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听得入神，忽然一拍大腿：“好小子，有股子闯劲！我还记得刚教书那会儿，村里没几个识字的，我挨家挨户劝学，才有了后来村里第一批高中生。你要是搞合作社，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帮着写写宣传标语，给大伙讲讲政策，当年教过的那些学生，不少在镇上部门上班，说不定能帮上忙。”
奶奶端着一盘刚蒸好的南瓜子过来，笑着插话：“你们爷俩聊得热乎，也不怕把茶喝凉了。我看啊，小凡这想法靠谱，上次去镇上赶集，听邻村说搞乡村旅游，一年下来，家家户户都盖了小楼。”
张凡抓起一把南瓜子，嗑得 “咔嚓” 响：“等农家乐开张，第一波客人就请村里的老人们免费体验。对了爷爷，您当年教过的学生，有没有在城里做茶叶生意或者开茶馆的？我想把咱们的白茶包装成‘山韵’牌，说不定能打进城里的市场。”
爷爷眯着眼回忆了片刻，嘴角露出笑意：“咋没有？当年最调皮的那个李明，现在在省城开了家连锁茶馆，前两年还来看过我。我回头给他打个电话，提提这事儿，他念旧情，保准乐意帮忙。”
爷俩你一言我一语，茶香在说话间袅袅升腾，混着南瓜子的焦香，在屋里织成一张温暖的网。
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把祖孙俩的影子拉得很长，茶杯里的茶汤依旧温润，就像他们聊起的日子，透着股踏实的甜。
夕阳把海面染成金红色时，张凡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两下。
他掏出一看，是余梅发来的消息，后面还跟着李华的头像在跳动。
“凡子，我俩年假批下来了，想找个清净地方待几天，你老家那边好玩不？”
余梅的消息带着个眨眼的表情，“听你以前说靠海，风景是不是特棒？”
李华紧跟着补了条语音，声音里透着兴奋：“要是有意思我俩就订票了，天天在写字楼待着，快发霉了，想找个能爬山能玩水的地方透透气。”
张凡看着消息笑起来，指尖在屏幕上飞快地敲着：“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家这刚弄好个农家乐，就在海边老茶厂里，你们来正好当第一批客人。”
他想了想，又加了段语音，走到窗边对着海面拍了段小视频：“你们看，这是我家门前的海，退潮的时候能捡贝壳抓小螃蟹。想出海的话，我这还有小渔船，撒网捕鱼、钓海鲈鱼都行，捞上来的海鲜直接在农家乐厨房现做，鲜得能掉眉毛。”
视频里海浪正轻轻拍着礁石，远处的渔船拖着夕阳的影子往回走。
张凡切换到打字模式：“除了下海，后山也能爬，山顶有片老茶园，现在去正好能闻到茶香。早上爬上去看日出，云海裹着山尖，比帝都的雾霾天舒服十倍。”
余梅秒回了个尖叫的表情：“听着就爽！农家乐有地方住不？用不用提前订酒店？”
“放心住我这儿，” 张凡回得干脆，“刚收拾好三间海景房，推开窗就是大海，晚上睡觉能听见浪声。我奶奶炒的白茶管够，早上还能跟着她去茶园摘新茶，体验一把炒茶的瘾。”
李华发来个流口水的表情：“海鲜管够不？我可是无海鲜不欢。”
“你这是瞧不起谁呢？”张凡笑着回，“明天让我爸去海里给你现捞，不行哥们亲自下海给你抓！你们来了直接下锅！”
“对了，农家乐的露台刚搭好，晚上能在那儿喝酒聊天看星星，保管比你们在酒吧里有意思。”
“凡子，快给我们详细讲讲住宿条件呗，毕竟这次我和你姐夫要带着孩子，我和你姐夫倒是没事，孩子住的不能太差！”
张凡嘴角上扬，手指在屏幕上飞速舞动：“那必须得让你们住得舒坦！三间海景房，每间都有大窗户，推开窗，海风直灌进来，带着大海独有的气息，还能瞧见波光粼粼的海面。”
“装修风格呢，是简约田园风，墙上挂着奶奶年轻时绣的渔家风情刺绣，还有我在海边捡的贝壳拼成的小摆件，满是咱这儿的生活味儿。对了，房间里还摆着新鲜的野花，每天一换，早上一睁眼，花香、海风、鸟鸣，那感觉，就像住在画里。”
他边打字边回想起自己挑选时的场景，“空调、电视、wi-Fi 一应俱全，卫生间干湿分离，热水 24 小时供应，洗漱用品虽说不是啥大牌，但都是选的天然成分，用着放心。”
余梅也跟着发来语音，语气里满是期待：“我已经在看机票了，恨不得明天就到你那儿。凡子，等我们去了，可得好好体验体验这海边农家乐的别样生活！”
他抬头看了眼渐暗的天色，远处的灯塔已经亮了起来，赶紧补了句：“赶紧订票，来了我去镇上接你们。保证让你们这趟年假，又能晒黑又能吃胖，回去同事都认不出。”
放下手机时，爷爷正端着茶杯看他：“是城里的同事要来？”
“嗯，以前公司的俩朋友，想过来玩几天。” 张凡坐下续上茶，“正好让他们当当农家乐的‘试住员’，看看还有啥需要添的。”
爷爷笑了：“那得好好准备准备，让城里孩子尝尝咱这海边的好。明儿让你爸把咱那小船收拾干净点。”
爷爷在一旁看着张凡脸上的笑意，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瞧把你乐的，看来这农家乐是真要热闹起来了。”
海风从窗缝钻进来，带着咸湿的气息，混着屋里的茶香。
张凡忽然觉得，这刚起步的农家乐，就像杯刚泡好的白茶，正慢慢舒展着，要把最鲜活的滋味，带给每一个远道而来的人。
张凡点点头，望向窗外已经暗下来的天色，海面上的渔船星星点点，灯光闪烁。
他心里清楚，这刚起步的农家乐，就像一颗刚种下的种子，正慢慢生根发芽，未来定会给村庄、给每一位来客带来无限惊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