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洛自珩打过来的。
聊了小半个小时，出来时，小客厅已经没人了。
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两点了。
她往房间的方向走，不到三分钟，她又开门。
路过楼梯时，步伐一转，上了三楼。
“好了。”
她架好手机，对准床上的少年。
“说吧。”
屏幕那边，是洛自珩。
那边关了灯，借着这边的灯光，她看清了对面的人。
他靠在沙发上，脸上是少有的倦意。
看到床上的少年，那双深邃的眼里，像有泪光闪过。
“洛羡玺，你爹看你来了。”
她调好角度，弯腰，对着床上的少年说了句话。
果不其然，听着她的话，少年像回应般，手指动了一下。
赵又又伸出手指戳了一下，“你看，他听得到声音，也可以回应你。”
“嗯，我看到了。”
那边的男人看着两个镜头下的少年。
眼中的泪光又闪了一下。
“我先出去了。”
“好了发信息给我。”他们之间的私事，她不想参与。
“好。”
说完，她转身离开。
下楼时，她看到了站在她房门口的路余。
“有事？”
看着她从楼上下来，路余好奇的挑眉，但没有过问，只将手上的东西递给她。
“什么东西？”她看着递过来的礼袋，没接。
“压岁礼。”
“你刚才已经给过压岁钱了。”
红包还没拆，但那厚度，应该不少。
“不止我的。”
“什么？”这会轮到赵又又愣住了。
“拿着吧。”
他带过来几天了，但礼物的主人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在今晚给她。
他也只是刚刚才回去拿来。
但他敲了几下，都没听到她开门。
刚想给她打电话，她从三楼下来。
想了想，她接过，打开看了眼。
两个礼袋很大，里面有几个礼盒，大小不一。
“都有记号的，你应该知道。”
“好。”
想了想，“谢谢。”
自那晚之后，这是她第一次直视路余。
“不用谢。”
他仿佛只是来送礼的，送完后，绕过她就下楼。
目送他离开，赵又又回了房。
回房的第一件事便是将电脑打开。
随后迫不及待拆了那个礼物。
去掉繁琐的包装，她看着面前的礼物。
上好的金质项链，主石是颗枕型切割的湖蓝色宝石，链形是以蓝宝石跟钻石镶嵌而成，与之配套的是双湖蓝色耳环跟戒指。
白色礼盒，一根如意玉簪落在上面，簪尾的如意雕得栩栩如生。
青色的礼盒里，是一瓶香水，她凑近闻了一下，味道比较甜，有种果香的感觉。
金色的礼盒看着张扬，可里面的东西却低调点的要紧，是个用毛线勾勒的小熊猫。
最后，是条粉色的珍珠项链，每一颗珍珠都圆润饱满。
按照他们的暗号，在礼物上找到熟悉的记号。
哪怕不看记号，她也知道哪个是谁送的。
毕竟他们之间，了解程度并不少。
那套珠宝，是她那后妈送的。
规矩也不容易出事。
如意簪应该是小时，他平时有空也是会跟父亲刻点东西。
香水怕是小辞送的，他对气味最灵敏，知道她爱果香，怕是自己亲自调的。
就是那条珍珠项链，她默默叹了口气。
找时间回礼吧。
礼物拆完，她点开电脑上的另一个系统。
她字刚敲下，赵羽生的视频就进来了。
视频接通，赵羽生穿着睡衣，头发凌乱，双手抱胸坐在书房。
兄妹两谁也没说话，隔着屏幕大眼瞪小眼。
赵羽生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这种可爱的装扮。
但那可爱的装扮下，她那双眼睛却清冷的要紧。
有种严重的突兀。
许久，还是赵羽生先开了口，“回个信息吧，祖宗。”
他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声音里满是无奈。
仔细一听，似乎还有气恼。
若他在身旁，怕是今晚除了烟花，她还有幸能看到另一种花。
屁股开花…
他都准备睡了，硬是被那两个小混蛋吵醒。
两个小混蛋的对话框里没有多余的废话。
只一味的叫哥哥。
他原是不想管的，毕竟赵羽卿的脾气死犟。
“凭什么。”嘴里说着凭什么，但刚敲下的字已经按下回车键。
她其实已经没那么气了。
哪怕没有那些礼物，她刚才也想回信息的。
因为，洛自珩的眼神。
“凭我是你哥。”
“理由不成立，驳回。”
她还有心情开玩笑，赵羽生便知她已经有了想法。
特别是他听到那个系统特殊的提示音响起。
“记得回信息。”
话已经说完，赵羽生利落的挂了电话。
赵羽卿还没反应过来，电话已经被挂断。
眨了下眼睛，很快就接受她哥来去匆匆的行事风格。
退了电脑上的系统，换成微信界面。
她用手机登上那个系统。
“新年快乐，爹地。”
那边很快就接起电话。
似乎怕她还生气，呼吸的声音急促了点，但没敢说话。
“新年快乐。”一道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
“我很喜欢那些礼物。”
“我们的荣幸。”
“他们在吗？”
信息不断弹出，赵羽卿不想看。
听着女儿的问话，他看了眼那边可怜巴巴的两人。
“在的。”他想说不在，可她最讨厌欺骗。
“我可以跟他们说话吗？”
“不喜欢跟我说话吗？”
“他们很急。”
他看到了，两个儿子敲屏幕的手速，已经快到让他看不清了。
“好吧。”
“最爱爹地了。”
男人明显被哄好，嘴角长久压不下去，“爹地也最爱你。”
他说这句话时，挥手示意他们靠近。
得到父亲允许，两人平时训练的强度已经看出。
赵羽时冲在最前面。
“姐姐！”
少年清脆的声音响起。
赵羽卿握着毛茸茸的小熊猫，眼角颤了一下。
落后了两步的赵羽辞也叫了声，“姐姐。”
不同于前面的少年，他的声音是温润的。
两人开口喊了人，就安安静静，等着对面的回复。
“嗯。”
“你们好啊，弟弟们。”
赵羽卿在港城待了四年，音色中带着股慵懒。
姐弟三人这是第一次对话。
他们第一次联系上时，父亲再三交代过，不能有更多的交流。
所以姐弟三人，相识五年，这是第一次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