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飘向北方，北方有城墙，我冲破了城墙，还有些小爽。
记得是很早以前的事了，不过也没多早，只是几个月，应该是几年前吧，那个时候我正好在访问海外殖民地，红发少女在为我工作，人家也付出了很多，总得去慰问一下吧。
下雨了，大概是冬天快要结束了，我看着消融的冰雪，也许可以不必要那么多的猜疑，对于盟友，或者值得信赖的对象。
美丽的冰雪，是一头羚羊，从西海那边越向北方，诗的远方。
“奥菲利亚的生日快到了，我记得是一月来着。总之事情办完了带点礼物回去给她吧。”
在利物普的路边摊，清早起来的话会看见很多这种东西，麦香的煮茶配上燕麦片，如果加上供应贵族的牛乳就更加好了。我点了一杯牛乳茶，一个大卷饼，披着一件毛皮大衣坐在饼摊的门前。
旁边还摆的有几张桌子，上面有那些人，利物普人，保持一个良好的状态，脸色也比较好看，似乎是比较有生气的城市人。虽然都是些小市民，过得不比农民滋润到哪里去，但是也能够在早餐店喝点好喝的乳茶，还是很不错的小日子。
“哟呵，这位帅哥是谁？怎么几天不见都认不出你来了。”
一头，不，一个红色头发的少女朝我坐的那桌靠近，我看了她一眼，头发染成了紫色，有点杀马特的风格，但是人长得漂亮，走路姿势优雅，是无法掩饰的气质。
“坐。”
为了避免引人注目，我一边戴上兜帽，一边把茶和饼一扫而光，既心满，又意足。
“风和日丽，春暖花开，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在这一种美好的境界之中，何不随我去城外看雪。”
我拿干手帕擦了一下嘴巴，将食物残渣清理干净，然后把硬化的手帕塞进口袋，抬起头看着染发的不良少女。
“呵，谁和你去，找我有事吗？没事我先回去了，不想和你这种人多话，我很忙的。”
紫发少女要了一杯果茶，一杯绿茶，然后把果茶倒进绿茶里面，搅拌。觉得还少了点什么，于是加了一勺砂糖，一勺红糖，搅拌，就成了红氏绿茶，简称红绿茶。
“红茶加绿茶，会变成这样，那么你加我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我见不良少女接过我递给她的信件，随口说说，也许大概可能是我看不懂她想表达什么意思吧。
“呃，我觉得你在装傻，其实我也是在准备把紫色染成蓝色，那样比较符合思念的颜色。”
我还是似懂非懂的感觉，但是又不好直说，就这样郁结于心吧，随时都可以打开的心结不算郁结，只能算是结扎。因为缺少正常人类的感情，所以可以去做心脑血管结扎，完全摆脱人类的身份，实现机械飞升。
“哥把你揣兜里，你把哥揣沟里啊？”
我点燃了一根檀香，是无公害的，掺了一点绿茶粉，一点辣椒粉，一辍矮人的胡子，还有哥布林的粪便，由我亲自担任炼金术士纯手工制作，直到现在我都还能回想起手搓泥球时的那种感觉。
“味道不错。”
中规中矩的评价，十之八九会有人这么评价，但要香一点，那还是欠了点火候。大抵是我本意不想捏造香炉，才制作了这种烟气。
“喝不喝，我给你特制的饮料，不会喝出问题的，放心吧，有我在。”
染发的不良少女把红氏绿茶推到了我的面前，要求我在十五秒之内喝下去，否则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你在教我做事？”
“怎么，你有意见？”
“当然，我不需要你了。”
“好，你自己说的，我走。”
“搞砸了，不过不用着急，走出去会有另一片光明的天空。”
“哦。”
染发不良少女总算是拿着那杯饮料出城了，我跟在后面像一个鬼影子一样，寸步不离，和我的影子一样，一直跟着我。
“不用再走了，已经没有什么人在附近了。”
前面的不良少女回头，我被发现了，彻底被发现了。不过问题不大，她没有恶意，更没有杀意。
“好，我知道了，你看信的内容了吗？”
我是没看懂她的意思，不过我跟着出来好像不是错误的举动，如果我就这样离开了，也许她会发现我根本就不懂她要表达什么东西。那样，可能会发生一些不好打事情吧。
“嗯，我已经看过了。总之问题还是比较麻烦，我们要合作了，至于妖精族的伙伴，你自行安排，我也想好好配合，但你调度要好，不能有什么闪失。”
不良少女说，紫色的长发还是有点鲜艳。
“红，你怎么染了这个杀马特？要不我来给你洗剪吹一下，治好你的中二病？”
我掏出了鱼肠剑，似乎体格短小的它比较适合做剃头匠。
“你又在发什么神经？别废话，我们得动身了。”
不良少女还是比较叛逆，我说了些要剪她头发的事情就开始把矛头指向我了。
“哦，好的好的，再见。”
“祝你一路顺风，勇者大人。”
“咦？双向好感度不同？”
“？”
“哦，没事不用在意小问题。”
“-_-||”
前往北方！具体一些是西北，大概是这个方向，那里有泥斯湖隐士，隐藏之士，也许是瘾士吧。
“瘾零点还是瘾函数，看有内涵的数字上瘾就叫瘾函数是吧。”
“那叫隐，不是上瘾的瘾。”
“那还好，不然我还想怎么销售成瘾品，虽然不道德，但是道德在利益面前算什么，无奸不商，何况是和敌国做生意，还可以软化敌人，让敌人丧失斗志，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真的好战术。”
“哦，我劝你还是洗个澡回去睡一觉，明天就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了。”
我一笑置之，且安然无恙。
“对，你说得对。”
前往泥斯湖，道阻且长，遭遇战都是小事，染发少女一路乱杀，我只要继续研究提高魔抗就行，毕竟强大敌人的主要输出手段就是魔法，反近战只有做点魔抗才行，要是可以扛过一轮技能不死，魔法师就会被我近身打死了。
木桩出现了！
“跨越次元的一次斩击……”
突击木桩，我有0.3秒的前摇和0.15秒的后摇，强行取消后摇是做不到的，但是可以接跃迁斩击取消后摇。
“断绝残念的一次斩击……”
贴脸斩杀，我有0.15秒的前摇和0.5秒的后摇，取消后摇可以通过接神罚·瞬界审判来解决。
“神罚·瞬界审判！”
在那一瞬间封印的力量解放了，我就是天地大神！
无尽的剑刃，不受减益效果影响，需要0.5秒的前摇，没有后摇，这样打完一套我觉得基本上没有人能抗的住。
但是优雅的剑术可能并不比狂野的剑斗更加强大，这样的打法太过中规中矩，也就像套路一样，多用几次总会被敌人发现破绽的。
“茶凉了，我给你烧开吧。”
染发的不良少女坐在木头上，看着我练习无聊的剑术。
“好，来一杯吧。”
一碗温开水似的松针茶下肚，我又觉得有精神了，空挥兵器也更有力气了。
“红姐姐，你的头发染成紫色，你男朋友不会生气吧？诶吖，你喝了我喝过的茶碗，你男朋友不会揍我吧？好可怕你男朋友，不像我，我只会心疼姐姐。”
“……Ex”
“咖喱棒？”
“什么呀，你是不是油饼？”
“没有，我想吃火锅了，来煮点东西吃吧。”
“……没锅。”
“我有，刚才到买卷饼时顺便买了一口煮锅，摊贩说最近面糊糊不畅销，就把锅便宜卖我了。”
“呃，好吧，我承认你牛，不过这要怎么做呢？”
“我需要一些素材，素食和荤材都可以，不要晕菜就可以。你去找找吧，我也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天然香料可以提味。”
我往营地附近的林地里去寻找食材和香料，红发少女去山下寻找肉食，今晚吃什么火锅就看她打到什么猎物，如果是野猪就弄点猪血，炖点猪杂，再剁点猪肉大丸也放进去起煮。
如果是野鸡，就制作叫花鸡，除了鸡毛拔掉之外，内脏去掉之外，不需要更多的精细处理。然后加入香草和盐巴，有条件的话可以加点酱油，用荷叶包好鸡肉，包三层。外面裹上泥巴，湿的泥巴，黏土就算了，烧的太硬不好吃。
我能吃到什么肉，完全取决于，染发不良少女的捕猎技术如何，搞不懂她为什么染个紫毛，染绿毛不也挺好的嘛。
不过这个是人家的自由，我也没有办法，不喜欢绿色是她的自由，喜欢原谅也是别人的自由，我不喜欢原谅，虽然人总是离开一个地方然后原谅它，但原谅了就会只记得好，不记得坏，所以偶尔恶疾复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以为是报应，以为是因果律，以为百因必有果，以为天道好轮回。殊不知是南辕北辙，背道而驰。
“没什么好吃的，找到一个兔子，够我们两个吃了吧。”
半个时辰过后，染发少女提着一只死兔子和一捆红薯回来了，看来可能是她挖的野红薯。
“兔兔那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兔兔呢？”
我站在道德制高点对染发少女指指点点，感觉似乎很不错，这就是道德制高点俯视道德最低点的肮脏的优越与满足吧。
“……你别吃。”
“我开玩笑的啦，麻辣兔头来几个，兔肉干锅，味道不错，就像干锅鸡一样，很香，煮锅可以用来煮红薯粥，但我不想吃稀饭，因为我是吃干饭的。”
“原来，你是吃干饭的呀？”
“那当然，因为稀饭不好吃。”
“……”
山泉水很清澈，但是我们只有河水，小河里很多野生鱼虾螺蟹，水质应该不会太差，起码上游没有变异生物排便。
烤红薯，不要剥皮烤。把它埋在土里，上面烧火，慢慢闷熟，让文火慢煨，最后取出剥皮，滚烫的烤红薯又香又甜，拿在手上会觉得有些暖和。
干锅兔，做法和干锅鸡一样，下动物脂肪，炒出油来，下藤椒、花椒、大蒜、生姜爆香，然后下兔肉丁，用鱼肠剑切的，因为就它一个短小一点，当然没有贬低它的意思只是在陈述事实。
燃锅爆炒，下红萝卜丁、野葱、野蒜苗、干红椒，加一瓢酱油，一瓢盐，翻炒，出锅。
然后是红薯饭，因为没有什么好吃的，红薯就用来做主食了。首先，红薯切成丁，然后下锅，加适量河水煮熟，装进木碗里，热腾腾的红薯饭还带有新木的清香。
“勇者大人，生活不错嘛，还有热的吃，跟着你在外边混待遇还挺不错的嘛。”
火锅没做成，但做了个饭，吃完饭，我坐在营火旁擦剑。
“啊，给我滚出来，别装蒜，对，就是你，嘿嘿，还装死，烫死你！”
我把破败长剑伸进火坑里烧烤，但是它的耐受力太强，根本没有被火烧红，摸了摸烧过的地方，还是冰冰凉的。
“不解风情。”
“……”
染发少女一边拿树皮牙签挑牙齿，一边喝着松针茶，可以抵抗高原反应，虽然我们不是往高原走，不过喝点难喝的东西还是有好处的，单宁酸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应该对身体有好处。
“染发的中二少女，我问你，你想不想成为神女？”
“不想，你说的没准是什么坏东西。”
“不不不，神女可是非常伟大的存在哟。”
“我估计不是。”
这些女人怎么直觉都那么准，我都没法下套捉弄她们了，可恶。
“可是神女真的很好的哟，你可以去试试，凭你的身材和脸蛋就足够迷倒一大片男人了。”
“呃，你说的神女，可是那些风尘女子？”
“啊哈哈，被你猜到了呢……”
被挠痒痒了。
“勇者大人，我无所谓，你开心就好，至于我弟，我也不想追究那么多了。我想要放下仇恨，彻底释然。”
染发少女从身后抱着我，我觉得有些奇怪，我似乎在玩一种很新的东西，而且为什么我成了受，难道真的是因为无肉使人受吗。
“诶吖，红姐姐，这样不太好吧。”
“不好吗？你不想让我原谅你了是吧？”
“不，我觉得这不是可以放下的仇恨，你如果不为他报仇的话，无论如何都不会真正释然的。”
我靠在染发少女的肩上，好香啊，似乎是从女性队友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无时无刻不在冲击着我的大脑。
“是这样吗？我……总是只想着自己呢。无论是以前也好，还是和蓝在一起的时候，都只想着自己逃走，把他一个人丢下，他也恨我了吧，这样的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红低声地在我身旁说道。
“是的，你很自私。”
“？”
“但是，这不是你的错，为了生存，走上这条路也是无可奈何，没有人会责怪你，如果当时是蓝逃走了，他或许也会觉得你在恨他，因为他没能救你，也许他的后半生也会活在对自己的苛责之中。”
“不是的，我不会怨恨他的，我希望他能够活的好好的，我就算死去，也无所谓。”
“那么，想必他也是和你一样的心情吧。”
“嗯，希望是这样。”
“怎么感觉……头有点，晕啊……”
我失去了意识，无法控制自己，一头倒在了少女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