撕裂的迹象。石柱剧烈震颤，符文闪烁不定，却仍死死扎根在虚空之中。
“单凭古神之力不够！” 翠兰母亲突然开口，将娲石碎片抛向空中，“此阵暗合九曲黄河阵的玄机，需以太极图定住阵眼，再用定海珠破其根基！斗战胜佛，借你至宝一用！”
悟空闻言立刻将太极图掷出：“黑白二气，镇阵眼！” 太极图在空中展开，化作万丈金桥，桥身黑白二气流转，径直压向阵中央的石柱。此宝本是开天三宝之一，专擅定地水火风，落在阵眼的刹那，整个混沌大阵竟停滞了一瞬，九根石柱的符文同时黯淡。
“就是现在！” 翠兰母亲眼中闪过决绝，突然将手掌按在娲石碎片上，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女娲后人的精血与补天石相融，霞光暴涨十倍，化作一柄七彩长剑，直指定海珠：“二十四颗宝珠，演二十四诸天，破阵！”
悟空立刻催动定海珠，二十四颗宝珠同时飞起，每颗都蕴含一方小世界之力，如四海叠加般砸向九根石柱。宝珠与霞光长剑相撞，竟合为一体，化作巨大光柱横扫阵基。西侧三根石柱应声碎裂，黑雾从裂缝中涌出，却被太极图的黑白二气瞬间净化。
罗睺残魂见状怒吼连连：“一群小辈，也敢坏本主大事！混沌魔气，起！” 他周身黑雾暴涨，化作无数毒蛇，顺着石柱爬向众人。更可怕的是，虚空中竟浮现出无数幻象，有取经路上的白骨精、金角大王，还有被悟空打死的六耳猕猴，纷纷扑向几人面门。
“是两仪微尘阵的幻象之术！” 八戒猛地咬破舌尖，剧痛让他清醒了几分，九齿钉耙横扫千军，将幻象打得粉碎，“大师兄，这魔头能用阵法演化心魔，小心别中招！”
悟空正与一尊罗睺分身激战，闻言心中一凛。他当年大闹天宫时最忌心魔反噬，此刻果然感到心神不宁，仿佛又看到了被压在五行山下的绝望。就在他灵力滞涩的刹那，罗睺分身的利爪已到眼前。
“大师兄小心！” 沙僧飞身挡在悟空身前，宝杖与利爪相撞，他被震得倒飞出去，嘴角溢出鲜血，“俺的古神残魂能驱散幻象，你们专心破阵！” 他催动残魂之力，青金光芒化作巨网，将众人笼罩其中，幻象碰到光芒便如冰雪消融。
翠兰母亲趁机将娲石碎片按在南侧石柱上：“补天法则，归位！” 霞光顺着石柱蔓延，符文纷纷碎裂，石柱轰然倒塌。阵中魔气乱流，却见罗睺残魂突然狂笑：“天真！混沌大阵岂止九根阵基？万魔为引，阵起！”
地面突然裂开，无数妖魔的骸骨从地下爬出，每具骸骨都化作新的阵基。天空暗如墨染，竟有星辰坠落，化作利刃直插地面，赫然是周天星斗大阵的残式。三种上古杀阵融合，威力远超单一阵法，悟空的太极图竟开始剧烈震颤，有被掀飞的迹象。
“这魔头竟能融合三阵！” 悟空心头一沉，六臂同时催动法宝，“悟净，用玄镇尺封印骸骨阵基！八戒，护住夫人！”
沙僧立刻取出玄镇尺，此尺专擅封印魂魄，落在一具骸骨上，符文瞬间将其锁住。但骸骨数量太多，玄镇尺的黑光很快便黯淡下去。八戒则将翠兰母亲护在身后，九齿钉耙舞得密不透风，道家灵力顺着耙齿蔓延，魔兵碰到金光便化为飞灰，“夫人放心，有老猪在，这些杂碎近不了身！”
翠兰母亲看着三人浴血奋战，眼中泛起泪光。她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嘱托，女娲后人的使命便是守护三界，今日正是践行诺言之时。她缓缓闭上双眼，周身霞光汇聚，竟化作巨大的女娲虚影，手持补天石，俯瞰着整个混沌大阵。
“女娲娘娘显灵了！” 沙僧惊呼出声，古神信物在他胸口发烫，残魂中涌出无数记忆碎片 —— 当年古神一族与女娲并肩作战，对抗罗睺的壮烈场景在他脑海中浮现。他突然明白了什么，飞身来到悟空身边：“大师兄，需四圣合力！你我二人，加上夫人的女娲之力与二师兄的佛门之力，方能破此大阵！”
悟空恍然大悟，立刻传音八戒：“呆子，全力催动佛光！” 他自己则将灵核之力尽数注入太极图，黑白二气化作巨手，将定海珠与娲石碎片托在掌心。八戒闻言立刻盘膝而坐，九齿钉耙插在身前，佛光从他体内涌出，竟化作一尊巨大的净坛使者法相。
“四圣归位，破混沌！” 翠兰母亲的声音传遍整个大阵，女娲虚影缓缓抬手，补天石的霞光、太极图的黑白气、定海珠的珠光、佛门的金光，四股力量在虚空中交织，化作巨大的四象图案。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虚影浮现，发出震天怒吼，直扑阵中央的罗睺残魂。
罗睺脸色骤变，第一次露出惊慌之色：“不可能！四圣齐聚才能破我的大阵，你们怎么会……” 他急忙催动所有混沌之力，化作巨盾挡在身前。四象虚影与巨盾相撞，发出毁天灭地的声响，整个不周山都在震颤，山体裂痕中涌出的魔气瞬间消散。
混沌大阵轰然崩塌，九根石柱尽数碎裂，幻象与魔兵化作黑烟。罗睺残魂被震飞数丈，黑雾稀薄了大半，露出半透明的本体，正是先天生命的残魂形态。他怨毒地盯着众人：“本主筹划百万年，怎能输给你们！混沌之门，就算本主不在，也要打开！”
他突然冲向一块碎裂的阵基，将残魂融入其中。阵基竟重新凝聚，化作一道巨大的黑色门户，门后传来混沌初开的轰鸣，无数魔物的嘶吼声从门内传出。更可怕的是，门户的吸力越来越强，不周山的岩石都开始向门内飞去。
“不好！他要自爆残魂，强行开启混沌之门！” 翠兰母亲脸色惨白，补天石的霞光开始黯淡，“补天石虽能封印门户，但需要有人守住门后，否则混沌之力仍会泄漏！”
悟空立刻握紧金箍棒：“俺去！悟净，你用玄镇尺加固封印，八戒，护好夫人！” 他纵身跃向混沌之门，六臂同时掐诀，金箍棒化作巨柱，死死顶住门户。但门后的吸力实在太强，他的身躯竟开始变形，灵力在飞速流失。
“大师兄，俺来帮你！” 沙僧飞身跟上，将玄镇尺插入门轴，古神信物贴在门上，青金光芒与黑光交织，形成双重封印。但混沌之门仍在缓缓打开，缝隙中渗出的魔气让他浑身刺痛。
八戒见状急红了眼，也想冲上去，却被翠兰母亲拦住：“你的佛门之力能净化魔气，留在这里守护补天石！” 她将娲石碎片按在门上，霞光顺着缝隙蔓延，“斗战胜佛，女娲后人的魂魄能堵住门户，但需要你用定海珠镇住我的残魂，否则我会被混沌之力吞噬！”
悟空闻言心头一震：“夫人，不可！你刚恢复魂魄……”
“这是我的使命！” 翠兰母亲微微一笑，眼中满是释然，“翠兰有你照顾，我很放心。快动手！”
沙僧突然开口：“大师兄，让俺来！古神残魂本就残缺，就算被吞噬也无妨！” 他不等悟空回应，突然将古神信物塞进悟空手中，“这信物能引动古神之力，帮你彻底封印门户。告诉翠兰，她的娘亲没有辜负她！”
他纵身扑向混沌之门，古神残魂从体内涌出，化作巨手按住门缝。翠兰母亲的灵力与他的残魂相融，霞光与青金光交织，竟硬生生将门户推回半寸。但混沌之力的反噬太过强烈，沙僧的身躯开始变得透明，嘴角不断涌出黑血。
“悟净！” 悟空目眦欲裂，立刻将定海珠与古神信物同时按在门上，“二十四诸天，镇！古神之力，封！” 宝珠与信物爆发出耀眼光芒，与沙僧的残魂、翠兰母亲的灵力合为一体。混沌之门发出刺耳的声响，缓缓闭合，缝隙中的魔气被尽数封印。
就在门户即将合拢的刹那，罗睺的残魂突然从门缝中挤出：“本主就算魂飞魄散，也要拉你们陪葬！” 他化作黑色利刃，直刺悟空心口。八戒见状怒吼一声，纵身扑上前，用身体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二师兄！” 悟空和沙僧同时惊呼。黑色利刃刺入八戒腹部，混沌之力瞬间蔓延全身，他的佛光开始消散，身躯软软倒下。但八戒仍死死抓住利刃，用尽最后力气笑道：“大师兄…… 俺老猪…… 总算…… 没拖后腿……”
“呆子！” 悟空眼中流下血泪，猛地将金箍棒插入门轴，“俺老孙今天，定要让你魂飞魄散！” 他催动灵核之力，定海珠、太极图、娲石碎片同时爆发出万丈光芒，三重力量将罗睺残魂死死压住。
翠兰母亲趁机将最后一丝灵力注入补天石：“女娲补天，法则永存！” 七彩霞光化作巨锁，将混沌之门彻底锁住。罗睺残魂发出凄厉的惨叫，在光芒中一点点消散，最终只留下一句不甘的诅咒：“混沌之力…… 终会…… 归来……”
混沌之门彻底闭合，化作一块巨大的晶石，镶嵌在不周山的裂痕中。霞光渐渐消散，悟空急忙抱住倒下的八戒，却发现他气息微弱，灵力几乎枯竭。沙僧也踉跄着倒下，古神残魂黯淡无光，只有胸口的信物还在微微发烫。
翠兰母亲走到几人身边，虚弱地笑了笑：“放心，他们还有救。古神信物能温养残魂，娲石碎片能修复灵力，只是……” 她看着八戒腹部的伤口，眼中满是愧疚，“混沌之力已侵入他的经脉，需要灵山的佛光才能彻底清除。”
悟空立刻将二人扶起，太极图化作屏障护住他们：“俺这就带你们回灵山！” 他看向那块封印混沌之门的晶石，又看了看手中的娲石碎片，心中百感交集。这场大战，他们赢了，却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翠兰母亲突然开口：“斗战胜佛，混沌之门虽被封印，但混沌之力并未彻底消失。这块晶石需要有人守护，否则百万年后仍可能松动。” 她看向沙僧，“古神一族的使命尚未完成，你愿意留下吗？”
沙僧挣扎着坐起身，握紧了手中的降妖宝杖，眼中满是坚定：“俺愿留下守护门户！古神一族的荣耀，不能断绝！” 他看向悟空，“大师兄，二师兄就拜托你了。若有变故，俺会用古神信物传信。”
悟空重重点头，将玄镇尺递给沙僧：“这神器你留下，能帮你压制混沌之力。俺会定期来看你，也会告诉翠兰，她的娘亲是位英雄。”
翠兰母亲微微一笑，将一枚玉佩递给悟空：“这是我给翠兰的信物，你帮我转交她。告诉她，娘亲一直爱着她。”
悟空接过玉佩，小心翼翼地收好。他抱起八戒，沙僧则拄着宝杖，站在混沌之门的晶石前，古神信物在他胸口闪烁着青金光芒。不周山的魔气已然消散，阳光透过云层洒下，照在几人身上，温暖而明亮。
俺走了。 悟空喉间滚过一声沉雷，布满血丝的火眼金睛深深凝视着沙僧。那目光里裹挟着十万八千里的沧桑，仿佛要将并肩作战的点点滴滴都刻进眼底。他伸手拍了拍沙僧肩头，粗粝的手掌在降妖宝杖上摩挲出沙沙声响。
话音未落，悟空已纵身跃起，金箍棒化作一道流光刺破阴霾。狂风卷起他的虎皮裙裾，在空中划出猎猎作响的弧影。怀中的八戒呓语呢喃，嘴角还挂着涎水，九齿钉耙被他抱得死紧，耙齿上残留的混沌气息在金光中若隐若现。
悟空低头看着沉睡的师弟，八戒脸上的伤痕还未愈合，青一块紫一块的淤痕触目惊心。他又握紧了手中的娲石碎片，温润的玉石表面流转着星辰般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上古的秘辛。罡风呼啸而过，悟空迎风而立，周身金芒暴涨：就算再踏遍九幽，撞碎南天门，俺老孙也要让三界重归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