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鹰的脸色确实变了，但不是因为心虚，而是因为愤怒。
“Z，你还是这么喜欢玩弄人心。”
猎鹰直接抢过苏轩的通讯器，对着话筒说道。
“共鸣者培养计划确实存在。”
苏轩的心沉了下去。
“但那是为了对抗你们这些疯子。”
猎鹰的声音很平静。
“历史上每一个拥有共鸣天赋的人，都被你们这样的组织盯上了。”
“拿破仑、希特勒、还有那些打着革命旗号的独裁者。”
“他们都有强大的感染力，都能引导民众。”
“但最终，他们都选择了错误的道路。”
Z在电话里冷笑。
“所以万星联盟就要提前干预，训练出一个听话的精神领袖？”
“不是训练，是引导。”
猎鹰纠正道。
“万星联盟从不强迫任何人做任何事。”
“我们只是在关键时刻，提供正确的信息和支持。”
“让拥有天赋的人，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
苏轩接过通讯器。
“Z，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我是被万星联盟操控的。”
“那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会选择对抗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因为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真正力量。”
Z的声音变得诱惑。
“苏轩，你以为你现在的成功，真的是靠你自己的努力吗？”
“你的洞察力，你的感染力，这些都是被人为激发的。”
“万星联盟在你身上投入了多少资源，你根本不知道。”
苏轩想起了那些莫名其妙的幸运时刻。
想起了每次危机时的神秘帮助。
想起了系统的存在。
“即使是这样，那又怎么样？”
苏轩的声音很平静。
“重要的不是我有什么能力，而是我用这个能力做什么。”
“万星联盟也好，S.d.c.也好，你们都想利用我。”
“但最终的选择权，在我自己手里。”
“而我选择保护普通人，而不是控制他们。”
Z笑了。
“你真的这么天真吗？”
“你以为你的选择真的是你自己的吗？”
“万星联盟最擅长的，就是让人以为自己在做选择。”
“但实际上，你的每一个决定，都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苏轩看向猎鹰。
对方的表情依然平静。
“Z说的对吗？”
苏轩直接问道。
“部分对。”
猎鹰没有否认。
“万星联盟确实会引导共鸣者做出正确的选择。”
“但这种引导，是通过提供真相来实现的。”
“而不是通过欺骗和操控。”
“就像现在，我们告诉你S.d.c.的真相，告诉你Z的计划。”
“选择权依然在你手里。”
“你可以选择对抗，也可以选择逃避。”
“万星联盟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
苏轩沉默了片刻。
“如果我选择退出呢？”
“那你就回到普通人的生活。”
猎鹰的回答很坦诚。
“万星联盟会抹去你的记忆，让你回到制作《蓝星之问》之前的状态。”
“你会失去现在的能力，但也会获得平静的生活。”
这个选择让苏轩有些心动。
回到普通人的生活，不用面对这些复杂的阴谋。
不用承担拯救世界的责任。
但他想起了陈志华临死前的话。
想起了那些因为S.d.c.的阴谋而受害的普通人。
想起了自己的团队，他们因为信任自己而冒险。
“我不会退出。”
苏轩的声音很平静。
“不是因为万星联盟的引导，也不是因为什么天赋责任。”
“而是因为，有些事情必须有人去做。”
“既然我有这个能力，那我就去做。”
Z在电话里叹了口气。
“苏轩，你还是太年轻了。”
“你以为自己在做英雄，但实际上，你只是棋子。”
“万星联盟和S.d.c.的斗争，已经持续了几个世纪。”
“你不过是最新的一颗棋子而已。”
“那又如何？”
苏轩反问道。
“即使我是棋子，我也要做一颗有自我意识的棋子。”
“我会按照我的方式来对抗你们。”
“不是为了万星联盟，也不是为了什么伟大的使命。”
“而是为了我自己的良心。”
Z沉默了很久。
“很好。”
他的声音变得冰冷。
“既然你选择了对抗，那我们就在市政府大楼里见面吧。”
“我会让你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力量。”
电话挂断了。
装甲车停在了市政府大楼的侧门。
刘秘书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他的脸色很苍白。
“情况很糟。”
刘秘书一上车就说道。
“Z已经启动了应急预案。”
“整个地下室都被封锁了。”
“而且，他调集了很多武装人员。”
“不是政府的安保，而是他自己的私人武装。”
猎鹰皱起了眉头。
“数量多少？”
“至少三十个人。”
刘秘书说道。
“而且装备精良。”
“看来Z早就准备好了最后的决战。”
苏轩看了看手表。
距离半个小时的期限，只剩下二十分钟了。
“我们还有其他选择吗？”
苏轩问道。
“没有。”
猎鹰检查了一遍武器。
“要么现在冲进去，要么看着Z逃脱。”
“那就冲。”
苏轩说道。
“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和Z面对面谈一次。”
苏轩的话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轩哥，太危险了。”
季明远连忙说道。
“Z已经疯了，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我知道。”
苏轩说道。
“但我必须弄清楚一件事。”
“什么事？”
猎鹰问道。
“我想知道，S.d.c.和万星联盟的斗争，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果我真的是棋子，那我至少要知道，这盘棋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