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驶离产屋敷宅邸幽静的范围，车轮重新碾上略显颠簸的土路。
车厢内，那座暗红色的水晶武士雕像被妥善固定在一角，绯村琉璃安静地坐在旁边，目光时不时落在对面闭目养神的程墨身上。
驾车的“隐”队员声音透过车厢前壁传来，带着十足的恭敬：“程墨大人，我们接下来是返回新的蝶屋据点吗？”
程墨睁开眼睛，眼底似乎比平日更加幽深一些。
他简短地回答：“不，去东京府浅草区。”
“啊？是！明白了！”
外面的隐队员似乎愣了一下。
但他立刻应声，不再多问，只传来其低声与其他队员交接路线变动的声音。
车厢内的琉璃听到这个陌生的地名，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但她抿了抿嘴，把疑问压回了肚子里。
她只知道，跟着程墨先生是安全的，他不会害自己和父亲。
她轻轻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更靠近父亲一些，仿佛这样能汲取更多勇气。
路途漫长，大约需要两日才能抵达东京府。
除了必要的沿途修整、更换马匹和车夫，程墨几乎所有时间都待在车厢里。
他没有再像往常一样修炼查克拉或是规划什么，而是取出了产屋敷耀哉赠予的那个古老木匣。
他打开匣子，取出那枚温润的玉书，将其平放在掌心。
玉质微凉，内部的云雾仿佛在缓慢流转。
他闭上眼睛，尝试着按照产屋敷耀哉的提示，将一丝精神力缓缓探入其中。
刹那间，并非具体的文字或图像涌入脑海，而是一种无比浩瀚、深邃的“感悟洪流”。
那是由无数代产屋敷族人的精神印记汇聚而成的关于灵魂本质的探索、意志锤炼的苦痛、以及精神本源凝练的微光。
冥想、观想、意志抗衡、精神频率的微妙调整……
种种法门精要，如同涓涓细流，渗透进程墨的意识。
这与他之前修炼的查克拉体系截然不同。
提取查克拉也需要精神能量，但更多是将其作为一种“燃料”与身体能量混合。
其对于精神能量本身的强化和锤炼，极为粗放。
程墨回想起《火影忍者》的原着。
大多数忍者释放忍术，极度依赖繁复固定的“印”来引导和控制能量。
就像是用一套复杂的密码程序来启动武器。
“或许……只有极少数接触到‘仙法’这种更高层面力量，初步融合了自然能量的人，才能稍微摆脱这种束缚。”
程墨在心中默默思忖。
“自然能量，恐怕也与精神层面、与世界的共鸣脱不开关系。”
他想到了宇智波一族那些诡异强大的瞳术，那大概率是精神意志极端化后的直接产物。
还有那位被称为忍者之神的初代火影……
双手一拍喊啥来啥之术。
这背后恐怕不仅仅是庞大的查克拉，更可能是源自六道仙人血脉所带来的、远超常人的恐怖精神力量。
“反观这个世界……”
程墨的意识扫过玉书中蕴含的古老智慧，感受着其中对灵魂细微之处的探索。
“力量层级或许远不如火影毁天灭地的忍术，但他们对于‘灵魂’的开发，甚至无惨、珠世表现出来的对‘细胞’层面的操控，恐怕已经走在了前面。”
“无惨活了上千年，珠世研究出的老化药更是能削弱其九千多年的寿命……这种生命层面的研究深度，已经远超火影世界的常态寿命体系了。”
初始的修炼极为艰难。
灵魂的淬炼，远比打磨肉体更加痛苦。
那并非肌肉的酸痛，而是直接作用于意识本身，是对自我认知、意志力的极致考验。
有好几次，程墨都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要被某种无形的磨盘碾碎，思维陷入停滞和混乱。
但他凭借万界体质带来的强大适应性和本身坚如磐石的毅力，强行稳住心神。
他一遍又一遍地引导着那微弱的精神力，按照玉书中那玄而又玄的感悟进行锤炼。
汗水从他的额角渗出，但身体纹丝不动，只有眉心微微蹙起。
显示着他精神内在正在进行的激烈斗争。
一旁的琉璃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
她虽然看不懂程墨在做什么，但能感觉到车厢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凝滞。
程墨先生周身似乎笼罩着一层看不见的力场，让她本能地感到敬畏。
时间在寂静和颠簸中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程墨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睁开了眼睛。
一抹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清辉在他眼底一闪而逝。
他感觉到，自己的精神仿佛被涤荡过一遍，变得更加凝练、集中。
思维运转的速度更快，对周围环境的感知也变得更加敏锐。
他甚至能更清晰地“听”到马车轮毂细微的摩擦声，能更精准地“感觉”到绯村琉璃因为紧张而略微加快的心跳。
而最大的变化，来自于对自身能量的控制。
他心念微动，一丝雷遁查克拉在指尖凝聚。
以往，这力量虽然驯服，但总感觉隔着一层薄纱，操控时需要分出一部分心神去“约束”。
但现在，这丝电弧如同变成了他身体延伸出去的一部分，如臂指使，精准无比，能量的损耗也降到了最低。
之前尝试模仿、解析血鬼术时，那种精神层面的滞涩感和仿佛大脑过载般的沉重负担，此刻明显减轻了许多。
虽然依旧艰难，但不再是无法逾越的高山。
“原来如此……肉体、查克拉、呼吸法，这些不过是载体和燃料……真正驱动这一切，决定其上限和精妙程度的，是灵魂，是意志，是精神本源的力量。”
“它才是真正的舵手和发动机，想要更自如地复制、甚至创造更强的能力，想要真正突破现在的瓶颈，提升灵魂强度，才是关键所在。”
他轻轻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奔腾却更易掌控的力量，对前路有了更清晰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