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进警车,小齐发动车子,却没有立刻开走。
他看着许长生,又说道:“师父,你说他做这个箱子,会不会只是个幌子?要是真想运尸体埋掉,用行李箱或者大袋子不就行了,木箱又大又重,搬运起来多不方便啊。”
许长生眼前一亮,小齐的话提醒了他。
他抬头看向窗外的山林,说道:“你说得有道理。我刚才观察了一下,往山上走只有一条小路,车子根本开不进去。如果林文舟要把尸体运到山上埋掉,以他的体格,不管用什么装,都不可能走太远。”
他顿了顿,心里有了主意:“小齐,你马上给孙怡打电话,让她带一些干警和几条警犬过来,对这方圆几公里的山地进行搜查,重点找有没有新挖过的泥土痕迹的地方。”
“好!我马上去办!” 小齐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孙怡的电话,把许长生的安排详细地说了一遍。
挂了电话,小齐看着许长生:“师父,我们现在就在这里等吗?”
“嗯,在这里等。” 许长生点了点头,“我们再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看看有没有其他可能被忽略的线索。比如实验室周围的监控,或者有没有其他出入口。”
两人在车里坐了下来,目光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实验室大楼里偶尔有人进出,但大多是穿着实验服的工作人员,看起来并没有异常。周围的农田里空荡荡的,没有农户劳作,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显得格外安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概半个多小时后,远处传来了警车的鸣笛声。孙怡带着十几名干警,开着三辆警车赶到了,三条警犬被牵引绳拴着,在干警身边不停地嗅着,显得很兴奋。
孙怡下车,快步走到许长生的车旁:“师父,我们来了!警犬都带来了,它们也闻过苏蔓穿过的衣服和鞋子了,现在就开始搜查吗?”
“嗯,现在就开始。” 许长生下车,指着周围的山林说,“重点搜查实验室周围方圆三公里的范围,特别是那些偏僻、隐蔽的地方,注意寻找新翻动的泥土的痕迹。”
“明白!” 孙怡立刻转身,对身后的干警们下达命令,“大家分成三组,每组三人,带上警犬,按照划定的区域进行搜查。发现任何异常情况,立刻汇报!”
干警们齐声应道,很快分成了三组,各自带着警犬,朝着不同方向的山林走去。
警犬们兴奋地在前面带路,鼻子贴着地面不停地嗅着,时不时对着山林深处吠叫几声。
许长生、孙怡和小齐也加入了搜查队伍,他们沿着实验室后面的一条小路往山上走。小路两旁长满了杂草和灌木,走起来很不方便。许长生一边走,一边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地面,看看有没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
“师父,你说林文舟要是真的在这里埋了尸,警犬能闻到吗?” 孙怡一边拨开眼前的灌木,一边问道。
“应该可以。” 许长生回答道,“警犬的嗅觉很灵敏,就算埋得深,只要时间不长,它们也能闻到气味。而且如果泥土是新翻动的,很容易就能看出来,颜色和周围的旧土不一样。”
三人在山林里仔细搜查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他们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翻了两座小山坡,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地面上的泥土都是陈旧的,没有新翻动的痕迹,警犬也没有做出任何示警的反应。
其他几组的干警也陆续传来消息,说他们负责的区域也没有发现异常。
时间一点点流逝,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夕阳的余晖洒在山林里,给树木和杂草镀上了一层金色。气温也开始下降,风吹在身上,带着一丝凉意。
又搜查了一个多小时,眼看天就要黑透了,山林里的能见度越来越低,继续搜查不仅效率低,还可能存在安全隐患。
许长生停下脚步,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疲惫的干警们,无奈地说道:“孙怡,让大家先停下来吧,今天先到这里。”
。。。。。。
警车驶回市局停车场时,天色已经完全黑透。
由于搜查没有任何结果,从郊区实验室回来的一路,一个问题始终在许长生脑海里盘旋:苏蔓的失踪,会不会真的跟林晓阳和林文舟没有关系?
走进办公楼,回到办公室,他把自己摔在椅子上,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拿起笔,在纸上写下案件的关键信息:9 月 16 日晚 9 点左右,苏蔓在凤翔路 30 号附近失踪。这是目前唯一能确定的事实,因为左宇亮和林晓阳的证词在此处高度一致。
这两个人互相不对付,一个是苏蔓的情人,一个是苏蔓的儿子,正常说在这件事上绝不可能串通撒谎。
所以,苏蔓失踪的时间和地点,基本可以锁定。
可接下来的问题就棘手了。凤翔路 30 号两端分别连接黄河路和龙门路,路口都有监控。调取的监控显示,当晚 9 点后,没有苏蔓步行经过的身影。
这就排除了她自己走着离开的可能。
“除非她能上天入地,或者隐身。” 许长生自嘲地笑了笑,随即又严肃起来。
既然苏蔓不是自己走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 被车子带走了。
之前怀疑林晓阳的车,可勘查后没发现任何线索。但这并不代表其他车辆没有嫌疑。
凤翔路虽然僻静,但当晚 9 点后经过的车子,老刘那边统计有上百辆。排查完这些车辆,成了眼下最重要的任务。
许长生拿起手机,拨通了老刘的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老刘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许队,你回来了?”
“嗯,刚到办公室。” 许长生问道,“车辆排查得怎么样了?还有多少没查完?”
“快了许队,只剩两辆车了。” 老刘回答道,“这两辆车的车主一直联系不上,我们还在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