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过后的青衣江湾，已然一片生机盎然。生态湖的水面波光粼粼，岸边的垂柳垂下浓密的绿丝绦，微风拂过，柳枝轻扫水面，激起细碎的涟漪；园子里的桃花、杏花竞相绽放，粉色与白色的花瓣随风飘落，铺满了青石小径；新栽的草坪冒出鲜嫩的绿芽，几只蝴蝶在花丛中飞舞，偶尔有蜜蜂嗡嗡地掠过，空气中弥漫着花香与青草的气息。陈守义站在全球生态治理收官指挥中心的落地窗前，手中捧着《2045 全球生态治理收官期终极总结报告（南美洲草原专项版）》，封面的全球生态协同图谱上，澳大利亚大自流盆地、湄公河流域湿地、斯堪的纳维亚针叶林等区域已用深绿色标注 “全域收官”，而南美洲的潘帕斯草原带，却被醒目的黄褐色警报覆盖，像一片衰败的草场，旁边的文字触目惊心：“潘帕斯草原退化加剧，阿根廷、乌拉圭、巴西、巴拉圭交界区域草原退化面积达 136.4 万平方公里，土壤侵蚀面积达 92.7 万平方公里，270 种依赖草原的生物濒临灭绝，瓜拉尼族‘草原 - 畜牧共生’生计崩溃，畜牧业危机与粮食安全问题激化”。
“陈叔！南美洲潘帕斯草原生态紧急报告！” 小满抱着平板电脑一路小跑冲进中心，淡绿色的工装外套上沾着几片粉色的桃花瓣，脸颊因奔跑泛着红晕，双手紧紧攥着平板，屏幕上的卫星影像清晰地展示着潘帕斯草原的生态现状。他不等站稳，就急忙调出屏幕上的画面，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您看，这是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省的潘帕斯草原核心区 —— 去年一年，这里有 42.8 万平方公里的优质草原变成了‘裸土区’，原本茂密的针茅、早熟禾大片枯死，只剩下裸露的黄土，每到旱季，风一吹就扬起漫天黄沙；您再看这个视频，牧民骑着马在草原上巡查，马蹄踩过的地方，土壤簌簌脱落，露出下面板结的土层，以前能养活 500 头牛的草场，现在连 100 头都养不活；当地的瓜拉尼族牧民说，十年前他们跟着雨季在草原上迁徙放牧，随处都能找到肥美的牧草和清澈的溪流，现在草原死了，溪流干了，他们只能守着干裂的土地，已有 400 多户瓜拉尼家庭被迫离开世代居住的草原，搬到城市边缘的棚户区。”
小满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画面切换到乌拉圭蒙得维的亚省的潘帕斯草原湿地群：“这里的情况更严重，除了草原退化，去年冬季的极端低温达 - 12c，打破了乌拉圭的历史纪录，导致 18.6 万平方公里的草原冻伤死亡，很多牧草的根系被冻坏，春季无法复苏；乌拉圭的内格罗河湿地，曾经是潘帕斯草原最大的湿地，现在湿地面积比十年前减少了 90%，只剩下几条干涸的河道，周边的水鸟几乎绝迹，去年冬季有 3000 多只火烈鸟因找不到食物和栖息地死亡；还有瓜拉尼族的‘草原祭祀’传统，他们每年春季都会在草原上举行祭祀仪式，祈求牧草丰美、牛羊兴旺，现在草原荒了，祭祀仪式也只能停办，部落里的老人说，他们再也听不到草原上的牛羊叫声了。”
再往下，是巴西里约格兰德杜 Sul 州的潘帕斯草原过渡区：“这里的草原退化直接导致了畜牧业危机 —— 巴西是南美洲的畜牧业大国，潘帕斯草原贡献了巴西 40% 的牛肉产量，去年因草场退化，巴西的牛存栏量减少 75%，从 2.8 亿头降到 7000 万头，牛肉出口额下降 85%，很多牧场主因亏损被迫出售牧场；巴西的南里奥格兰德草原，是潘帕斯草原重要的灌溉农业区，去年因土壤侵蚀，小麦、玉米减产 92%，3.2 万农民因失业失去收入；当地的瓜拉尼族部落，他们世代靠在草原上放牧、在湿地里捕鱼为生，现在牧草没了，鱼也没了，年轻人只能去城市里的工厂打工，部落的放牧文化面临断裂。”
最后，画面停在巴拉圭伊塔普阿省的潘帕斯草原边缘区：“这里的生态退化引发了连锁灾害，去年春季发生了 23 次草原沙尘暴，沙尘暴持续了 56 小时，能见度不足 1 米，巴拉圭的恩卡纳西翁市被沙尘覆盖，街道上的沙尘厚度达 15 厘米，居民只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夏季又遭遇了特大干旱，连续 60 天没有降雨，22.7 万平方公里的草原彻底枯黄，大量牛羊因缺水缺草死亡，仅巴拉圭就有 50 万头牛饿死；巴拉圭的瓜拉尼族，他们掌握着‘草原蓄水’的传统方法，通过挖掘小型水塘收集雨水，为草原和牛羊补水，现在干旱太严重，水塘也干涸了，去年有 20 名瓜拉尼牧民在寻找水源时中暑死亡。”
陈守义接过平板电脑，指尖在屏幕上缓缓滑动，每一个画面都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得他心口发闷。他点开联合国粮农组织南美洲办公室发来的实时数据文档，一行行冰冷的数字映入眼帘，像一片片枯萎的草叶：过去一年，潘帕斯草原退化速度较往年加快 280%，草原退化面积达 136.4 万平方公里，其中阿根廷境内减少 52.3 万平方公里，乌拉圭境内减少 21.7 万平方公里，巴西境内减少 38.6 万平方公里，巴拉圭境内减少 23.8 万平方公里；土壤侵蚀面积达 92.7 万平方公里，阿根廷减少 35.2 万平方公里，乌拉圭减少 12.8 万平方公里，巴西减少 29.5 万平方公里，巴拉圭减少 15.2 万平方公里；生物多样性危机加剧，270 种草原生物濒临灭绝，其中南美草原鹿数量减少 94%，目前仅存不足 500 只，鬃狼减少 90%，火烈鸟减少 96%，针茅、早熟禾等草原植物减少 97%，比十年前减少了 99%；瓜拉尼族生计生计崩溃，潘帕斯草原 20 万瓜拉尼族中，已有 15 万人因生态退化失去生计，8.5 万人被迫迁往城市，瓜拉尼族人均收入下降 93%，贫困率上升至 92%；畜牧业危机激化，阿根廷牛肉产量从 550 万吨减少到 110 万吨，乌拉圭牛肉产量从 80 万吨减少到 16 万吨，巴西牛肉产量从 1200 万吨减少到 300 万吨，四国畜牧业产值下降 91%，18 万牧场主面临破产；粮食安全问题凸显，潘帕斯草原的小麦产量减少 90%，玉米产量减少 88%，大豆产量减少 85%，四国粮食进口额增加 400%，3200 万人面临粮食危机；灾害损失方面，去年阿根廷、乌拉圭、巴西、巴拉圭因草原沙尘暴、干旱、低温等灾害造成的经济损失达 750 亿美元，其中潘帕斯草原贡献了 90% 的损失。
“当地政府的生态治理措施，到底有没有效果？” 陈守义抬起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凝重，目光透过窗户望向江湾的春景 —— 眼前的绿草如茵、鸟语花香，与屏幕里的 “裸土区”“干涸湿地” 形成鲜明对比，让他心里格外沉重，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平板电脑，指节泛白。
小满叹了口气，调出四国政府的联合报告，语气里满是无奈：“效果基本可以忽略不计。阿根廷政府尝试人工补种草原植物，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省投放了 12 亿株针茅、早熟禾种子，可因土壤侵蚀和干旱，种子发芽率仅 0.6%，长出的幼苗不到一个月就全部枯死，投入的 2.1 亿美元打了水漂；乌拉圭政府实施‘草原补水’工程，修建了 90 座小型水库，可因干旱少雨，水库蓄水不足设计容量的 8%，而且水库堤坝因土壤侵蚀，去年有 53 座发生坍塌，导致周边草原被洪水淹没，反而加剧了土壤盐碱化；巴西政府给牧场主发放干旱补贴，每人每年才 8000 雷亚尔，根本不够支付牧场运营成本和饲料费用，很多牧场主为了生存，只能过度开垦草原，导致草原退化进一步加剧；巴拉圭政府开展草原防风固沙工作，种植了 300 万亩防沙林，可因缺水，防沙林成活率仅 2.3%，不到半年就全部枯死；还有四国联合开展的‘潘帕斯草原保护计划’，因资金不足和国家间分歧进展缓慢，阿根廷、乌拉圭主张优先解决畜牧业恢复问题，巴西、巴拉圭主张优先解决土壤侵蚀问题，双方无法达成一致，计划实施八年来，仅投入了不到 500 亿美元，远低于预期的 3000 亿美元。”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更麻烦的是，四国在草原保护与经济发展问题上存在严重分歧。阿根廷想通过扩大大豆种植弥补畜牧业损失，可大豆种植需要大量使用化肥和农药，加剧了土壤污染和退化；乌拉圭想通过发展草原旅游增加收入，可草原退化导致游客数量下降 95%；巴西想通过开发草原下的矿产资源改善经济，可采矿活动破坏了草原土壤结构和地下水资源；巴拉圭想通过发展木材加工产业增加就业，可过度砍伐草原周边的森林，导致草原失去生态屏障；去年在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召开的潘帕斯草原生态保护会议，四国代表吵了整整三十五天，最后只通过了一份‘潘帕斯草原生态保护声明’，没有任何强制性措施，连最基本的保护目标都没确定。不过还好，上周四国环境部门和瓜拉尼族部落联名发来紧急求助函，用的是南美洲卫星传输的加密文件，里面特别提到想借鉴澳大利亚大自流盆地‘现代技术 + 传统智慧’的模式 —— 瓜拉尼族世代生活在潘帕斯草原，掌握着‘草原养护’‘蓄水补水’‘放牧管理’的传统方法，比如阿根廷瓜拉尼族的‘轮牧’传统，根据草原的牧草长势划分不同的放牧区域，轮流放牧，避免过度啃食；巴西瓜拉尼族的‘土壤改良’经验，通过种植豆科植物增加土壤肥力，减少土壤侵蚀；乌拉圭瓜拉尼族的‘水塘蓄水’技术，在草原低洼处挖掘水塘，收集雨水和雪水，为草原和牛羊补水，这些传统智慧对潘帕斯草原修复至关重要。”
陈守义听完，立刻走到办公桌前，拿起加密电话拨通了赵叔的号码。听筒里传来耐旱草原植物培育系统的 “沙沙” 声，夹杂着土壤改良设备测试的 “嗡嗡” 声，显然赵叔正在实验室测试适应干旱土壤退化环境的生态修复设备。“赵叔，有个紧急任务 —— 立刻组建南美洲潘帕斯草原生态修复团队。” 陈守义的声音格外坚定，没有丝毫犹豫，“技术方面，把中国内蒙古的草原修复技术、阿根廷的畜牧业可持续发展技术和以色列的节水灌溉技术结合起来改造，重点加两个核心模块：一个是‘干旱土壤退化环境适配模块’，潘帕斯草原全年降水量不均，雨季降水量达 1000 毫米，旱季不足 50 毫米，夏季极端高温达 42c，冬季极端低温达 - 15c，土壤侵蚀和板结严重，设备必须能在干旱、土壤退化、温差大的环境下稳定运行，外壳要用耐高低温、抗土壤腐蚀的碳纤维复合材料，内部加装恒温系统和土壤过滤装置，确保核心部件在 - 20c至 45c之间、土壤颗粒浓度 1000mg\/m3 以下能正常工作；另一个是‘瓜拉尼族传统智慧适配单元’，要把瓜拉尼族的传统经验转化为技术参数，比如阿根廷瓜拉尼族的‘轮牧’算法（根据牧草生长速度确定放牧周期和区域）、巴西瓜拉尼族的‘土壤改良’模型（计算豆科植物的种植密度和周期）、乌拉圭瓜拉尼族的‘水塘蓄水’时间规划系统（根据降雨量确定水塘的挖掘时间和容量），这些都要融入设备的智能控制系统里。”
他停顿了一下，又详细叮嘱：“还有，潘帕斯草原生态系统极其脆弱，修复工作不能对现有生态造成二次破坏。设备方面，要研发‘低耗水土壤改良设备’，通过生物改良（种植豆科植物、施用有机肥料）和物理改良（松土、铺设秸秆覆盖层）结合的方式，改善土壤结构，增加土壤肥力，避免使用化学改良剂对土壤造成污染；还要配备‘智能草原补水装置’，利用雨水收集和再生水净化技术，向草原和湿地补水，同时安装土壤湿度监测系统，实时监测土壤湿度变化；物资方面，要准备一批耐旱耐高低温、抗土壤侵蚀的草原植物种子和豆科植物幼苗，比如耐旱的针茅、早熟禾，固氮的紫云英、苜蓿，这些种子和幼苗要经过土壤驯化处理，确保在土壤退化环境下能发芽生长；还要带一批先进的生态监测设备，比如高精度的土壤侵蚀传感器、土壤肥力监测仪、草原牧草生长记录仪，帮助四国环境部门提升监测能力。运输方面，走‘南美洲应急绿色通道’，协调中国远洋运输集团的专用恒温运输船和阿根廷的草原运输车队联合运输，船和车队要加装恒温装置、防土壤腐蚀设施和节水储存罐，确保种子、幼苗和设备在运输过程中不受高低温、土壤侵蚀和干旱影响，务必在 750 小时内抵达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乌拉圭蒙得维的亚、巴西阿雷格里港、巴拉圭亚松森四个修复区域 —— 潘帕斯草原的雨季即将到来，一旦错过雨季，植物的成活率会大幅下降，必须在次年 11 月底前完成人员和设备的部署。人员方面，让迭戈、索菲亚带领参与过澳大利亚大自流盆地修复的核心学员，大概 280 人左右，再补充 250 名懂草原生态学、土壤改良、节水灌溉、畜牧业管理的专家，还有 180 名医护人员，负责应对可能出现的中暑、冻伤和草原灾害救援，总共 710 人，确保每个修复区域都有完整的技术和医疗保障团队。这是 2045 收官期的南美洲草原专项任务，关系到南美洲的畜牧业安全和粮食安全，不能出任何差错。”
听筒那头沉默了几秒，赵叔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顾虑，还有一丝因设备测试产生的沙哑：“陈叔，这次的难度比澳大利亚大自流盆地还大，潘帕斯草原的环境太复杂了。首先，干旱、土壤侵蚀和温差大会导致设备的电子元件失灵、机械部件磨损，就算用了耐高低温材料，设备的故障率也会比干旱盐碱地区高 85% 以上，而且潘帕斯草原地域辽阔，维修站点之间距离太远，有时候一个故障点离维修站有上千公里，需要开车走一周才能到；其次，瓜拉尼族的传统经验大多是口口相传的，没有文字记录，比如不同部落的‘轮牧’周期不同，阿根廷瓜拉尼族是 30 天轮牧一次，巴西瓜拉尼族是 45 天轮牧一次，要把这些经验转化为统一的技术参数，难度极大；还有土壤侵蚀的问题，潘帕斯草原的土壤以黑土为主，一旦侵蚀，恢复周期需要上百年，仅靠人工改良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需要长期的生态保护，可四国的畜牧业和农业高度依赖草原，短期内很难做到；更别说草原灾害的风险了，修复人员在草原上作业时，很容易遭遇沙尘暴和极端温差，去年就有 100 名环保人员在草原灾害中受伤，还有 15 人死亡。”
“这些困难我都知道，但潘帕斯草原不能丢。” 陈守义的语气没有丝毫动摇，眼神里透着坚定的光芒，“你想想，潘帕斯草原是‘南美洲的粮仓和肉库’，如果这里的生态彻底崩溃，南美洲的畜牧业和农业会彻底破产，不仅影响全球的牛羊肉和粮食供应，还会导致数千万人失业，引发社会动荡；而且潘帕斯草原的黑土是地球上最肥沃的土壤之一，一旦流失，人类将失去宝贵的耕地资源；还有瓜拉尼族的游牧文明，已经延续了上千年，他们的传统知识是人类与草原和谐共生的典范，如果因为生态退化消失，那是人类文明的重大损失。所以，再难也要上，设备故障率高，我们就多准备 80% 的备用配件，在每个修复区域设立 8 个维修站点，每个站点配备 8 辆越野维修车，确保故障能及时处理；瓜拉尼族经验难以统一，我们就邀请每个部落的长老加入技术研发组，根据不同区域的草原情况制定个性化方案，比如在阿根廷瓜拉尼族的领地按 30 天规划轮牧周期，在巴西瓜拉尼族的领地按 45 天规划；土壤侵蚀问题，我们就联合中国农业科学院，研发低成本的土壤改良技术和秸秆覆盖技术，同时推动四国政府出台‘草原休耕政策’，每年让 20% 的草原休耕，恢复土壤肥力；草原灾害风险大，我们就培训所有修复人员掌握防灾救灾技能，配备便携式沙尘暴防护装备和恒温急救包，在每个作业区域设立灾害预警站，确保人员安全。”
他思考了片刻，又说：“关于技术改造，你让团队重点突破三个难点：一是研发‘智能草原修复系统’，通过 AI 实时监测土壤侵蚀程度、土壤肥力、草原湿度和气象数据，自动调节土壤改良方案、草原补水量和轮牧周期，比如在土壤侵蚀严重区域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