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敏身穿一件宽松的卫衣，身材娇小而瘦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她的短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脸颊两侧，遮住了半边面庞，让人难以看清她的真实表情。
她的手指不停地搅动着衣角，似乎有些紧张不安。
哆哆站在赵书敏身旁，双手轻轻扶着她的肩膀，用眼神示意我们不要靠得太近，以免给她带来更大的压力。
林老师则压低声音说道：“她刚才在路上吐了，可能是晕车的缘故，看起来状态不太好。”
我赶忙走到窗边，迅速打开窗户，让新鲜的空气涌入房间。
一时间，房间里陷入了沉默，没有人再说话，只有微风吹过窗户的沙沙声。
胖子见状，默默地收起了桌上的烟灰缸，动作比平时要轻柔许多，仿佛生怕发出一点声响会惊扰到赵书敏。
就在这时，赵书敏突然抬起头，她的目光直直地望向我，眼神空洞而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她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亲身经历一般，带着丝丝寒意：“你们……真的想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
我点了点头，轻声回答道：“先别急，我们先吃点东西，暖暖身子。”
说着，我指了指桌上的外卖，然后将烤串推得离赵书敏更近了一些。
通常情况下，女人对于烧烤和啤酒的抵抗力是相当有限的，尤其是在情绪低落的时候。果然，几杯啤酒下肚后，大家的气氛逐渐变得轻松起来，开始互相攀谈，彼此之间也越来越熟悉。
渐渐地，话题从最初的拘谨转向了闲聊，房间里的氛围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凝重。
赵书敏抿了一口啤酒，手指微微发抖，忽然低声笑了下，像是给自己打气，然后说：“这应该是上两周前的事情，两周前的一个晚上，我们下晚课后，寝室4个人围在寝室里，大家都在讨论这栋楼有人跳楼自杀的事情，大家越说越玄乎，说楼里闹鬼，谁要是半夜敢一个人去走廊尽头的洗手间，才算真胆大。”
“那天晚上，我们寝室玩了个游戏，输的人得去。小雅输了，她当时脸色就白了，但还是硬着头皮去了。大概过了十分钟，她回来的时候浑身发抖，说在洗手间看见镜子里有个女人，头发遮脸，站在她身后……可洗手间明明没别人。她说完就大哭起来，从那以后小雅晚上开始做噩梦，总说有人在床底下拉她。第三天开始，她变得神神叨叨，课也不去上，整天抱着头蹲在角落。我们劝她去医务室，可她说没人能救她，结果当天半夜她就跳下去了。”
她说到这里，声音已经开始发颤，眼眶泛红，她跟小雅算是寝室里最要好的朋友，两人总是一起上课、吃饭，甚至夜里聊到凌晨。
她咽了咽口水，指尖紧紧攥住瓶身，指节发白，“那天晚上……我其实后悔让她去。
可我们都以为只是个玩笑。
她跳下去前，给我发了条信息，说她真的来找我了，我逃不掉……。
赵书敏盯着手机屏幕，翻出了那条信息给我看，那条信息至今未删。
赵书敏讲到这里时，我看见王胖子和林老师两人脸色都变了，显然是被这种诡异的描述吓到了，他们两不自觉相着彼此靠近了些，仿佛能从对方身上汲取一丝安全感。
哆哆连忙举杯，“别说了，这事听着太瘆得慌，来，喝酒压压惊。”
赵书敏喝了一口酒，手微微发抖，眼神却渐渐失焦，显然她还有什么细节没有说出来，可能现在不适合再问更多细节，看她现在的状态，再追问恐怕会触碰到她心底最深的恐惧。
我则转换了一种问法，我来问她来答。
“小雅跳下去之前，前面已经跳了几个了呢？”
赵书敏抬起头，手指在不停的揉搓，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1个......！”
“那第一个人死的时候，学校说是意外，没人当回事。”
“直到小雅跳下去，大家才开始害怕。可没人敢声张，怕被当成迷信，怕影响学校声誉。那栋宿舍楼的走廊灯一直不太亮，尤其是尽头那盏，总是忽明忽暗。”
“1个？”
王胖子重复了一遍，“那第一个人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赵书敏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林老师补充了第一个人跳楼死亡的消息，是一个隔壁班的女孩子，说是叫李婷，大一刚入学没两个月，因为抑郁症复发，夜里翻出阳台坠楼的。
可她室友后来说，她当晚根本没回宿舍，整夜未归，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在楼下发现尸体。更诡异的是，监控显示她曾独自在天台站了整整三个小时，期间反复低头看手机，像是在等人回消息。
林老师说完，我们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感觉这里面透着说不出的邪乎。
我问了第二个问题：“小雅是从几楼跳下去的，你知道？”
赵书敏同样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看向林老师，他顿了顿才开口：“他们都是第二天白天才发现，没人知道他们是从哪一层跃下的，也没有目击者。”
王胖子一脸疑惑的看着我，“方块你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我只是想找一些共同点，看来他们都没有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哆哆望着即将冷场的对话，也问了一个问题：“警察来调查了，怎么说！”
林老师冷笑一声，“警察来过，也了做例行笔录，翻看监控，最后得出结论是自杀，没发现他杀迹象。”
好吧！
我看着眼前得到的信息，我脑子里一片混乱，但隐约抓到了什么。
两个女孩都曾在天台逗留许久，都在等什么消息，或许也在等什么人。
我问了林老师一个问题，“学校的监控都看到了这15个学生都曾出现了天台吗？”
林老师沉默了几秒，点点头：“是，她们都曾出现在天台监控里，都拿着手机！”
看来，这算是一个共同点，不知道他们在等什么消息！
哆哆接着询问道：“他们的手机应该有消息记录啊，你们查看了没？”
“别提了，警察也破解开了他们的手机，里面都是一些正常的聊天记录，通话记录也正常，这就是最邪乎的地方，所以警察才觉得他们都是自杀。”
这就奇怪了，我看我想问的已经问得差不多了，便没有再问这些问题了，而是招呼大家继续喝酒和聊聊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