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东星的掌舵人近来气色很好,日子也舒心不少,毕竟有骆天慈帮忙处理东星事务,省了他不少心力。
而且他也听说天慈最近生意红火,赚了不少钱,心里满是骄傲,说起这个侄子更是颜面有光。
听到骆天慈的声音,骆驼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儿,走出厨房笑道:“天慈,来得正好,饭菜都准备好了,快坐,别客气!”
骆驼一脸慈祥。
今天知道天慈和欣欣要来,他特意亲自下厨,做了一桌菜。
他觉得吃饭就要一家人一起,热闹又温馨,毕竟骆天慈是他唯一的亲人。
欣欣很乖巧,略带羞涩地轻声喊道:“大伯!”
骆驼一见欣欣,格外热情,上前轻拍她的手,笑着说:“欣欣,来了就别客气,都是一家人,快坐,今天好好陪我说说话!”
说完,骆驼也没多招呼骆天慈,只顾着招待欣欣。
在他眼里,欣欣是最可能和天慈结婚的人,到时候他就能抱上孙子了。
骆天慈看大伯对欣欣这么热情,微微一笑,自己在餐桌边坐下。
他扫了一眼桌上的菜,虽没有山珍海味,却都是他喜欢的家常菜,可见大伯一早上都在用心准备。
旁边还摆着一瓶八二年的拉菲,价值不菲。
桌上香气扑鼻,令人食欲大动。
骆驼拉着欣欣坐到身旁,嘘寒问暖,聊着家常,满脸喜悦。
他觉得欣欣不仅顾家,人也漂亮,又是天慈的第一个女人,将来一定能给天慈生个大胖小子。
欣欣虽然有点拘束,但也认真地陪骆驼聊天,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大伯这么和蔼,让她心里轻松不少。
三人在餐桌上有说有笑,气氛温馨愉快。
饭后,骆驼放下筷子,笑着对骆天慈说:“天慈,下午我和乔先生约了打高尔夫,你要不要一起来?”
骆驼看着骆天慈,想听听他的意见。
如今的天慈越来越能干,不仅有了两艘赌船,还接手了香烟走私的生意,事业越做越大。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帮骆天慈拓展人脉,多认识些港岛的富豪名流,将来走到哪都有人照应。
骆天慈会意一笑,说道:“正好,大伯,我也有事想和乔先生谈,我们一起过去吧!”
“那好,我们就一起去!”
骆驼欣然应道。
骆驼托当然明白自己的侄子去见乔正本,多半是谈走私香烟的事。
毕竟西贡码头已经到手,扩大香烟走私的规模也是顺理成章。
骆天慈和骆驼举起红酒,又碰了一杯,接着与欣欣一起聊些家常,享受了一段温馨的时光。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是下午。
高尔夫球场上一片广阔碧绿,仿佛望不到边际。
阳光明媚,草地翠绿欲流,视野所及尽是绵延的草坪,远处竖着标有百米码数的标志杆。
乔正本身穿白色休闲服,头戴遮阳帽,手握球杆,神情专注,调整好与球洞约四十五度的角度,轻轻挥杆。
动作十分标准,球也稳稳地落入了洞中。
骆驼见状,满脸笑容,不由得夸赞:“乔先生果然厉害,这一杆进洞,真是好彩头!”
乔正本笑着摆了摆手:“骆先生不用太抬举我,打高尔夫不过是放松身心而已,我们都不是专业的,随意玩玩就好,不必太认真。”
骆驼闻言哈哈一笑,点了点头。
两人来打高尔夫,其实都心知肚明,娱乐之外,更是为了谈正事。
阳光炽烈,骆驼擦了擦额头的汗,旁边的小弟适时递上毛巾。
骆驼接过毛巾擦了擦汗,笑着说道:“乔先生,不如我们去那边坐坐,天慈也想和您聊聊。”
乔正本点点头,望向远处气定神闲的骆天慈,笑着称赞:“骆先生,您这侄子确实有本事,生意越做越红火,连第二艘赌船都快下水了。
东星真是后继有人,我也希望能有这样出色的晚辈。”
骆驼脸上掩不住得意,嘴上却谦虚:“乔先生过奖了,天慈还年轻,不能太夸他,怕他骄傲。”
说完,两人便走向骆天慈那边。
骆天慈笑着向乔正本打了个招呼:“乔先生,真是好久不见了。”
乔正本打量了他一眼,语气十分客气:“天慈,听说你最近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第二艘赌船也即将下水,果然我当初没看错人。”
“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港岛可没几个能比得上,真是后生可畏。”
骆天慈谦逊地摆摆手:“这还要多谢乔先生一直以来的关照,没有您,我也不会有今天。”
乔正本听了,抿了一口茶,心情舒畅,问道:“天慈,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骆天慈神情认真,开口说道:“乔先生,我已经拿下西贡码头,准备进行现代化改造,也想借此扩大香烟走私的规模。”
他直截了当地说明来意。
建设西贡码头本就有两个目的:一是方便自己的赌船进出,二是拓展走私香烟的生意。
他与乔正本合作已久,相信对方不会拒绝。
乔正本听了,立刻应声道:“天慈,既然你有这份能力,我一定全力支持。
回头就让助理修改合同,扩大香烟走私的规模。”
作为商人,乔正本也乐于增加走私香烟的数量,这本来就是双方互利的事。
更何况骆天慈和他合作这么久,一直稳定可靠,乔正本对他办事很放心。
骆天慈如今在港岛已经闯出名气,手握两条赌船和汪角大酒楼,资产少说也有两三个亿。
可见他经营有方,门路打理得井井有条。
合作这么久从未出过差错,乔正本也放心扩大香烟走私。
一方面是信任骆天慈的能力,另一方面也是想和东星维持良好关系。
东星毕竟是港岛老牌势力,和骆驼交好,将来有什么事也好请他们帮忙。
骆天慈见乔正本答应得爽快,感激道:“多谢乔先生信任。
我一定会把香烟走私的生意越做越大。”
他心中暗喜,走私香烟利润丰厚,风险又低,香烟到哪里都是抢手货,根本不愁销路。
乔正本这么痛快就答应,等西贡码头建成,等于又多了一条财路。
骆天慈脸上露出笑意,和大亨合作就是痛快。
另一边,骆驼见乔正本和自家侄子谈妥,也是满脸欣慰。
看着天慈独当一面的样子,他心里很是惊喜。
东星后继有人,他总算可以放心了。
原本还担心骆天慈能不能和这些财阀大亨打好交道,现在看来,天慈远比他想象中更优秀,不愧是他的侄子。
再过几年,他就可以把位置交给天慈,这侄子确实出色。
三人谈定生意后,又打了一会儿高尔夫,尽兴而归。
这本是互利共赢的事,乔正本当然答应得痛快,再说他也确实看好骆天慈。
骆天慈年纪虽轻,气度却不凡,手段和眼光都远超港岛同龄人。
现在难得有这样沉得住气的年轻人,如果他是自己的侄子,乔正本也会全力栽培。
真羡慕骆驼找了个这么好的 。
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再过几年,骆天慈很有希望成为港岛的财阀大亨。
近来港岛频发,江湖各大势力得知洪兴内部再生变故,又一名堂主丧生,消息一出,顿时掀起轩然。
屯门一向是洪兴一家独大,从未容外界势力插手。
洪兴自然不会坐视不理,放弃这片地盘。
但不少势力已蠢蠢欲动,想趁势而入,只是慑于洪兴的声威,不敢明目张胆介入,只想在边缘试探能否分一杯羹。
目前屯门话事人之争,主要围绕在山鸡与恐龙的头马生番之间展开。
山鸡自铜锣湾转战屯门后,便开始招兵买马。
他与陈浩南分道扬镳,决意自立门户。
眼前有机会做老大,他誓要坐上屯门堂主之位,与陈浩南平起平坐。
他要向陈浩南证明,即便没有对方的支持,自己照样能当上堂主。
可惜山鸡初生牛犊不怕虎,初到屯门,尚未摸清局势便贸然行动。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
,此言不虚。
生番同样对屯门话事人之位志在必得,对山鸡这个外来者极为不屑,认为他根本没资格与自己争位。
生番已在屯门经营七八年,除了恐龙,就属他最熟悉这里。
身为地头蛇,他在本地颇有威望,也获得不少人支持。
更重要的是,他背后有东星雷耀扬出谋划策,肥佬黎与基哥提供财力支援,就连洪兴另一位堂主、恐龙的大哥韩宾也力挺生番。
韩宾不愿弟弟的地盘落到陈浩南的小弟手中。
毕竟他亲弟恐龙是在陈浩南的地盘上出事,虽无确凿证据,心中始终存有芥蒂,因此全力支持生番接手恐龙之位。
生番既然要争,就非赢不可,否则韩宾脸上也无光。
生番占尽天时、地利与人和,山鸡想要争夺屯门话事人之位,可谓步步艰难。
再加上人地生疏,成功希望十分渺茫。
山鸡在屯门的行动处处受生番掣肘,屡屡碰壁。
本地各方势力也不买他的账,普遍不看好他,不愿支持他当堂主,令山鸡郁郁寡欢。
此时,山鸡坐在宴厅里,叼着牙签,脸色阴沉。
他本大摆宴席,邀请屯门各方势力前来捧场,岂料三十桌宾客全被生番半路截走,席间空无一人,令他极为沮丧。
淑芬见他如此低落,轻轻拉他的手臂,劝道:“别这样,振作一点!”
山鸡摇头自嘲:“果然是猛虎难敌地头蛇,何况我不过是只山鸡,还不是虎。”
他苦笑不已,没料到一进屯门就如此艰难。
而另一边,生番正与各方势力饮酒作乐,歌舞升平,好不风光。
如今无人支持山鸡,生番只等着将他彻底逐出屯门。
山鸡环顾四周,无奈地摇了摇头,对周围的宾客轻叹一声:“既然没人,我们走吧。”
包皮站在一旁,也默默点头,神色间满是无可奈何,跟着山鸡一同离去。
昏暗的街道上,山鸡搂着淑芬,脸上浮现困惑,低声问道:“你说我们住的那间房,是不是风水对我不太有利?”
淑芬忍不住笑了:“你不是属羊吗?今年犯太岁,戴只金鼠不就行了?”
她没想到山鸡竟也信起这个来,毕竟他连耶稣都不信,还常和她父亲争论不休。
山鸡有些沮丧:“可我都当上港岛的老大了,还找人看风水,是不是也该请人看看?”
淑芬笑着安慰:“别多想了,那都是安慰人的话。”
“但我今天真的特别倒霉。”
山鸡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