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凡自己说的时候都心惊胆战，感觉下一秒对方就要掏枪把他突突了。
然而，秦梓嘉听完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这才对味儿嘛！
高人就该是这个样子的！要是张晓凡一口一个“好的领导，没问题领导”，她反而要怀疑这人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了。
这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恰恰印证了他的强大与自信。
“好。”秦梓嘉答应得异常干脆，“我代表东海市异常现象危机管理中心，同意您的所有要求。从今天起，这片区域将被列为最高级别的禁区，我们会处理好一切后续事宜。”
她顿了顿，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张黑色的金属名片，递了过去。
“张先生，这是我的私人联系方式。如果您有任何需要‘世俗层面’帮助的地方，或者……想了解一些关于如今这个世界的信息，随时可以联系我。”
张晓凡看着那张纯黑色、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串号码的酷炫名片，心想这玩意儿比我那印着“高级客户经理”的名片可帅多了。
他正想伸手去接。
“让他拿过来。”苏怜月命令道。
“啊？这不太好吧，人家女孩子……”
“嗯？”
“……好的大姐。”
张晓凡硬着头皮，站在原地没动，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那张名片。
秦梓嘉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
是了，高人怎么会亲手来接凡人的东西。
她看了一眼旁边侍立着的张凌。
张凌心领神会，立刻上前一步，双手恭恭敬敬地从秦梓嘉手中接过名片，然后小碎步跑到张晓凡面前，弯腰九十度，双手将名片高高举过头顶。
“前辈，请过目！”
张晓凡：“……”
我感觉自己像个封建王朝的老佛爷。
他心里尴尬得能用脚趾抠出三室一厅，表面上却只能维持着高冷人设，用两根手指，慢悠悠地将名片“拈”了过来。
入手冰凉，质感非凡。
“可以了。”张晓凡淡淡道，“你们，可以走了。”
这是赤裸裸的逐客令。
秦梓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仿佛要将他的样子刻在脑子里。
然后，她果断地转身。
“我们走。”
三辆黑色越野车悄无声息地启动，掉头，消失在了山路的尽头。
直到车灯完全看不见，张晓凡才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一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的妈呀……吓死我了……”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大姐，我刚才演得怎么样？奥斯卡欠不欠我一个小金人？”
“哼，勉强及格。”苏怜月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满意，“总算把这些烦人的苍蝇给打发了。从今天起，这‘归墟道场’，才算是真正属于我们了。”
“前辈！”
张凌一个箭步冲上来，满脸崇拜地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张晓凡，激动地说道：
“前辈，您辛苦了！与这些官方俗人周旋，定是耗费了您不少心神！您这份不滞于物、游戏红尘的镇定，简直是晚辈的楷模！”
“您刚才那句‘嚣张的张’，蕴含无上道韵！那三条法旨，更是言出法随，霸道绝伦！晚辈在一旁听着，都感觉自己的道心通透了不少！”
张晓凡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行了行了，别拍了，再拍我就要飘了。”
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屋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然后躺平睡他个三天三夜。
然而，就在这时，他脑海中突然响起了一个截然不同的声音。
不再是苏怜月那高冷的女帝音，而是一个机械的、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
【叮！】
【新手引导任务：‘道场主权宣示’已完成！】
【任务描述：在官方力量面前，成功确立对‘归墟道场’的绝对主权。】
【任务评级：S（完美）】
【评级理由：宿主以零修为之身，不费吹灰之力，完美震慑官方人员，并通过‘言灵’（由狂热粉丝脑补完成）与‘气势’（由系统临时加载），兵不血刃地达成了所有战略目标，装逼效果远超预期。】
【任务奖励发放中……】
【奖励一：新手大礼包*1】
【奖励二：道场绑定权限开启！】
【奖励三：灵气亲和度+10！】
张晓凡，彻底懵了。
“……大姐？这是你搞的特效吗？”
“……不是。”苏怜月的声音也带着一丝惊奇，“这是……你那个所谓‘系统’的真正声音。看来，本帝之前的行为，被它判定为是你在完成任务。”
“那……那新手大礼包是什么鬼？”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张晓凡瘫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只剩下那个机械的电子音在嗡嗡作响。
【叮！】
【新手引导任务……】
【任务评级：S（完美）……】
【奖励发放中……】
“大……大姐？”张晓凡在心里颤抖着呼唤，“你听见没？这bGm……不对，这音效，是你整的活儿吗？还带任务评级和奖励的？S级完美？我高考英语都没这么高的评价！”
苏怜月的声音也带着一丝罕见的凝重和好奇：“不是本帝。这应该就是你那个系统的本来面目了。有趣……它似乎将本帝的出手，都算作了你的功劳。这个评级……‘装逼效果远超预期’？倒也算贴切。”
“前辈！”
还没等张晓凡消化完这巨大的信息量，一旁的张凌已经激动地快要五体投地了。
他看着瘫在地上一脸呆滞的张晓凡，眼神里的崇拜简直快要化作实质性的光芒爆射而出。
“前辈！您……您刚才是在与天道共鸣吗？”张凌的声音都在发颤，“晚辈刚才仿佛感觉到，此方天地的法则都在为您欢呼，为您加冕！那无形的道韵，简直……简直让晚辈的灵魂都在战栗！您……您果然是行走在人间的神明！”
张晓凡：“……”
神明？
不，我只是个听见了系统提示音，吓得快要大小便失禁的凡人。
天道共鸣？
不，那只是我脑子里的系统在“叮叮叮”。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古代的神棍那么好当了。只要你随便搞点故弄玄虚的动静，剩下的，信徒们会自己脑补出一部创世史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