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灵州初战
灵州城外的黄河滩上，寒风卷着沙砾打在甲胄上，发出 “沙沙” 的脆响。慕容芷勒住马，望着远处尘烟 —— 吐蕃前锋的骑兵正沿着河岸疾驰，黑色的旗帜上绣着狼头，在风里猎猎作响，约莫有五千人，比情报里的数量多了近一半。
“将军，他们朝渡口来了，想抢占渡河的位置！” 斥候翻身下马，声音里带着急意。灵州渡口是连接河东河西的要道，一旦被吐蕃军占了，后续主力就能长驱直入，逼近洛阳。
慕容芷抬手按住腰间的佩刀，目光扫过身后列阵的轻骑：“弩手准备，分成三队，藏在滩涂的芦苇丛里；剩下的人随我佯攻，引他们进埋伏圈。” 她知道，这是先锋军的第一战，只能胜不能败 —— 赵正的主力还在百里之外，若守不住渡口，灵州就危险了。
号角声响起，慕容芷率领两千轻骑，朝着吐蕃前锋冲去。吐蕃骑兵见我军人数少，顿时嚣张起来，领头的将领挥舞着马刀，嘶吼着下令冲锋。两支队伍在滩涂上撞在一起，马刀劈砍甲胄的脆响、士兵的呐喊声混在一起，溅起的鲜血很快被黄河水冲散。
慕容芷瞅准时机，假装不敌，勒马回撤。吐蕃军果然中计，紧追不舍，朝着芦苇丛的方向冲去。“放箭！” 慕容芷一声令下，藏在芦苇丛里的弩手同时起身，密集的弩箭像暴雨般射出，吐蕃骑兵纷纷中箭落马，阵形瞬间乱了。
“杀回去！” 慕容芷调转马头，率领轻骑反扑。吐蕃军腹背受敌，哪里还抵挡得住，不到半个时辰，就溃不成军，朝着西边逃窜。慕容芷没追太远 —— 她知道吐蕃主力还在后面，得保存实力守住渡口。
打扫战场时，士兵们押来几个俘虏。慕容芷亲自审问，才知道这些前锋是吐蕃大将论钦陵的部下，论钦陵带着三万主力，离灵州只有五十里，明日一早就会抵达。
“将军，我们只有两万轻骑，怕是挡不住三万主力啊！” 副将忧心忡忡地说。
慕容芷刚要开口，就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 —— 抬头望去，只见一队骑兵疾驰而来，为首的正是赵正，身后跟着赵江月和三万主力。
“打得好！” 赵正勒住马，看着滩涂上的战果，眼底露出赞许，“守住了渡口，就守住了灵州的门户。”
慕容芷翻身下马，躬身汇报：“论钦陵带着三万主力，明日一早就到，我们的弩箭消耗了近三成，得尽快补充。”
赵正点头，对身后的苏琬琬说：“让漕渠的粮船加快速度，把军械和弩箭优先送过来；柳萱，医疗营立刻在渡口附近搭棚，准备接收伤兵。”
柳萱应下，带着医女们快步去忙活。赵江月跟在赵正身边，看着滩涂上的尸体和血迹，脸色有些发白 —— 这是他第一次见真正的战场，比在水师演习时残酷得多。
“怕吗？” 赵正注意到儿子的神情，轻声问。
赵江月攥紧腰间的佩刀，摇了摇头：“不怕，只是觉得…… 战争太残酷了。”
“所以我们才要打赢。” 赵正拍了拍他的肩，指向黄河对岸，“你看那边的村落，若吐蕃军过了河，那里的百姓就会和灵州的流民一样，家破人亡。我们守在这里，就是为了不让他们遭难。”
赵江月抬头望去，黄河对岸的村落里，炊烟袅袅，隐约能看见孩童在田埂上奔跑。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了些：“父亲，我会跟着您，好好学怎么打仗，怎么守护百姓。”
次日清晨，论钦陵的三万主力果然抵达灵州城外。赵正早已布好阵 —— 依托黄河天险，弩手列在岸边，骑兵藏在两侧的树林里，准备打一场防守战。论钦陵见我军阵形严整，却没放在眼里，下令猛攻渡口。
吐蕃军的冲锋一波接一波，我军的弩箭像一道屏障，将他们挡在黄河岸边。激战到午后，吐蕃军损失惨重，却始终没能靠近渡口。论钦陵见状，只能下令撤军，在远处扎营。
夕阳西下，赵正站在渡口，望着吐蕃军的营寨，对身边的慕容芷说：“论钦陵傲慢轻敌，这是我们的机会。萨琳娜的情报说他和赞普有矛盾，我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再加上坚壁清野，耗损他们的粮草，不出一个月，他们就会不战自乱。”
慕容芷点头，眼底闪过一丝锐利：“末将明白，会盯着他们的粮草路线，一旦有机会，就去突袭。”
（第二百三十二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