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踩着玄甲角鳄的背甲在怒海穿行时,咸腥的海风正卷着火山灰扑面而来——怒海魔岛的轮廓在暮色里越来越清晰,岛中心的火山像支巨型烟囱,喷吐着暗红色的岩浆,在黑色海面上投下晃动的火光,把浪花都染成了诡异的橘红色。
“这地方比焰林邪性多了!”张屠户扒着角鳄背甲的边缘,看着海里游过一群半透明的鱼,鱼鳍上还燃着小火苗,“连鱼都会玩火,这岛是被扔进炼丹炉里炼过吧?”
阿银正用银线修补被海风刮破的船帆(他们临时征用了艘渔民的小渔船,此刻正被玄甲角鳄拖着在水面滑行),闻言头也没抬:“何止炼过,你看岛边那些礁石,全是琉璃化的,说明至少经历过千度高温。”她指尖的银线突然绷紧,“小心!左前方有东西过来了!”
话音未落,海面“哗啦”炸开一团水花,十几条长着鳄鱼头、带鱼尾的怪物跃出水面,嘴里的獠牙闪着寒光,朝着渔船猛扑过来——正是怒海特产的“炎鳄鲛”,据说能在岩浆里换气,最擅长用尾鳍拍碎船只。
“来得正好!”叶辰从背后抽出玄铁重剑,剑身在火光下泛着冷光,“张屠户,给你个表现机会,这些杂碎够不够你练手?”
张屠户早就抄起了他的铁砧,闻言眼睛一亮:“老子正手痒呢!”他猛地跳上玄甲角鳄的背甲,迎着炎鳄鲛甩出铁砧——铁砧在空中转得像个飞盘,精准砸中领头那条鲛鱼的脑袋,“砰”的一声把对方砸得晕头转向,落水时溅起的浪花里还混着碎牙。
“漂亮!”阿银的银线突然织成张网,顺着浪花潜入水下,等第二条炎鳄鲛游过时猛地收紧,银线瞬间勒进对方的鳞甲,疼得那畜生疯狂扭动,却被银线越缠越紧,最终硬生生被勒成了两段(场面过于血腥,建议未成年人在家长陪同下观看)。
玄甲角鳄显然被激起了斗志,背甲的蓝光突然暴涨,猛地沉入水下,再浮起时,背上驮着三条晕过去的炎鳄鲛——竟是用背甲撞晕的。
“好家伙,这才叫真正的‘水下撞击术’!”叶辰拍了拍角鳄的脑袋,重剑一挥,剑气劈开迎面扑来的两条鲛鱼,“继续前进,离岛还有三里!”
渔船刚靠近魔岛浅滩,就闻到股刺鼻的硫磺味。岛上的沙滩不是沙子,是密密麻麻的黑色鳞片,踩上去“嘎吱”作响——全是某种巨型生物蜕下的皮。叶辰捡起片巴掌大的鳞片,指尖刚碰到就被烫了下:“鳞片还带着岩浆的温度,这东西离脱壳没多久。”
张屠户突然指着火山口:“那是什么?”
只见火山半山腰的溶洞里,隐约有火光晃动,还传来金属撞击声。三人悄悄摸过去,躲在熔岩形成的天然石盾后往里看——溶洞里竟架着口巨型铁锅,锅里翻滚着橙红色的岩浆,旁边堆着小山似的魔兽残骸,几只长着翅膀的蜥蜴人正用叉子把残骸往锅里扔,边扔边喊:“快点快点!‘岩浆火锅’快煮好了,等会儿献给‘鳞母’当晚餐!”
“鳞母?”阿银压低声音,银线悄然探出,缠住旁边一根垂下来的岩浆结晶,“难道是这些蜥蜴人的首领?”
叶辰注意到溶洞顶部挂满了茧,每个茧里都裹着挣扎的身影,隐约能看出是人类渔民的轮廓:“他们在煮人!”重剑瞬间出鞘,剑气带着寒光劈开洞口的藤蔓,“动手!”
张屠户的铁砧率先飞了出去,精准砸翻了岩浆锅的支架,滚烫的岩浆“哗啦”泼了一地,烫得蜥蜴人惨叫连连。阿银的银线如闪电般窜出,缠住那些悬挂的茧,用力一拽,三十多个茧齐刷刷落在地上,银线同时化作小刀,割开茧壳放出里面的人。
“谢谢英雄!”被救的渔民里有人喊,“鳞母是条千年鳞蛇,就藏在火山口里,它的鳞片能挡刀剑,只有眼睛是弱点!”
话音刚落,火山突然剧烈震动,溶洞顶部的石块簌簌落下。一条水桶粗的巨蛇从火山口滑了下来,全身覆盖着黑红色的鳞片,每片都像熔化的金属,眼睛却泛着诡异的绿光——正是鳞母!
“你们敢坏我的好事!”鳞母的声音像两块石头在摩擦,尾巴一甩就扫塌了半边溶洞,“把他们扔进岩浆里,给我的火锅加菜!”
无数蜥蜴人从溶洞深处涌出来,手里的叉子燃着小火苗。叶辰的重剑舞得密不透风,剑气所过之处,蜥蜴人纷纷被劈成两半;张屠户把铁砧抡得像风车,所到之处头骨碎裂声此起彼伏;阿银的银线则专挑蜥蜴人的翅膀下手,断了翅的怪物摔在地上,被玄甲角鳄一一踩扁。
鳞母突然张开嘴,喷出股毒烟,叶辰早有准备,拽过块湿毛巾捂住口鼻,同时大喊:“它的眼睛!攻击眼睛!”
张屠户瞅准机会,把铁砧当流星锤扔出去,却被鳞母的鳞片弹了回来。“这龟壳也太硬了!”他骂了句,突然瞥见旁边没泼完的岩浆锅,“有了!”他抱起半锅残浆,瞅准鳞母抬头吐烟的瞬间,连锅带浆全扣了过去——滚烫的岩浆糊了鳞母一脸,疼得它疯狂甩头,绿光闪闪的眼睛瞬间被烫得冒白烟。
“就是现在!”叶辰的重剑带着蓝光,像道闪电刺向鳞母的左眼,剑刃没入的瞬间,鳞母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庞大的身躯疯狂扭动,撞得整个溶洞摇摇欲坠。
阿银的银线及时缠住它的七寸,张屠户扑上去,用铁链(不知从哪摸出来的)捆住它的尾巴,叶辰则拔出重剑,反手刺向它的右眼——双剑(虽然是重剑)合璧,鳞母的两只眼睛全瞎了。
失去视力的鳞母像疯了一样乱撞,最终掉进了自己的火山口,惨叫声在岩浆里渐渐消失。溶洞里的蜥蜴人见首领死了,顿时作鸟兽散,被赶来的渔民们(拿起了地上的武器)追得满山跑。
“快看看那些被救的人!”阿银解开最后一个茧,里面竟是个抱着孩子的妇女,“还好来得及时,再晚一步……”
妇女抱着孩子哭:“谢谢你们……鳞母说要把我们养肥了,等火山喷发时当祭品……”
叶辰看着火山口翻滚的岩浆,突然想起渔民的话:“对了,鳞母的鳞片能挡刀剑,那它脱下来的壳……”
张屠户立刻反应过来,拉着阿银往沙滩跑:“那些黑色鳞片!说不定能炼出防刀枪的铠甲!”
等他们赶到沙滩,果然发现鳞片堆深处有块锅盖大的完整壳,摸着冰凉坚硬,边缘还泛着金属光泽——正是鳞母蜕下的主壳。叶辰用剑劈了下,只留下道白痕:“这硬度,做盾牌正好!”
远处的火山渐渐平息,夕阳把海面染成了金红色。被救的渔民们在沙滩上点起篝火,烤鱼的香味混着海风飘过来。张屠户正跟孩子们吹嘘自己如何用铁砧砸晕炎鳄鲛,阿银则在给受伤的渔民包扎,叶辰坐在玄甲角鳄背上,看着跳动的火光,突然觉得这怒海魔岛,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