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说这是真的吗?”箫观山把盒子里的珍珠推给自己的父亲,又把宴会上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讲了一遍。
箫父能执掌整个家族,你和魔都世家打了那么多年交道,有些事不可言说,只可意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箫父拿过桌子上的香炉清扫干净,用明火点燃珍珠。
血红色的珍珠本不可燃烧,在火苗攀附上珍珠的那一刻,珍珠燃烧出的红衣像是丝带一样缠绕住父子二人,顷刻间两人晕死过去。
见两人晕死过去,烟状的红色丝带犹如失去了目标,在书房里不断徘徊,由门缝,窗户渗透出去。
红烟弥漫至整个箫家,所有人都死死沉睡过去。
孤寂无边的夜,绑子打更的声音像是在指引众人。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绑绑绑……”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绑绑绑……”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绑绑绑……”
梆子走到一户人家附近,只见富贵人家的角门打开一个缝,从里面走出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
那姑娘趁着夜色快速消失在角门。
打更人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绑子,自己的温饱都成问题,哪里还管得了这富贵人家的闲事。
“绑绑绑……”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打更人的梆子声越行越远,与那丫鬟打扮之人背道而驰。
英召莲步轻移,慢悠悠的跟在那丫鬟身后,丫鬟脚步轻快来到一座道观,将要见到情郎的喜悦冲散了丫鬟心中所有的恐惧,挂门口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厮等待。
“将军。”
丫鬟像是一只欢快的鸟儿,犹如乳燕投林,落入一身儒将打扮的男子怀里。
“绵绵,你今日出来可又被人看见。”那英姿勃发的将军,心疼的摸了摸女孩儿散乱的鬓发。
“并未。”少女娇羞的面容埋入男子的怀中,声音轻柔的像是在撒娇。
“等你及笄,我就去你家里提亲,明年你就可以过门,咱们可以长相厮守一辈子。”少年将军心疼的而又温柔的一下一下拍着女孩儿的背。
两人犹如被世俗所不容的情人,悄悄的越过所有人终于见上一面,以解相思。
“看起来这男子已经有二十多岁他难道没家室吗?”疑惑的声音入耳,英召身边走出一个满脸都不赞同的男子。
这男子一身道袍打扮,显然是这道观里的道士。
“贫道一问,问先生安。”一问手中俯卧撑一甩搭在胳膊上,朝英召行一道礼。
“一问道长辛苦。”英召越过众人,走向道观后院的石榴树上摘下一颗石榴,放在一问道长手中。
一问道长手捧石榴,一脸满足。“故人多年未见,心中虽有怨恨,但还是有所想念。”掰下一颗石榴籽放入嘴中,石榴的汁液沿着喉头落入胃中。
多年未品尝过食物的香气,这一口石榴籽入口,如同多年疾病产生,遇见良药,眨眼便好。
两人转过后院,互诉衷肠的二人已经说完话。
少年将军扶着小婢女上了马车,跟在身后的二人飞身跃起坐在了马车顶上。
星空坠落,小婢女及笄,少年将军从边疆而归,带回两把镶满宝石的骨簪刀。
将军回府,两把骨刀的其中一把镶嵌金桂福禄宝石的簪子入了东院儿,另一把放在将军的书房。
第二日便到了小婢女手中。
及笄日,洛家遍请京都富贵人家。将军府自然也在其中之列。
小婢女摇身一变成为河阳洛氏嫡女洛绵绵,一身锦衣华服,跪在家中请来的全福夫人面前请其为其簪发。
“这?”
红布托盘被掀开里面的簪子展现在众人面前。
女子及笄所用的簪子,不是父母长辈亲自挑选,就是家族精心打造。就是为了庆贺,也是告诉众人家族对女子的爱护。
作为世家大族所出女儿的及笄宴中用的簪都是独一无二,世上只此一支。而这洛家家主贵为家主,其女儿及笄礼上的簪子,更不可能同一出嫁的妇人头上的簪子同出一脉。
洛老爷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夫人。
家中不管嫡女,还是庶女及笄用的衣物首饰都是由家族定制。断不可能和其他人有相似,更不可能与一个出嫁的妇人同出一脉。
“爹,娘,怎么了?”洛绵绵跪在地上,抬眼一脸茫然的看向脸色大变的父母。
“这簪子是怎么回事?”洛母压低声音询问,声音里带着难以遮掩的愤怒。
“女儿……女儿……”
洛绵绵无法解释自己和人私相授受,更无法解释自己在及笄礼上做出调换簪子这件事的缘由。
“簪子呢!”洛母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
洛绵绵低头垂头不回答。
洛母身边心腹一个眼色,心腹垂头急忙离去,一刻钟不到就带着一个簪子回来。
洛母拿起骨簪戴在自己头上,警告的看了一眼自己女儿。全福夫人之前拿起新的单子给洛绵绵带上,呈上祝福之语。
“母亲,还请归还我的簪子。”
及笄礼过后,洛绵绵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一回即使无法触碰,也伸手上去就给了洛绵绵一巴掌,食之无味却解气。“她是傻子吗?及冠男子家中早有妻室,好歹是世家大族的女子做什么非要和一个已有妻室的男子搅和在一起。”
“谁给你的?”洛母已经打死了伺候洛绵绵的丫鬟,想到今日的骨簪,又想到箫将军府的大奶奶头上戴的簪子。
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想从女儿的嘴里听到不一样的结果。
“母亲,我们两情相悦。家世匹配,与父亲与家族的仕途也有进益,为何不能成全我们呢?”洛绵绵没有说自己心悦之是谁,但这话已经给出了正确答案。
洛母恨铁不成钢的给了自己女儿一巴掌,整个人眼前一黑,死死咬紧舌尖,让自己清醒一些。
“你可知道他也有家室,也有了孩子。”洛母问。
“他征战在外,几年不回一次。怎么可能有家室孩子?”洛绵绵不信,不信自己倾心的儿郎是个负心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