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华又低下头，嘴里念叨着 “哪天呢……”，过了大概一分钟，她突然眼睛一亮，拍了下手：“哦！前几天还真有一次，那天出去得久了点。”
“你干啥去了？” 王亮立马追问，语气里带着几分警惕。
李春华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说：“那天我在村里闲逛，走到小林家的修车铺时，正好碰到小林跟他媳妇毛小青吵架，吵得可凶了，我就过去劝了劝。没想到那天他们俩吵得特别厉害，最后毛小青还离家出走了，我跟小林就开着小林的车去找她，直到天快黑才回来。”
王亮一听，眉头瞬间皱成了疙瘩，语气里带着不满：“他们俩口子的事，你瞎操什么心？还跟着一起出去找？”
“我爱管闲事，咋了？” 李春华白了他一眼，声音也有点冲，“当时毛小青走了，小林一个人着急得不行，我帮着找找怎么了？”
“好了，你们先别吵。” 许长生打断了两人的争执，看向李春华，“你跟小林去了哪里找毛小青？”
“去了附近的崂山镇。” 李春华回答，“小林说毛小青的姐姐在崂山镇住，毛小青吵架后很可能去她姐姐家诉苦，我们就先去了她姐姐家。”
“找到毛小青了吗？” 孙怡在一旁问道，手里的笔不停记录着。
“没找到，她姐姐说毛小青没去。” 李春华摇摇头，“后来我们想着，毛小青说不定在镇上的商场购物，或者去娱乐场所打游戏发泄情绪，小林就又带着我在镇上到处找，逛了好几个商场和网吧，直到天快黑了才回来。”
“那你们怎么天黑才回家？” 王亮又追问，语气里的不满更明显了，显然对妻子跟别的男人长时间在外这件事很在意。
李春华有点不耐烦：“找了那么多地方，能不费时间吗？再说了，后来我们回家才发现，毛小青早就自己回来了。”
王亮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可看了看许长生和孙怡，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别过头去生闷气，脸涨得通红。许长生和孙怡把这一幕看在眼里，互相递了个眼神 —— 李春华和林睿的关系，确实不一般。
“李春华，你还记得那是哪一天的事吗？” 许长生继续问道。
李春华又想了想，不确定地说：“应该是刚过完元旦没几天，不是 1 月 3 日，就是 1 月 4 日，具体哪一天我记不太清了，反正就是那两天。”
“行，我们知道了。” 许长生站起身，“今天就先问到这儿，要是你们想起什么别的，再跟我们联系。”
从李春华家出来，许长生立马对孙怡说：“走，去林睿的修车铺，落实一下李春华说的情况，看看有没有出入。”
林睿的修车铺在村口，离李春华家不算远。两人赶到时，林睿正蹲在地上修一辆摩托车，手里拿着扳手，身上沾着不少油污，脸上还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跟 “修车师傅” 的形象有点反差。
看到两个穿警服的人走过来，林睿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神有点慌乱，站起身，搓了搓手上的油污，拘谨地问：“警官同志，你们找我有事？”
“林睿是吧？我们想跟你了解点情况。” 许长生开门见山，“1 月 3 日或者 4 日那天，你是不是跟你妻子毛小青吵架了？”
林睿还没来得及回答，屋里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对，吵了！怎么了？”
随着声音，一个有点胖的年轻女人从屋里走了出来，她穿着件粉色的棉袄，头发扎成一个丸子头，脸上带着几分泼辣的神情，正是毛小青。
“你是毛小青？” 许长生问。
“我是。” 毛小青点点头，双手抱在胸前，瞥了林睿一眼，“警官同志，你们问他吵架的事干啥？是不是他又干了啥缺德事？”
“我们就是例行询问。” 许长生说，“你们那天为什么吵架？”
毛小青立马瞪了林睿一眼，语气带着不满：“还不是他！吃着碗里的，盯着锅里的！天天看着别的女人眼馋，我能不跟他吵吗？”
许长生听出她话里有话，追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能不能说清楚点？”
“我当然能说清楚！” 毛小青刚要开口，林睿突然呵斥道：“毛小青！你别信口乱说！”
“我偏说！凭啥不能说？” 毛小青也来了脾气，声音拔高了不少，“那天你在修车铺门口，看到李春华从旁边过，眼睛都看直了，脖子都快扭过去了，还自言自语说‘春华今天穿得真好看’，你当我没听见？”
说着，她还模仿起林睿当时的样子 —— 脖子往一边歪，眼睛直勾勾的，嘴巴微微张着，那惟妙惟肖的模样，差点把孙怡逗笑了，赶紧低下头，忍住了。
林睿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煮熟的虾子，双手攥紧了拳头，看样子是想发作，但碍于警察在场，又硬生生忍住了，只是喘着粗气，说不出话来。
许长生咳了一声，打破了这尴尬的场面：“毛小青，我们问你，吵完架后，你是不是离家出去了？”
“是！我气不过，就走了！” 毛小青点点头，语气依旧带着火气。
“林睿，你是不是出去找她了？” 许长生转向林睿。
林睿的声音有点嗫嚅：“是…… 我出去找了。”
“你是一个人去找的，还是跟别人一起去的？” 许长生盯着他的眼睛问。
林睿的目光闪烁了一下，看了看毛小青，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是…… 是跟李春华一起去的。”
这话刚说完，毛小青立马炸了，声音尖利起来：“林睿！你还真跟她一起去了？我就知道你们俩没好事！”
“毛小青，先别激动，让林睿把话说完。” 许长生安抚道。
林睿赶紧解释：“是李春华坚持要跟我一起去的，她说那天的事是因她而起，她得找到你，跟你解释清楚，不然她心里过意不去。”
“解释？有啥好解释的！” 毛小青还想吵，被许长生用眼神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