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灰一家走远，张凡低头感受了一下胸前的定海珠。
它正微微发热，发出有节奏的轻微震动，震动的频率比刚才更明显了，这是鱼群密集的信号。
他立刻直起身朝六叔喊道：“六叔，准备下网吧！这底下应该有不少鱼，咱们今天能大干一场！”
六叔早就摩拳擦掌等着这句话，当即招呼众人：“都动起来！把渔网检查好，看看有没有破洞，张平那边用对讲机说一声，咱们两艘船配合着围网，争取把鱼群都圈进来！”
张毅和小六子麻利地跑到甲板另一侧，解开缠在木桩上的渔网，渔网又大又重，俩人合力拖着往船边挪，动作熟练又迅速。
嘴里还哼着号子：“嘿哟！加把劲哟！今天捕鱼满舱归哟！”
司徒明也忘了刚才的紧张，凑在旁边好奇地看着，时不时搭把手递个绳索、拿个工具，眼睛里满是期待。
渔网“哗啦”一声沉入海中，像一条巨大的银色水蛇，在水面上留下一圈圈涟漪，缓缓向海底延伸。
六叔调整好船锚，让渔船在海面上稳稳航行，又拿起望远镜观察着周围的海面情况，确保没有其他船只闯入捕鱼区域。
张毅和小六子顾不上歇气，拿起扫帚和拖把开始收拾甲板，将刚才散落的绳索、工具分门别类归置到木箱里，又把溅到甲板上的海水拖干，连角落的水渍都不放过，动作麻利得很，不一会儿就把甲板收拾得干干净净。
司徒明则拉着张凡的胳膊，凑在他身边好奇地追问，眼睛里满是求知欲：“凡哥凡哥，你跟小灰一家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啊？”
“它们可是鲨鱼，按理说应该很凶猛才对，怎么对你这么亲近，一点都不怕人呢？难道你有什么能跟动物沟通的超能力？”
张凡被他问得忍不住笑了起来，在甲板边找了个小马扎坐下，拍了拍身边的空位，招呼司徒明也坐：“哪有什么超能力，就是一次偶然的机会。“
“有次我潜水，我在礁石区发现了受伤的小灰，它被废弃的渔网缠住了胸鳍，流了不少血，趴在礁石上奄奄一息的，看着特别可怜。”
“我当时也没多想，就帮它解开渔网。没想到这小家伙记仇也记恩，后来就经常在附近海域碰到，一来二去就熟了。”
刚收拾完甲板的张毅和小六子也凑了过来，张毅还搬了个木凳坐在旁边。
小六子脸上满是感慨：“可不是嘛，当时我们还以为你掉海里了，担心坏了，在船上急得团团转。没想到现在小灰还成了咱们的‘朋友’，真是缘分！”
几个人正聊得热火朝天，时不时发出阵阵笑声，甲板上充满了轻松愉快的氛围。
突然，司徒明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指着远处海面，眼睛瞪得溜圆，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凡哥你们看！那是不是小灰一家又回来了？它们好像还带着什么东西！”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海面上，三个熟悉的尾鳍正快速游近，速度比刚才快了不少，激起的水花也更大。
与刚才不同的是，这三条鲨鱼嘴里似乎都顶着什么东西，金灿灿的一团。
特别是中间的小灰，显得格外兴奋，时不时还会猛地跃出海面，银白色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阳光照在它身上，泛着耀眼的光泽，又“扑通”一声落回水里，溅起巨大的水花，像一朵盛开的白色浪花。
仔细一看，它们顶着的竟然是三条通体金黄的鱼，鱼身光滑，鳞片细密，阳光照在鱼身上，泛着耀眼的光泽，在蓝色的海面上格外显眼，就像三颗移动的“金元宝”，随着鲨鱼的游动而移动。
“我的天！小灰一家这是来送礼物了啊！”
小六子兴奋地跳了起来，指着那些金黄的鱼喊道，语气里满是惊喜，“看这颜色和体型，不会是野生大黄鱼吧？这可是稀罕货！”
说话间，三只鲨鱼已经游到了船边，与渔船并列着游动，速度也慢了下来。
小灰的父母率先行动，它们轻轻摆动尾鳍，调整好角度，将嘴里顶着的大黄鱼稳稳地顶到了甲板上。
“啪嗒”一声，两条肥硕的大黄鱼落在甲板上，还在不停扭动着身体，鱼尾拍打着甲板，发出“啪啪”的声响。
每条大黄鱼都得有七八斤重，鳞片完整无缺，色泽鲜亮如黄金，鱼眼清澈有神，一看就是品质极佳的野生大黄鱼。
“真的是大黄鱼！还是这么大的野生大黄鱼！”
张毅激动地搓着手，眼睛都看直了，“这可是好东西，市面上一斤得卖好几百呢，这么大的一条，不得卖上千块！小灰一家也太懂事了！”
张凡也有些意外，没想到小灰一家竟然知道自己喜欢大黄鱼，还特意捕捉了送过来，心里满是感动。
而另一边的小灰却格外调皮，它没有像父母那样直接把鱼顶到甲板上。
而是用嘴巴叼着大黄鱼的尾巴，绕着渔船不停地游动，时不时还用鱼身蹭一蹭船身，发出“呜呜”的叫声，像是在跟张凡玩闹，炫耀自己的“战利品”。
张凡见状，赶紧朝它喊道：“小灰，别调皮了！离船后方远点，那边有螺旋桨，小心被打到受伤！听话，把鱼送上来！”
小灰似乎听懂了，却还是调皮地甩了甩尾鳍，又绕着船游了一圈，像是在撒娇。
这时，小灰的母亲突然用尾鳍狠狠拍了一下小灰的身体，力道不算重，却带着明显的“教训”意味，活像家长在收拾自家调皮捣蛋的孩子，眼神里也透着“严肃”。
小灰委屈地“呜呜”叫了两声，声音里满是委屈，这才乖乖地游到船边，将嘴里的大黄鱼顶到了甲板上，然后用脑袋蹭了蹭张凡的手，像是在求安慰。
甲板上的众人看着这一幕，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本紧张的捕鱼氛围，瞬间变得温馨又有趣，每个人的心里都暖洋洋的，觉得这趟出海不仅能收获鱼获，还收获了一份特殊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