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晨光透过窗户纸,柔和地洒进室内。
宇智波初纯被这光线扰了清梦,迷迷糊糊地抬起手,遮挡在眼前,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她习惯性地翻了个身,想往身边的热源蹭一蹭,却感觉触感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她疑惑地抬起头,睡眼惺忪地朝旁边看去——
这一看,瞬间把她所有的睡意都吓飞到了九霄云外!
只见躺在她身旁的,哪里还是那个身形高大、气势逼人的宇智波斑?!
那是一个拥有着与斑哥一模一样冷峻轮廓的女子!
黑色的长发如同绸缎般铺散在枕上,眼睑下那深刻的卧蚕依旧,但线条似乎柔和了些许。最重要的是……那宽松的寝衣下,隐约勾勒出的……是女性独有的曲线?!
宇智波初纯:“!!!”
她猛地坐起身,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成了“o”型,脑子里一片空白!
(斑、斑哥?!)
(我的斑哥呢?!)
(为什么……变成女人了?!)
她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出现了幻觉!
然而,下一秒,当她僵硬地转过头,看向床榻另一侧时,更大的冲击接踵而至!
躺在另一边的宇智波泉奈,竟然也……也变成了女子?!
那头标志性的、尾部渐碎的黑色短发依旧,但那总是挂着温和假笑的脸庞,线条变得柔和精致,嘴角那抹弧度似乎也带上了一丝女性的妩媚。同样,那身段……
宇智波初纯彻底石化在了床上,感觉自己像是被无数个女性版·须佐能乎轮番砸中了脑袋!
(泉、泉奈哥也……?!)
(不是吧?!好好的大男人……)
(一夜之间……变成姐妹了吗?!)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身旁这两位熟悉又陌生的女子,大脑彻底宕机,完全无法处理这过于惊悚和荒谬的现实!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我的两个哥哥……去哪儿了?!)
晨光静谧,室内一片死寂。
只有宇智波初纯那因为极度震惊而显得格外粗重的呼吸声,以及她脸上那副仿佛见证了六道仙人跳草裙舞般的、彻底裂开的表情。
宇智波初纯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推了推身旁女版宇智波斑的肩膀,声音都变了调
“斑……斑哥?醒醒……”
宇智波斑(女)不悦地蹙起眉,那双属于女性的、却依旧凌厉的万花筒写轮眼缓缓睁开,带着被打扰的低气压瞪向宇智波初纯。然而,她随即也感受到了身体的异样——一种前所未有的、胸前的沉重感。
她下意识地低头看去——
只见原本平坦结实的胸膛,此刻竟……竟高高耸起,将寝衣撑起一个惊心动魄的弧度?!
宇智波斑(女):“!!!”
她猛地坐起身,不敢置信地抬手按了按那陌生的柔软触感,冰冷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尖利
“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的胸……什么时候……?”
“我变成女人了?!”
就在这时,另一侧的宇智波泉奈(女)也悠悠转醒。
她先是有些迷茫,随即在看到女版宇智波斑时惊讶地睁大了那双如今显得更大更圆的黑色眼眸。紧接着,她也察觉到了自身的异状,低头一看,瞬间花容失色
“斑哥?!你怎么……等等!我……我也是?!”
她猛地捂住自己的胸口,感受着那同样沉甸甸的份量,脸上血色尽褪。
然而,更让她们绝望的还在后面——
几乎是同时,宇智波族地各处都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惊叫、怒吼和难以置信的哭嚎!
“我的手怎么变小了?!”
“我的声音?!我的胡子呢?!”
“混蛋!老子怎么穿不上裤子了?!”
“妈妈——!我变成女孩子了呜呜呜——!”
整个宇智波族地,所有男性族人,上至族长长老,下至刚会走路的幼童,竟在一夜之间,全部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女性!
而与此同时,隔着南贺川——
千手族地也陷入了同等的混乱和恐慌之中!
千手柱间(女)看着水中倒映出的、与自己有七八分相似却明显是女性的脸庞,以及那头变得更加浓密柔顺的长发,陷入了呆滞。
千手扉间(女)面无表情地但眼神崩溃地试图将变得过于宽松的作战服重新束紧,却发现胸前弧度根本无处安放。
千手良太(女)看着自己纤细的手腕和突然变得玲珑有致的身材,发出了比小姑娘还尖细的惨叫。
整个忍界,仿佛被某个极其不靠谱的神明开了个恶劣的玩笑,所有男性都在一夜之间经历了性别的逆转!
宇智波初纯呆坐在床上,看着眼前两位容貌倾城但杀气腾腾的姐姐,听着窗外传来的、属于整个族群的混乱悲鸣,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完了……)
(这下……真的天下大乱了……)
宇智波初纯正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试图消化这惊天动地的剧变,一抬头,就看见萋草端着盛有止痛药和按摩油的托盘,僵立在门口。
萋草那张清秀的小脸上,此刻写满了极致的震惊、茫然和世界观崩塌的空白。
她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床榻上那两位……容貌绝世、却散发着熟悉恐怖气息的女子身上。
(斑大人……泉奈大人……)
(一夜之间……变成……女人了?!)
(这……这怎么可能?!)
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过度担忧初纯大人而产生了集体幻觉!
可眼前那两位女子冰冷的视线,即使性别变了,那眼神的威慑力丝毫未减和族地各处传来的混乱声响,都在无情地告诉她——这是真的!
巨大的冲击让萋草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直接跪倒在地,手中托盘里的药瓶和油罐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慌忙低下头,不敢再看,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初、初纯大人……斑、斑大人……泉、泉奈大人……”
“奴、奴婢……送、送药来了……”
她原本是担心初纯大人昨夜辛苦,特意准备了这些,可现在……看着那两位明显也需要适应新身体的女主人,她只觉得手里的东西无比烫手,脑子一片混乱,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宇智波斑(女)冷冷地扫了跪在地上的萋草一眼,那属于女性的眼眸中依旧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只是配上如今这副容貌,更添了几分冷艳和……诡异?
宇智波泉奈(女)则微微蹙起秀眉,她看着吓得瑟瑟发抖的萋草,又瞥了一眼托盘里的东西,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神变得更加复杂难辨。
宇智波初纯看着这混乱的一幕,只觉得头痛得更厉害了。她无力地挥挥手
“东、东西放下……你先出去吧……”
“没有吩咐……别让任何人进来……”
萋草如蒙大赦,连忙将托盘放在一旁的矮桌上,几乎是手脚并用地退出了房间,还贴心且慌乱地拉上了门。
她靠在门外的廊柱上,大口喘着气,感觉自己刚才仿佛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而房间内,宇智波初纯看着两位依旧在适应新身体、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的姐姐,以及那瓶显得格外应景的止痛药……深深地、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下……乐子可真大了……)
宇智波初纯拿起矮桌上那瓶此刻显得无比应景的止痛药,无奈地看向身旁浑身散发着低气压、正在努力适应胸前重量的宇智波斑(女)。
她小心翼翼地开口,问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姐姐……呃,斑……哥?”
她别扭地换了个称呼,感觉舌头都在打结,“今天……原定和千手一族的战斗……还要继续去吗?”
这个问题如同投入死水中的石子,瞬间吸引了屋内另外两位(女)性的注意。
宇智波斑(女)动作一顿,那双属于女性的万花筒写轮眼猛地抬起,凌厉的视线射向宇智波初纯。
即使顶着如今这副冷艳的面容,那眼神中的杀意和威严也丝毫不减。
(开战?)
她下意识地想如同往常一样,毫不犹豫地下令出击,但身体的异样感无比清晰地提醒着她现状——这具陌生的、柔软却沉重的身体,还能发挥出多少实力?
查克拉的流动似乎也产生了微妙的变化。更重要的是……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扫过宇智波泉奈(女),以及窗外隐约传来的、属于族人们的、带着惊慌和不适的喧闹。
(整个宇智波一族的男性……都变成了这样……)
(这种状态下,强行开战……)
宇智波泉奈(女)也皱紧了眉头,这个动作在她现在的脸上显得格外惹人怜惜,但眼神依旧锐利,她冷静地分析道,声音比以往清亮了些
“斑哥,我们现在需要时间适应身体的变化,评估战力影响。族人们也需要稳定情绪。此时开战,绝非明智之举。”
她顿了顿,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光
“而且,千手那边……恐怕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
想象一下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也顶着女人的身体上战场……那画面太美,简直不敢看。到时候打起来,恐怕就不是忍术对轰,而是某种诡异的……姐妹互撕?
宇智波斑(女)沉默了片刻,周身那骇人的杀气缓缓收敛。
她虽然好战,但并非无脑。眼下这匪夷所思的状况,确实不适合继续原计划。
她冷哼一声,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烦躁
“传令下去,今日之战取消。所有族人……原地待命,尽快适应……现状!”
最后两个字,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宇智波初纯闻言,暗暗松了口气。
至少,今天不用顶着这副混乱的局面去和可能同样混乱的千手一族进行一场胜负难料且画风诡异的战斗了。
她将手中的止痛药默默放回托盘。
(看来……这药,今天可能很多人都需要了……)
(这该死的、混乱的一天……)
宇智波初纯忍着身体的酸痛和满心的荒谬感,从床榻上站起身来。她看着眼前两位虽然容貌大变、但威势不减的姐姐,深知族内此刻必然已乱成一锅粥,而查明这诡异事件的根源更是迫在眉睫。
她揉了揉依旧发胀的太阳穴,无奈却果断地对宇智波斑(女)说道:
“斑哥……斑姐姐,族里现在肯定乱套了,查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交给你们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可靠些:
“我得立刻去一趟南贺川商会。”
“这种波及整个忍界的诡异事件,消息必然已经传开,商会那边需要立刻稳定下来,同时也要最快速度收集情报,弄清楚影响范围,还有……看看能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或者至少,维持住物资的流通和价格的稳定。”
她很清楚,在这种前所未有的混乱下,经济体系和情报网络绝对不能乱,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宇智波斑(女)用那双冷冽的女性眼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虽然脸色依旧难看,但还是点了点头。
她明白初纯说的是事实,管理和情报并非她和泉奈所长,而南贺川商会此刻确实至关重要。
“去吧。”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沙哑,
“尽快弄清楚情况。”
宇智波泉奈(女)也微微颔首,补充道:“小心行事,有任何异常,立刻回报。”
宇智波初纯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迅速整理了一下衣着,幸好她的衣服还算合身,便快步离开了房间,将身后那一团性别错乱的混乱暂时留给了两位兄长去处理。
她走出主宅,只见族地内果然一片鸡飞狗跳。原本英武的宇智波忍者们,此刻都顶着一张张或美艳或清秀的女性面孔,却穿着不合身的男性服饰,有的在惊慌失措,有的在试图适应新的身体平衡,有的则对着水盆中的倒影怀疑人生……
宇智波初纯强迫自己无视这诡异的景象,加快脚步朝着商会方向走去。
她知道,今天,对整个忍界来说,都将是载入史册或许是以一种极其尴尬的方式的一天。
而她的南贺川商会,必须在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中,稳住阵脚。
宇智波初纯坐在南贺川商会二楼的窗边,单手托着腮,正凝神思考着如何应对这席卷忍界的性别危机,以及商会接下来的运作方向。
她的目光无意识地扫过窗外街道,忽然定格在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上——
是千手柱间!
或者说,是女版千手柱间。
她似乎也是出来探查情况或者处理事务,正站在街角,眉头紧锁,显然也在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烦恼。
然而,宇智波初纯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死死地盯在了对方的胸前!
那……那规模……!
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即使对方穿着略显宽松但依旧被撑起的衣物,那傲然挺立、弧度惊人的胸部,也清晰得让人无法忽视!
(我的天……)
宇智波初纯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刷屏:
(柱间这……这胸……也太大了吧?!)
(比斑哥……不,比斑姐姐的还要夸张了啊?!)
(这难道是……阳遁查克拉的另一种体现方式吗?!)
她张着嘴,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完全忘了掩饰自己的视线。
而街角的千手柱间(女)似乎感受到了这过于直白且失礼的注视,她下意识地抬起头,循着目光来源望去——
正好对上了宇智波初纯那张写满了震惊,难以置信以及一丝微妙敬佩的脸。
四目相对。
空气仿佛凝固了。
千手柱间(女)先是一愣,随即意识到了对方在看什么,那张与原本有七八分相似、却柔和了许多的脸上,瞬间爆红!
她猛地抬起手臂交叉挡在胸前,又羞又恼地瞪了宇智波初纯一眼,然后几乎是落荒而逃般,转身迅速消失在了街角。
宇智波初纯还保持着目瞪口呆的姿势,望着千手柱间(女)消失的方向,半晌,才缓缓地、眨了眨眼。
(……跑、跑掉了?)
(我是不是……不小心……冒犯到他……她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又回想了一下刚才那惊鸿一瞥的壮观景象,以及自家斑姐姐那虽然也很可观但似乎略逊一筹的尺寸……
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荒谬感、同情对斑哥和一丝莫名挫败感的情绪,涌上了宇智波初纯的心头。
(这该死的性别转换……)
(连这种地方都要卷起来了吗?!)
千手柱间(女)捂着依旧感觉沉甸甸、行动不便的胸口,脚步有些别扭地走回临时落脚点。
她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红晕,脑子里全是刚才宇智波初纯那震惊到失语的目光,只觉得这辈子都没这么尴尬过。
刚一进门,就迎上了千手扉间(女)那双依旧冷静、但此刻写满了务实有点冷酷的血红眼眸。
“大哥,”
千手扉间(女)的声音比以往清亮了些,但语气里的条理分明丝毫未变,
“外面情况如何?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吗?”
她一边问,目光一边扫过千手柱间(女)那明显空着的双手,眉头微蹙,提出了当前最亟待解决的现实问题
“还有,我让你顺路去南贺川商会购置的……女性生理期生活用品,买回来了吗?”
“根据我的初步推算和族内部分人的反馈,最迟明天,很多人可能就需要用到了。”
千手扉间(女)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讨论军粮储备,完全无视了这个话题在平时有多么私密和令人尴尬。
在她看来,这不过是当前异常状态下必须解决的物资需求之一。
千手柱间(女):“!!!”
她被弟弟这过于直白、一针见血的问题问得僵在原地,脸上的红晕“唰”地一下又加深了!捂着胸口的手都不自觉地收紧。
(生理期……用品?!)
(扉间你……你怎么能这么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种话?!)
(而且……我、我完全忘了这回事了!光顾着……光顾着……)
她脑子里再次闪过宇智波初纯那张目瞪口呆的脸,以及对方可能在心里进行的尺寸对比……顿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羞愤欲死!
“我……我……”
千手柱间(女)张了张嘴,声音都有些发飘,
“信息……还没查到多少……商会那边……人很多……很乱……”
她含糊其辞,根本不敢提自己因为被注目礼吓到而落荒而逃,更别提去买什么女性用品了!
千手扉间(女)看着自家大哥这副支支吾吾、满脸通红、眼神飘忽的样子,血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无奈。
(果然……)
(指望大哥在这种状态下还能冷静高效地完成任务,是我太天真了。)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这个动作在她现在的脸上显得格外秀气,但眼神依旧锐利。
“罢了。”
千手扉间(女)果断放弃了对兄长的指望,
“情报和物资的事情,我亲自去处理。大哥你……先尽量适应一下身体变化,安抚好族内情绪吧。”
说完,她不再耽搁,转身利落地朝外走去,准备亲自去面对那混乱的南贺川商会和更加混乱的现实。
千手柱间(女)看着弟弟离开的背影,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依旧沉甸甸的胸口,再想想扉间那副冷静到可怕的样子……
(为什么……变成女人之后,差距反而更大了呢……)
(扉间他……难道就没有一点不适应吗?!)
千手柱间(女)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和性别转换带来的挫败感之中。
宇智波初纯刚平复下被千手柱间(女)震撼到的情绪,一抬头,又撞见了走进商会的千手扉间(女)。
她的目光再次不受控制地、精准地落在了对方的胸前
那同样傲人的、甚至因为其主人挺直的背脊和冷冽的气质而显得更加夺目的弧度,瞬间再次刺痛了宇智波初纯的眼睛!
(该死的!)
(为什么千手家的……一个两个……都这么…...?!)
(扉间这家伙……平时看不出来……变成女人后居然也……!)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一股莫名的、混合着嫉妒和不忿的情绪涌上心头。
她猛地双手抱胸,仿佛这样就能增加一点底气,然后赌气似的扭过头,不再看千手扉间(女),只是用公事公办的语气
硬邦邦地甩出一句话:
“东西都在三楼上!”
“你自己去选!”
“里面的货都是最好的……”
她顿了顿,带着点微妙的小情绪补充道:
“……就是价格有点贵!”
说完,她依旧梗着脖子不看对方,仿佛多看一眼都会让自己心塞。
千手扉间(女)显然注意到了宇智波初纯那过于明显的视线和后续幼稚的赌气行为。她血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讥诮,并未多言,只是微微颔首,算是听到了。对于价格问题,她更是毫不在意,千手一族还不至于缺这点钱。
她不再理会闹别扭的宇智波初纯,径直朝着楼梯走去,步伐稳定,那过于突出的部位随着步伐微微晃动,无形中又给了宇智波初纯一记暴击。
宇智波初纯用眼角余光瞥见千手扉间(女)上楼时那摇曳生姿在她看来的背影,气得暗自磨了磨牙。
(哼!胸大了不起啊!)
(我的商会赚钱才是最实在的!)
她强行将注意力拉回账本上,试图用数字麻痹自己,但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开始比较起斑姐姐、柱间(女)和扉间(女)三人的尺寸……
(……好像……确实是千手家略胜一筹?)
(不对!我在想什么啊!)
宇智波初纯用力甩了甩头,感觉自己也被这诡异的性别转换日给逼疯了。
千手扉间(女)步履稳健地走上南贺川商会三楼,手中拿着刚刚采购完毕的清单和相应物资。她神色如常,仿佛只是完成了一项再普通不过的任务,完全无视了周围因性别转换而引发的种种混乱和异样目光。
她径直找到正在协调事务的宇智波初纯,将清单和打包好的物品递了过去,声音清冷平稳:
“这是根据初步估算采购的急需品,清点一下。”
宇智波初纯闻声抬头,下意识地先接过了清单。
然而,她的目光却不自觉地、飞快地扫过了千手扉间(女)的胸前。
(嗯……)
(比起柱间那个夸张的尺寸……扉间这个……倒是匀称不少,看起来也更……利落?)
(果然,就算是变成了女人,这家伙也是一副冷冰冰、不好惹的样子……)
她脑子里瞬间闪过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脸上却不动声色。
她迅速浏览了一遍清单,确认物品齐全,然后抬起头,看向千手扉间(女),语气带着点公事公办的确认,又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微妙:
“东西没问题。”
“你是要现在就把这些……送过去?还是等明天再安排?”
她刻意模糊了这些具体指代什么,但双方都心知肚明——那里面包含了大量女性生理期用品。
在这个所有男性包括千手扉间自己都突然变成女人的尴尬时刻,提前储备和分发这些物资,是维持稳定避免更大混乱和卫生问题的必要措施。
然而,亲自押送这批特殊物资回千手族地,尤其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穿过可能依旧混乱的街道……这画面想想都觉得需要极强的心理素质。
千手扉间(女)血红的眼眸平静地回视着宇智波初纯,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对方那一闪而过的、微妙的目光和语气。
她的回答简洁干脆,不带一丝犹豫:
“现在。”
“情况特殊,尽早分发下去,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她的语气就像在说运送一批苦无一样自然,仿佛手里提着的不是令人尴尬的女性用品,而是再正常不过的军需物资。
宇智波初纯看着千手扉间(女)那副冷静到近乎冷酷的侧脸,心里不由得再次感慨:
(这家伙……无论变成什么样,内核都稳得可怕啊……)
(相比之下,柱间和斑哥他们……简直就像是受到了成吨的打击……)
她点了点头:“好,我让人给你安排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路上……小心点。”
最后这句,倒是带上了点难得的、真诚的提醒。毕竟,现在的街道,可不太平。
千手扉间(女)微微颔首,算是接受了这份好意,随即转身,提着那包特殊物资,步履从容地朝着商会后院走去,准备即刻返回千手族地。
宇智波初纯看着那个即使变成了女性、背影依旧挺拔利落、仿佛能扛起一切麻烦的身影,默默收回了目光。
(看来……适应得最好的,反而是这个最麻烦的家伙啊……)
千手扉间(女)提着那包至关重要的物资刚回到千手族地,迎面就撞见了站在院中、脸色极其复杂的漩涡水户。
漩涡水户的目光先是落在千手扉间(女)身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似乎对扉间即使性别转换后依旧冷静的气场感到意外,随即她的视线越过扉间,投向了更远处——
只见她的弟弟漩涡逆流,此刻正顶着一张与原本有七分相似、却明显是女性的脸庞,原本张扬的红发似乎都柔顺了几分,正一脸崩溃地试图将过于宽大的上衣裹紧,动作间充满了不适应和羞愤。
而更让漩涡水户瞳孔地震的是,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刚从屋里走出来、似乎想透透气的千手柱间(女)——尤其是对方那即使穿着宽松衣物也完全无法忽视的、堪称巍峨的胸部轮廓!
漩涡水户:“!!!”
即使以她一贯的沉稳,此刻脸上的表情也彻底裂开了。
她看着自家变成妹妹的弟弟,又看了看那个胸围惊人、一脸憨厚带着点羞窘的未婚夫……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世界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逆流……柱间阁下……)
(这……这到底是……)
她用力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内心的惊涛骇浪。当她再次睁开眼时,脸上已经恢复了惯有的端庄,只是眼神深处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奈和……决断。
她转向刚刚放下物资、正面无表情看着她的千手扉间(女),微微躬身,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更改的意味:
“扉间阁下。”
“看来……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这片充满了性别错乱景象的族地,声音放缓了些:
“我与逆流……不便再多做打扰。”
“我们明日便启程返回涡之潮。”
这番话,说得委婉,但意思再明确不过——这场突如其来的、波及整个千手很可能还有其他家族的性别灾难,让原本的联姻计划失去了所有基础和意义。
面对一个变成了女人、并且拥有着如此突出特征的未婚夫,以及自家同样变成了女人的弟弟,漩涡水户选择了最理智,也最体面的方式:离开。
千手扉间(女)血红的眼眸静静地看着漩涡水户,没有流露出任何意外或挽留的情绪。她只是微微颔首,声音依旧平稳:
“明白了。”
“我会安排人手,明日护送水户姬与逆流君安全返回。”
干脆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仿佛漩涡一族的离去,只是当前混乱局势中一个微不足道的插曲。
漩涡水户看着千手扉间(女)那副仿佛天塌下来也能用飞雷神顶住的冷静模样,心中最后一点疑虑也消散了。
她再次行了一礼,便转身走向还在跟衣服较劲的漩涡逆流(女),准备带着弟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千手扉间(女)站在原地,看着漩涡姐弟离开的背影,又瞥了一眼不远处正因为胸口沉重而动作别扭的兄长,面无表情地开始思考下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比如,如何统一制作适合新体型的作战服。
(婚约……在这种状况下,确实毫无意义了。)
(当务之急,是稳定和适应。)
夜色再次降临,宇智波初纯拖着忙碌了一天的疲惫身躯回到族地主宅。
她推开房门,抬头便看到宇智波斑(女)和宇智波泉奈(女)早已坐在室内,显然是在等她回来。即使顶着女性的容貌,两人周身那沉淀下来的威压和凝重的气氛依旧令人窒息。
宇智波初纯没有像往常一样插科打诨,她沉默地走到他们对面的位置坐下,深吸了一口气,抬起眼,墨灰色的眼眸在烛光下显得异常沉静。
“我查了一天,结合商会从各地搜集来的零星情报和古籍记载的比对……”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语气却十分肯定,“这次波及整个忍界的异常,源头……大概率和神树有关。”
她顿了顿,说出了那个在宇智波一族古老卷轴中才偶有提及的、仿佛存在于神话中的名字
“是传说中……六道仙人大筒木羽衣最初封印并看守的地方,出现了某种我们未知的变故。”
“神树……”
宇智波斑(女)重复着这个词,那双属于女性的万花筒写轮眼中骤然迸发出锐利的光芒。
与神树相关的任何信息,都足以牵动她最敏感的神经。
宇智波泉奈(女)微微蹙起秀眉,冷静地分析
“如果真是神树异动,能造成如此范围、针对性别的诡异影响……其蕴含的力量,恐怕远超我们之前的任何预估。”
她看向宇智波初纯,“商会那边,有更具体的方向吗?”
宇智波初纯摇了摇头
“消息太混乱,古籍记载也语焉不详。只知道大致方向可能与极北之地的古老遗迹有关。但具体发生了什么,是什么引发了这种……性别转换,还无法确定。”
她揉了揉眉心
“现在各大家族都乱成一团,包括千手。漩涡水户今天已经决定带她弟弟离开了。”
室内陷入了一片沉寂。
神树、六道仙人、波及整个忍界的性别转换……这些词汇组合在一起,指向了一个远超寻常忍族争斗层面的、古老而恐怖的谜团。
宇智波斑(女)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诡异的、因为性别转换而显得格外柔和的月色。即使变成了女性,她追求力量和真相的执念也丝毫未减。
“神树……”
她低声自语,眼中闪烁着危险而坚定的光芒,“无论发生了什么,都必须查清楚。”
宇智波泉奈(女)也站起身,走到斑哥身边,低声道
“当务之急,是尽快稳定族内,同时搜集更多关于神树和极北之地的情报。我们需要力量,也需要……尽快找到恢复的方法。”
宇智波初纯看着两位姐姐的背影,知道这场突如其来的性别混乱,或许只是一个更大风暴的前奏。
而宇智波一族,已然被卷入了漩涡中心。
“我会让商会的情报网全力运转。”
她轻声承诺道。
宇智波初纯看着眼前两位即使容貌改变、威严依旧的姐姐,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商量的坚决:
“斑哥,泉奈哥。”
“从今晚开始,我们还是分开睡吧。”
她没有解释原因,但那双墨灰色眼眸中闪过的疏离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已然说明了一切。
或许是连日来的混乱与压力,或许是性别转换后微妙的关系变化,又或许,仅仅是需要一点独处的空间来理清纷乱的思绪。
她站起身,对着两位兄长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动作干脆利落。
“宇智波村现在……”
她提及那个承载着野心与未来的计划,声音里听不出太多情绪,
“还差两年才能彻底建成。”
“今天,我已经吩咐人收拾好了东西,都安置在你们各自的房间里了。”
这句话,既是在陈述事实,也像是在划清某种界限。
她为他们准备好了独立的居所,如同为这个尚未完全成型的村子规划好未来的版图。
宇智波斑(女)那双属于女性的万花筒写轮眼微微眯起,深邃的目光落在宇智波初纯身上,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波动。
她没有立刻回应,周身的气压却似乎更低了些。
宇智波泉奈(女)则轻轻叹了口气,那双如今显得更大更圆的黑眸中掠过一丝了然和复杂。
她比斑更早地察觉到了初纯近日来的紧绷和疏远。
分开,或许对此刻的三人来说,都是一种喘息。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了片刻。
最终,宇智波斑(女)什么也没说,只是冷哼一声,拂袖转身,率先朝着为自己准备的新房间走去。那背影依旧挺拔冷硬,却似乎也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孤寂。
宇智波泉奈(女)看了宇智波初纯一眼,目光深邃,最终也只是微微颔首。
“早点休息。”
留下这句话,她也转身离开了。
房间内,只剩下宇智波初纯一人。
她缓缓放下做出“请”的手势的手臂,望着空荡荡的门口,轻轻吁出了一口气。
分开,并不意味着终结。
宇智波村的蓝图还在,神树的谜团待解,家族的命运未卜。
只是今夜,她需要这一方独处的空间,来面对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以及……内心那片无人能懂的荒原。
第二天清晨,宇智波泉奈(女)推开宇智波初纯的房门,准备商议神树调查的后续安排,却发现床榻上空无一人,只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幻蝶遁术的查克拉残迹。她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起,眼眸中闪过一丝晦暗。
(又用这招……)
(这次,又是去了哪里?)
与此同时,南贺川畔。
宇智波初纯的身影伴随着点点消散的幻蝶光影悄然凝聚。她深吸了一口河边清新的空气,正准备思考下一步行动,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不远处的一个身影吸引。
是千手柱间(女)。
她独自一人站在河岸边,望着潺潺流水,那张如今柔和了许多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落寞和困扰,连那头似乎更加浓密的长发都仿佛失去了些许光泽。
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宇智波初纯也能感受到那股低气压。
宇智波初纯看着对方那副熟悉又陌生的、因为心情低落而跑来南贺川发呆的样子,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她缓步走了过去,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茫然和无奈的神情,开口说道,语气里听不出是调侃还是别的什么:
“柱间……”
“你还是老样子啊……”
“心情不好,就喜欢跑到南贺川这边逛逛吗?”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四周略显荒凉的河岸,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极其微妙的、连她自己都未必察觉的……类似关心的东西?
“现在这世道……一个人在这里,不怕遇到什么坏人吗?”
千手柱间(女)闻声转过头,看到是宇智波初纯,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化为了更深的窘迫和无奈。
她下意识地想抬手挠头,却因为胸前的重量而动作别扭地中途放下。
“初纯……”
她的声音带着点沙哑,似乎还没完全适应女性的声线,“我只是……想静一静。”
她苦笑着看了看自己如今的身体,
“至于坏人……现在还有比我们遇到的这事更坏的吗?”
这话带着一种沉重的自嘲,却也道出了两人共同面对的荒谬处境。
宇智波初纯沉默了片刻,走到她身边,同样望向流淌的河水。
清晨的薄雾笼罩在河面上,模糊了对岸的景色,也模糊了某些曾经清晰的界限。
“神树的事……”
她忽然低声开口,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身旁的人说,
“我查到了一些线索,可能和极北之地有关。”
千手柱间(女)猛地转头看向她,落寞的眼神中瞬间注入了专注的光芒。
宇智波初纯双手抱胸,微微仰头看着身旁神色落寞、身形已变为女性的千手柱间。
她嘴角勾起一抹带着复杂意味的轻笑,那笑声里混杂着些许嘲弄、一丝怀念,以及更深处的、连她自己都未曾明晰的挑衅。
“千手柱间,”
她的声音在潺潺流水声中显得格外清晰,
“你从前那个……在床笫之间对我强势不容反抗的男人……”
她刻意顿了顿,目光如同细密的针,扫过对方如今柔和了许多的轮廓和那明显不适应身体重量的细微姿态,语气里的讥诮加深
“现在怎么……变得犹犹豫豫、婆婆妈妈一样了?”
“连站在这里,都透着一股子……束手束脚的憋屈劲儿?”
这话语如同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刺向了千手柱间(女)此刻最敏感、最不愿面对的痛点——不仅是性别转换带来的生理不适,更是那种仿佛被无形枷锁束缚、连惯常的爽朗和决断都变得滞涩的无力感。
千手柱间(女)的身体猛地一僵,她倏然转头看向宇智波初纯,那双属于女性的、却依旧深邃的眼眸中瞬间翻涌起剧烈的波澜!
被提及的过往带着灼热的温度与眼前冰冷的现实猛烈碰撞,羞耻、愤怒、窘迫,以及一丝被戳破伪装的狼狈,在她脸上交织。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厉声反驳,想找回昔日那种无论面对何事都能一笑置之、甚至以更强硬姿态压回去的气场。
然而,胸前沉甸甸的重量、体内查克拉流转的微妙差异、乃至此刻整个忍界面临的荒谬困境,都像无形的藤蔓缠绕着她的意志。
最终,那即将冲口而出的、属于千手柱间的强势回应,被硬生生堵在了喉咙里。她只是死死地盯着宇智波初纯,胸膛因急促的呼吸而起伏,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挣扎和……一种深刻的自我厌弃。
南贺川的水声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
宇智波初纯看着她这副想发作却又无力发作、连怒火都显得有些柔软的模样,脸上的轻笑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难以言喻的沉寂。
(果然……)
(连你也……被这该死的现实磨掉棱角了吗?)
宇智波初纯闭着眼,从喉间溢出一声低笑,那笑声里浸满了复杂的意味——有嘲弄,有失望,或许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看着昔日高山崩塌般的落寞。
“真是的……”
她轻声叹道,仿佛在点评一件可惜的瓷器,
“忍界之神这个名号……原来也会因为性别转换,就变得如此轻薄脆弱了吗?”
她睁开眼,目光锐利地刺向千手柱间(女),话语如同鞭子,抽打在对方最在意的地方:
“千手柱间,你看看你现在。”
“一遇见这超出常理的事情,就动不动垂头丧气,连站在这里的底气都没有了。”
“你这副样子……”
她刻意拖长了语调,语气变得冰冷而残酷:
“让我觉得,你那个心心念念、甚至不惜与斑哥对抗也要建立的村子……”
“可能,根本就是白干了。”
“一个连首领都会因为变成女人就失魂落魄的村子,能有什么未来?”
“白干了”三个字,如同最锋利的苦无,狠狠扎进了千手柱间(女)的心脏!
她猛地抬起头,眼中瞬间爆发出强烈的不甘和怒意!
那不仅仅是针对宇智波初纯的讽刺,更是对她自身此刻软弱状态的极度憎恶!
“你……!”
千手柱间(女)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那双属于女性的眼眸中,属于千手柱间的坚韧和守护意志,如同被投入烈火的干柴,轰然复燃!
“村子……不会白干!”
她几乎是低吼出来,尽管声音因性别而显得不那么雄浑,但那其中的决绝却前所未有地清晰,
“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那个梦想……绝不会因此褪色!”
她挺直了脊梁,尽管胸前的重量依旧让她动作有些别扭,但那股因梦想被质疑而激发的力量,仿佛暂时冲散了性别错乱带来的阴霾。
“宇智波初纯,”
千手柱间(女)死死盯着她,眼神重新变得锐利,
“不要用你的眼光,来衡量我的器量!”
南贺川的水声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激昂。
宇智波初纯不再看身旁那个因梦想被质疑而重新燃起些许火光的千手柱间(女)。
她抬起头,望向那片湛蓝得近乎虚假的天空,心中第一次对某个根深蒂固的认知产生了剧烈的动摇。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翻涌起那段被木遁囚禁、查克拉被瞬间抽干的屈辱记忆。
那个手段狠辣、掌控欲极强的千手柱间,与眼前这个因为性别转换就显得犹豫、甚至需要靠她言语刺激才能勉强振作的形象,形成了无比尖锐的对比。
(从前的千手柱间……)
(和现在这个……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该不会是……换人了?还是鬼上身了?)
这荒谬的念头一旦升起,就难以遏制。她甚至觉得,比起现在这个脆弱的柱间,那个能用木猫把她拎起来晃荡的木遁疯批反而更真实、更符合忍界之神的名号。
她收回望向天空的目光,重新落在千手柱间(女)身上,眼神里带着一种审视和毫不留情的比较。
“你说……不要用我的眼光,来衡量你的器量?”
她重复着她刚才的话,语气里的讽刺几乎要溢出来,“那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
她的目光刻意扫过她依旧因为胸部重量而显得有些僵硬的站姿,以及眉宇间未能完全散去的阴郁。
“——还不如你弟弟千手扉间冷静理智。”
她给出了一个残酷的评判,
“至少他变成女人后,看起来还能正常思考和工作。”
这话像是一盆冰水,既泼向了千手柱间(女),也让她自己更加清醒地认识到现实的割裂。
她看着千手柱间(女)因她的话而再次绷紧的脸庞,忽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
所有的试探、挑衅,在这一刻都失去了意义。
她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疏离。
“抱歉。”
“关于神树和宇智波这边的事……”
“我不好再多说了。”
“你自己……想办法去查消息吧。”
说完,她不再停留,甚至没有再看千手柱间(女)一眼,身形便如同来时一般,化作点点幻蝶光影,悄无声息地消散在南贺川畔的微风之中。
千手柱间(女)一脸懵地看着宇智波初纯化作幻蝶消失的方向,脑子里塞满了问号和憋屈。
(不是……这就走了?)
(对我……失望透顶了?)
(啊?!不能给我一点时间适应适应吗?!)
她内心简直在咆哮,一股无名火混着巨大的委屈涌上来。
(凭、凭谁看了自己一个大男人一夜之间变成女人,还得面临未来可能来月事、甚至能怀孕生子的离谱设定,谁不会垂头丧气啊?!)
(我没当场崩溃已经心理素质很好了好吗?!)
(这小不点,要求也太高了点!)
她无奈地抱起胳膊这个动作如今做起来感觉格外别扭,手臂总会不小心蹭到胸前那沉甸甸的累赘,对着空气低声抱怨,仿佛宇智波初纯还能听见似的
“小不点啊……还是老样子。”
“就凭外表和一时的主观意识来判断他人……”
“这么不耐烦,不肯多给别人一点时间和耐心……”
“早晚会在这方面吃亏的。”
她摇了摇头,像是要把这些烦躁甩开。
可一低头,视线再次被那过于雄伟的胸部阻挡,顿时更加气闷。
(唉……)
她(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充满了现实的无奈和烦躁
“这胸……也太大了……”
“真是……碍事又烦人……”
阳光洒在南贺川上,波光粼粼,却照不亮千手柱间(女)心中的郁闷。
她一边消化着被抛弃的失落,一边继续与这具陌生又沉重的身体做着艰难的斗争,同时还要思考如何应对神树带来的烂摊子……
(当女人……可真麻烦啊……)
(尤其是胸这么大的女人……)
这一刻,什么忍界之神,什么远大梦想,似乎都被这具身体带来的具体烦恼暂时压了过去。
另一边
宇智波初纯不再纠结于千手柱间那点性别转换后的脆弱,将思绪拉回到迫在眉睫的正事上。
她转身,径直朝着宇智波族长的房间走去。
推开房门,宇智波斑(女)正坐在案前,指尖敲击着桌面,显然也在为神树和性别转换的事烦心。
即使顶着一张冷艳绝伦的女性面孔,那眉宇间的戾气与沉思时的压迫感也丝毫未减。
宇智波初纯走到她面前,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开门见山,语气果断:
“斑哥,”
她依旧沿用旧的称呼,似乎并未因对方外貌改变而觉得有何不同,
“我打算亲自去一趟极北之地。”
“几天时间,去看看那边到底什么情况。”
她目光沉静,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南贺川商会的情报终究隔了一层,要想真正弄清神树异动的根源,乃至找到可能的解决方法,亲自探查是必要的一步。
宇智波斑(女)敲击桌面的手指倏然停住。她缓缓抬起头,那双属于女性的万花筒写轮眼聚焦在宇智波初纯身上,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极深的凝重。
极北之地,环境恶劣,传闻众多,如今又可能与神树异动直接相关,其危险程度不言而喻。
她没有立刻反对,也没有立刻同意。只是用那双仿佛能洞穿灵魂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宇智波初纯,仿佛在衡量她此行的决心,评估她可能面临的风险,以及……这决定背后是否还藏着别的意图。
房间内的空气因这沉默的凝视而变得紧绷。
过了好一会儿,宇智波斑(女)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
“你确定?”
“那里……未必是你想象的样子。”
她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但那双万花筒中翻涌的暗流,却显露出她内心的不平静。放任唯一的血亲尽管关系扭曲前往未知险地,绝非易事。
宇智波初纯那双墨灰色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看向宇智波斑,里面没有丝毫玩笑的意味,只有一片冰冷的、近乎残酷的理智。
她红唇轻启,吐出的字眼带着血腥气
“千手柱间现在因为性别转换,心神不宁,意志脆弱。”
“这是我们宇智波千载难逢的机会。”
“正合适——趁机要了他的命。”
她将刺杀这个赤裸裸的词汇,用如此平静的语气在族长的房间里提出,仿佛在讨论一件再寻常不过的战术安排。
利用对手的心理弱点,给予致命一击,这本就是忍界的生存法则之一。
然而——
“呵。”
一声极轻、却充满讽刺意味的冷嗤从宇智波斑(女)的鼻腔中溢出。
她甚至没有改变坐姿,只是那双属于女性的万花筒写轮眼微微眯起,看向宇智波初纯的目光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
一丝失望?
“宇智波初纯,”
她叫了她的全名,声音冰冷,
“你的眼光,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短浅了?”
“刺杀一个因外因而意志消沉的千手柱间?”
她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就算成功了,又能证明什么?证明宇智波只会趁人之危?还是证明我们怕了全盛时期的他,只敢在这种时候下手?”
她缓缓站起身,即使身着男装,那挺拔的身姿和周身散发出的磅礴气势,依旧带着睥睨一切的狂傲:
“我要打败的,是那个站在巅峰的、能让我全力以赴的千手柱间。”
“而不是一个连自己身体都无法适应的残次品。”
“这种胜利,毫无价值,只会玷污宇智波的荣耀。”
她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已经看穿了宇智波初纯提议之下,或许隐藏着的其他心思——是单纯的利益考量,还是……某种对如今这个脆弱柱间的失望与迁怒?
“收起你那些不入流的心思。”
宇智波斑(女)重新坐了回去,语气不容置疑:
“极北之地,可以去。”
“但目标,是神树。”
“至于千手柱间……”
她冷哼一声,未尽之语里却带着一种棋逢对手的、扭曲的尊重:
“等他找回状态再说。”
宇智波族地
宇智波初纯垂下眼眸,不再争执,干脆利落地应道:“是。”
她随即补充:“南贺川商会,暂时交给泉奈哥管理。”
话音未落,已懒得再多费唇舌,身形一晃,化作漫天闪烁的幻蝶影,自宇智波斑面前消散不见。
千手族地
千手柱间(女)正走回族地,忽感身后恶风袭来。她头也未回,反手便是一支苦无精准射出!
“咄”的一声,苦无深深钉入偷袭者身后的树干,将其衣袖牢牢钉住,吓得那人脸色惨白,动弹不得。
千手扉间(女)静立门口,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她血红的眼眸中无波无澜,待千手柱间走近,才冷静开口:
“大哥,情况基本查明。异变的源头,在极北之地,与神树有关。”
千手柱间(女)脚步一顿,立刻想起南贺川边宇智波初纯那句意味不明的提示——
【我查到了一些线索,可能和极北之地有关。】
她眉头紧锁,看向弟弟:
“极北之地……果然吗……”
千手扉间(女)颔首,语气斩钉截铁:
“情报可信度很高。大哥,你打算怎么做?我们需要立刻派人,不,最好是你我亲自去一趟极北之地查明情况。”
千手柱间(女)沉默片刻,感受着体内依旧陌生的查克拉流动和身体的沉重,目光却逐渐变得坚定。
无论是为了解开这荒谬的性别转换,还是为了应对可能危及整个忍界的神树异动,这一趟,都非去不可。
“啊……”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眼中重新燃起属于族长的决意。
“准备一下,扉间。我们尽快出发。”
她猛地愣住,转头看向弟弟,眼眸中闪过一丝愕然,随即化为沉重的了然。
(是啊……)
(我怎么忘了这茬……)
千手扉间(女)看着兄长那副后知后觉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务实:
“大哥,你清醒一点。”
“现在我们整个千手一族,除了少数几个在外执行任务侥幸未受影响的,几乎全都变成了女人!”
她抬手指了指族地方向,那里隐约传来各种适应新身体和混乱管理的喧闹。
“在这种状态下,如果我们两个最高战力同时离开……”
她的声音压低,带着不容忽视的严峻:
“你觉得,外面那些虎视眈眈的势力,会放过这个机会吗?”
“他们会像嗅到血腥味的豺狼一样扑上来!”
“到时候,失去保护的千手族地,这些因为性别转换而实力大打折扣、甚至可能连查克拉运转都尚未完全适应的族人们……”
千手扉间(女)的话语顿了顿,血红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厉色:
“……会立刻被抢夺、瓜分,当成珍贵的生育机器和血继来源!”
生育机器这四个字,如同最尖锐的冰锥,狠狠刺穿了千手柱间(女)的心脏!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幅可怕的画面——族人们惊恐的眼神,无助的挣扎,以及……沦为他人工具和玩物的悲惨未来。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之前因决心而燃起的火焰被这残酷的现实狠狠压制。
守护族人,是比追寻力量和解开谜团更根本的责任!
“可是……神树那边……”
千手柱间(女)的声音带着挣扎,极北之地的线索如同钩子般牵动着她的心。
千手扉间(女)果断打断:
“神树的事至关重要,但不能以牺牲全族为代价。”
她快速做出决断:
“你留下来,坐镇族地,稳定人心,重整防御。极北之地,我先带一支精锐小队去探查。”
这是目前最稳妥,也最无奈的选择。
千手柱间(女)看着弟弟那坚毅而冷静的面容,深知这是最优解。
她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已满是沉痛与决断:
“……好。”
“扉间,一切小心。”
“族地……交给我。”
凛冽的寒风卷着冰屑,刮过极北之地苍白的地平线。
宇智波初纯蹲伏在一块巨岩后,墨灰色的眼眸紧盯着前方被她派去探路的灵通兽——那只通常性情温顺、色彩斑斓的小彩蝶。
然而,此刻的小彩蝶却显得异常狂躁!它不再遵循指令小心翼翼地探查,而是如同无头苍蝇般在空中乱撞,蝶翼疯狂扇动,散发出紊乱不定的查克拉波动。更令人心惊的是,它完全无视了周围其他生物的性别在它此刻的感知中已无性别之分,只要有任何活物靠近其一定范围,它便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用那看似脆弱实则蕴含查克拉的翅膀发起猛烈攻击!
宇智波初纯眉头紧锁。
(不对劲……完全失控了……)
(这查克拉的流动方式……简直像要暴走一样!)
她尝试用契约联系安抚小彩蝶,却发现反馈回来的只有一片混乱和暴戾的意念!
贸然用强很可能直接导致它查克拉彻底暴走,后果不堪设想。
(不是物理创伤,也不是普通的精神干扰……)
她猛地开启万花筒写轮眼,妖异的图案在眼中急速旋转,视野中的查克拉流动瞬间变得清晰。
她仔细扫视四周——除了风雪和嶙峋的冰岩,没有任何隐藏的敌人或人为布置幻术的痕迹!
(没有其他人?!)
(很难认为是中了幻术吗?!)
(可这种直接影响心智、扰乱查克拉,甚至能通过接近传染的现象……)
就在她凝神分析的瞬间,一只因为靠得过近而被小彩蝶疯狂攻击的其他探查昆虫,在挣扎了几下后,动作忽然一僵,随即也开始了同样狂躁、不分目标的攻击行为!
宇智波初纯瞳孔骤缩!
(……传染?!)
(靠近就会被感染同化?!)
她看着那只刚刚被“感染”的昆虫,又看向依旧在疯狂攻击前方同类的小彩蝶,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猛地窜上头顶!
这极北之地弥漫的,不是简单的幻术或毒素,而是一种更诡异、更直接、能扭曲心智、扰乱查克拉,并且具备传染性的未知力量!
而她,已经身处这片疯狂领域的边缘。万花筒写轮眼能看穿查克拉,却暂时无法看透这弥漫在空气中、无形无质的精神污染源头。
(必须立刻后退!)
(在弄清楚这东西的传播范围和方式之前,绝不能贸然深入!)
宇智波初纯当机立断,强压下探究的欲望,身影如同鬼魅般向后退去,目光却死死锁定着那片逐渐被疯狂吞噬的区域,心沉到了谷底。
神树的异动,恐怕远比她想象的还要恐怖和……不可控。
宇智波初纯站在高处的山岩上,凛冽的寒风卷起她的发丝。
她一眼就看到了下方那个正谨慎探查的熟悉身影——千手扉间(女)。
即使在这种诡异的环境下,她依旧保持着那份令人印象深刻的冷静与条理。
然而,就在下一秒,宇智波初纯的万花筒写轮眼清晰地捕捉到,一股无形的、扭曲的波动如同涟漪般扫过千手扉间(女)所在的那片区域!
“千手扉间!往后退!有危——”
她的警告脱口而出,声音在风雪中显得有些尖锐。
但,太晚了。
就在她话音未落之际,下方的千手扉间(女)身体猛地一僵!
她那总是锐利而冷静的血红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极其罕见的、纯粹的混乱与暴戾!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宇智波初纯所在的方向,但那眼神中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审视与算计,只剩下一种近乎野兽般的、被侵犯领地的狂躁!
宇智波初纯:“!!!”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脚下甚至不由自主地向后踉跄了一步!
(怎么可能?!)
(连千手扉间……也中招了?!)
(那个总是步步为营、理智到近乎冷酷的家伙……竟然……)
眼前这一幕带来的冲击,远比看到小彩蝶发疯时更加剧烈!因为这打破了她对千手扉间这个存在固有的、关于绝对理智的认知底线!
一种前所未有的寒意瞬间攫住了她!
那不是对强大力量的恐惧,而是对这种未知的、能如此轻易地侵蚀甚至摧毁最坚定心智的污染的深深忌惮!
她看着下方那个似乎正要锁定她、即将发起无差别攻击的千手扉间(女),毫不犹豫地再次向后退去,脚步甚至带上了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仓促。
(退!必须立刻退!)
(连他都抵挡不住……这种污染……太危险了!)
就在宇智波初纯疾速后撤的瞬间,下方被污染的千手扉间(女)血红的眼眸中戾气暴涨!
她甚至没有结印,只是抬手一挥——
咻!咻!咻!
数道缠绕着封印符文的特制苦无以近乎超越视觉的速度破空而来,并非直接攻击,而是精准地钉在了宇智波初纯周围的虚空之中!
苦无之间瞬间迸发出蓝色的查克拉锁链,如同活蛇般交织成网,形成一个急速收缩的封印结界!
——是飞雷神导雷与封印术的结合!
这精妙绝伦、几乎预判了她所有退路的战术,本该是千手扉间智慧的体现,此刻却充满了令人胆寒的疯狂!
宇智波初纯瞳孔骤缩,想也不想,周身查克拉涌动,身形瞬间变得模糊,化作幻蝶影试图从锁链的缝隙中遁走!
然而——
“禁!”
千手扉间(女)冰冷的声音如同审判。那蓝色的查克拉锁链上符文光芒大盛,一股强大的封印之力瞬间笼罩了所有幻蝶虚影!
宇智波初纯只觉得周身查克拉一滞,仿佛被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刚刚施展的遁术被强行打断,身影重新凝实,被那收缩的锁链结结实实地捆缚住!
“千手扉间你疯了吧!”
宇智波初纯又惊又怒,奋力挣扎,锁链却越收越紧,勒得她生疼。她抬头对上那双近在咫尺、只剩下混乱与侵占欲的血眸,恐惧和愤怒交织着涌上心头,
“你是女的!我也是女的!你冷静点!看清楚!别被污染……”
她的话没能说完。
千手扉间(女)根本听不进任何言语,她被那无形的疯狂彻底支配,猛地欺身而上,一只手粗暴地扣住宇智波初纯试图结印的手腕,另一只手则捂住了她的嘴,将她的警告和怒斥全都堵了回去!
“唔——!”
宇智波初纯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近乎绝望的恐惧。
她拼命扭动身体,试图挣脱,但查克拉被封印,体力在对抗中迅速消耗。
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被疯狂扭曲的冷艳面孔,感受着那完全失控的力量和意图……
(完了……)
(连他也……彻底被污染了……)
就在千手扉间(女)那带着疯狂气息的压制让宇智波初纯几乎窒息之际,她敏锐的感知捕捉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快速接近的脚步声——是千手扉间带来的那支精锐小队!他们显然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正赶来查看。
不!不能让他们过来!
宇智波初纯心中警铃狂响!她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偏开头,挣脱了那只捂住她嘴的手,声音因急切和恐惧而变得异常尖厉,朝着小队的方向嘶喊:
“别过来——!!”
“危险!有传染!!”
“他会不管性别攻击自己人!退后——!!”
她的喊声在风雪中撕裂,带着血淋淋的警示。她不能让这些千手精锐也步上千手扉间的后尘,那将是真正的灾难!
然而,被她强行推开的千手扉间(女)似乎被她的反抗和喊叫进一步激怒了。
她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不似人声的咆哮,再次以强大的力量压制下来!
(该死的!)
宇智波初纯在挣扎的间隙,感受到对方那完全不符合女性体型的、依旧强横无比的力量,以及挤压在她身上、那沉甸甸的、属于女性的胸部触感,一股荒谬又绝望的怒火直冲头顶!
(变成女人了气力还这么大?!)
(还有这胸……真是……碍事死了!!)
力量的悬殊和这诡异局面的双重打击,让她几乎要崩溃。
她拼命扭动,试图挣脱束缚,但查克拉被封印,体力飞速流逝,而千手扉间(女)那被污染后毫无理智、只剩下原始侵占欲的力量,如同铁箍般将她牢牢锁住。
她能听到小队成员们迟疑停下的脚步声,以及他们惊疑不定的低语,但显然,她的警告起到了一些作用,他们没有立刻冲过来。
但这短暂的停滞,对她眼前的危机毫无帮助。
看着千手扉间(女)那双完全被疯狂吞噬的血眸越来越近,宇智波初纯的心沉入了谷底。
(难道……真的要……)
肩膀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千手扉间(女)的牙齿已然咬下,带着疯狂意味的查克拉试图进一步侵蚀。
宇智波初纯闷哼一声,万花筒写轮眼因查克拉被封印而黯淡无光,此刻的她与普通人几乎无异,挣扎的力量在对方绝对的力量压制下显得如此苍白。
她强忍着疼痛和眩晕,猛地抬起头,用尽最后的力气朝着外面迟疑不决的千手小队嘶喊,声音因疼痛而带着颤抖的哭腔:
“呜……快去通知千手柱间!”
“加强结界术封印!只有他的木遁……可能不会传染!”
“快啊——!呜……没时间了!”
就在喊话的同时,她凭借最后一丝清醒和对身体的控制,猛地从身下凌乱的衣服,之前挣扎时散落中摸出一个贴身收藏的、刻画着复杂封印术式的强效卷轴。那是她为了应对极端情况准备的保命之物之一!
没有丝毫犹豫,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卷轴猛地朝着小队方向掷了出去!
“拿去!照做!别进来——!”
卷轴划过一道弧线,落在小队成员前方的雪地上。
做完这一切,宇智波初纯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身体软了下来,只能被动承受着千手扉间(女)愈发失控的侵袭。她闭上眼睛,内心一片冰凉,只剩下最后一个渺茫的希望在不甘地闪烁:
(千手柱间……)
(你的木遁……这次一定要管用啊……)
(不然……就真的……全完了……)
外面留守的千手精锐小队成员们,清晰地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宇智波初纯那带着痛苦颤音和绝望的呼喊,以及随后变得微弱、仿佛濒死般的挣扎动静。
“那个宇智波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快不行了……”
一个忍者低声道,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悸。
为首的队长眼神锐利,没有丝毫犹豫,苦无线精准甩出,将落在雪地上的封印卷轴迅速卷回手中。触手冰凉,上面繁复的术式散发着不容置疑的紧急意味。
“走了!”
队长当机立断,声音斩钉截铁,
“立刻全速返回,通知柱间族长!情况有变,需要最高级别结界支援!”
“可是……”另一名队员忍不住看向那片被混乱查克拉和风雪笼罩的区域,脸上露出挣扎,“扉间大人还在里面……”
队长的动作顿了一瞬,他死死攥紧了手中的卷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何尝不想冲进去救援那位一向冷静睿智、带领他们无数次走向胜利的扉间大人?
但他更清楚地记得宇智波初纯声嘶力竭的警告——“有传染!会攻击自己人!” 也亲眼目睹了扉间大人那明显异常、充满攻击性的状态。
他猛地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冰冷的决绝:
“我们不能赌!”
“扉间大人已经中招了!现在进去,不但救不了人,我们所有人都会陷在里面,变成……变成失去理智的怪物!”
“到时候,谁去报信?谁来阻止这场灾难蔓延?!”
“走!这是命令!违令者,族规处置!”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一丝深藏的痛楚。
队员们不再犹豫,狠狠咬了咬牙,最后看了一眼那片仿佛吞噬了一切理智的区域,转身施展瞬身术,如同数道离弦之箭,朝着千手族地的方向疾驰而去。
风雪很快掩盖了他们的踪迹,只留下原地那片死寂中夹杂着诡异声响的绝望之地,以及一个被疯狂吞噬的强者,和一个生死未卜的……宿敌。
队长的话在他们耳边回荡——我们不能赌,否则死路一条。
这是残酷的理智,也是生存下去唯一的选择。
宇智波初纯感觉自己的力量随着血液的流失正在迅速消散,冰冷的寒意从四肢蔓延开来。
千手扉间(女)的啃咬和压制如同失去枷锁的猛兽,带着纯粹的破坏欲。
她知道,再这样下去,不等被彻底感染,自己就会先因失血过多而休克甚至死亡。
绝望之中,她猛地仰起头,用尽最后的气力,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穿透混乱的尖锐,直刺千手扉间(女)那被疯狂笼罩的意识深处:
“千手扉间——!!”
“你想想千手柱间!你大哥!!”
“你忘了千手一族还需要你吗?!!”
柱间和千手一族这两个词,如同投入沸腾油锅的冰水,瞬间在千手扉间(女)混乱的脑海中激起了剧烈的反应!
他(她)的动作猛地一滞!
那双血红眼眸中纯粹的暴戾和混乱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出现了一瞬间的恍惚和挣扎。
扣住宇智波初纯手腕的力道微微松了一丝,那疯狂啃咬肩膀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大……哥……?)
(一族……?)
破碎的、属于千手扉间的认知碎片,在那被污染的精神世界中艰难地闪烁了一下。
宇智波初纯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稍纵即逝的松动!
她不敢有丝毫犹豫,趁着这宝贵的间隙,用未被完全禁锢的那只手,猛地抵住千手扉间(女)的胸口,不可避免地再次感受到那沉甸甸的阻碍,用尽全身力气向外推拒,试图创造一点空间。
(有用!提到柱间和千手一族能刺激到他!)
(但还不够……他的理智像风中残烛……)
就在千手扉间(女)因那声呐喊而陷入短暂挣扎、理智与疯狂激烈拉锯的瞬间——
宇智波初纯眼中狠色一闪!
她不再犹豫,用尽全身残余的力气,趁着对方力道松懈的刹那,猛地将千手扉间(女)推开!
这一下几乎耗光了她最后的气力,但也成功创造出了宝贵的空间。
她甚至顾不上肩膀撕裂般的剧痛和阵阵眩晕,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转身就朝着与千手小队撤离相反的方向、也是她认为污染可能相对较弱的区域,跌跌撞撞地狂奔而去!
冰冷的空气灌入肺部,带着血腥味。每一步都牵扯着肩头的伤口,鲜血不断滴落在苍白的雪地上,留下触目惊心的红点。
查克拉依旧被封印着,她此刻奔跑的姿态狼狈不堪,完全依靠着求生的本能和意志在支撑。
她能感觉到身后那道冰冷而混乱的视线再次锁定了她,如同被恶鬼盯上。
千手扉间(女)似乎从短暂的恍惚中彻底回过神,那被激怒的、混合着污染疯狂的气息再次暴涨,眼看就要追击而来!
(快!再快一点!)
(不能被追上!)
宇智波初纯在奔逃中恐惧地回头一瞥,只见千手扉间(女)周身查克拉暴乱,那双血眸中的疯狂几乎要化为实质,正死死锁定着她的背影,眼看就要再次扑来!
然而,就在这极致的恐惧中,一个被她强行压抑的疑问猛地窜上心头——
(为什么……我没被传染?)
(千手扉间只是靠近就被污染失控,小彩蝶和其他生物也是瞬间疯狂……)
(可我被他咬了,血液接触,近距离纠缠了这么久……)
(为什么我还保持着清醒?!)
一个荒谬却唯一合理的推测,如同闪电般划过她混乱的脑海:
(难道……是因为只有变成女人的男人才会被传染?!)
(这诡异的污染……只针对那些经历了性别转换的个体?)
这个念头让她遍体生寒!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片极北之地弥漫的,就是一种针对转换后性别的特异性精神瘟疫!
而她自己,因为本就是女性,反而侥幸成为了这疯狂领域中一个罕见的、未被感染的异类?!
(所以……我现在反而成了……他的解药?或者说……唯一的清醒坐标?)
不!现在不是深思的时候!
身后破空之声袭来!
千手扉间(女)的追击已至!
宇智波初纯猛地向前一扑,狼狈地躲开一道凌厉的冰刃,原本所在的地面瞬间被切开一道深痕!
她连滚带爬地继续向前逃,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这个发现并未带来任何安全感,反而让她更加绝望——如果只有她能保持清醒,那么意味着她将是这片疯狂领域中所有失控者唯一的攻击目标和……灯塔?
(必须……必须活下去……)
(把这个情报……带出去……)
体力早已透支,全凭一股不甘的意志强撑。然而,身体的极限终究无法逾越。
在又一次拼尽全力的躲闪后,宇智波初纯只觉得双腿一软,脚下一滑——
“噗通!”
她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冰冷的雪地上,溅起一片雪沫。
肩膀的伤口因这撞击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冰冷的雪瞬间浸透了单薄的衣物,刺骨的寒意如同无数根细针扎进皮肤。
(不行了……)
(真的……到极限了……)
她试图撑起身体,手臂却颤抖得厉害,连抬起半分都做不到。
查克拉被封印,体力耗尽,失血带来的眩晕感如同潮水般一阵阵涌上,吞噬着她最后的意识。
她艰难地转过头,视野已经开始模糊。只能看到那个散发着混乱与暴戾气息的身影,正一步步地、不疾不徐地朝她走来。
千手扉间(女)那双血红的眼眸在风雪中如同鬼火,牢牢锁定在她这个无力再逃的猎物身上。
(结束了吗……)
(没想到……会是这样……)
绝望如同冰冷的雪水,彻底淹没了她。她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那混合着冰冷查克拉与疯狂意味的气息越来越近。
然而,在那片逐渐黑暗的意识深处,一个念头却如同最后的火星,顽强地闪烁了一下:
(只有……变成女人的男人……才会被感染……)
(这个情报……必须……)
但这微弱的念头,也很快被席卷而来的黑暗彻底吞噬。
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感受到的,是笼罩下来的阴影,以及那双冰冷而疯狂的手,再次抓住了她无力反抗的身体。
就在千手柱间(女)焦灼地巡视着加强后的族地结界,心中不断担忧着扉间和极北之地的情况时,远处突然传来了急促的破空声!
她猛地抬起头,只见几名派往极北之地的精锐忍者正以最快的速度疾驰而归,他们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惊慌和紧迫,身上还沾染着未化的冰雪。
为首的队长甚至来不及平稳落地,就在空中急切地喊道:
“族长大人!”
千手柱间(女)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立刻迎上前去,目光锐利地扫过几人,发现唯独少了扉间和宇智波初纯的身影,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冰锥般刺入心脏。
“情况如何?扉间呢?!”
她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
那名队长重重落地,单膝跪地,双手颤抖着捧出那个染血的封印卷轴,声音因急促和恐惧而有些变调:
“族长大人!极北之地情况极其诡异!有一种未知的污染,能让人瞬间疯狂,不分敌我攻击!”
“扉间大人……扉间大人他……不幸中招了!”
“这是宇智波初纯拼死扔出来的卷轴!她让我们立刻回来通知您,说只有您的木遁可能不会传染,需要立刻加强结界封印!”
他快速而清晰地汇报着,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千手柱间(女)的心上。
(扉间……中招了?!)
(连他都……)
(还有小不点……她……)
千手柱间(女)一把抓过那个还带着冰冷寒意和隐约血腥气的卷轴,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她的胸膛剧烈起伏着,那双总是蕴含着包容和坚定的眼眸中,此刻翻涌着惊涛骇浪!
但下一秒,所有的情绪都被强行压下。她死死攥紧卷轴,目光变得无比锐利和决绝。
“立刻召集所有结界班!”
“按照这卷轴上的术式,结合我的木遁,全力加固族地结界!快——!!”
命令如同惊雷般炸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一丝深藏的恐慌。
她必须稳住后方,才能去接应……或者说,去面对那片吞噬了扉间和宇智波初纯的、未知而恐怖的极北之地。
宇智波族地,主宅内。
宇智波斑(女)静坐于上位,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扶手。
即使顶着如今这副冷艳的皮囊,那周身沉淀的威压与眼底深藏的锐利,依旧令人不敢直视。
一名宇智波忍者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下方,单膝跪地,垂首恭敬汇报:
“斑大人,千手族地传来消息。”
宇智波斑(女)敲击的动作微微一顿,眸光扫向下属,并未开口,但无形的压力已然降临。
忍者不敢怠慢,迅速禀告:
“千手扉间带领小队前往极北之地探查,遭遇未知变故。据逃回的千手忍者描述,极北之地存在一种诡异污染,能令人瞬间疯狂,敌我不分。千手扉间……已确认中招。”
“同行前往的宇智波初纯大人……目前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但在千手扉间失控前,她曾拼死传递出一份封印卷轴,并指明唯有千手柱间的木遁可能抵御此种污染。”
“眼下,千手一族正由千手柱间亲自坐镇,依据那份卷轴,结合木遁之力,全力加固族地结界。”
消息言简意赅,却字字惊心。
宇智波斑(女)听完,敲击扶手的指尖彻底停了下来。
(极北之地……污染……疯狂……)
(泉奈猜测的源头果然在那里。)
(千手扉间那家伙……居然也会中招?)
(还有……初纯那丫头……下落不明?)
她深邃的万花筒写轮眼中,冰冷的光芒流转不定。
千手一族的混乱与损失,对她而言本应是乐见其成之事。
但污染,疯狂这些字眼,以及宇智波初纯的失踪,却让这件事蒙上了一层远超族争的、更加危险的阴影。
(能让千手扉间瞬间失控的力量……)
(初纯传递出的卷轴……指明需要柱间的木遁……)
(这份污染……看来并非寻常手段所能应对。)
她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望向千手族地的方向,目光仿佛穿透了空间的距离。
(柱间……你现在一定很着急吧。)
(弟弟失控,族地危殆……)
她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毫无暖意的弧度。
(但这,或许也是个机会……)
是趁千手虚弱之际有所动作?
还是……这诡异的污染本身,才是真正需要优先应对的、关乎整个宇智波存亡的威胁?
宇智波斑(女)沉默地伫立着,周身的气息愈发深沉难测。
极北之地的变故,如同一块投入平静水面的巨石,不仅搅乱了千手,也在宇智波这潭深水中,激起了层层暗涌。
宇智波泉奈(女)的声音带着一丝哭笑不得的无奈,在寂静的主宅内响起,打破了宇智波斑(女)深沉的思量。
她走上前,与兄长并肩望向千手族地的方向,摇了摇头:
“斑哥,别琢磨趁机动手的事了,没用的。”
她抬手,指尖虚点着那个方向,仿佛能看见那无形却令人头疼的屏障:
“初纯那丫头……临走前在南贺川商会最后的杰作之一,就是把那份加固结界的卷轴里,偷偷掺进了她最新研制的鬼片幻术。”
提到这个名称,连一向冷静的宇智波泉奈(女)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效果嘛……”她叹了口气,
“据她当时得意洋洋的吹嘘,是谁胆敢靠近攻击,就会陷入无穷无尽的鬼打墙,不绕上个一年半载,休想找到真正的路径。”
“一年时间……”
宇智波泉奈(女)重复着这个夸张的时限,语气里的无奈更深了,
“虽然那丫头的话总要打个折扣,但以她在幻术和结界上的歪才……哪怕效果只有她说的十分之一,也足够让任何试图强攻的人喝上一大壶了。”
她转头看向宇智波斑(女),眼眸中带着一丝了然和劝阻:
“现在千手那边有柱间的木遁做根基,再加上初纯这手鬼打墙……我们这时候去触霉头,除了浪费时间和精力,没有任何意义。”
“那丫头……就算人不在,留下的烂摊子……也还是这么的……”
宇智波泉奈(女)顿了顿,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最终只能化作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
宇智波斑(女)听着弟弟的解释,周身那蠢蠢欲动的战意和算计,缓缓收敛了起来。她面无表情,但那双万花筒中却极快地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近乎荒谬的情绪。
(鬼打墙……一年……)
(还真是……她的风格。)
千手柱间(女)根据卷轴指示和族人描述,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极北之地边缘。
她没有贸然深入,而是猛地停下脚步,双手骤然合十!
轰——!
磅礴的查克拉如同苏醒的巨兽,自她体内爆发!
地面剧烈震颤,数条粗壮的树木破开冻土和冰雪,如同拥有生命般向前方蜿蜒窜出,并非攻击,而是如同触手般谨慎地探查、净化着前方的区域——正是她特有的、蕴含着强大生命力的木遁秘术!
然而,就在木龙向前延伸不过百米,她的感知随着木遁扩散开来的瞬间——
一股熟悉却又无比狂乱、充满暴戾气息的查克拉,如同烧红的烙铁,猛地烫了她的感知一下!
是扉间!
她的血脉兄弟,那个总是冷静自持的千手扉间!
此刻她的查克拉却像一锅煮沸的毒药,充满了混乱、攻击性和一种……令人心悸的陌生感!
千手柱间(女)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合十的双手甚至微微颤抖了一下。
(找到了……)
(但是……这种感觉……)
即使早有心理准备,真正感受到弟弟那完全异变的查克拉,依旧让她的心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
木遁的探查还在继续,反馈回来的信息更加清晰——那片区域弥漫着一种无形的、粘稠的精神污染,不断试图侵蚀、扭曲木遁中蕴含的查克拉,但似乎被其中磅礴的生命力暂时抵挡在外。
(木遁……确实有效!但只能净化小范围,无法根除那片区域的污染源头……)
(而且扉间他……已经完全被污染包裹了……)
千手柱间(女)死死盯着查克拉感应的方向,眼中充满了痛苦、挣扎,以及一丝决绝。
(必须……把他带回来!)
(无论如何!)
意识在失血与严寒中沉浮,宇智波初纯只觉得周身冰冷刺骨,唯一的热源似乎来自于身前这具同样冰冷、却因疯狂而散发着危险热度的躯体。
她无力地伏在千手扉间(女)的背上,手臂虚软地环着他(她)的脖颈,视野模糊一片。
就在这意识即将彻底沉入黑暗的边缘,一股庞大、温暖、带着无比熟悉气息的查克拉,如同穿透暴风雪的朝阳,猛地刺入了她几乎麻木的感知!
那查克拉……充满了生命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大,以及一种让她在绝境中感到莫名安心的力量……
是千手柱间!
模糊的意识被这股力量微微撬动,她干裂的嘴唇无意识地翕动了几下,发出如同梦呓般微不可闻、糊糊涂涂的声音:
“千手……柱间……?”
“来了……吗……?”
这声音轻得如同叹息,带着濒死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般的希冀,和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一丝微弱的依赖。
然而,这细微的动静和她身上散发出的、与这片疯狂领域格格不入的未被感染的气息,却如同投入油锅的水滴,瞬间刺激了正处于疯狂状态的千手扉间(女)!
她猛地转过头,那双血红的、混乱的眼眸死死盯住背上的宇智波初纯,喉咙里发出威胁般的低吼,扣住她手臂的力道骤然收紧,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那短暂的迷糊也被迫中断。
希望近在咫尺,却又仿佛隔着一片最为狂暴的风雪。
宇智波初纯在痛苦的窒息感中,艰难地抬起沉重的眼皮,望向那庞大查克拉传来的方向,视野却只剩下一片模糊的光晕和耳边越来越近的、属于木遁生长的轰鸣声。
千手柱间(女)庞大的感知力如同蛛网般铺开,紧紧锁定着那片被污染区域的核心。
她清晰地看到了弟弟那狂乱如风暴的查克拉,正被一股无形却粘稠的污染牢牢包裹、侵蚀。
然而,就在这令人心焦的感应中,另一股微弱得几乎随时会熄灭的查克拉,如同风中残烛,顽强地闪烁在扉间那狂暴气息的旁边!
是宇智波初纯!
她(他)怎么会和扉间在一起?!
而且她的查克拉……怎么会如此微弱?!
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消散!
(小不点……她也在那里?!)
(和扉间一起……她的状态……糟糕透了!)
这两个发现如同两道惊雷,几乎同时劈中了千手柱间(女)!
弟弟的疯狂失控与宇智波初纯濒死的微弱,两种截然不同却同样揪心的状况交织在一起,让她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几乎无法呼吸!
不能再等了!一刻也不能!
“哈——啊!!!”
千手柱间(女)发出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吼,合十的双手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她不再顾忌查克拉的消耗,不再小心翼翼地试探净化!
轰隆隆隆——!!!
大地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以她为中心,无数粗壮无比的树木如同狂怒的巨龙,瞬间破开冰层,朝着污染区域的核心、朝着那两股牵动她心神查克拉所在的位置,疯狂地蔓延、生长、突进!
这不是精细的操控,而是力量的洪流,是试图用最纯粹的生命力,强行撕裂这片疯狂的领域,将那陷入其中的两人,无论是以何种姿态,都一并带回来!
木遁·树界降诞!
森林在怒吼,生命在咆哮。
千手柱间(女)站在奔腾的木龙之首,眼神决绝,朝着那片吞噬了她最重要之人的风雪与疯狂,发起了最猛烈的冲击!
当狂暴生长的树界强行撕裂了那片弥漫着诡异污染的风雪帷幕,眼前的景象让千手柱间(女)的呼吸骤然停滞,瞳孔猛缩——
只见千手扉间(女)双目赤红,周身查克拉混乱暴戾,完全失去了往日冷静的模样。
而她怀中紧紧禁锢着的,正是查克拉微弱如游丝的宇智波初纯!
她脸色苍白如雪,肩头一片血肉模糊,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冰面,显然失血过多。整个人无力地蜷缩着,仿佛随时都会在风雪中熄灭最后一点生机。
最让千手柱间(女)心神俱震的是,宇智波初纯的脖颈正被千手扉间(女)死死扼住,纤细的颈项在疯狂的力道下显得如此脆弱,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彻底折断!
(扉间——!)
(小不点——!)
极致的惊骇与心痛如同海啸般席卷了她!
她甚至来不及思考为何会是这样的局面,身体已经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放开她——!!!”
一声蕴含着无尽焦虑与怒意的咆哮震动了整个树界!
千手柱间(女)操控着一条最为粗壮的木质巨蟒,以雷霆万钧之势,并非攻击千手扉间(女),而是精准地、强行地插入两人之间,用柔韧却坚固无比的木质身躯,猛地格开了千手扉间(女)扼住宇智波初纯脖颈的手臂!
与此同时,另一条较为纤细的木龙如同拥有生命般,小心翼翼地、迅捷地卷住宇智波初纯重伤虚弱的身体,将她从疯狂的桎梏中轻柔却坚定地剥离出来,迅速带回千手柱间(女)的身边。
“咳……咳咳……”骤然获得喘息的机会,宇智波初纯剧烈地咳嗽起来,微弱的呼吸如同破旧的风箱。
千手柱间(女)一把接住被木龙送回来的、轻得仿佛没有重量的身体,感受着她冰冷体温和微弱脉搏,心如同被撕裂般疼痛。
她立刻将精纯的、蕴含着强大生命力的阳遁查克拉源源不断地输入宇智波初纯体内,试图稳住她濒临崩溃的生机。
感受到精纯阳遁查克拉涌入体内,宇智波初纯冰冷的四肢百骸终于恢复了一丝暖意和力气。
她艰难地抬起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地聚焦在千手柱间(女)写满焦急与心痛的脸上。
她用尽刚刚积攒的一点气力,染血的手指猛地抓住千手柱间(女)的衣袖,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清晰,吐出了以生命为代价换来的关键情报:
“柱间……听好……”
“这个地方……只会传染……变成女人的男人。”
她每说一个字,都牵动着肩头的伤口,冷汗涔涔而下,但眼神却异常锐利。
“我们……原本的女性……不会被感染……这就是……证据……”
她松开手,艰难地转动脖颈,望向不远处那个仍在疯狂嘶吼、查克拉暴走的身影——千手扉间(女)。
那双墨灰色的眼眸中,情绪复杂难辨,有劫后余生的恐惧,有对未知污染的忌惮,更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那个失去理智的宿敌的复杂情绪。
(千手扉间……)
(连你……也逃不过吗……)
她的目光最后落回千手柱间(女)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托付的决绝:
“情报……带到……”
“接下来……交给你了……”
话音未落,那强撑着她的意志仿佛终于到了极限,抓住衣袖的手无力地滑落,眼睛缓缓闭上,再次陷入了昏迷之中。
只留下那句石破天惊的情报,和满身的伤痕,沉重地压在千手柱间(女)的心头。
(只会传染……变成女人的男人……)
(所以小不点才……扉间他才……)
千手柱间(女)紧紧抱住怀中再次失去意识的宇智波初纯,抬头望向疯狂攻击着木界降诞的弟弟,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与决意。
她必须立刻带着这个至关重要的情报和重伤的初纯撤离,同时……想办法制住扉间,将她带离这片诅咒之地!
千手柱间(女)刚刚因获得关键情报而紧绷的神经,在下一秒被一个极其现实、甚至有些荒谬的问题狠狠击中——
衣服!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略显宽松、但好歹能蔽体的衣物,又看了看怀里昏迷不醒、衣衫在先前挣扎中早已破损不堪、几乎难以遮体的宇智波初纯,最后目光落在远处那个同样因为性别转换和疯狂挣扎而衣不蔽体、甚至状况可能更糟的千手扉间(女)身上……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瞬间涌上心头,让她几乎想当场扶额长叹!
(这……这可真是要了命了!)
她可以操控木龙带着两人强行冲出重围,可以凭借木遁暂时抵御污染,甚至可以想办法暂时压制住疯狂的扉间……但总不能就这样衣衫不整、近乎赤裸地把人带回去吧?!
且不说一路上的风雪严寒,光是想象一下这副样子出现在千手族地,甚至可能被其他势力窥见的场面……千手柱间(女)就觉得眼前一阵发黑。
(扉间要是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这副模样被所有人看见……他绝对会先杀了所有目击者,然后自尽以谢天下吧?!)
(还有小不点……她醒来要是知道……)
千手柱间(女)抱着宇智波初纯,站在原地,看着疯狂攻击木界的弟弟,又感受着怀里伤员冰冷的体温和微弱的呼吸,第一次在战场上感到了某种……难以言喻的窘迫和头疼。
(木遁……能变出衣服来吗?)
(好像……不行……)
(怎么办?!)
这位纵横忍界的忍界之神,此刻却被最基础的衣物问题难住了。
拯救行动,遭遇了意想不到的、关乎尊严和体面的终极考验。
就在千手柱间(女)对着衣不蔽体的窘境感到束手无策、几乎要抓狂之际,那名之前负责传递消息的千手忍者队长去而复返!他显然预料到了这种极端情况,手中捧着两套干净厚实的千手一族女性制式服装,显然是紧急赶制或调整过的。
“族长!”队长声音急促却沉稳,目光扫过昏迷的宇智波初纯和远处疯狂的千手扉间(女),迅速做出判断,
“宇智波女人交给我照顾!我带了两个姐妹过来帮忙,先给她换上衣服保暖!”
他侧身示意,身后两名同样变为女性的千手忍者立刻上前,动作麻利却小心地从千手柱间(女)手中接过了昏迷的宇智波初纯,并用宽大的披风暂时裹住她,准备带到相对避风处更换衣物。
队长则将另一套衣服塞到千手柱间(女)手中,语气斩钉截铁:“族长!请您立刻去制住扉间大人,帮他……呃,帮她换上衣服!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这及时的支援和清晰的安排,如同雪中送炭,瞬间解了千手柱间(女)的燃眉之急!
她重重松了口气,接过衣服,看向队长的眼神充满了感激和决意:“好!这里交给你们!小心她的伤势!”
说完,千手柱间(女)不再犹豫,转身面向那片依旧在疯狂攻击木界的区域,眼神变得锐利而坚定。她深吸一口气,周身查克拉再次澎湃涌动!
(扉间……再坚持一下!)
(大哥这就来……把你带回家!)
木龙咆哮,随着千手柱间(女)的心意,不再仅仅是防御和格挡,而是带着缠绕与束缚的意图,如同灵活的巨蟒,朝着千手扉间(女)席卷而去!
时间紧迫,千手柱间(女)也顾不得什么细致手法了。
她操控着木龙强行束缚住疯狂挣扎的千手扉间(女),利用木质藤蔓的灵活,几乎是粗暴地将那套千手女式服装套在了她身上。过程难免有些狼狈,衣物或许也穿得歪歪扭扭,但至少达到了蔽体保暖的基本目的。
“走!”
千手柱间(女)低喝一声,不再耽搁。
一条木龙小心地卷住已经被简单包扎、换上衣服依旧昏迷的宇智波初纯,由那两名女性千手忍者护送。
另一条更为强壮的木龙则牢牢束缚住虽然被穿了衣服但依旧在嘶吼挣扎的千手扉间(女)。
千手柱间(女)本人则站在为首的木龙之首,全力催动查克拉。庞大的树界开始回缩,如同护卫般簇拥着他们,抵挡着后方依旧弥漫的污染和风雪,朝着千手族地的方向疾驰而去。
这是一支沉默而狼狈的队伍。
失去了往日的从容,只有劫后余生的紧迫,以及被强行压下的、关于极北之地那恐怖污染的深深阴霾。
当千手族地那加强了结界的轮廓终于出现在视野中时,所有人才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然而,千手柱间(女)看着身旁昏迷的宇智波初纯,以及身后被木龙束缚、依旧处于疯狂状态的弟弟,心中没有半分轻松。
(回来了……)
(但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千手柱间(女)看着被木龙小心翼翼放置在面前、依旧昏迷不醒的两人——浑身是伤、气息微弱的宇智波初纯,和被强行束缚、即便在昏迷中眉宇间仍残留着狂躁痕迹的千手扉间(女)。
她的心如同被浸透了冰水,沉重无比。
族地的灯火在夜色中摇曳,映照着她疲惫而严峻的面容。
“嗯。”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深深的倦意,对一旁待命的忍者吩咐道,
“将扉间……和宇智波初纯,都送到客房安置。分开房间,派专人看守,尤其是扉间那边,结界不能松懈。”
她顿了顿,补充道,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维护:“对宇智波初纯,以礼相待,妥善医治她的伤势。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打扰。”
“是!”忍者领命,立刻指挥人手,小心翼翼地将两位昏迷的重要人物送往不同的客房。
千手柱间(女)站在原地,望着他们被送走的背影,久久没有动弹。
寒风卷起她的长发,带着刺骨的凉意。
弟弟的疯狂,宇智波初纯拼死带回的情报,极北之地那诡异恐怖的污染……这一切都像沉重的巨石压在她心头。
(客房……只能暂时安置。)
(接下来……该如何唤醒扉间?如何应对那所谓的污染?还有这该死的性别转换……)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千头万绪,却找不到清晰的突破口。
她缓缓抬起手,揉了揉胀痛的额角,第一次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必须先稳住族内,然后……或许该想办法联系一下宇智波斑了。)
(这件事……已经不是一个家族能独自应对的了。)
夜色深沉,千手族地在短暂的骚动后,陷入了更加凝重的寂静之中。而风暴,显然还未真正过去。
消息如同带着倒刺的鞭子,狠狠抽在宇智波斑(女)的神经上。她原本端坐的身形猛地站起,周身气压骤降,案几上的茶杯瞬间布满裂痕,最终“咔嚓”一声碎裂开来!
“你说什么?!”
她的声音不高,却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寒冰,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怒,
“初纯那丫头……被千手柱间带回了千手族地?!”
跪在下方的忍者将头埋得更低,几乎要触及地面,声音带着颤抖:“是……斑大人。根据确切情报,初纯大人似乎在极北之地身受重伤,与千手扉间一同被千手柱间救回,目前……安置在千手族地客房。”
“救?”宇智波斑(女)重复着这个字眼,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冰冷、充满讥诮和杀意的弧度,“他千手柱间……有什么资格救我宇智波的人?!”
那双属于女性的万花筒写轮眼深处,猩红的光芒疯狂流转,仿佛有毁灭性的力量即将破瞳而出!
她不在乎什么极北之地,不在乎什么污染,甚至暂时将性别转换的荒谬抛在脑后——此刻她唯一的焦点,就是宇智波初纯落入了千手之手!
(重伤?安置?)
(谁知道千手那群人会对她做什么?!)
(是囚禁?是拷问?还是……)
无数种糟糕的可能性在她脑中闪过,每一种都足以让她心中的杀意沸腾一分!
她猛地转身,黑色的长发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衣袂翻飞间,冷冽的查克拉不受控制地溢散开来,震得整个房间嗡嗡作响。
“泉奈!”她厉声喝道,声音如同淬了毒的冰棱。
一直静立在一旁的宇智波泉奈(女)立刻上前,她的脸色同样凝重,但眼神相对冷静一些
“斑哥,冷静。初纯既然是被救回而非俘虏,千手柱间至少在明面上不会对她不利。而且,她带回了关于极北污染的关键情报,这对我们同样重要。”
“重要?”
宇智波斑(女)猛地看向弟弟,万花筒中的风暴几乎要将对方吞噬,“她现在人在千手手里!这就是最大的不利!”
但她终究没有立刻下令强攻。
泉奈的话像一根细针,暂时刺破了她沸腾的杀意。
她死死攥紧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情报……极北之地……)
(千手柱间……你最好保证她毫发无伤……)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将那毁天灭地的怒火压回心底,但那冰封的杀意却愈发凝实。
“传令下去,”
她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比之前更加令人胆寒,“时刻监视千手族地的一举一动。”
“另外,以我的名义,给千手柱间传信——”
她微微停顿,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
“宇智波初纯若有一丝损伤,我宇智波斑,必踏平你千手一族!”
这不是宣战,这是最后通牒。
千手柱间(女)正凝神审视着刚刚收到的、来自宇智波斑那措辞冰冷、杀意几乎透纸而出的信件,眉心拧成了疙瘩。
信中的每一个字都像沉重的石块压在她心头,宇智波斑的威胁绝非虚言。
就在她思索着如何回应这烫手山芋,既能稳住宇智波斑,又能确保宇智波初纯得到必要治疗时——
旁边客房传来一声微弱却清晰的咳嗽声。
千手柱间(女)猛地抬起头,立刻将信件攥紧在手心,身形一闪便出现在客房门廊下。她轻轻推开房门,只见宇智波初纯已经睁开了眼睛,正有些茫然地试图撑起身体,苍白的脸上因咳嗽泛起一丝不正常的红晕。
“别乱动!”千手柱间(女)急忙上前,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轻轻按住她的肩膀,“你伤得很重,失血过多,需要静养。”
她看着宇智波初纯那双逐渐恢复清明的墨灰色眼眸,心中百感交集。
一方面是庆幸她终于苏醒,另一方面,手中那封来自宇智波斑、字字诛心的信件,又让她感到无比棘手。
(她醒了……)
(可斑的信也到了……)
(这下……更难办了。)
宇智波初纯的苏醒,意味着她不再是需要被动保护的伤员,而是重新变成了那个心思难测、牵动着两大忍族敏感神经的宇智波初纯。
而宇智波斑的威胁,更是将这份保护变成了一座随时可能喷发的火山。
千手柱间(女)看着宇智波初纯,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该先告知她兄长的威胁,还是该先询问她在极北之地的详细经历。
宇智波初纯的意识刚刚从漫长的昏迷中挣脱,视线还有些模糊涣散。
她本能地循着声音和查克拉的来源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千手柱间(女)那近在咫尺、因俯身关切而愈发显得……轮廓惊人的胸部。
(……)
(柱间这……就算是变成了女人……也还是这么……)
一股热意不受控制地窜上脸颊,宇智波初纯猛地别过头去,耳根微微发烫,将那句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吐槽死死咽了回去。
她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拉回到正事上,声音还带着伤后的虚弱,却异常清晰地给出了保证:
“斑哥那边……”
“我会亲自去信交代清楚。”
“不会让你为难。”
这句话,既是对千手柱间(女)及时救援和提供庇护的回应,也是对自己身份的明确——她是宇智波的人,宇智波的问题,由她自己去面对和解决。
她不愿,也不需要千手柱间尤其是现在这个状态的柱间替她去承受宇智波斑的怒火。
千手柱间(女)看着她骤然绯红的侧脸和强作镇定的语气,先是一愣,随即也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地微微直起身,有些不自然地整理了一下衣襟,尽管这动作对现状毫无改善。
她听懂了宇智波初纯话语中的含义,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小不点……还是这么要强。)
(不过……能这样解决,是最好的了。)
她(他)点了点头,声音温和下来:“好。你伤势未愈,写信的事情不急,先好好休息。需要什么,直接告诉外面的人。”
一场可能引发族战的危机,因宇智波初纯的苏醒和一句承诺,暂时被压了下去。
但房间内弥漫的那丝若有若无的尴尬,以及远在宇智波族地那未曾消散的杀意,都预示着平静只是暂时的假象。
宇智波初纯没有多余的废话,甚至没有试图起身。
她就着千手柱间(女)提供的纸笔,靠在枕头上,寥寥数语,笔迹因虚弱而略显潦草,却清晰地写明了最关键的信息和她的决定。
【斑哥:极北之地禁入。该地污染仅传染性别转换者,致其疯狂攻击。唯我无恙。需在千手族地休整一日,望谅。 初纯。】
她将写好的纸条折起,递给守在床边的千手柱间(女),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完结意味:
“可以了。”
这封信,与其说是解释,不如说是一份通知。她直接给出了“不去”的命令,点明了污染的特异性,说明了自己未被感染的特殊性,最后告知了自己的落脚点和停留时间。没有请求允许,只有冷静的陈述。
千手柱间(女)接过那张轻飘飘却重若千钧的纸条,小心收好。
她明白,这封信是平息宇智波斑怒火的关键,也是宇智波初纯给予她的信任——信任她能将这信息准确送达,也信任她能在这短暂的一日之内,保障她在千手族地的安全。
“我会立刻派人送去。”
千手柱间(女)郑重承诺,看着宇智波初纯重新闭目养神、掩去所有情绪的苍白侧脸,心中滋味复杂。
(一日……)
(只有一日的时间……)
(必须在这一天内,找到唤醒扉间、应对污染的头绪……)
宇智波初纯刚刚闭上的眼睛猛地睁开,墨灰色的瞳孔骤然收缩!
即使隔着房间和结界,一股熟悉却又充满毁灭意味的查克拉如同失控的海啸般猛烈爆发开来,源头正是千手扉间所在的房间!
那查克拉充满了暴戾、混乱,以及一种不惜摧毁一切的疯狂意志,远比在极北之地时更加汹涌澎湃!
显然,千手扉间(女)醒了,并且状态比之前更加危险!
(糟糕……!)
(他彻底失控了!)
宇智波初纯强撑着想要坐起,肩头的伤口却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让她闷哼一声,冷汗瞬间浸湿了额发。
她现在这副重伤虚弱的状态,别说阻止,连自保都成问题。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她感受到另一股庞大、温和却带着决绝意味的木遁查克拉自千手柱间(女)的方向升起,如同坚实的壁垒,毫不犹豫地迎向了那狂暴的冲击!
轰——!!!
两股力量猛烈碰撞的巨响即使隔着距离也隐约可闻,整个千手族地似乎都随之震颤了一下!
(柱间……)
宇智波初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很清楚,千手柱间(女)绝不会对弟弟下死手,只能以压制和束缚为主。
但面对一个彻底疯狂、实力强横且毫无顾忌的千手扉间,这种战斗何其艰难!
更何况她们还要顾忌不能破坏族地,不能波及他人……
宇智波初纯强忍着伤口的疼痛,悄无声息地挪到窗边,小心翼翼地透过缝隙向外望去。
只见院落中,千手扉间(女)周身查克拉狂暴四溢,原本冷峻的面容因疯狂而扭曲,血红的眼眸中只剩下纯粹的破坏欲。
她正不顾一切地攻击着周围的一切,包括千手柱间(女)试图束缚他(她)的木遁。
然而,与这疯狂景象形成诡异对比的是——
因为激烈动作和查克拉的剧烈涌动
她身上那件本就穿得不算妥帖的千手女式和服衣襟有些散乱,而里面……似乎为了临时应急,层层叠叠缠绕了不止一层束胸或绷带之类的东西?
此刻在疯狂挣扎下,那被强行束缚的、属于女性的丰满胸部轮廓,在混乱的查克拉光晕和动作间,若隐若现,显得格外……波澜壮阔。
宇智波初纯:“……”
她看着那在疯狂打斗中依然倔强彰显存在感的胸部,又想起千手柱间(女)那同样不容忽视的规模,再联想到这诡异污染只针对变成女人的男人的特性……
一个荒谬绝伦、甚至带着点黑色幽默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她嘴角抽搐了一下,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极其无奈地低声吐槽:
“这该死的传染……”
“难不成效果还是……多子多福吗?!”
不然怎么解释一个两个变成女人后,都朝着这种……嗯,丰腴的方向发展?!
这吐槽刚出口,她自己都觉得离谱,赶紧甩了甩头,试图把这不合时宜的想法赶出去。眼下最重要的是千手扉间的失控和潜在的危机,而不是研究这种莫名其妙的副作用!
但那个诡异的画面和更加诡异的联想,已经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脑海里,为这场严肃紧张的危机,平添了一抹难以言喻的、荒诞的色彩。
宇智波初纯咬紧牙关,肩头的伤痛和眼前的混乱让她下定了决心。
与其留在这里作为一个无力的人质,眼睁睁看着千手内部因扉间的失控而崩坏,甚至可能牵连到自己,不如主动返回宇智波面对斑哥的怒火。
至少,生死能掌握在自己手里!
她不再犹豫,强提着一口气,无视了外面激烈的战斗动静,径直朝着千手族地大门的方向走去。
步伐因伤势而有些踉跄,但背影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回宇智波……)
(是生是死,听天由命吧!)
然而,就在她即将踏出千手族地结界范围的那一刻——
或许是她的身影太过突兀地出现在战场边缘,又或许是她身上那未被污染的气息如同黑夜中的萤火,强烈地刺激了正处于疯狂状态的千手扉间(女)!
她猛地抬起头,那双混乱的血红眼眸瞬间穿透了肆虐的查克拉风暴,精准地锁定在了宇智波初纯的身上!
所有的攻击动作在这一刻骤然停滞!
千手扉间(女)就那样维持着一个攻击的起手式,死死地盯着宇智波初纯,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混合着威胁与某种更深层躁动的低吼。
仿佛宇智波初纯的“逃离”,触动了他某种更原始的、关于“所有物”不容丢失的疯狂执念。
这突如其来的静止,让正在全力压制她的千手柱间(女)也愣了一下。
宇智波初纯感受到了那如同实质的、冰冷而疯狂的视线钉在自己背上,脚步不由得一顿,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被……盯上了……)
(这下……麻烦大了……)
宇智波初纯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正在全力压制千手扉间(女)的千手柱间(女),声音因急切和伤势而带着明显的颤音,却异常尖锐:
“千手柱间——!”
“这该死的封印查克拉!你到底会不会解开?!”
“快点!我要立刻回宇智波!”
她不能再待下去了!每多留一秒,千手扉间那疯狂锁定的视线就如同毒蛇般缠绕着她,而体内被封印的查克拉更让她感觉自己像个脆弱的瓷娃娃,连自保都做不到!
这种无力感让她窒息。
与其在这里提心吊胆,不如回去面对斑哥,哪怕结局是死,也胜过这般屈辱和不受控的煎熬!
千手柱间(女)被她的厉声质问唤回部分注意力,她一边艰难地维持着木遁对弟弟的束缚,一边快速瞥了一眼宇智波初纯。
她苍白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焦躁和决绝,那双墨灰色的眼睛里燃烧着宁可玉碎不为瓦全的光芒。
(解开封印……让她回去?)
(可是扉间现在这副样子……她一旦离开结界的保护……)
千手柱间(女)心中天人交战。
解开封印,意味着宇智波初纯将恢复部分自保能力,但也可能刺激到此刻状态极不稳定的扉间,甚至让她在返回宇智波的路上遭遇其他危险。
可不解开……难道真要强行将她扣留在此,看着她眼中的光芒被焦虑和绝望彻底磨灭吗?
就在这片刻的犹豫间,被木遁暂时困住的千手扉间(女)似乎感知到了宇智波初纯强烈的离去意图,发出了更加狂躁的咆哮,挣扎的力度骤然加大!
“柱间——!”宇智波初纯再次催促,声音里带上了孤注一掷的绝望。
千手柱间(女)看着眼前失控的弟弟,又看了看决意离去的宇智波初纯,猛地一咬牙!
“好!”
她空出一只手,快速结了一个印,一道柔和的绿色查克拉光芒射向宇智波初纯。
宇智波初纯只觉得周身一松,那股一直禁锢着她查克拉流动的滞涩感瞬间消失!久违的力量感开始缓缓回归身体。
“多谢!”她只来得及吐出这两个字,甚至顾不上查看恢复情况,转身便朝着宇智波族地的方向,将刚刚恢复的些许查克拉尽数灌注于双脚,头也不回地疾驰而去!
而她身后,是千手扉间(女)那几乎要撕裂夜空的、混合着疯狂与暴怒的嘶吼,以及千手柱间(女)更加吃力的压制声。
宇智波初纯刚刚恢复查克拉,正将速度提升到极致,眼看就要冲出千手族地的范围,心中甚至已经盘算好了回到宇智波后如何应对斑哥的雷霆之怒。
然而,就在她脚尖即将踏出结界边缘的刹那——
一股完全无法抗拒的空间扭曲之力猛地作用在她身上!
周围景象瞬间模糊、坍缩,又在下一秒骤然重组!
她甚至没能做出任何反应,只觉得天旋地转,待视野重新清晰时,骇然发现自己竟然没有离开千手族地,而是出现在了……那个她最想逃离的地方——千手扉间(女)的身边近在咫尺的位置!
她身上那狂暴混乱的查克拉几乎要灼伤她的皮肤,那双血红的、疯狂的眼眸正死死地、带着一种扭曲的满足感盯着她,仿佛在欣赏自投罗网的猎物。
宇智波初纯惊得头皮发麻,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她猛地抬头,对上那双近在咫尺的疯狂眼眸,声音因极致的震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而变调:
“你——!”
“你什么时候……在我身上留下的飞雷神标记?!”
她瞬间明白了!
是飞雷神之术!
千手扉间这个混蛋,竟然在极北之地纠缠她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她身上留下了飞雷神的坐标印记!难怪他刚才没有强行追击,因为他早就埋下了后手,笃定她逃不掉!
这个认知让她遍体生寒!千手扉间即使在这种彻底疯狂的状态下,其战斗本能和预先布局的阴险……不,是缜密,竟然依旧如此可怕!
千手柱间(女)也看到了这突兀的变故,脸色剧变,试图操控木龙再次将宇智波初纯带离危险区域。
但已经晚了。
几乎在宇智波初纯惊叫出声的同时,千手扉间(女)那只缠绕着混乱查克拉的手,已经如同铁钳般,再次狠狠抓住了她的手腕!那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疯狂的气息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宇智波初纯的手腕被千手扉间(女)死死攥住,那疯狂的查克拉几乎要透过皮肤灼伤她的经络。她拼命挣扎,又惊又怒,口不择言地厉声斥骂:
“千手扉间!你个疯子!”
“放开我!你现在像条只凭本能的下半身动物吗?!”
她的怒骂尖锐却无力,根本无法穿透那层疯狂的壁垒。她猛地抬起头,看向一旁焦头烂额的千手柱间(女),声音带着绝望的催促:
“千手柱间!你到底找到让他清醒的方法了没有?!快想办法啊!”
而被眼前这超乎理解的景象彻底震住的千手良太,刚刚赶到附近,就看到自家那位一向冷酷睿智的扉间大人,现在是女性形态,正以一种极其强硬的、近乎……掠夺的姿态,死死抓着宇智波家那位同样不好惹的姑奶奶也是女性的手腕。而自家族长也是女性则在旁边一脸焦急,似乎在努力阻止又束手无策。
千手良太:“!!!”
他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溜圆,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个混乱的念头,最终汇聚成一句在内心疯狂刷屏的呐喊:
(大白天的……两个女的……)
(这、这这这……这是我能看的吗?!!)
(扉间大人!您就算变成了女人,这行事作风……也太、太生猛了吧?!)
他感觉自己纯洁的心灵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整个人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混乱又诡异的两女相争场面。
宇智波初纯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是血色尽失。
旧伤未愈,肩头被咬噬的伤口在剧烈的挣扎中再次崩裂,鲜红的血渍迅速渗透了粗糙包扎的布料,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
而此刻,千手扉间(女)那毫不留情的钳制,如同铁箍般死死扣住她的手腕,强大的力道不仅让她无法挣脱,更让腕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
新添的剧痛与旧伤交织在一起,如同潮水般冲击着她本就摇摇欲坠的意志。
她咬紧下唇,几乎要将嘴唇咬破,才勉强咽下冲到嘴边的痛呼。
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
那双墨灰色的眼眸中,除了愤怒和焦急,更深处是无法掩饰的生理性痛楚和一丝濒临极限的虚弱。
(好痛……)
(伤口……又裂开了……)
(这个疯子……力气怎么还是这么大……)
她甚至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斥骂,所有的力量都用来抵抗那几乎要将她手腕捏碎的力道和周身伤口传来的阵阵晕眩。
千手柱间(女)看到她肩上迅速扩大的血渍和瞬间失血的脸色,心中大急,试图操控木龙进行干预,却又怕刺激到更加疯狂的弟弟,一时间投鼠忌器,焦灼万分。
而一旁的千手良太,也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宇智波初纯那明显痛苦隐忍的神色和身上的血迹,意识到这并非什么香艳场面,而是一场真正危急的、带着血腥味的失控与挣扎。
就在千手柱间(女)试图寻找机会介入,千手良太还在震惊中未能回神的刹那——
千手扉间(女)那双疯狂的血眸中闪过一丝扭曲的决意,他(她)无视了宇智波初纯的挣扎和伤口崩裂的痛苦,更无视了兄长的焦灼。
空间忍术的符文在她周身瞬间亮起,光芒刺目!
“嗖——!”
没有任何预兆,两人的身影在众人眼前骤然扭曲、模糊,下一瞬便如同被橡皮擦抹去一般,彻底消失在了原地!
只留下空气中尚未平息的、属于飞雷神之术的独特查克拉涟漪,以及……几滴溅落在地的、属于宇智波初纯的鲜红血点。
千手柱间(女)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
她的瞳孔猛地收缩,脸上血色尽褪!
“扉间——!!初纯——!!”
她的吼声带着惊怒和恐慌,在突然寂静下来的庭院中回荡,却已无人回应。
千手良太更是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指着两人消失的地方,舌头打结:“消、消失了?!扉间大人他……他把宇智波姑奶奶……带、带走了?!”
完了!
这下彻底完了!
千手扉间在彻底疯狂的状态下,动用飞雷神,强行带走了重伤的宇智波初纯,不知所踪!
这不仅意味着宇智波初纯陷入了更加危险、完全不可控的境地,更意味着……一旦宇智波斑得知此事,滔天的怒火必将瞬间降临千手一族!
原本就因极北污染和性别转换而风雨飘摇的局势,瞬间被推向了彻底爆炸的边缘!
千手柱间(女)站在原地,浑身冰冷,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宇智波初纯被粗暴地甩在冰冷坚硬的研究室床榻上,震得她旧伤迸裂,眼前一阵发黑。她强忍着眩晕和剧痛,挣扎着抬起头,正准备继续怒骂这个彻底疯了的千手扉间——
然而,映入她眼帘的景象,却让她所有到了嘴边的斥责都卡在了喉咙里,化为了极致的震惊和茫然!
只见站在床前,依旧死死禁锢着她手腕的千手扉间……不再是那个冷艳女性的模样!
他恢复了原本的身形——银发锐目,面容冷峻,属于男性的、挺拔而充满力量感的身体……回来了?!
(变、变回男人了?!)
(这……这怎么可能?!)
(那个传染……难道……还可以逆转?!)
宇智波初纯目瞪口呆,大脑几乎停止了运转。极北之地那让她吃尽苦头、甚至差点丧命的诡异污染,其效果……难道是暂时性的?!
还是说,脱离那片区域后,污染效果就会减弱甚至消失?!
这个发现带来的冲击,甚至暂时压过了身体的疼痛和处境的危险。
但千手扉间那双血红的眼眸,却并未因身体的复原而恢复清明。
里面依旧翻涌着混乱、暴戾,以及一种……更加深沉、更加令人心悸的专注。他盯着她,仿佛在审视一件亟待研究的、稀世罕见的标本。
(不对……)
(他的眼神……还是不对劲!)
(身体恢复了,但疯狂……没有消失!)
宇智波初纯的心再次沉了下去。
她意识到,自己可能从一个危险的境地,落入了一个更加可怕、更加不可预测的境况——一个恢复了全部实力、却依旧被疯狂支配的千手扉间,带回了自己的老巢,一个布满结界和未知器械的研究室!
这里,不再是风雪交加的野外,而是变成了一个更加坚固、更加绝望的囚笼。
宇智波初纯的拒绝如同石沉大海。
千手扉间恢复男性体魄后,力量更胜以往,那钳制住她手腕的力道如同钢铁浇筑,任凭她如何踢打挣扎,甚至不顾肩头伤口撕裂的剧痛,都无法撼动分毫。
“不可以!千手扉间!你听见没有!不行!”
她的声音因恐惧和用力而尖利,在空旷的研究室里回荡,却只换来对方更加沉重的压制。
千手扉间血红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波动,那疯狂深处是某种令人胆寒的、纯粹的研究欲和占有欲。
他将宇智波初纯死死按在冰冷的实验台上,另一只手开始在她身上摸索,并非带有情欲的狎昵,而是如同检查仪器般,精准地按压过她肩头崩裂的伤口、探查她查克拉经络的流动,甚至试图去触碰她那双因极度愤怒和恐惧而剧烈旋转的万花筒写轮眼!
“放开!别碰我!”宇智波初纯屈辱得浑身发抖,强烈的抗拒让她几乎要呕吐出来。她猛地偏头,狠狠一口咬在千手扉间试图触碰她眼睛的手臂上!
齿间瞬间弥漫开血腥味。
千手扉间的动作顿了一瞬,他低头看了看手臂上渗血的牙印,又抬起眼,看向宇智波初纯那如同被困濒死小兽般、充满了恨意与绝望的眼神。
那疯狂的血眸中,似乎极快地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类似疼痛或者诧异的波动,但转瞬便被更浓重的混沌与偏执覆盖。
他非但没有松开,反而用那只受伤的手臂更加用力地压住了她的肩膀,将她的挣扎彻底锁死在这冰冷的实验台上。
力量的悬殊,心神的失控,让这场反抗变成了绝望的困兽之斗。
实验室惨白的灯光下,只剩下宇智波初纯破碎的喘息和压抑的呜咽,以及千手扉间那如同机器般冰冷、却蕴含着毁灭性疯狂的探索。
宇智波初纯的声音带着濒临崩溃的颤抖和最后一丝希冀,如同利刺般扎向千手扉间:
“千手扉间——!!”
“你到底……清醒了没有?!回答我!”
她死死盯着他那双近在咫尺的血红眼眸,试图从那片混沌与暴戾的漩涡中,寻找一丝一毫属于那个冷静理智的千手扉间的痕迹。
然而——
回应她的,只有千手扉间更加沉重的呼吸,以及那双血眸中骤然加剧的、如同被冒犯了的凶兽般的狂躁!
他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威胁性的咕噜声,扣住她肩膀和手腕的力道猛地收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没有……)
(他根本没有清醒!)
(甚至……更糟了……)
这个认知如同最后的冰水,彻底浇灭了宇智波初纯心中微弱的希望之火。极度的恐惧和绝望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不再挣扎,也不再质问,只是无力地瘫在冰冷的实验台上,闭上了眼睛,仿佛已经接受了某种注定的结局。
唯有那微微颤抖的睫毛和苍白的唇瓣,泄露着她内心并未平息的惊涛骇浪。
千手扉间看着她这副放弃抵抗、如同失去生气的模样,血眸中的狂躁似乎平息了一瞬,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令人捉摸不透的专注。
他俯下身,冰冷的呼吸拂过她的颈侧,仿佛在确认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