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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赞林从竹林回来,刚在篝火旁坐下,就被一群年轻弟子围了起来。

阿洛递过一碗温热的米酒,眼睛亮晶晶地问:“苏大哥,刚才你说降头术和我们的蛊术不一样,能不能给我们讲讲?

我们只在电视里面的老故事里听过‘降头’,说能隔着千里害人,真有那么神吗?”

周围的弟子们也纷纷附和,连正在收拾碗筷的莎莎都停下了手,竖着耳朵听着。

他们从小浸在蛊术里,只知道用虫、用草、用咒语操控力量,对东南亚的降头术充满了陌生的好奇。

阿赞林喝了口酒,清了清嗓子,笑道:“神不神的不好说,但确实和蛊术路数不同。

这么说吧,你们的蛊术像是‘养’出来的,我们的降头术更像是‘拼’出来的。”

“拼出来的?”一个圆脸弟子挠了挠头,“啥意思啊?”

“就拿情蛊来说吧—阿赞林看向众人,“你们苗疆的同心蛊,是靠两只虫子心意相通,一旦种下,就像在两个人心里系了根线,虫在人在,虫亡人伤,对吧?”

弟子们纷纷点头,阿洛接口道:“是啊,我奶奶说,同心蛊认主后,这辈子都解不开,除非……”他没说下去,但大家都知道后面的话除非一方身死。

“我们泰国的情降就不一样。”阿赞林解释道,“做情降时,要收集一男一女的生辰八字,还要剪他们的头发、指甲,甚至贴身的衣物碎片,把这些东西揉进稻草里,扎成两个小人。”

“稻草人?”莎莎眼睛瞪得圆圆的,“就像戏文里扎小人诅咒那样?”

“有点像,但更复杂。”阿赞林笑了,“扎好的稻草人要画上和合经咒,用红绳一圈圈缠起来,再找个月圆之夜,在坟头或者十字路口施法,念七天七夜的咒语,让两个小人‘认主’。

这样一来,两个人就会被一股阴力绑在一起,互相牵挂。”

“那这和同心蛊有啥不一样?”阿洛追问。

“最大的区别是‘可解’。”阿赞林说,“同心蛊一旦种下,就像长在肉里的刺,强行拔出来会流血;但情降若是想解,找个厉害的降头师,念解咒、拆稻草人、烧媒介,就能慢慢拆开,只是过程麻烦些,不像蛊虫那样霸道。”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就是施法的‘媒介’。你们的蛊术靠虫,虫在蛊在,虫死蛊散;我们的降头术靠的东西杂,头发、指甲、甚至对方穿过的鞋子,只要带着对方的气息,都能当媒介。

有时候找不到这些,用对方喝过的茶水、吃过的骨头渣子,也能施法,就是威力弱些。”

弟子们听得入了迷,篝火旁静悄悄的,只有柴火偶尔“噼啪”一声。他们从小听着“蛊虫认主、生死相随”的道理,第一次知道世上还有另一种操控情感的法子,不用养虫,不用以身试毒,却同样能牵系人心,不由得啧啧称奇。

“那……降头术能像蛊术那样杀人吗?”一个胆子大的弟子小声问。

阿赞林脸色沉了沉,点了点头:“能,比如‘飞头降’‘血降’,都能杀人于无形,比有些蛊术还要阴狠。

但我们行里有规矩,非到万不得已,不能用这些邪术,否则会遭反噬。

就像你们苗疆也不轻易用‘万毒弑心蛊’一样,术法是工具,善恶全看人怎么用。”

这话倒是说到了众人心里。苗疆的蛊术也分善恶,治病救人的是“医蛊”,害人夺命的是“凶蛊”,长老们从小就教他们“蛊术在身,当存敬畏”。

“这么说,降头术和蛊术,倒像是两棵长在不同山上的树,根不一样,结的果子却有点像?”莎莎歪着头说。

阿赞林哈哈大笑:“莎莎姑娘这个比喻好!确实如此,都是借天地阴力,只是走的路不同罢了。”

篝火越烧越旺,映得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新奇的神色。

弟子们又七嘴八舌地问了许多,从降头师的法器问到施法的禁忌,阿赞林都解答。原本隔着“外乡人”和“蛊师”的隔阂,在这些新奇的对话里渐渐消融,只剩下对彼此术法的好奇与尊重。

阿洛喝了口酒,感慨道:“以前总觉得咱们苗疆的蛊术是天下第一,今天听苏大哥一说,才知道外面的世界还有这么多门道。

三天后的斗蛊大会,我可得好好跟你讨教讨教!”

阿赞林举起碗:“随时恭候!”

两碗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混着篝火的噼啪声和远处的虫鸣,在苗寨的夜空里荡开。

谁也没注意,二楼的窗缝后,那道身影静静立了许久,直到阿赞林说到“情降可解”时,指尖才轻轻动了一下,像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

莎莎和几个女弟子围坐在篝火的另一侧,手里看似在摆弄着腰间的银饰,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往阿赞林那边瞟。

火光映在她们脸上,把脸颊烘得通红,连带着眼里的笑意都带着几分藏不住的雀跃。

这些苗家姑娘自小在寨子里长大,见惯了穿着靛蓝苗服、皮肤黝黑的同乡少年,他们的好是好,像山间的石头一样扎实,可看了二十多年,心里总难免生出几分平淡。

(吃了二十多年的米饭,难得换换口味。)

如今突然来了个阿赞林他说话带着外乡口音,举手投足间有股她们从未见过的从容,解蛊时的专注、喝酒时的爽快,甚至连谈起降头术时眼里的光,都像山里突然开出的奇异花朵,新鲜得让人心头发痒。

“你看苏大哥刚才讲情降的时候,那手势多利落。”

一个梳着双辫的姑娘悄悄碰了碰莎莎的胳膊,声音压得极低,“比寨里那些只会练蛊的愣头青强多了。”

莎莎没说话,只是低头捻了捻腰间的荷包。

那荷包是她绣了半个月的,青布面上绣着只振翅的蝴蝶,针脚细密,是苗家姑娘用来送给心上人的物件。

刚才听阿赞林说外面的世界,说降头术的奇闻,她心里就像被蝴蝶翅膀扫过,痒痒的这样的男人,会喜欢苗家姑娘绣的荷包吗?

旁边的姑娘们也都揣着类似的心思。

有的摸了摸头上的银簪,想着要不要找机会请他看看上面的花纹。

有的悄悄把刚烤好的野猪肉串往他那边挪了挪,盼着他能注意到。

这些心思像藤蔓一样悄悄滋长,连她们自己都觉得新奇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既紧张又欢喜的滋味。

(这是真的。苗家阿妹对待感情是非常热烈的,要是看上你就会非常主动,想认识你和你交朋友。也许就是一个眼神。确认过眼神我遇上对的人。)

阿赞林正被一群男弟子围着问东问西,压根没察觉自己成了姑娘们的焦点。

他偶尔抬头喝水,目光扫过篝火另一侧,只觉得那些苗家姑娘个个眼睛亮得像星星,笑起来时银饰叮当响,透着股山野里养出来的纯净,让人心生好感。

其实苗寨的长老们早就在为这些姑娘的婚事操心。

苗疆有三十六洞七十二寨,年轻小伙子不少,可姑娘们的心气高,寻常人入不了眼。

按规矩,斗蛊大会后不光是长老收徒,也是年轻人互相看对眼的好时候哪个小伙子在大会上表现出众,得了姑娘的青眼,托媒人去说亲,十有八九能成。

就像阿洛,他心里早就属意莎莎,平日里练蛊格外卖力,就是想在大会上露一手,让莎莎看看他的本事。

还有隔壁寨的阿蛮,每次来山顶寨送草药,都会绕路经过三长老的木楼,就为了看一眼在那里帮忙晒草药的阿秀。

这些年轻人常在一起切磋蛊术,你帮我喂蛊虫,我替你采草药,一来二去,难免生出情愫。

有时候练蛊累了,坐在老榕树下分吃一块烤红薯,眼神碰在一起,脸就红了;有时候斗蛊输了,对方偷偷塞来一瓶疗伤的药膏,话都不说就跑开,那份心意却比药膏还暖。

只是今天,姑娘们的目光大多越过了寨里的少年,落在了那个外来的身影上。

莎莎看着阿赞林仰头喝酒的样子,忽然觉得手里的荷包针脚有些疏了,她悄悄把荷包往怀里塞了塞,心里念叨着:“还是先看他斗蛊大会上的表现吧……”

篝火渐渐弱了下去,只剩下一堆通红的炭火。

阿赞林起身告辞,说要回去照看乌鸦,姑娘们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吊脚楼的阴影里,才又叽叽喳喳地凑在一起,小声议论起来。

“你们说,苏大哥会喜欢咱们苗家的姑娘吗?”

“不好说呢……他是外面来的,说不定很快就要走了。”

“那又怎么样?至少现在他在这儿啊。”

夜色里,银饰的叮当声和姑娘们的笑语声混在一起,像一首轻快的歌谣。

谁也不知道,这场突如其来的心动,会在日后生出怎样的故事,但此刻,她们心里的欢喜,比篝火还要暖,比米酒还要甜。

阿敏攥着衣角,脸颊红得像熟透的野果,声音细若蚊吟:“我……我好像是喜欢上苏大哥了。”

话一出口,她就低下头,耳根子烫得能煎鸡蛋,心跳快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旁边的姑娘们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打趣:

“哟,阿敏这是动春心啦?”

“我就说你刚才看苏大哥的眼神不对,果然!”

“他喝酒的时候确实帅,比阿洛那小子靠谱多了……”

她们压低声音,指尖戳着彼此的胳膊,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月光透过竹林洒在她们脸上,把那份少女的羞涩照得明明白白。

而篝火的另一侧,阿赞林正和几个男弟子拼酒拼得火热。

粗瓷大碗碰在一起,发出“哐当”的脆响,酒液溅在衣襟上也没人在意。

“苏大哥,这碗你要是干了,我阿洛认你当大哥!”阿洛举着碗,脸涨得通红,舌头已经有些打结,眼里却透着股不服输的劲。

阿赞林哈哈一笑,接过碗仰头就灌,米酒顺着嘴角往下淌,打湿了下巴的胡茬。“干了!”他把碗底朝天一亮,引得众人一阵叫好。

“好!苏大哥好酒量!”一个高个弟子抢过酒坛,又给阿赞林满上,“我再敬你一碗,这碗喝了,以后你就是咱们苗寨的朋友,有啥事尽管开口!”

“对!朋友就得这么喝!”

“谁先认怂谁是孬种!”

男弟子们的吆喝声越来越响,嗓门大得能惊动寨子里的老榕树。

他们喝得面红耳赤,额头上青筋暴起,有的已经趴在桌上直哼哼,却还是硬撑着要再倒一碗。

这就是苗家汉子的性子平日里憨厚朴实,可一旦喝起酒来,那股子犟劲就上来了。

输赢可以不计较,但气势绝不能输。

酒量可以不如人,但骨头不能软。阿赞林越是能喝,他们就越佩服,觉得这朋友交得值,拼着醉倒也要陪到底。

“来!喝完这杯还有三杯!”

阿赞林举着碗,眼里也泛起了酒意,却依旧笑得坦荡。

他喜欢这种直来直去的痛快,没有弯弯绕绕,喝得尽兴,聊得也舒心。

“喝!”众人齐声应和,碗碰在一起的声响,像在敲苗家的铜鼓,震得篝火都跳了几跳。

姑娘们看着这边热火朝天的架势,笑得更欢了。

阿敏偷偷抬眼,望着那个在火光中举杯的身影,心里的欢喜像米酒的泡沫一样不断冒出来这样爽快又坦荡的男人,难怪会让人动心呢。(在苗疆,男人的酒量越好。越受女孩子欢心。我说的都是真的。不相信哪位酒量好的可以去试试)

夜越来越深,酒坛一个个见了底,男弟子们终于撑不住,东倒西歪地趴在桌上打起了呼噜。

阿赞林也有些头晕,扶着桌子站起身,对着醉倒的众人笑了笑:“还是你们厉害……”

他晃了晃脑袋,借着月光往客房走。夜风带着凉意吹过来,让他清醒了几分。

身后,篝火的余烬还在发亮,姑娘们的笑语声隐约传来,像一串银铃滚过心头。

他不知道,这场酣畅淋漓的酒局,不仅让他多了一群苗家兄弟,还悄悄住进了某个姑娘的心里。

二楼的窗沿边,苗灵儿看着阿赞林摇摇晃晃地往客房走,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眼看就要撞上前方的木柱,她心尖一紧,想也没想就推开窗户。

夜风掀起她的裙摆,像展开一片素白的蝶翼。

她足尖轻点窗台,身子轻盈得如同林间的雨燕,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正好在阿赞林撞柱前伸手扶住了他。

“小心。”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

阿赞林迷迷糊糊地晃了晃脑袋,闻到一股清冽的花香不是寨里常见的艾草味,倒像山涧里悄然绽放的幽兰,清淡却沁人心脾。

这股香味像一捧凉水,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他眨了眨眼,隐约看到一张清丽的脸庞,眉眼在月光下像蒙着层薄雾,好看得让人失神。

“谢……谢谢姑娘。”他舌头还有些打结,身体却下意识地往旁边靠了靠,想站稳些。

“我扶你回去。”苗灵儿的指尖触到他的胳膊,只觉得他身上烫得厉害,带着浓重的酒气,却又混着一丝符纸的烟火气,莫名地让人安心。

“好,多谢姑娘。”阿赞林任由她扶着,脚步踉跄地往前走。

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又随着脚步轻轻晃动。

到了客房门口,阿赞林撑着门框站稳,对她拱了拱手:“姑娘,我到了。

天色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苗灵儿点点头,指尖却在他转身的瞬间,悄悄将一个东西塞进了他的口袋。那是个绣着鸳鸯戏水的荷包,针脚细密,是她提前绣好的,丝线里还混了些同心蛊蜕下的粉末,带着她的气息。

“那你小心。”她低声说,声音轻得像叹息。

看着阿赞林推门进屋,木门“吱呀”合上,苗灵儿才转身往自己的吊脚楼走。

月光落在她微微发烫的脸颊上,口袋里那只刚碰过他衣襟的手,还残留着一丝温热。

而不远处的竹林边,莎莎和几个女弟子正躲在树后,看着这一幕气得直跺脚。

“可恶!又被圣女抢了先!”莎莎攥着拳头,银饰都被她捏得响,“刚才我就想上去扶苏大哥,犹豫了一下就被她截胡了!”

“谁让她是圣女呢,身手那么好,从二楼跳下来跟没事人一样。”

另一个姑娘撇撇嘴,眼里满是不服气,“不过也没关系,明天咱们找机会约苏大哥去后山看瀑布,到时候……”她对着姐妹们挤了挤眼,露出个狡黠的笑,“咱们直接把心意说出来,说不定苏大哥就动心了呢?”

“对!”阿敏也鼓起勇气,“苏大哥看着不是扭捏的人,咱们苗家姑娘喜欢谁就直说,怕什么?”

几个姑娘凑在一起,七嘴八舌地商量着明天的计划,眼里的失落渐渐被期待取代。

月光穿过竹叶,在她们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撒了一把碎钻,映得那些藏不住的少女心思,亮晶晶的。

客房里,阿赞林倒在床沿,脑袋还昏昏沉沉的。

他伸手摸了摸口袋,触到一个软软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个精致的荷包,鸳鸯的羽毛在月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他愣了愣,鼻尖似乎又闻到了那股幽兰般的清香,心里忽然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酒意竟消散了大半。

“这是……”他捏着荷包,看着上面栩栩如生的鸳鸯,忽然想起刚才扶他的那个姑娘,月光下的侧脸像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窗外的风还在吹,带着苗寨的夜露气息。

阿赞林把荷包小心地揣回怀里,躺到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他不知道,这个小小的荷包,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已经在他和苗灵儿之间,漾开了圈圈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涟漪。

而明天的苗寨,注定又会因为这个外来的降头师,生出更多甜甜的、酸酸的小波澜。

阿赞林捏着口袋里那个软乎乎的荷包,指尖都在发烫。

他摸了摸脖子上的水晶石吊坠,冰凉的石头贴着皮肤,却压不住心里的慌乱。

“糟了遭了遭了……”他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想起旅馆老板娘话“苗疆姑娘的东西不能随便收,收了就是认了情分,你这愣头青可别傻乎乎地往套里钻”。

当时他还拍着胸脯保证,结果这才几天,就栽在了一个荷包上。

那荷包上的鸳鸯绣得针脚细密,摸起来滑溜溜的,带着一股淡淡的花香,显然是用心做的。

他甚至能想象出绣它的人,或许是在灯下一针一线地缝,指尖被扎出小血珠也不吭声……想到这儿,他脸更烫了。

可水晶石吊坠贴着胸口,里面仿佛还存着娜塔莎的笑声。

那个西方来的黑魔法师,古灵精怪的,上次分别时,她把这吊坠塞给他,说“想我了就看看,里面有我的魔法哦”。

当时只当是玩笑,现在摸起来,倒像是在发烫,跟那荷包的温度较劲似的。

“一边是苗疆姑娘的情意,一边是娜塔莎的话……”他烦躁地在屋里转圈,“还回去?

会不会伤了人家的心?不还?

再说……我哪付得起这份责任啊?”

脑子里像有两拨人马在打架,一拨举着“赶紧还回去,别惹麻烦”的牌子,另一拨却在嘀咕“人家姑娘一番心意,扔了多可惜”。

他索性往床上一躺,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可那荷包硌在腰上,吊坠硌在胸口,怎么都不舒服。

“这叫什么事啊……”他闷在被子里叹气,“早知道就不多喝那两杯了,现在清醒得跟没醉过一样,净想这些糟心事!”

阿赞林对此一无所知。方才他指尖捏着那只绣工精巧的荷包,下意识凑到鼻尖轻嗅时,荷包夹层里藏着的同心蛊粉末,已化作几不可察的微尘,随着他的呼吸悄无声息钻进了鼻腔,顺着气流渗入血脉,在他体内落地生根。

这同心蛊最是霸道,一旦沾染,认定的宿主便如被无形的丝线牢牢缚住,任凭你有通天本事,哪怕逃到天涯海角,跨过高山深海,那份刻入骨髓的牵绊也断不了、解不开。

此时的苗灵儿刚逃回自己的房间,反手掩上门栓,整个人便像被点燃的炭火般烧了起来。

脸颊红得通透,从耳根蔓延到脖颈,热得能烫到人,活脱脱像熟透的樱桃,又似山野间红透了的猴屁股,连耳垂都胀得粉嘟嘟的。

她靠在门板上,胸口剧烈起伏,呼吸急促得像是跑了几十里山路,温热的气息带着几分慌乱,在唇齿间打转。

心脏更是擂鼓般“咚咚”狂跳,快得几乎要冲破胸膛,每一次搏动都带着难以言喻的雀跃与羞怯,活脱脱一副少女怀春、情窦初开的模样。

她跌跌撞撞摸到床边,和衣躺了下去,却哪里睡得着。

被褥的清香混着自己身上淡淡的草药味,都盖不住心头翻涌的思绪。

脑海里像放电影似的,全是阿赞林的身影他低头时专注的眉眼,指尖拂过荷包时的轻柔,还有他身上那股清冽的草木气息。

她忍不住抬手抚上自己发烫的脸颊,指尖都带着颤意,心里一遍遍琢磨:他有没有仔细看那只荷包?

荷包上绣的鸳鸯,他该能看懂吧?

还有那藏在夹层里的心思,他会不会察觉到?

翻来覆去地换了好几个姿势,床单都被她揉得发皱,可眼底的光亮却越来越盛。

她侧过身,望着窗外朦胧的月色,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心里甜丝丝的,又带着几分忐忑:他若是明白了我的心意,会是什么反应?

会不会也像我这般,心里乱糟糟的?这般想着,睡意全无,只觉得漫漫长夜,竟这般难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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