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为民和刘鲁豫没告诉祁同伟他们的想法。
“我赶上了一个好时代，读书那会儿学费很低。”
“成绩还不错，几乎没花家里什么钱。”
“不然，家里人也拿不出这笔学费。”
祁同伟读书时不但没花钱，反而靠奖学金赚了钱。
他是汉大的优秀学生，年年拿奖学金。
“我们那几届，应该是最后几届国家包分配的了。”
王为民和刘鲁豫听了，愣了一下。
两人慢慢点头。
确实是这样！
过去二十年，国家对人才的需求一直很大。
随着经济发展，教育持续投入，
普通岗位对高学历的需求没以前那么强烈了。
政策一旦确定，要看到成果，往往要等十年二十年。
王为民和刘鲁豫作为中江省的重要人物，站得高，看得远，自然明白祁同伟说得没错。
国家已经无法为所有大学生提供分配岗位——没有那么多岗位能安排这么多人！
这才是关键！
祁同伟神情认真地说：
“教育，是改变一个人阶层最划算的投资。”
“我就活生生的例子。”
“高学历人才，无论什么时候，咱们国家都需要。”
“教育这件事，永远不会停。”
王为民和刘鲁豫一起点头。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教育是国家的基本战略之一，
不可能动摇。
祁同伟继续说道：
“国家不再包分配，老百姓就得自己掏钱。”
他伸出一根手指，
“对富裕家庭来说，这笔钱不算什么。”
“但对普通家庭，那就是一笔巨款！”
“按照咱们的传统，只要家里出了个大学生，就算砸锅卖铁，也要让孩子上好学校。”
“这是一家人的希望！”
王为民和刘鲁豫顿时放心了。
他们之前还有点担心祁总监是不是走偏了，现在看来，人家看得比他们还清楚。
两位领导顿时来了兴趣。
祁总监到底想做什么？
祁同伟语气平静：
“大学学费，几乎是每个家庭最大的三项支出之一。”
“我们现在还不富裕，没几个家庭能轻松负担这笔费用。”
“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王为民和刘鲁豫异口同声：
“机会？”
祁同伟微微一笑：
“助学。”
两人一听，苦笑起来。
王为民直接说道：
“祁总监，我大致理解您的想法了。”
“您的意思是想搞助学计划？”
“同时还能为中江省留住一些未来人才。”
“这主意听着不错，可我们有个大问题。”
“我们——没资金啊！”
“和沿海省份比，我们真算穷地方了。”
王为民直来直去，说出了现实。
祁同伟笑了笑，回应道：
“确实，中江省的经济水平比不上沿海。但也正因为这样，我们才有空间做点不一样的事。”
王为民和刘鲁豫没说话，听着他继续讲。
祁同伟语气平稳：
“只要这事做得好，那些大学生就会对中江有感情。”
“哪怕一千个人里有一个愿意留下，对中江来说就是收获。”
刘鲁豫皱眉：
“可归根结底，还是缺钱。”
祁同伟笑着答：
“别急，我的办法，不仅能不花钱，还能赚点。”
王为民和刘鲁豫顿时愣住。
刘鲁豫急忙说：
“祁总监，我们不能打学生主意，不能赚学生的钱。”
祁同伟一脸疑惑：
“我说过要赚学生钱了吗？”
“他们还没工作，哪来的钱？”
“我又不是做买卖的。”
王为民和刘鲁豫这才意识到，这话祁同伟根本没说过，全是他们自己想多了。
两人对视一眼，忽然来了兴趣。
连忙说道：
“祁总监，您详细讲讲看。”
祁同伟点头：
“这个计划做好了，所有参与的学生都会欠你们一个人情。”
“连他们的家长也会记得你们的好。”
“我们还能从中获得收益。”
这下两位更坐不住了：
“祁总监，快说说看。”
祁同伟这才继续：
“我刚才提过，上大学是最划算的阶层跃迁方式。”
“但对很多家庭来说，学费确实压力不小。”
“那有没有想过，让学生在学习之外，靠自己的本事把生活费和学费挣出来？”
两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是说……勤工俭学？”
“可我们能提供的岗位太有限了。”
祁同伟摆摆手：
“你们理解错了。我说的不是工厂、不是公司。”
“那些工作会影响学习，我们不能做这种事。”
王为民有些疑惑：
“那你打算安排他们做什么？”
祁同伟淡淡一笑：
“家教。”
“专门辅导高三学生。”
“大一新生刚高考完，知识点还记得清楚。”
“刚好可以对接高三学生。”
“老师和大学生年纪也差不多……”
“这简直是大一学生最合适的岗位！”
王为民和刘鲁豫互相对视：
“那怎么盈利呢？”
……
比起沿海各省，中江省确实落后。
这一点，两人毫不避讳，他们不是自欺欺人的人。比别人差，那就承认。
承认问题并不可怕，关键是能正视现实。
两人原本对祁同伟的提议抱有期待。可真等祁同伟说出口后，他们都愣住了。
这方向……好像有问题！
他们想赚钱没错。
可赚钱的对象，无论如何也不能是大学生，更别说是他们靠课余时间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
这哪是拉近关系？这分明是把人往外推。
结果只会让大学生对中江省留下坏印象。
想留住人才，根本没可能。
祁同伟却笑着说：
“别急，听我说完。”
“第一件事，我会联系我爱人，请她帮忙搭建一个网站和一个支付平台。”
“我要强调，家教只是附加服务。”
“真正的目标，是推广这个支付平台。”
哦？！
王为民和刘鲁豫顿时来了兴趣。
祁同伟继续说：
“网站会和各大高校合作。”
“由中江省出面，把这些想做家教的学生信息统一发布。”
“目标用户是那些家庭条件不错、希望孩子能再提升成绩的家庭。”
“重视教育，是大汉的传统。”
“有中江省作为信用保障，这事不难推动。”
“接下来，就是推广的事了。”
“具体流程是，家长在网站上挑选合适的家教，签订合同，把定金打入我们的支付系统。”
“到时间后，如果双方都没问题，这笔钱就自动打给家教。”
“这样一来，避免了纠纷——中江省其实是在为大学生担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