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尔眼中凶光闪烁，一个更恶毒的计划浮上心头：“硬的不行，软的不成……那就来阴的！断她的根！去，把部落里染了‘黑瘟’（一种牛羊恶性传染病）的牛羊皮，还有那些发霉长虫的烂药材，混在好货里，低价……不，免费！免费送给那些跟璃记签约的村子！就说……是我们部落的‘善意’！让他们拿去交给璃记！”
幕僚一惊：“头人！这……这要是被查出来……”
“查出来又怎样？”巴图尔狞笑，“谁能证明是我们干的？就说是不小心混进去的！那些贱民贪小便宜，肯定会收下！只要有一批带病带毒的原料进了璃记的工坊，做出有毒的东西卖出去……哼！璃记的名声就彻底臭了！到时候，不用我们动手，那些买主就能撕了她沈清璃！”
“高！头人这招高啊！”帐内响起一片附和声。
巴图尔的毒计很快开始实施。一些穿着普通牧民衣服的北狄人，赶着几辆破车，载着一些看起来还不错的皮毛和药材，混在给璃记送货的村民队伍里，悄悄靠近了靠山屯和柳树沟。
“老乡！行行好！我们部落遭了灾，这些东西……便宜处理了！给点粮食就成！实在不行……白送你们了！你们拿去交给璃记，也能换点钱不是？”北狄人装得可怜兮兮。
果然，一些贪小便宜的村民心动了。白送的东西，转手就能换璃记的银子？这便宜不占白不占！有人偷偷收下了那些“赠品”，准备混在自家合格的原料里，一起送去璃记工坊。
然而，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隐藏在暗处的眼睛看得清清楚楚。
就在第一批混有毒原料的货物即将被送出靠山屯时，一支精锐的骑兵如同神兵天降，疾驰入村！领头的赫然是莫寒！他手持靖王府令牌，眼神冰冷如刀。
“奉靖王令！查缉北狄奸细，收缴违禁毒物！所有人原地不动！”
王府骑兵迅速控制场面，当场从几个村民的货堆里搜出了那些混入的、带着明显疫病痕迹的牛羊皮和发霉长虫的药材！人赃并获！
那几个收“赠品”的村民吓得瘫软在地，面如土色。提供毒物的北狄人想跑，被王府骑兵像抓小鸡一样拎了回来。
莫寒看着那些足以引发大乱的毒物，眼神森寒：“押回去！严加审讯！敢污我大周商路，害我大周百姓，找死！”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璃记工坊门口，沈清璃当众展示了缴获的毒物，并请来城里最有名望的大夫和仵作现场验证。看着那令人作呕的腐烂皮毛和霉变药材，闻着那股恶臭，所有来交货的村民都吓傻了，随即是滔天的愤怒！
“北狄狗贼！太歹毒了！”
“这是要我们的命啊！要是混进工坊做出东西来……”
“打死他们！打死这些狗奸细！”
群情激愤！那些之前贪小便宜收了东西的村民，更是后怕得冷汗直流，跪在地上拼命磕头认错。
沈清璃站在高处，声音传遍全场：“乡亲们！看到了吗？这就是北狄人的‘善意’！他们抢不过，买不到，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想毁了璃记，断了大家的活路！他们不仅要我的命，更要断送你们好不容易盼来的好日子！”
“我们跟北狄狗贼拼了！”
“王妃娘娘！我们错了！以后再也不敢贪小便宜了！”
“璃记不能倒！我们跟北狄狗贼势不两立！”
民心彻底被点燃，同仇敌忾！巴图尔不仅没能毁掉璃记，反而彻底激怒了所有依靠璃记生存的北境百姓，让“惠农合作”的根基变得更加牢固！璃记的声望，不降反升，达到了空前的高度！
巴图尔部落。
当莫寒押着人证物证，带着靖王府的严正抗议文书（斥责巴图尔部意图投毒，破坏边贸，挑起争端），以及边军骤然加强的、带着明显威慑意味的军事调动消息传来时，巴图尔彻底瘫在了虎皮座椅上。
“完了……全完了……”他面如死灰。经济上，高价抢购计划破产，还损失了前期投入；阴谋上，投毒嫁祸不仅失败，还被抓了现行，成了大周边军随时可以开刀的理由；更重要的是，他在部落里的威信一落千丈，手下的将领和牧民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怀疑和不满。
“头人……靖王府那边放话，让您……亲自去边城解释，否则……”幕僚的声音都在抖。
“解释个屁！”巴图尔绝望地咆哮。去解释？那就是自投罗网！萧珩能放过他？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一阵更大的骚动。一个浑身是血的斥候连滚带爬地冲进来：“头人！不好了！我们设在黑水河边的秘密粮草营……被烧了！火光冲天！看守的兄弟……全死了！”
“什么？！”巴图尔眼前一黑，一口老血喷了出来！黑水河粮草营，那是部落过冬的最后依仗啊！谁干的？！还用问吗？！
靖王府书房。
莫寒躬身汇报：“王爷，赵铁头带着商队护卫队的精锐小队，配合边军的斥候，已按计划烧毁了巴图尔部设在黑水河边的秘密粮草营。巴图尔吐血昏迷，部落内乱成一团，短期内绝无再犯之力。”
萧珩坐在轮椅上，面具下的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他看向坐在一旁正核对账目的沈清璃：“王妃的‘期货’之计，甚妙。巴图尔，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沈清璃抬起头，微微一笑，眼神清亮：“若无王爷的雷霆手段和赵总镖头他们神兵天降，清璃这点小伎俩，也难竟全功。此役，是王府与璃记，文武同心，方得此胜！”
书房内烛火跳跃，映照着两人眼中闪烁的光芒。北狄巴图尔部这个最大的外部威胁，在商业智慧与军事铁腕的完美配合下，彻底被打垮。璃记在北境的地位，从此稳如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