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日历，距离过年是越来越近了。
易中海还没有放出来。
他老婆除了要取水、买菜、买煤之类的事情，基本上都把自己锁在屋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想来应该是有人跟她谈过话，或者第二波抓人的时候，说明了为什么，否则一个老婆子，早就六神无主了。
何雨柱对于抓人的那个派出所不熟悉，除了何雨水那个片儿警对象，也不认识其他人。
就跑去跟张所长打听情况。
可能是案情查的差不多了，这次他终于说多了一点。
上面有人还想要深挖一下，所以老聋子即便是死定了，恐怕也得到年后才能执行。
街道的王红梅主任，被调离了京城，不知道放到哪个地方去了。
保卫科的那位刘科长，被请去协助调查，回厂之后就被撸了科长的职位，成了一个小队长。
听了张所长透露的情况，他才想到。
怪不得上次去街道，那个管片的周干事见到他被吓了一跳。
原来王红梅主任，因为上次包庇易中海的事，被下放了。
也怪不得，最近在厂里没看见刘科长，反而是那个姓陈的科长，高调的在厂里转来转去。
就是记忆里，被许大茂撺掇，跑到院里抓奸的那个陈科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事的原因，才提前调了过来。
之前他也没注意过这些人物。
至于上次打电话，指示刘科长保易中海的那位厂长，也没明说是不是老杨，张所长更是提都没提。
于是他也识相地，转而打听易中海的情况。
跟他之前猜测的差不多，果然是何大清和那片警调查抚养费的事。
发现抚养费是被易中海截了下来。
大概率是赔偿条件没谈好，然后他们所里就把人给抓了。
不知道是那片警以权谋私，还是依照什么程序羁押、侦查之类的。
反正年前大概率是出不来的。
知道有腾挪的时间，何雨柱就准备撺掇许大茂，让他去想办法找点易中海的把柄。
若能摁死就摁死他，若摁不死，也得让他有所忌惮。
但是许大茂现在也是光棍一条，早早的就去他父母家住了，起码要在年后才会回院里。
那就等他年后回来再说吧。
易中海第一次进去是许大茂的手笔，第二次进去是何大清的手笔。
论仇恨度的话，他何雨柱只能排到第三，天塌下来至少有个高的顶着。
等他提着一兜年货回到院里，从中院走过的时候，隐约听到贾家那两婆媳，在屋里压低声音吵什么。
他放慢脚步，听了几句，好像是说，过年的时候除了厂里发的那点福利，在家里肉都买不起多少了。
秦寡妇想让张寡妇拿点钱出来，而张寡妇就是攥着钱不放手，所以发生了点小争执。
果然，易中海进去了，自己也不再接济她们家了，效果就开始显现了。
想来，以张寡妇的秉性，可能会给她的宝贝金孙单独弄点好吃的过年。
小当、槐花这俩嘛，就别想有那么好事了。
这时候就需要秦寡妇，展示她那厚重的母爱了，就看她一碗水端不端得平了。
她若端不平，那刘海中的下场在前面。
倘若端得特别平，那阎埠贵的下场也在那。
“啧啧啧！”
何雨柱啧了几声，嘴角都压不住了，赶紧拎着兜回屋了。
贾张氏隔窗窥院的技能已然出神入化。
就何雨柱路过那么轻微的一点响动，就让她敏锐地发现院里有人过去。
而这个人前进的方向就是中院的正房。
她只眼光一扫，就从窗帘缝里看见，何雨柱提着一大兜的年货在那开门。
于是她朝正房的方向指了指，压低了声音，对秦寡妇说。
“你就别再抠我的那点养老钱了，你看看傻柱，三天两头往家里倒腾年货。
“今年他家就他一个人，她妹妹也嫁出去了，你不如……”
秦寡妇被她转移了注意力，凑到窗边一看，果然是傻柱在那一手撩门帘，一手提着一大包的年货进屋。
但是她也没急着出去，而是用拳头捶着自己的掌心，一边捶一边在屋里转圈。
“自从上次为了许大茂家那只鸡，一大爷把他压得太狠，连带我们也被他恨上了。
“这次许大茂写举报信，可能也有他在中间撺掇。
“上次我把京茹领来了，但他是一点好脸没给呀，再把他妹妹叫过来，反而搞得他两兄妹老死不相往来。
“我们这么上门的话，怕是要被他赶出来。”
贾张氏一撇嘴。
“不试试怎么知道，难道他还敢欺负咱们一家孤儿寡母不成？”
秦寡妇捶着掌心，拧着眉头，想了一阵，还是摇了摇头。
“这可说不定，你没见老太太和一大爷进去之后，剩下的两位大爷都开始躲着他走了，院里的其他邻居也根本不敢得罪他。
“万一他真要犯起浑来，在他家门口把我俩给打了，我们根本找不到地儿说理去呀。”
贾张氏三角眼一横。
“怎么就找不到地说理了？
“他要真敢动手，咱们就报公安把他抓起来。”
秦寡妇继续摇头。
“你不记得上次，他把一大爷和他妹妹都给捆了起来，然后保卫科和街道的人把公安都挤兑走了，也没能拿他怎么样啊。
“他若是闯到我们家里打人，那公安肯定抓他。
“但现在是咱们去他家门口，要是挨打了，那还真不一定会抓他。”
贾张氏一听，气得在原地跺脚。
“啊？那他欺负咱们一家孤儿寡母，闲言碎语都能压死他，让他一辈子找不到媳妇儿。”
一提到找媳妇儿，秦寡妇脸色就垮了。
“他一光棍，你们不是早就把他名声传臭了，再多点闲言碎语对他有什么用？
“现在一大爷又不能老是劝他，说些什么，以他的条件，一定要找个城里有工作的对象。
“万一他想开了，愿意找个农村的姑娘。
“京茹虽然长得不差，但在乡下比她漂亮，比她贤惠，又一心嫁到城里的姑娘海了去了。
“真要到那时候，就完全没办法了。”
然后两婆媳沉默以对。
拿现在这个，对院里人不理不睬的傻柱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等易中海出来再想辙。
很快日历就翻到了年三十。
这年头讲究个奉献精神，年三十是不放假的，所以食堂还得给工人们准备饭食。
大家一齐奉献，这倒还好。
可是工人们都下班了，后厨还得应付上面领导的招待餐，一帮人都是心生不满，只想早早回去吃年夜饭。
在何雨柱的记忆里，也就是今天，为了秦寡妇，把李怀德给揍了一顿。
但是现在他早已经对寡妇不假颜色，她连后厨的门都进不了。
所以，李怀德带着一身的酒气进到后厨来，也只是找刘岚。
随后口头上慰问了一下，仍在工作的众人之后，什么事都没有，就这么溜达着出去了。
今天也没了易中海挑头，把几家人凑到贾家去过年，所以厂里发的，以及后厨里截的肉，就可以自己享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