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阳那句平静的问话，斯塔克大厦顶层那凝固的空气中，激起了层层涟漪。
托尼·斯塔克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他那张写满了不甘与震惊的脸上，最终化为一种复杂的苦笑。他脱下了已经破损不堪的头盔，随手扔在一旁，露出了被汗水浸湿的额头和那双闪烁着无数数据的眼睛。
“好吧……你赢了。”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地说道，“你用最直接，也是最粗暴的方式，让我们坐了下来。说吧，你想谈什么？”
他承认了。
作为地球上最聪明，也最骄傲的男人之一，托尼·斯塔克，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选择了理智。
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紧绷的脸庞也缓和了下来。他看了一眼下方仍在处理混乱的街道，又看了一眼被绿色藤蔓困住，还在不断咆哮的浩克，最终将目光投向林阳。
“我们愿意听。”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但你要明白，保护这个世界，是我们一直在做的事。我们有自己的方式，自己的原则。你的‘联盟’，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生存。”林阳的回答，简单而又沉重。
他走到一张被战斗余波震翻的金属桌前，屈指一弹，一股柔和的五行之力将其扶正。他坐了下来，仿佛这里不是战场，而是一个普通的会议室。
“你们的方式，是被动防御。哪里出现灾难，你们就去哪里扑火。就像一个勤勤恳恳的消防员。”林阳看着他们，金色的瞳孔中，倒映出他们凝重的脸庞，“但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火源，是从地狱里喷出来的呢？”
“地狱？”蜘蛛侠彼得·帕克忍不住插嘴，他挠了挠头，脸上的表情既紧张又好奇，“你是说……比灭霸还糟糕？我发誓，那家伙打个响指可一点都不好玩。”
“灭霸？”林阳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只是个想要改变宇宙生态的偏执狂。而我说的敌人，是纯粹的毁灭。它们的目的，不是统治，不是平衡，而是将所有生命，从这片世界上……彻底抹除。”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无比冰冷。
“它们，是十二只圣级妖皇。而现在，其中的七只，即将突破到我们从未见过的‘神级’。”
“神级……”托尼喃喃自语，他身后的全息屏幕上，瞬间调出了所有关于能量等级的资料。在“圣级”之上，是一片空白，一个代表着“未知”与“禁忌”的区域。
“这个词汇，在我们的认知里，只存在于神话中。”史蒂夫皱起了眉头，“你如何证明它的存在？而不是为了建立你的势力，编造的一个谎言？”
“谎言？”林阳笑了，他伸出手，对着远处被藤蔓困住的浩克，轻轻一握。
只见那些坚韧无比的能量藤蔓，瞬间化作了点点绿光，消散在空气中。
重获自由的浩克，正要再次咆哮着冲过来，但林阳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一股无形的威压，如同天塌般降临。
狂暴的浩克，那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颤，眼中的绿光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野兽般的恐惧。他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呜咽，竟然……转身逃了！
他庞大的身躯一跃而下，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纽约的钢铁丛林中。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连浩克都感到恐惧，然后逃跑？！
“这就是证明。”林阳收回目光，平静地说道，“我，圣级，能发挥出200%的实力。而神级，是我的五倍。你们觉得，当七个这样的存在，同时降临在蓝星时，你们的复仇者联盟，你们的神盾局，能撑多久？”
“一秒钟？还是半秒钟？”
托尼和史蒂夫，沉默了。
他们无法反驳。因为林阳展示的力量，已经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畴。而比这强大五倍的存在，那根本不是他们能够想象的。
“所以，你的‘圣者联盟’，就是想集结全球所有圣级强者，共同对抗这个威胁？”托尼终于抓住了重点，他敏锐地问道，“目前，蓝星已知的圣级，一共七个。龙国两个，我们漂亮国两个，小日子国一个，棒子国一个，还有一个，是欧洲那个隐居的‘吸血鬼之王’。你想把这七股力量，拧成一股绳？”
“没错。”林阳点头，“而且，这还只是开始。妖兽的数量，是无穷无尽的。我们需要更多的皇级，更多的王级，甚至……是普通人的力量。这需要所有国家，放下偏见，资源共享，信息互通。”
“这不可能！”史蒂夫几乎是脱口而出，“国家之间的矛盾，历史的恩怨，利益的纠葛……这些不是靠一次威胁就能解决的。”
“是啊，”托尼也附和道，“你让小日子国和棒子国合作？他们能先为了一座小岛打起来。你让我们和龙国毫无保留地共享所有科技和情报？五角大楼那帮老家伙第一个不答应。”
“所以，我才需要你们。”林阳的目光，再次变得锐利起来，“你们不是政客，你们是英雄。在民众心中，你们的话语权，比任何总统、首相都更有分量。”
“我需要你们，用你们的行动，来打破这僵局。我需要你们，成为这个联盟的……基石。”
他看着托尼：“我需要你的科技，来建立一个无法被任何国家监控的，绝对安全的通讯网络。”
他又看向史蒂夫：“我需要你的声望，来号召那些还在犹豫的觉醒者，让他们明白，这不是为了某个国家，而是为了我们共同的家园。”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蜘蛛侠身上：“我需要你的‘眼睛’，去观察，去发现那些隐藏在阴影中的，可以被团结的力量。”
蜘蛛侠愣了一下，指了指自己：“我？我只是个来自皇后区的友好邻居……”
“不。”林阳摇了摇头，“你是一个在泥泞中挣扎，却始终仰望星空的英雄。你比任何人都明白，普通人的力量，有多么重要。”
一番话，说得三人哑口无言。
林阳为他们描绘的，是一个宏大而又艰难的未来。但他提出的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了他们的长处和信念上。
“我……”史蒂夫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
“给他三天时间。”托尼突然打断了他。
他转过身，背对着林阳，对着空气说道：“星期五，启动‘天眼’系统，最高权限。将所有卫星，所有探测器，对准龙国万龙巢坐标，以及林阳提供的其他几个禁区坐标。我要用最精密的量子模型，分析那里的能量波动。我要亲眼看看，他说的‘神级’预兆，究竟是什么！”
“指令已确认，先生。”人工智能的声音响起。
托尼转过身，看着林阳，眼神复杂。
“我给你三天时间，也给我们三天时间。”他沉声说道，“三天后，如果你的数据是真的，如果你的威胁是真的……那么，托尼·斯塔克，以及他身后的复仇者联盟，愿意成为你‘圣者联盟’的第一个……盟友。”
“但是，”他话锋一转，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如果你的数据是伪造的，你的威胁是夸大的……那么，我们下一次见面，就不再是‘谈判’了。”
林阳笑了。
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不是口头上的承诺，而是基于科学的验证。
“好。”他站起身，点了点头，“三天后，我等你们的答案。”
说完，他的身影，再次如同融入空气一般，凭空消失，只留下三个陷入了深深震撼与思索中的复仇者。
斯塔克大厦顶层，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但所有人都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这个世界，这盘棋，在林阳的强势介入下，已经出现了第一道……无法弥合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