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当果嘉从昏睡中醒来的时候,上午十一点了。
全身上下席卷而来的酸痛感提醒着她这一夜是怎么过来的。
果嘉从被窝里挣扎着坐了起来,身上穿着根本遮不住多少地方的吊带裙。
张云雷发现身边的人动了因为她要掉床下去了,他立马睁开眼。
张云雷几乎是本能地伸手,稳稳揽住果嘉的腰,将她往怀里带了带,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慵懒,眼底却满是紧张:“慢点,小心摔着。”
他的手掌贴着她的腰侧,温热的触感透过薄薄的吊带裙传来,果嘉脸颊唰地红透,下意识往被子里缩了缩,避开他的目光:“我……我想起来了。”声音细弱,带着几分羞赧,身上的酸痛让她动作都有些迟缓。
张云雷见状,连忙撑起上半身,另一只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胳膊,语气满是疼惜:“是不是累着了?还酸得厉害吗?”他低头,看到她裸露在外的肩头有些泛红,眉头微微蹙起,指尖轻轻拂过,动作轻柔得像是怕碰碎了她,“都怪我,昨晚没控制好。”
“不怪你。”果嘉摇摇头,抬头看他,眼底还带着未散的水汽,却透着真切的笑意,“是我自愿的。”只是话说出口,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别开脸,目光落在地上——昨晚散落的红枣花生还没收拾,几颗桂圆滚到了床边,像是在无声地打趣。
张云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笑了,伸手替她拢了拢滑落的被子,遮住她肩头的肌肤:“再躺会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想吃什么?红糖粥还是鸡蛋羹?”他知道她昨晚累坏了,又空腹喝了酒,得吃点温和养胃的。
“都好。”果嘉乖乖应着,却没再躺下,只是靠在床头,看着他起身。张云雷身上只穿了件宽松的家居裤,后背线条流畅,带着淡淡的暖意。他转身时看到她盯着自己,眼底笑意更深,走过来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乖乖等着,我很快回来。”
果嘉点点头,看着他轻手轻脚地带上门,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满室的红依旧热烈,却少了昨夜的缱绻,多了几分岁月静好的温柔。
她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海螺吊坠,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心里满是踏实。身上的酸痛还在,却抵不过满心的甜。她侧头看着枕边叠得整整齐齐的睡衣,是张云雷昨晚替她换的,指尖划过布料,仿佛还能感受到他的温度。
没一会儿,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张云雷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红糖粥,还有一小碟切好的水果。“先喝点粥垫垫,”他把托盘放在床头的小桌上,扶着果嘉坐直,又拿了个靠枕垫在她腰后,“小心烫。”
果嘉接过勺子,舀了一勺粥送进嘴里,温热的甜意顺着喉咙滑下去,暖了胃也暖了心。她抬眼看向张云雷,他正坐在床边,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眼底的柔情像是要溢出来。
“你也吃啊。”果嘉小声说。
“我等你吃完再弄,”张云雷笑了笑,伸手替她拂去嘴角沾着的粥粒,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唇角,带着轻微的痒意,“昨晚杨九郎他们发消息来,说今天想过来看看你,我说你累着了,让他们晚点来。”
果嘉点点头,心里有些感动。她知道张云雷是怕别人来打扰她休息,事事都替她想得周到。
两人就这么静静坐着,果嘉慢慢喝着粥,
张云雷偶尔替她递个纸巾,或者轻声说两句昨晚婚礼上的趣事——说孟鹤堂昨晚喝多了,抱着郭麒麟哭着说“辫儿哥终于成家了”,说栾云平忙到后半夜才回去,还不忘叮嘱今天要给他们送些养胃的食材。
阳光渐渐爬高,透过窗帘洒进更多光亮,房间里暖融融的。
果嘉喝完粥,张云雷收拾了托盘,又拿了杯温水给她:“喝点水,再躺会儿?”
果嘉摇摇头,靠在他肩头,声音软糯:“不想躺了,想跟你待一会儿。”
张云雷收紧手臂,将她搂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闻着她发间淡淡的清香,声音温柔:“好,那我们就这么待着。”
窗外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两人平稳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满室的红,温暖的阳光,身边的爱人,这便是最圆满的清晨,也是往后无数个日子里,最寻常也最珍贵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