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么？那个叫‘墨痕雨’的区域交换生，几天前被人糟蹋了……”
周围几个女孩一片哗然，有的好奇，有的惊愕，其中一个女生忍不住问：“什么时候的事啊？”
“就是义工活动那天。”最开始的女生兴致勃勃地说，“当时不是因为不明原因导致很多人昏睡了么？那个女生倒下的位置比较偏远，结果被几个流氓给绑走啦！”
另一个女生忍不住接过话茬：“这个我知道，大家醒了之后，监督点名发现人数不对，这才报了警。天快黑了才被救出来，可是一切都晚了。据说其中一个流氓还是个有前科的变态，那个女生被他们折磨得至今都没醒，据说快活不成了。”
“啊，这么惨啊！”最边缘的一个女生惊恐地捂起了嘴，“感觉好可怕，不会是谁瞎编的吧？”
“千真万确！”最开始说话的女生奋力挥舞拳头砸着空气，“有人都看见了，还能有假？”
我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猛地跳出来怒吼道：“你们胡说八道什么呢！”
几个女生被我吓了一跳，她们转过来上下打量着我，其中一个女生大着胆子问道：“你谁啊？突然跳出来嚷嚷，有病吧你？”
另一个女生似乎认出了我，凑到她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那女生听完愣了一下，神色一变，慌慌张张地摆了摆手：“对不起啊，我们赶时间，先走了先走了！”
说完，几个女生掉头就要溜。
我一个闪身挡在她们面前，脸色阴沉，恶狠狠地盯着她们：“刚才那话是谁告诉你们的？是谁传出来的？”
最早开口的那个女生被我吓得脸都白了，支支吾吾地开口：“我、我……我也不知道……大家都这么说的……谁知道是从哪传出来的……”
话一说完，她们的恐惧彻底突破了阈值，尖叫着四散逃开。
我一拳打在旁边的墙上，打出一个拳坑以及一片蛛网状的裂纹。
我气势汹汹地杀到班级，把正在上早自习的嘉文拽了出来。嘉文看我脸色不对，虽然一脸懵逼，但还是很配合地跟我去了卫生间。
“怎么了？”嘉文看着我阴晴不定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
我努力压住情绪，沉声问道：“你知不知道，有人在传小雨的谣言！”
嘉文脸色一变，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只是阴着脸点了点头。
我见状顿时有些恼火：“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嘉文有些为难地看着我：“天哥，不是兄弟故意瞒你，主要是怕你上火啊……那话我听着都难受，更别说你了。而且这流言也不知道是谁先传的，我们想找人理论都找不到对象。”
“那就这么算了？”我忍不住追问。
“那还能怎么办？”嘉文反问道，“你还能把那些传谣的全打一顿？你反应越大，别人越觉得是真的。再说了，基本都是些女生在传，我就算想动手，也不好下手啊。”
“那些八婆……”我强忍着心头的怒火，一字一句地吐道，“她们在议论这件事的时候，根本就没把它当回事，反而当成一种谈资来享受！”
“明明受害者和她们一样是女生，可她们说得比谁都起劲。看她们那副兴奋的样子，难道一点都不担心这种事有一天会发生在她们自己身上？”
嘉文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天哥，我说句实话你别生气，墨大美女其实暗地里挺招人恨的。她是外地人，偏偏长得又漂亮，举止还有点高傲，甚至有些目中无人，有些人早就对她不爽了。”
“而且她一来就坐到了冷无霜旁边，明面上杀过来的只有严莉莉一个，暗地里咬牙切齿的不知有多少。前两天那场意外虽然导致不少人没能准时回来上课，但唯独她的谣言传得特别凶，说白了，就是嫉妒。”
“再加上你回来还带着一身伤，很多人就开始猜，是不是你为了保护她才弄成那样的。无形中给那些谣言增加了很多可信度。说实话，我都差点信了。”
我顿时怒视着嘉文。
嘉文无奈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天哥，我知道你不爱听，但人就这样。我劝你还是忍忍吧，兴许过阵子，等大家没兴趣了，也就不传了。最重要的是墨大美女平平安安，等她回来，依旧那么漂亮，依旧那么光彩照人，那才是最有力的反击，不是么？”
中午的时候，我一个人坐在操场边缘的花坛上发呆。回想着早上嘉文说的那些话，忽然觉得有些悲凉，也有些好笑。
小雨并不是真正的人类，聂风行虽然手段变态，但归根结底，他是在拷问一个“外敌”。可那些散播谣言的人呢？他们单纯就是在使坏。
他们嫉妒那些比自己优秀的人，甚至在心里暗暗祈祷那个人遭遇不幸。很难说那个第一个传出流言的人，是真的看到了什么，还是希望事情真的是那样。
难怪我回来之后，周围人的态度总觉得怪怪的。
有人在远处对我指指点点，有人和身边的朋友低声窃语。还有一些人来关心小雨的情况。
起初我以为他们是真心的关切，结果现在才知道，他们只是为了探听八卦。
就在这时，一小波人顺着跑道嘻嘻哈哈地走来，像是午饭后出来散步消食的。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走在最前头的是隔壁班一个挺有人气的男生，因为长得帅、气质阳光，被人起了个“花美男”的绰号。他身边跟着的是“高、矮、胖、瘦”四人组，算是这里颇有名气的组合了。
之前好像就是这家伙想要接近小雨来着。
“听说了么，上次那个女的，好像被人那个了。”最左边的高个子一脸玩味地看着其他几人。
紧挨着他的瘦子立刻凑过来，“你是说那个新转来的？还挺漂亮的那个？”
“除了她还能有谁，这事私底下都传疯了。”队伍里的胖子神秘兮兮地接话，“据说当天还有个星探找过她，但我听说那根本不是星探，是个专挑猎物的流氓。”
“结果那女的还以为自己能当明星，趁着休息的时候兴高采烈地跟人走了，最后就中招了。”
站在最边上的矮子听后叹了口气，“唉，可惜了，年纪轻轻就被人玩成了破鞋。听说她被四五个流氓轮着‘伺候’了好几个小时，抬出来的时候都快不成人形了。”
“要我说这就是报应。”高个子男生骂道，“谁让她之前那么狂，还拿咱们的花美男和一只野猫比？这不，老天爷都看不过去，特地派人去惩罚她。早要是乖乖跟我们‘花美男’在一起，说不定就没这事了。”
走在最前面的花美男听着他们说话，只是笑而不语。
瘦子一脸“严肃”地拍了拍刚才说话的高个子，“别这么说，人家女孩子受了那么大伤害，一定特别难过。我们啊，应该绅士一点，主动去探望她，顺便问问她是不是受惊（精）了。”
说到最后，那个瘦子忍不住先笑了出来，其他几人闻言也跟着大笑。
笑声传入我耳中，让我忍不住握紧了双拳。我猛地站起身，从后方快步走过去，故意踩出响声。
那群家伙听到动静纷纷回头，下一秒，我一拳砸在那个瘦子脸上。瘦子连反应都没来得及，直接被我一拳撂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