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军不再理会旁人,他松开杨杰的衣领,活动了一下手腕。
“我再问你一遍。”
他的声音很平静。
“你刚才,在说谁?”
“就他妈说你了!怎么着?”
杨杰以为他不敢动手,愈发来劲。
“你个臭劳改的,还真以为自己是根葱了?谭玉那种娇滴滴的城里姑娘,能看上你?”
“我告诉你,她早晚是老子的人!”
话音未落。
周建军动了。
没有花哨的动作。
就是一记简单直接的摆拳。
“砰!”
一声闷响。
杨杰的脑袋被重重一击,猛地向后一仰。
整个人原地转了两圈,一屁股摔在地上。
鼻血和眼泪瞬间糊满了他的脸。
“嗡……”
他耳朵里一片轰鸣,只觉得天旋地转,半天没爬起来。
周建军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他抬起脚,踩在杨杰的手指上。
然后,慢慢地,一寸一寸地,用力碾了下去。
“咔嚓……”
骨节错位的脆响,在寂静的角落里格外清晰。
“啊——!!!”
一声惨叫划破了寂静。
躲在墙角看热闹的人,一个个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感觉自己的手指头也跟着疼。
“周建军!我操你……”
杨杰疼得满地打滚,嘴里还在咒骂。
周建军没给他骂完的机会。
他抬脚,一脚踹在杨杰的嘴上。
“噗!”
杨杰喷出一口血沫,还带着两颗断掉的牙齿。
这一下,他彻底老实了,只剩下哼哼的份。
“活该!”
“就是!惦记别人媳妇,挨揍都是轻的!”
墙角传来几声幸灾乐祸的议论。
周建军拍了拍手。
他走到杨杰面前,蹲下身,声音很轻。
“以后,离她远点。”
“再让我看见你往她跟前凑,或者听到一句关于她的闲话……”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杨杰那条没受伤的腿上。
“我就让你,这辈子都只能躺在床上。”
“听懂了吗?”
杨杰浑身一颤,看着周建军那双平静的眼睛,连忙点头,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周建军站起身,没再看他一眼,转身离去。
回到小屋,谭玉正坐在炕边,手里拿着一本医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她听到开门声,猛地抬起头,看到周建军,悬着的心才落了地。
“你回来了。”
周建军走到她面前,看着她那张写满担忧的小脸,心里一软。
“收拾东西。”
“啊?”谭玉一愣。
“搬我这儿来住。”
周建军的语气很坚决。
“你现在不是一个人,身边得有人照顾。”
谭玉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心怦怦乱跳。
“这……这不好吧?还没办酒席呢……”
“证都领了,你是我合法媳妇,谁敢说闲话?”
周建军看着她,眼神灼热。
“还是说,你不愿意?”
谭玉被他看得心慌意乱,咬着嘴唇,低下了头。
厚实的棉袄也遮不住她玲珑的身段,此刻因为紧张,身子微微紧绷,曲线更显分明。
她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嗯。”
傍晚,两人一起去了谭家。
刘庆芳早就炖上了一大锅大骨头,锅里还蒸着白面馒头。
看到两人进门,她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
“快!洗手吃饭!”
周建军把手里提着的一斤白糖和一瓶罐头放在桌上。
“姨,叔,以后我跟小玉就是一家人了。”
“好!好!”谭家辉拄着拐,笑得合不拢嘴。
刘庆芳更是高兴,又从面袋子里舀出白面。
“今天高兴!咱们包饺子吃!”
“我来帮忙!”
周建军主动请缨。
厨房里,刘庆芳剁馅,谭玉擀皮,周建军负责包。
他一个大男人,手笨得很。
捏出来的饺子,歪歪扭扭,样子十分滑稽,看得谭玉在一旁偷笑。
好在,虽然丑,但没一个露馅的。
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桌。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这顿迟来的团圆饭,屋里满是笑声。
吃完饭,周建军和谭玉就回了自己小屋。
得准备明天请客吃饭的事。
周建军从空间里拿出不少存货。
一碟油炸花生米,一盘卤猪头肉,又切了半斤猪耳朵,拌了个黄瓜,凑了四个凉菜。
他又拿出几根大骨头,放进锅里,加上萝卜块,咕嘟咕嘟地炖了起来。
肉香很快就飘满了整个小屋。
“我去叫人。”
周建军穿上外套。
他先去了王铁牛的宿舍。
“铁牛,明天晚上,来我这儿吃饭。”
他又特意嘱咐了一句。
“别忘了叫上你妹。”
然后,他又挨个通知了高保国和几个关系好的同事。
谭玉也没闲着,她跑到小姐妹张婷的宿舍,也把她叫上了。
第二天傍晚,五点刚过。
小屋的门就被敲响了。
王铁牛第一个到,手里还提着个布包。
“建军,恭喜啊!”
他把布包打开,是一对崭新的大红色枕巾,上面用金线绣着一对鸳鸯。
“嘿嘿,俺托人从城里买的,喜庆!”
没多久,高保国也来了,送了一对搪瓷脸盆。
张婷提来了一网兜的苹果,这可是稀罕物。
最后,王春桃也来了。
她低着头,把一个用红纸包着的东西塞到谭玉手里,声音很小。
“谭玉姐,恭喜。”
谭玉打开一看,是一块大红色的被面,料子顺滑,一看就价格不菲。
“春桃,这太贵重了……”
“应该的。”
王春桃勉强笑了笑,没敢看周建军,找了个角落就坐下了。
人到齐了。
周建军把炖好的骨头汤端上桌,又开了两瓶白酒。
屋里,笑声和热气一起升腾起来。
婚后的日子,过得蜜里调油。
周建军只觉得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每天醒来都神清气爽。
他醒得很早。
炕沿边,谭玉还在熟睡,长长的睫毛在晨光下投下淡淡的影子,呼吸均匀。
被子滑落了一角,露出她圆润的香肩和起伏的曲线。
哪怕是厚实的棉被,也遮不住那起伏有致的身段。
周建军喉结动了动,俯下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
然后,他轻手轻脚地爬起来,穿衣,生火。
没多久,小屋里就暖和了起来。
他也没闲着,就在屋里打了两套拳,筋骨舒展开,浑身热气腾腾。
谭玉是被一阵食物的香气给勾醒的。
她睁开眼,就看见周建军端着一个碗,坐在炕边,正冲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