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众瞩目的赛前新闻发布会上，高仇向再一次让全世界见识到了什么叫做“降维打击”。
一位来自《图片报》表情严肃得像是来参加追悼会的德国记者，站起来提出了一个极其尖锐的问题：“高先生，外界普遍认为您的球队晋级充满了运气的成分。请问您认为，这种依靠场地、运气和对手失误的‘机会主义足球’，在面对拜仁慕尼黑这种靠绝对实力和严明纪律取胜的球队时，是可敬的，还是可耻的？”
这个问题，充满了陷阱和冒犯，整个发布会现场的空气都为之一凝。
然而，高仇向只是微笑着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他没有回答问题，而是从容地按下了手边一个连接着投影仪的遥控器。
下一秒，他身后的巨大幕布上亮起了一页ppt。
标题，用一种严谨的充满工业美感的字体写着——
《论德国包豪斯极简设计哲学，对现代足球空间利用与战术穿插的深远启示》。
所有记者，包括那位提问的德国记者，集体石化了。
这是……足球新闻发布会？确定不是跑错了片场，来到了某个大学的建筑设计公开课？
“这位来自德国的朋友，你的问题非常好，但我觉得在讨论战术之前，我们必须先统一我们的认知基础。”高仇向站起身来，手持一支激光笔，像一位资深教授开始了他那堪称“洗脑”级别的演讲。
“我们都知道，现代足球的精髓在于对空间的利用。而谁才是这个世界上，对空间、线条和功能性结合理解得最深刻的民族？是德国人！从康德的先验主义空间观，到格罗皮乌斯先生提出的‘形式追随功能’的包豪斯核心理念，都深刻地影响了弗里克先生的战术板！”
他用激光笔在ppt上的一张拜仁战术阵型图上画着圈：“你们看，基米希和格雷茨卡的双后腰站位，像不像密斯·凡·德·罗设计的巴塞罗那德国馆里那两根完美承重的柱子？再看莱万多夫斯基的回撤与跑位，他不是在跑，他是在用自己的身体实践着保罗·克利关于‘点、线、面’的构成理论！”
他滔滔不绝地讲了十五分钟，从德国的工业设计讲到哲学思想，再讲到古典音乐。全程没有提一个关于输赢、运气、战术之类的词。
最后，他对着台下一脸呆滞感觉自己的大脑被强行格式化了一遍的德国记者们，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总结道：“所以，我们不是在和一支球队比赛，我们是在向伟大的德意志工业与哲学精神致敬！谢谢！”
……
发布会结束后，高仇向回到酒店房间，关上门，脸上那副学者般的谦和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疯狂而兴奋的微笑。
他径直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城市，自言自语道：“要击溃极致的秩序，就必须引入极致的……混乱！”
他转过身，在脑海中打开了那个金光闪闪的系统界面。
【球员潜能开发】模块，正散发着诱人的光芒。
他的目光，在鲁本·迪亚斯、格瓦迪奥尔这些顶级后卫的名字上扫过，最后，缓缓地停留在了那个几乎已经被所有球迷遗忘，甚至被很多曼联球迷戏称为“行走灾星”的名字上——
菲尔·琼斯！
【检测到宿主选中球员：菲尔·琼斯。】
【该球员拥有独特但未被开发的隐藏负面特质：‘防守时の颜艺表演’。】
【是否消耗教练点数，对其进行定向深入且不可逆的潜能开发？】
【选项1：固化提升。消耗20教练点，使其‘防守时の颜艺表演’效果+30%，并降低该表演对其自身防守动作的负面影响。】
【选项2：变异开发。消耗80教练点，使其‘防守时の颜艺表演’特质，有极高几率变异为一个全新的无法预测覆盖攻防两端的永久性特质！】
高仇向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他毫不犹豫地，用意念选择了那个最离谱的选项！
“我选，二！”
【警告！变异开发具有极高的不确定性！可能导致球员精神错乱、球商永久性降低等严重后果！是否确认？】
“确认！”
【指令已确认！消耗80点教练点数……潜能变异开发中……正在重组菲尔·琼斯的面部神经元与大脑皮层情感链接……开发完成！】
【恭喜宿主！潜能开发成功！】
【球员菲尔·琼斯，其特质【防守时の颜艺表演】已成功变异为全新特质：LV1·表情包大师！】
【新特质描述：此后，菲尔·琼斯将不再仅限于高强度防守时才能触发其面部特效。在球场上的任何时候（包括但不限于：散步、喝水、系鞋带、观战），他做出的任何表情（包括但不限于：喜、怒、哀、乐、惊、恐、囧），都将有20%的几率，对以其面部为圆心半径20米范围内的所有看见该表情的生物（不分敌我，甚至包括场边摄影师和鸽子），造成一次持续时间为1.5秒的轻微【精神冲击】！】
【精神冲击效果体现为：瞬间分神，动作节奏发生微小紊乱，大脑出现0.1秒的“我是谁我在哪”的哲学思考。】
【被动效果：该特质将小幅提升我方球迷观赛过程中的愉悦度与二次创作热情！】
高仇向看着这段堪称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的特质介绍，满意地笑出了声。
一个行走的无差别覆盖全场的AoE精神污染武器！
完美！
……
在比赛开始前最后一次非公开战术会议上，当高仇向将首发名单投到战术板上时，整个会议室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助理教练卡里克甚至以为投影仪坏了，他揉了揉眼睛凑近了看，才确认自己没有眼花。
在首发中后卫的位置上，那个名字赫然在列——
菲尔·琼斯！
连一向最听话的哈兰德都忍不住举起了手，用一种极其困惑的语气问道：“老板……您确定吗？对手可是……莱万多夫斯基！”
是啊，那个当今足坛最恐怖的进球机器，那个能用身体任何一个部位把球送进大门的波兰神锋。你上琼斯？你是嫌比赛难度不够大吗？
高仇向环视了一圈球员们那写满了“教练你是不是疯了”的脸，从容地走到了战术板前。
他一把搂过身边同样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菲尔·琼斯的肩膀，对全队说道：
“先生们，我理解你们的困惑。你们认为拜仁最强的是什么？是莱万的射术？是基米希的传球？是诺伊尔的防守？”
“不，全都不是！”他摇了摇手指。
“他们最强的，是那台由23名德国球员（和部分精神德国人）组成的，严谨到令人发指如同精密钟表般的整体战术体系！每一个零件，都在正确的时间出现在正确的位置，做着最正确的事情。”
他顿了顿，然后拍了拍琼斯结实的胸膛，语重心长地说道：
“而菲尔，”他的声音充满了蛊惑，“就是我们，投进这台完美机器里的一把……会自己活动……还会做出各种鬼脸的……活动扳手！”
“菲尔！你听着！”他直视着琼斯那双淳朴又迷茫的眼睛，“今天你的任务，不是去防守莱万！你的任务是去‘观察’他！去‘感受’他！在他射门的时候，你要思考他人生的意义！在他跑位的时候，你要用你最丰富的面部情感，去与他的灵魂进行一次坦诚的深度交流！”
菲尔·琼斯听得云里雾里，大脑里一片混沌。但他看着主教练那无比信任和期待的眼神，一种前所未有的神圣使命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但他感觉，自己即将要做一件……伟大的事情。
他挺起胸膛，对着高仇向郑重其事地狠狠点了点头。
在那一刻，他脸上的肌肉因为过度用力，不自觉地扭曲成了一个充满了决心的堪称狰狞的表情。
而在他对面，坐得最近的弗雷德正在喝水，冷不丁看到这个表情，手一抖，一口水直接呛进了鼻子里，发出了剧烈的咳嗽声。
【叮！精神冲击效果已触发！】
高仇向的脑海里传来了系统悦耳的提示音。
他满意地笑了。
很好，演出还没开始，就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