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柏川尴尬地噤声，心里却开始责怪樊胜美，为什么要当着她们的面接电话。
“喂，喂？柏川我这里好像信号不太好。我先挂了，晚点给你回电话。”
说完，樊胜美便把电话摁了。
“樊大姐，你这个忙到底帮不帮啊。”曲筱绡故意问道。
樊胜美瞥了眼曲筱绡，“明知道我不可能帮的，要帮我早就私底下和安迪说了。这件事我都推了好几遍。没想到王柏川这么急于求成。他的小公司慢慢发展，也不是赚不到钱。”
曲筱绡咬了口炸虾，“他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一条捷径摆在面前，是人都想走两步。人总归是贪婪的。但像他这样死皮赖脸，就有失风度了。”
安迪认同曲筱绡的话，其实她曾经听樊胜美聊过王柏川公司的情况。以她估测，王柏川的公司大概率达不到包奕凡的标准。何况包氏企业是南通的龙头公司，只会和老谭这类别的公司合作。
那头的王柏川正抓耳挠腮，他只要包氏集团的一个小订单就好。樊胜美有能耐，安迪有能力，为什么就不能帮帮他呢？他们最起码也算是普通朋友吧。
邱莹莹给樊胜美出了个主意，“安迪姐，你能不能跟包总要一下他秘书的电话？”
安迪明白邱莹莹的意思，“不用要了，我有一张他的名片，名片上的电话打过去，应该是助理接。”
樊胜美总算不用愁眉苦脸，她已经没招应付王柏川了。
“安迪谢谢你，真不好意思，还是要麻烦你。”
“不麻烦，只不过名片在我家。我回去找给你。”
曲筱绡提醒道：“安迪，你记得跟包总说一声，别让这小子打着你的名号，真缠上了包奕凡。”
安迪拿出手机晃了晃，“已经说明。”
最后一道餐后水果吃完，樊胜美提出去逛街：“发型做好了行头也该换一身，邱莹莹，你必须跟着。”
邱莹莹右手一挥：“yes，sir！”樊姐能带她去选衣服，邱莹莹高兴还来不及呢。这下她衣柜里的丑衣服能清一大半。
关雎尔举手报名：“我也去，新年新气象，我得买两套新衣服回去穿。”
安迪看了眼手机，“额，我就不去了。客户包总找我喝咖啡，你们好好逛。”
曲筱绡拉着安迪的胳膊：“我也要去喝咖啡，我盯着你们，看看你们是不是真的聊公务。”
安迪抽出自己的手臂：“no，小曲，我们真的要聊工作。涉及到商业机密，不能带你。你可以跟她们去逛街，总之，我带不了你。”
曲筱绡才不要去呢，“平价店，有什么可逛的。”
邱莹莹给了曲筱绡一个暴栗：“您刚刚还吃了平价饭呢。”
关雎尔也跟着补道：“我一个平民刚刚还有幸跟您一桌吃饭呢。”
原本以前听着会觉得自卑尴尬的话，樊胜美已经毫无波澜，她渐渐明白内心的富足才是真正的强大。但看见曲筱绡被怼，樊胜美还是忍不住偷笑，看曲筱绡作何反应。
曲筱绡捂着脑袋：“反了你，邱莹莹，你懂不懂什么叫尊师重道。还有小关，我平时待你不薄吧。”
邱莹莹吹了吹自己的拳头：“我这是大义灭亲。”
“唉唉唉，怎么说我也是个老板，我出去做生意，身上行头得告诉人家我有钱吧。否则穿着一身看不出名堂的衣服，人家以为我小公司挣不起钱呢。你们穿当然无所谓啦，我去逛就算了。”曲筱绡扯了些道理出来，邱莹莹和关雎尔才勉强放过她。
她们何尝不知曲筱绡刀子嘴豆腐心呢。可外人不知道，曲筱绡中伤别人的同时，很可能误伤自己。邱莹莹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帮助曲筱绡进步。
安迪忍不住笑：“你赢一张嘴，输也是一张嘴。偶尔你真应该反省。”
曲筱绡只好闭口不言，她从小就这样长大的，拜高踩低是她一贯的行事作风。可跟22楼这群人相处久了，很多方面，她都悄悄地被改变了。这种改变，曲筱绡并不讨厌。谁让她本来就是个人美心善的小女孩。
几人在店门口告别。樊胜美三人吃得怪撑，都不太愿意打出租。故三人步行往地铁站走去。曲筱绡则是娇滴滴地打电话给刘歆华，告知地址后，寻了个奶茶店坐着等。
等坐上地铁，邱莹莹和关雎尔一人一边靠在樊胜美肩上。樊胜美推了推邱莹莹：“小蚯蚓，你该减肥了啊。”
邱莹莹转过脑袋，看着关雎尔：“关关，你要不要也和我们一起搞网店？赚点外快也挺好。”好姐妹，就应该有钱一起赚。
樊胜美听了没意见，开网店的事本来就是邱莹莹拉得她。就算现在带上关雎尔也没什么，何况她们三人住一起，有商有量也挺好。
关雎尔却拒绝了：“莹莹，谢谢你的好意。我知道你是想让我赚钱。但是对于我来说，钱不是最重要的。我还是想要在属于我的领域发光发热。年后我准备考mbA呢。”
樊胜美摸了摸关雎尔的脑袋：“小关，我真羡慕你。”
关雎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有什么好羡慕的。”
樊胜美轻声道：“不在乎钱，只在乎自己的兴趣和发展。只能说明，你有足够的底气。家里撑着你前行。这已经甩开一大部分人了。”
关雎尔仔细一想还真是这样，“从小我的生活就被爸妈安排好。来海市上班是我唯一一次和父母选择不一致，但这家公司也是我爸找的人脉，把我送了进去。原本我爸说给我在海市按揭一套房，可我妈说我未必能在这里待得长久。那时候真不想被我妈看死。好在，我转正成功了，靠我自己。”
樊胜美发着呆，以前房子就是她唯一的执念。她觉得能在海市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就再也不是无处可归的人。
关雎尔发觉自己说多了，连忙安慰樊胜美：“樊姐，我觉得你已经很很优秀了。你一定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
樊胜美笑了笑：“没事，不用安慰我。”
邱莹莹抬起头，“樊姐，你信不信，咱们两年内能在海市买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