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回 佛座魔胎生黑莲,金身泣血染灵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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娲石碎片入手的刹那,一股温润的佛光顺着指尖窜入悟空经脉,与他灵核中的烛龙火气相融,化作七彩暖流游走四肢百骸。神锋上的烛龙虚影似是得到滋养,昂首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殿内残存的魔气如遇烈阳,纷纷蜷缩成一缕缕黑烟。
“大师兄小心!” 沙僧的怒吼突然炸响。
悟空只觉背后阴风骤起,余光瞥见两道暗紫色光刃直奔后心。他足尖点地旋身急转,神锋横劈而出,“铛” 的一声脆响,火星溅起三尺高 —— 竟是迦叶尊者所化魔物挥舞锡杖突袭,那原本光洁的锡杖此刻布满蛛网状魔纹,杖头九环滴淌着暗紫色毒液。
“好个佛门败类!” 悟空怒喝着剑势陡沉,烛龙火焰顺着剑锋倾泻而下,“当年在雷音寺听佛讲法,你倒像模像样,如今怎成了罗睺的走狗?”
迦叶魔物喉间发出嗬嗬怪响,锡杖横扫如狂风,杖头九环突然弹出倒钩,直锁神锋剑脊。旁边阿难尊者所化魔物趁机发难,手中紫金色拂尘化作万千毒丝,每根丝尖都闪烁着幽蓝寒芒,朝着悟空周身大穴缠来。这对昔日佛陀座前的首座弟子,此刻竟成了配合无间的魔将。
“休伤我大师兄!” 沙僧踏地跃起,降妖宝杖带着青金光芒砸向阿难魔物后心。宝杖未及近身,殿侧突然冲出四名罗汉魔物,分别是持钵的苏频陀、握扇的诺矩罗、托塔的戍博迦与扛剑的伐阇罗弗多罗,四件法器同时爆发出魔气,在半空织成黑色巨网。
“雕虫小技!” 沙僧怒喝着转动宝杖,顶端古神残魂虚影骤然暴涨,青金光芒如潮水般撞向黑网。巨网应声碎裂,可四名魔物却借反震之力四散开来,呈四角之势将沙僧围住,法器上的魔纹同时亮起,地面渗出黑色雾气,渐渐凝成锁链形状。
唐僧盘膝坐在莲台上,佛骨舍利的金光将他周身护住,口中经文愈发急促。他望着殿内激战的景象,僧袍下的双手紧紧攥起,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莲台上晕开暗红印记。当看到阿难魔物的毒丝即将缠上悟空脚踝时,他突然张口喷出一口金色血雾:“悟空莫慌,贫僧助你!”
血雾在空中化作 “卍” 字佛印,如流星般撞向毒丝。毒丝遇佛印瞬间消融,阿难魔物发出刺耳尖啸,身体竟凭空膨胀半尺,拂尘柄化作漆黑蛇头,吐出分叉毒信。唐僧却因强行催动佛力,脸色惨白如纸,嘴角不断溢出鲜血,连支撑莲台的金光都黯淡了几分。
“师父!” 悟空目眦欲裂,神锋突然暴涨丈余,烛龙火焰如海啸般席卷而出,将迦叶魔物逼退数步。他趁机纵跃至唐僧身边,剑脊横扫打开缠来的锁链,“您都伤成这样了,还逞什么强!”
“阿弥陀佛,” 唐僧虚弱地抬手按住悟空手腕,指尖佛光渗入他体内,“这十八罗汉本是灵山护法,其金身蕴含佛门本源之力,被魔气侵蚀后反倒成了最厉的魔器。若不尽快净化,待魔气彻底吞噬金身,三界再无克制之法。” 他指向释迦牟尼佛像的莲座,“那娲石碎片需与佛座灵脉相融,方能唤醒净化之力,只是……”
话音未落,殿内突然响起沉闷的震动。释迦牟尼佛像背后的三大力士塑像轰然碎裂,从中钻出十二名罗汉魔物,为首的罗怙罗魔物手持金刚杵,朝着莲台狠狠砸来。十八魔物此刻终于齐聚,法器同时指向中心,黑色魔气在殿顶凝成巨大的骷髅头,骷髅口中垂下无数触须,朝着三人缠来。
“悟净,护好师父!” 悟空将唐僧往沙僧身边一推,神锋在手中划出圆满弧线,“今日俺老孙便替佛祖清理门户!” 他纵身跃入魔物阵中,剑走轻灵如游龙穿梭,烛龙火焰所过之处,魔物身上的魔气滋滋作响,却始终无法伤及本体 —— 这些金身被魔气淬炼后,竟比当年的九齿钉耙还要坚硬。
苏频陀魔物的钵盂突然飞起,在空中旋转成黑色漩涡,将悟空的火焰尽数吸入。戍博迦魔物的宝塔同时射出暗紫色光柱,正中悟空后背。悟空闷哼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如断线风筝般撞向佛座,震得底座上的石块簌簌掉落。
“大师兄!” 沙僧怒吼着挥舞宝杖,古神残魂咬住诺矩罗魔物的扇子,青金光芒顺着扇骨蔓延,将魔物手臂烧得焦黑。可其余魔物却趁机围攻上来,伐阇罗弗多罗魔物的长剑刺穿了他的左肩,暗紫色魔气顺着伤口疯狂涌入,疼得他浑身痉挛。
唐僧见状,强忍剧痛站起身,双手结印于胸前:“唵嘛呢叭咪吽!” 佛骨舍利突然从他怀中飞出,在半空化作丈余高的金色法轮,法轮转动间洒下万千金光,每道金光落在魔物身上,都能逼出一缕黑烟。可这净化之法对唐僧损耗极大,他刚维持片刻,便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法轮光芒瞬间黯淡。
悟空挣扎着从地上站起,后背伤口传来钻心疼痛,却见阿难魔物的毒丝已缠上唐僧手腕。他双目赤红如血,体内灵核突然爆发出刺目光芒,神锋上的烛龙虚影竟挣脱剑身,化作十丈长的赤色巨龙,咆哮着冲向魔物群。
“烛龙焚天!”
巨龙喷出的火焰如岩浆奔流,迦叶魔物躲闪不及,锡杖瞬间被烧得通红,烫得他怪叫着扔开法器。悟空趁机欺近,神锋直刺其心口,剑刃入体的刹那,他清晰感受到剑身传来的阻力 —— 那是金身与魔气交织的屏障。
“给俺破!” 悟空怒喝着将灵核之力尽数灌入剑身,烛龙火焰顺着剑刃涌入魔物体内。迦叶魔物的身体剧烈颤抖,黑色魔气从七窍中疯狂涌出,可它眼中却闪过一丝清明,突然抬手抓住神锋剑身,嘶哑着吐出几个字:“斗战胜佛…… 莲座…… 魔胎……”
话音未落,它的身体轰然炸开,黑色魔气与金色佛光同时消散,只留下一枚黯淡的舍利子落在地上。悟空捡起舍利子,只觉入手冰凉,里面残存的佛力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莲座魔胎?” 他猛然转头看向释迦牟尼佛像的莲座,只见底座裂缝中竟渗出暗紫色汁液,汁液在地面汇成诡异图案,渐渐长出一朵黑色莲花。莲花每绽放一瓣,殿内的魔气便浓郁一分,十八魔物中剩下的十七只突然齐齐跪倒在地,对着黑莲顶礼膜拜。
“不好!这是罗睺的魔胎!” 唐僧挣扎着喊道,“他竟将自身魔种藏在佛座之下,以罗汉金身滋养,待莲花盛开,魔胎便会降世!”
黑莲突然加速绽放,花瓣层层展开,露出中间包裹着的血色肉球。肉球上布满眼睛,每个眼睛都睁开看向悟空,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注视。苏频陀魔物突然起身,钵盂对准悟空抛出,钵盂在空中化作巨大黑洞,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牢牢锁住。
“大师兄!” 沙僧挥舞宝杖砸向黑洞,却被戍博迦魔物的宝塔挡住。宝杖与宝塔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沙僧只觉虎口崩裂,宝杖险些脱手飞出。罗怙罗魔物趁机挥起金刚杵,带着万钧之力砸向他的头颅。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色锁链突然飞出,缠住金刚杵的柄端。唐僧不知何时已站到沙僧身边,禅杖斜指地面,佛骨舍利的光芒虽微弱,却依旧顽强地护在两人身前:“悟净,你若有事,贫僧如何向你大师兄交代?”
沙僧眼眶一热,握紧宝杖咬牙道:“师父放心,俺就算拼了这条命,也护您周全!” 他突然转动宝杖,青金光芒顺着锁链蔓延,古神残魂发出震天咆哮,竟硬生生将金刚杵从罗怙罗魔物手中夺了过来,反手一杖砸在其胸口。
悟空被黑洞吸力困住,只觉体内灵力不断流失。他望着那朵即将完全绽放的黑莲,突然想起花果山娲石碎片中的影像,想起赤尻马猴消散前的忏悔,想起师父淌血的手掌。一股怒火从心底喷涌而出,他猛地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神锋之上:“俺老孙纵横三界,岂会怕你这魔崽子!”
神锋突然发出龙吟般的剑鸣,七彩光芒刺破黑洞,烛龙虚影再次冲出,与悟空的身影重叠在一起。他此刻竟化作半人半龙形态,赤色鳞片覆盖手臂,双眼闪烁着金色火光,手中神锋如擎天之柱,朝着黑莲狠狠劈下。
“铛 ——”
剑刃落在黑莲花瓣上,发出金石交鸣之声。黑莲剧烈晃动,花瓣上浮现出无数魔纹,血色肉球突然张开巨口,喷出一股黑色浊气。悟空躲闪不及,被浊气喷中肩头,鳞片瞬间化作焦黑,疼得他浑身抽搐。
“大师兄!” 沙僧摆脱魔物纠缠,挥舞宝杖朝着肉球砸来。宝杖顶端的古神残魂一口咬住肉球,青金光芒如利剑般刺入其体内。肉球发出凄厉惨叫,表面的眼睛同时流下黑血,花瓣开始一片片凋零。
阿难魔物见状,突然扑向唐僧,拂尘毒丝如暴雨般射来。唐僧禅杖横挡,金色锁链将毒丝尽数缠住,可他刚要反击,后背却被诺矩罗魔物的扇子拍中,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撞在佛座上,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染红了底座的莲花纹。
“师父!” 悟空目眦欲裂,不顾肩头剧痛,神锋横扫逼退周围魔物,纵身跃至唐僧身边。他扶住师父摇摇欲坠的身体,见其气息微弱,心中既痛又怒,“这些杂碎,俺老孙今日必让你们魂飞魄散!”
他将唐僧轻轻放在莲台上,转身看向围拢过来的十七只魔物,眼中杀意暴涨。灵核之力在体内疯狂运转,神锋上的七彩光芒与烛龙火焰交织成巨大光轮,地面因承受不住这股力量而剧烈震动,殿顶的瓦片纷纷掉落。
“斗战胜佛,你以为凭一己之力就能逆转乾坤?” 黑莲中突然传出苍老而诡异的声音,血色肉球上的眼睛同时转向悟空,“罗睺大人即将降临,三界终将成为魔域,你若归顺,尚可封为魔将!”
“放你娘的屁!” 悟空怒喝着举起神锋,“俺老孙当年敢大闹天宫,今日就敢掀了你的魔巢!” 他纵身跃起,剑势如流星赶月,朝着黑莲直刺而去,“娲石碎片,助俺一臂之力!”
怀中的三块娲石碎片同时飞出,在神锋顶端凝成白色光团。光团与烛龙火焰相融,化作七彩流星,狠狠砸在黑莲中心的肉球上。肉球瞬间炸开,黑色汁液四溅,落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个深坑。黑莲花瓣急速凋零,化作黑烟消散在空气中。
失去魔胎支撑,十七只魔物动作突然停滞,身上的魔气开始消散,露出原本的金身模样。可金身已布满裂痕,如风化的石块般纷纷碎裂,只留下十七枚黯淡的舍利子,散落在殿内各处。
悟空落地时踉跄了一下,后背的伤口和肩头的灼伤传来阵阵剧痛,灵核之力消耗殆尽,连神锋都险些握不住。他转头看向莲台上的唐僧,见师父气息虽弱却已平稳,才松了口气,缓步走了过去。
沙僧正跪在唐僧身边,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拭嘴角的血迹,见悟空走来,急忙起身道:“大师兄,师父他……”
“俺知道。” 悟空打断他的话,蹲下身握住唐僧的手,只觉入手冰凉。他从怀中掏出一枚疗伤仙丹,轻轻送入师父口中,“这是俺当年从太上老君那里偷来的九转还魂丹,能吊住一口气。”
仙丹入口即化,唐僧苍白的脸色渐渐泛起一丝血色,缓缓睁开眼睛。他望着悟空布满伤痕的脸,又看向殿内散落的舍利子,眼中满是痛惜:“十八罗汉…… 终究还是……”
“师父,这不怪您。” 悟空轻声道,“是罗睺太过阴险,用魔胎污染金身,您已经做得很好了。” 他捡起地上的娲石碎片,三块碎片此刻已融合成半块完整的玉石,上面的女娲像愈发清晰,“有了这碎片,我们对抗罗睺又多了几分胜算。”
唐僧点点头,挣扎着想要坐起,却被悟空按住。“您先歇着,” 悟空说道,“俺和悟净清理一下殿内的魔气,再联系呆子和玉龙他们,看看东海和昆仑山的情况。”
沙僧早已拿起降妖宝杖,开始清理殿内残留的魔气。宝杖挥舞间,青金光芒将黑色雾气尽数驱散,那些被腐蚀的地面渐渐恢复原状。悟空则走到佛座前,看着底座上的裂痕,心中五味杂陈 —— 这灵山大雄宝殿,曾是佛门圣地,如今却被魔气糟蹋成这般模样。
就在这时,怀中的通讯晶石突然亮起,八戒的声音带着喘息传来:“大师兄!不好了!东海出事了!玉龙被魔族打伤,定海珠…… 定海珠被抢了!”
悟空心中一沉,握紧通讯晶石急声问道:“呆子,到底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俺们到东海后,发现蚩尤古墓的魔族倾巢而出,为首的是个穿黑甲的家伙,手里拿着三叉戟,厉害得紧!” 八戒的声音夹杂着打斗声,“玉龙为了护定海珠,被他一戟刺穿了龙鳞,定海珠被抢走了!翠兰姑娘用你给的娲石碎片驱散了魔气,俺们才趁机逃出来,现在正在东海龙宫躲着!”
悟空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定海珠能感应上古魔气,若被罗睺得到,后果不堪设想。他刚要说话,通讯晶石中又传来镇元大仙的声音,带着焦急:“悟空,昆仑山危急!魔族已经攻破玉虚宫,太极图被他们抢走了!元始天尊的弟子死伤惨重,我快守不住了!”
接连的坏消息如重锤般砸在悟空心头,他握紧手中的娲石碎片,只觉压力倍增。灵山刚稳住局面,东海和昆仑山又出事了,定海珠和太极图被抢,罗睺的势力越来越大,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师父,” 悟空转头看向唐僧,眼中满是决绝,“东海和昆仑山都出事了,定海珠和太极图被抢,俺们必须立刻赶过去!”
唐僧缓缓坐起身,佛骨舍利的光芒护在他周身,虽依旧虚弱,眼神却异常坚定:“悟空,你先带悟净去昆仑山支援镇元大仙,太极图乃上古神器,绝不能落入魔族手中。贫僧留在这里,净化灵山的魔气,召回四散的僧众,再联系其他佛门弟子支援东海。”
“可您的身体……” 悟空犹豫道。
“贫僧没事。” 唐僧抬手打断他的话,从怀中掏出一串佛珠,“这串九叶菩提珠能护贫僧周全,再说灵山是佛门重地,贫僧身为旃檀功德佛,岂能弃之不顾?” 他将佛珠戴在手腕上,佛珠发出柔和的金光,“你们速去速回,三界安危,全靠你们了。”
悟空知道师父性格执拗,再劝也无用,只得点头道:“那您多保重,若有危险,立刻用通讯晶石联系俺!” 他转头看向沙僧,“悟净,咱们走!”
沙僧点点头,深深看了唐僧一眼,握紧降妖宝杖跟上悟空的脚步。两人走到殿门口时,唐僧突然开口道:“悟空,切记,佛曰慈悲,但对魔慈悲,便是对众生残忍。若遇无可救药之魔,无需手软。”
悟空身形一顿,回头看向唐僧,见师父眼中满是坚定,便重重点头:“俺知道了,师父!”
两人纵身跃出大雄宝殿,朝着昆仑山的方向飞去。神锋和降妖宝杖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留下两道长长的光尾。唐僧站在殿门口,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双手合十,口中默念经文。佛骨舍利的金光在他周身流转,与殿内的佛光相融,渐渐驱散着灵山最后的魔气。
悟空和沙僧飞行途中,不断用通讯晶石联系八戒,得知他们在东海龙宫暂时安全,翠兰正用娲石碎片为玉龙疗伤,才稍稍放心。可想到定海珠和太极图落入魔族手中,悟空的心又沉了下去,飞行速度愈发快捷。
“大师兄,” 沙僧突然开口道,“你说罗睺抢定海珠和太极图,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肯定是。” 悟空沉声道,“定海珠能感应上古魔气,太极图能演化三界阵法,两者结合,说不定能帮罗睺找到剩下的娲石碎片,甚至打开上古魔窟,放出更多魔族。” 他握紧手中的娲石碎片,“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让他得逞!”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阵阵魔气波动,比灵山的魔气还要浓烈数倍。两人急忙加快速度,远远便看到昆仑山方向乌云密布,黑色魔气如巨龙般盘旋在玉虚宫上空,隐约能听到兵器碰撞声和惨叫声。
“不好,玉虚宫怕是已经被魔族占领了!” 悟空脸色一变,神锋化作七彩流光,朝着玉虚宫直坠而去。沙僧紧随其后,降妖宝杖上的青金光芒暴涨,做好了战斗准备。
靠近玉虚宫时,两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昔日仙气缭绕的玉虚宫,此刻已被黑色魔气笼罩,宫墙倒塌大半,地上散落着仙兵的尸体和断裂的兵器,鲜血染红了洁白的雪地。数十名魔族士兵正在追杀残余的仙童,手中兵器散发着浓烈的魔气。
“尔等魔族,休得放肆!” 悟空怒喝一声,神锋横扫,烛龙火焰如浪潮般涌出,将几名魔族士兵烧得滋滋作响,瞬间化作黑烟。
沙僧也挥舞降妖宝杖,青金光芒将另几名魔族士兵缠住,宝杖顶端的古神残魂一口咬断他们的脖子,干净利落。
残余的仙童见有人支援,纷纷哭喊着跑了过来:“斗战胜佛!沙悟净菩萨!救救我们!镇元大仙被魔族首领困住了!”
悟空心中一紧,急忙抓住一个仙童问道:“镇元大仙在哪?魔族首领是什么来头?”
“在后宫的炼丹房!” 仙童哭着指向玉虚宫深处,“魔族首领是个穿黑甲的巨人,手里拿着一柄巨斧,还有个穿红袍的妖人,能操控火焰,大仙快撑不住了!”
悟空不再多问,对着沙僧道:“悟净,你保护这些仙童,俺去救镇元大仙!”
“大师兄小心!” 沙僧点头道,握紧降妖宝杖挡在仙童身前,警惕地看着周围的魔气。
悟空纵身跃起,神锋劈开魔气,朝着炼丹房飞去。沿途的魔族士兵纷纷上前阻拦,却被他一剑一个,瞬间斩杀殆尽。他能感受到空气中浓郁的魔气,还有一股熟悉的气息,似是在哪里见过。
炼丹房外,战斗正酣。镇元大仙手持拂尘,与一名穿黑甲的巨人激战在一起。巨人身高三丈,手持巨斧,每挥舞一下都带着万钧之力,将周围的炼丹炉砸得粉碎。旁边一名穿红袍的妖人正操控着火焰,不断攻击镇元大仙的破绽,火焰中带着浓烈的魔气,显然是罗睺的手下。
镇元大仙已多处受伤,拂尘上的银丝断了大半,脸色苍白如纸,却依旧顽强地抵抗着。他看到悟空飞来,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急忙喊道:“斗战胜佛,你可算来了!这巨人名叫刑天,是罗睺复活的上古魔神,那妖人是火灵圣母,都不好对付!”
“镇元大仙莫慌,俺来助你!” 悟空怒喝着举起神锋,烛龙火焰如流星般直刺刑天的后背。刑天似是背后长眼,猛地转身挥斧格挡,“铛” 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悟空被震得后退数步,只觉虎口发麻。
“小小猴妖,也敢放肆!” 刑天冷哼一声,巨斧横扫,朝着悟空直劈而来。斧风凌厉,带着浓烈的魔气,将周围的空气都撕裂开来。
悟空不敢大意,神锋在手中旋转,烛龙火焰化作盾牌,挡住巨斧的攻击。可刑天的力量实在太大,他只觉手臂发麻,身体竟被震得离地而起,撞在身后的宫墙上,震得砖石纷纷掉落。
火灵圣母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双手结印,火焰化作巨龙,朝着悟空直喷而来。“受死吧,斗战胜佛!”
悟空刚从废墟中爬起,见火焰巨龙袭来,急忙挥舞神锋,烛龙火焰与火龙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两股火焰交织在一起,形成巨大的火团,将周围的魔气都烧得滋滋作响。
镇元大仙趁机出手,拂尘化作万千银丝,缠住刑天的双腿。“刑天,你的对手是贫僧!” 他纵身跃起,拂尘直刺刑天的眉心,银丝上布满了金色佛光。
刑天大怒,猛地跺脚,震得地面裂开,挣脱银丝的束缚,巨斧朝着镇元大仙直劈而来。镇元大仙急忙躲闪,却被斧风扫中,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倒飞出去。
镇元大仙! 悟空额间金睛迸发出猩红血光,喉间滚动的怒吼震得丹炉铜环嗡嗡作响。他左手掐定避火诀,右手神锋突然暴涨三丈,玄铁剑柄缠绕的金箍索链发出龙吟般的震颤。灵核在丹田处疯狂旋转,每一次脉动都掀起周身罡气,将脚下青砖震出蛛网状裂纹。
话音未落,孙悟空周身金芒暴涨,脚下斗战胜步踏出万千残影,每一道虚影都凝结着千年修行的暴戾。随着一声惊天怒吼,他背后的虚影竟同时幻化出三头六臂法相,六条手臂分别持着金箍棒、随心铁杆兵、九齿钉耙、降妖宝杖、锦襕袈裟化作的软甲,以及一柄散发着混沌气息的诛仙剑。
刹那间,天地失色,剑势裹挟着混沌初开的锋芒破空而出,既似开天斧劈开鸿蒙,将时空都斩出层层涟漪;又如破魔杵捣碎虚妄,所过之处空间寸寸崩塌。手中诛仙剑上镶嵌的娲石碎片剧烈震颤,绽放出盘古开天时的五色神辉,光芒所到之处,炼丹房内熊熊燃烧的丹火瞬间凝结成冰晶,悬浮在半空的药鼎承受不住这股威压,轰然炸裂成齑粉,无数丹药化作齑粉飘散在空中。
这凌厉的一击,同时锁定了刑天胸前命门与火灵圣母眉心灵台。剑气纵横间,连虚空都被划出三道焦黑的裂痕,空间裂缝中不时传来阵阵龙吟虎啸,仿佛是远古神魔在哀嚎。整个炼丹房被这股力量搅动得摇摇欲坠,四周的墙壁开始出现蛛网般的裂痕,似乎下一秒就会彻底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