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渐歇,庭院里积起浅浅的水洼,倒映着灰蒙蒙的天空。
元白祈被凌清寒攥着手腕拉回卧室,指尖的力道几乎要嵌进骨血,疼得他眼眶泛红,却不敢挣扎分毫。
房门被“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响。
凌清寒转过身,背对着光站在原地,那身月白长袍被雨水濡湿了大半,紧贴着挺拔的身形,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利落线条。
水珠顺着他乌黑的发丝滴落,滑过光洁的额头,流过精致如雕的眉骨,最终坠落在纤长的睫毛上,像凝结的冰珠。
元白祈下意识地抬头,恰好撞进他眼底。那是一双极美的凤眸,眼尾上挑时带着天然的魅惑,瞳色是深不见底的墨黑,此刻却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戾气。
他的面容本是雌雄难辨的绝色,肤白胜雪,唇色如樱,鼻梁高挺却不失秀致,可此刻眉峰紧蹙,下颌线绷成冷硬的弧度,那份柔美感被全然撕碎,只剩下令人胆寒的俊朗与凶狠,像一尊发怒的修罗神像,美丽却致命。
“元白祈,”凌清寒的声音褪去了平日的软糯,低沉得如同大提琴的最低音,带着金属般的冷硬,“你刚才,是不是心动了?”
他一步步逼近,每一步都像踩在元白祈的心跳上。
潮湿的梅香混着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压迫感几乎让元白祈窒息。凌清寒的指尖抬起,捏住他的下巴,指腹的薄茧蹭过细腻的皮肤,力道带着惩罚的意味,迫使他抬头直视自己。
近距离看,这张脸的冲击力愈发强烈。
睫毛纤长浓密,眼下却因怒意染上淡淡的红,像上好的朱砂点在白瓷上,明明是极艳的景致,却搭配着那双淬了冰的眸子,形成一种诡异又危险的美感。他的唇瓣紧抿着,唇线锋利,透着不容置喙的强势,全然没有了往日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我……没有……”
元白祈的声音带着颤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生理性的恐惧让他浑身发软。
他能清晰地看到凌清寒眼底的杀意,那是毫不掩饰的狠戾,仿佛只要他说错一个字,就会被瞬间撕碎。
凌清寒冷笑一声,笑声里满是嘲讽:“没有?元白祈,你以为我瞎了吗?赵晏辰对你说那些话的时候,你眼里的犹豫,我看得一清二楚。”
他俯下身,鼻尖几乎要碰到元白祈的鼻尖,温热的气息喷在他脸上,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你是不是觉得,他能救你?是不是觉得,跟着他,比跟着我好?”
元白祈连忙摇头,泪水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凌清寒的手背上:“不是的……我没有那么想……清寒,你相信我……”
“相信你?”
凌清寒的拇指轻轻擦过他的泪痕,动作带着几分偏执的温柔,眼神却依旧冰冷,“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上次你想逃,这次你对着别的男人动心,元白祈,你就这么不安分?”
他的另一只手抚上元白祈的脖颈,指尖划过之前留下的红痕,力道渐渐加重:“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才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你是谁的人?”
元白祈的呼吸瞬间变得困难,脸颊因缺氧泛起绯红,更衬得眉眼娇软,像一朵即将被揉碎的桃花。
可凌清寒看着这副模样,眼底的凶狠不仅没减,反而更甚——这张脸,这份娇软,只能属于他一个人,任何人都不能觊觎,包括赵晏辰。
“清寒……放开……我喘不过气……”
元白祈哽咽着,双手下意识地抓住凌清寒的手腕,想要掰开。
凌清寒的目光落在他纤细的手指上,那双手白皙柔嫩,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此刻却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突然松开手,力道收得猝不及防,让元白祈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床上。
“咳咳……”元白祈捂着脖颈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咳得更凶,狼狈不堪。
凌清寒站在原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湿漉漉的发丝贴在脸颊两侧,更显面容俊朗凌厉。
他的凤眸半眯着,眼神里的戾气渐渐收敛,却多了几分阴鸷的算计,像一头蛰伏的猛兽,在酝酿着更可怕的掌控。
“看来,温柔是留不住你的。”
凌清寒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比刚才的暴怒更让人胆寒,“元白祈,从今日起,你就在这间房里待着,不准踏出房门半步。”
他转身走向衣柜,打开柜门,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衣物,却大多是些材质柔软、行动不便的长袍。
凌清寒随手拿出一件雪白色的锦袍,上面绣着繁复的缠枝莲纹样,领口和袖口都缀着细碎的珍珠,漂亮却沉重。
“穿上它。”凌清寒将锦袍扔到元白祈面前,语气不容拒绝。
元白祈看着那件沉重的锦袍,心里一阵发慌:“我……我不想穿这个……”
“不想穿?”
凌清寒挑了挑眉,眼神里带着威胁,“还是说,你想穿更不方便的?”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元白祈的身形,语气带着几分玩味,“或者,你想光着身子待着?”
元白祈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又羞又怒,却不敢反驳。
他知道,凌清寒说到做到,若是他不服从,只会迎来更可怕的惩罚。
他只能拿起锦袍,笨拙地穿在身上。
锦袍的材质虽然柔软,却异常沉重,珍珠的缀饰硌得皮肤生疼,而且领口设计得很高,紧紧地贴合着脖颈,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凌清寒看着他穿好衣服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满意。
雪白色的锦袍衬得元白祈肌肤胜雪,眉眼更显娇软,而那沉重的材质和束缚感,能让他时刻记得自己的处境,无法轻易动弹。
“很好。”
凌清寒点了点头,转身走到门边,对着外面吩咐道,“派两个人守在门口,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进出,也不准给世子任何能传递消息的东西。”
“是,公子。”门外传来暗卫恭敬的应答声。
凌清寒关上门,转身走向元白祈,坐在他身边,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动作温柔,眼神却依旧冰冷:“元白祈,我不是故意要这么对你。”
他的指尖划过元白祈的发顶,语气带着几分偏执的深情:“我只是太怕失去你了。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只要你安分听话,待在我身边,我会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你,比赵晏辰能给你的好一百倍、一千倍。”
“等我登上皇位,你就是我的皇后,整个天下都是我们的。到时候,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人敢阻拦你。”他的声音带着蛊惑,眼神里满是野心与占有欲,“所以,别再想着逃跑,别再想着别人,好好待在我身边,好不好?”
元白祈低着头,没有说话。他知道,凌清寒的话都是假的。就算他真的登上了皇位,自己也不过是他的战利品,是他牵制元家的筹码,根本不可能有真正的自由。
而且,他也不想做什么皇后,他只想逃离这个可怕的男人,回到现代,过自己平静的生活。
【系统提示:宿主当前处境极度危险!凌清寒已将宿主软禁,全方位限制自由!当前好感度-100!主线任务:存活15天,脱离凌清寒和赵晏辰的双重掌控!剩余时间:11天!】
元白祈的心里充满了绝望。他现在就像一只被困在金丝笼里的鸟,不仅失去了自由,还要时刻面对凌清寒的掌控和偏执。而外面,还有虎视眈眈的四皇子赵晏辰,随时可能将他卷入更危险的夺嫡之争中。
凌清寒看着他沉默的模样,以为他是默认了,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他的笑容极美,眼尾上扬,唇瓣勾起,像冰雪初融的春日,可元白祈却知道,这笑容背后,藏着怎样的狠辣与算计。
“世子饿了吧?我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菜。”凌清寒站起身,语气又恢复了平时的软糯,仿佛刚才那个凶狠的男人不是他。
他走到门口,吩咐下人将饭菜端进来。很快,几个小厮端着精致的菜肴走了进来,摆满了床头的矮几。菜肴丰盛,色香味俱全,都是元白祈喜欢吃的。
可元白祈却没什么胃口,他看着这些饭菜,只觉得像是毒药。他知道,凌清寒就是想用这种方式,让他依赖自己,让他习惯被掌控的生活。
“快吃吧。”凌清寒坐在他身边,拿起勺子,舀了一口菜递到他嘴边,眼神里带着期待。
元白祈只能顺从地张嘴,将菜咽了下去。饭菜的味道很好,可他却觉得味同嚼蜡,心里满是苦涩。
吃完饭后,凌清寒没有离开,而是坐在窗边看书。他依旧穿着那件湿漉漉的月白长袍,却丝毫不显狼狈,反而因那份湿意,更添了几分野性的俊美。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精致的侧脸轮廓,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看起来岁月静好,可元白祈却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让他坐立难安。
元白祈缩在床角,眼神不安地打量着房间。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想办法逃跑,否则,迟早会被凌清寒彻底掌控,再也没有机会离开。
可房间里没有任何可以用来逃跑的工具,门窗都被暗卫守着,他根本没有机会出去。而且,凌清寒寸步不离地守着他,就算有机会,也很难避开他的视线。
就在元白祈感到绝望的时候,系统001的机械音突然响起:【宿主注意!检测到凌清寒今晚有重要行动,可能会离开卧室!这是逃跑的绝佳机会!】
元白祈的心头一动,瞬间来了精神。凌清寒要离开?是因为夺嫡的事吗?不管是什么原因,这都是他逃跑的唯一机会。
他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假装疲惫地躺下,闭上眼睛,假装睡觉。他能感觉到凌清寒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他身上,带着审视和占有欲,可他却不敢有丝毫异动,只能耐心等待。
夜幕渐渐降临,房间里点起了烛火,昏黄的光线照亮了整个房间,营造出一种暧昧又压抑的氛围。凌清寒放下手中的书,走到床边,俯身看着元白祈,眼神里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元白祈的脸颊,动作温柔,却带着几分不舍和决绝。“元白祈,等我回来。”他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卧室,房门被轻轻带上。
元白祈猛地睁开眼睛,心跳得飞快。他知道,凌清寒已经走了,现在是他逃跑的唯一机会。
他立刻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门边,小心翼翼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外面静悄悄的,只有暗卫的脚步声偶尔传来。
他知道,自己不能从正门出去,只能想办法从窗户逃跑。他走到窗边,用力推了推窗户,窗户被锁上了。他四处打量,想要找到可以撬开窗户的工具,最终目光落在了梳妆台上的发簪上。
那是一支玉簪,是原主的饰物,质地坚硬。元白祈拿起玉簪,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撬动着窗户的锁。
玉簪很滑,不太好用,元白祈费了很大的力气,手指都被磨破了,才终于将窗户的锁撬开。他轻轻推开窗户,一股清新的空气涌了进来,带着雨后的湿润。
窗外是庭院的回廊,暗卫都守在门口和走廊的两端,窗边并没有人看守。元白祈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从窗户爬了出去,落在回廊的地板上。
他不敢停留,猫着腰,借着回廊柱子的遮挡,飞快地朝着西侧的角门跑去。他知道,凌清寒不会离开太久,必须尽快逃出府去。
就在他快要跑到角门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带着怒意的声音:“元白祈!你敢跑?!”
元白祈浑身一僵,猛地回头,就看到凌清寒正站在不远处的回廊上,眼神里满是冰冷的杀意和难以置信的愤怒。他依旧是那身月白长袍,长发被夜风吹起,猎猎作响,那张绝色的脸庞因愤怒而染上红晕,俊朗的眉眼间满是凶狠,像一尊发怒的修罗,令人胆寒。
元白祈知道,自己跑不掉了。他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要停止跳动。
凌清寒一步步逼近,脚步沉稳,却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他的凤眸死死地盯着元白祈,眼神里的杀意几乎要将他吞噬:“我给了你那么多机会,你为什么就是不听话?为什么非要逼我?”
元白祈吓得浑身发抖,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他看着凌清寒那张美丽却凶狠的脸,心里只剩下深深的恐惧和绝望。
“清寒……我……”他想解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凌清寒走到他面前,停下脚步,俯身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偏执和痛苦:“元白祈,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吗?就算我把一切都给你,你也不满足?”
他的指尖捏住元白祈的下巴,力道极大,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看来,之前的惩罚还不够。这一次,我不会再心软了。”
元白祈的眼泪掉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凌清寒的手背上:“我不想待在这里……我想回家……清寒,求你放过我……”
“回家?”凌清寒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嘲讽,“你的家就在这里,在我身边!从今往后,你哪里也别想去!”
他抱起元白祈,转身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元白祈挣扎着,却被他抱得死死的,根本无法动弹。
他能感觉到凌清寒身上的怒意和绝望,知道这一次,自己的处境会更加艰难。
【系统提示:宿主逃跑失败!凌清寒暴怒,控制欲达到顶峰!当前好感度-100!主线任务:存活15天,脱离凌清寒和赵晏辰的双重掌控!剩余时间:10天!】
元白祈被抱回卧室,扔在床上。凌清寒站在床边,眼神里的凶狠几乎要溢出来,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显然是怒到了极点。
“元白祈,”凌清寒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浓浓的威胁,“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再敢逃跑,我就废了你的腿,让你永远只能待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