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天。”王俊凯放下行李，声音温和，“先带她去见爷爷奶奶，然后再和你们一起吃个饭。”
王银龙放下报纸，推了推眼镜：“听说是小提琴家？”
“嗯，纽约爱乐乐团首席。”王俊凯的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骄傲，“她叫姜时愿，小名叫岁岁。” 王俊凯从手机相册里翻出姜时愿在卡内基音乐厅演出的照片，递到父母面前。照片里的女孩一袭黑裙，站在聚光灯下，琴弓在弦上拉出优美的弧度。
龚声宏接过手机，仔细端详着，眼里渐渐泛起柔和的光：“这姑娘长得真俊。”
王银龙凑过来看了一眼，点点头：“气质不错。”
王俊宇踮着脚想看，王俊凯干脆把他抱起来，指着照片说：“这就是哥哥的女朋友，过两天带她来见你。”
“她会拉小提琴啊？好厉害！”王俊宇睁大眼睛，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那她能教我拉《小星星》吗？”
王俊凯失笑，捏了捏弟弟的脸蛋：“等她来了，你自己问她。”
晚饭是简单的家常菜，龚声宏特意做了王俊凯爱吃的红烧肉。饭桌上，父母问起姜时愿的情况，王俊凯耐心地回答着，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温柔。
“她爸爸是医生，妈妈是钢琴老师，家里氛围很好。”王俊凯夹了一筷子青菜，“她从小练琴，很有天赋，也很努力。”
王银龙放下筷子，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小凯，这些年……我们对你关心不够。”他的声音有些哑，“你一个人在北京打拼，我们也没能帮上什么忙。”
王俊凯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餐桌上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沉重，连活泼的王俊宇都安静下来，眨巴着眼睛看着哥哥。
“爸，别这么说。”王俊凯的声音很轻，却格外坚定，“你们把我养大，供我读书，已经给了我最好的。”
龚声宏的眼眶有些发红，她夹了一块排骨放到王俊凯碗里：“听说……岁岁的家人对你很好？”
“嗯。”王俊凯点点头，想起四合院里那顿温馨的年夜饭，唇角不自觉地上扬，“他们很照顾我。”
王银龙和妻子对视一眼，似乎在无声地交流着什么。最后，王银龙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说：“小凯，等岁岁来了，我们一定好好招待。你……你喜欢的姑娘，我们也会当成自家孩子一样对待。”
王俊凯喉结滚动了一下，胸口涌上一股暖流。他低头扒了一口饭，掩饰住微红的眼眶：“谢谢爸妈。”
晚饭后，王俊凯帮母亲收拾碗筷。厨房里，龚声宏一边洗碗一边轻声问：“你们以后打算怎么办？她的工作在国外，你工作又忙……”
“我们会想办法的。”王俊凯擦着盘子，声音温柔而坚定，“她每年有假期，我也可以调整工作安排。”
龚声宏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转头看向儿子。王俊凯的眼神里是她从未见过的笃定和温柔，那是真正找到了想要共度一生的人才会有的神情。
“好。”她最终只是轻轻点头，湿漉漉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然后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只要你幸福就好。”
王俊凯的房间还保持着少年时期的模样，书桌上整齐摆放着高中课本和几张tFboYS的专辑。窗外，重庆的冬夜湿冷，玻璃上凝结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他坐在床边，指尖轻轻擦过手机屏幕，点开与姜时愿的对话框。
“在干嘛？”
消息刚发出去，屏幕上就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姜时愿回复得很快：
“和爸妈回爷爷奶奶家了，刚吃完饭。”紧接着发来一张照片── 一桌丰盛的菜肴，中间摆着一盘红彤彤的水煮鱼，旁边还有她最爱的糖醋排骨。
王俊凯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照片里她隐约入镜的指尖，唇角微扬：“奶奶做了你最爱吃的？”
“嗯！还特意少放了花椒，怕我太久没吃重庆菜受不了。”姜时愿回得很快，后面跟着一个满足的猫咪表情包。
手机又震动起来。姜时愿发来一段语音，背景音里有碗筷碰撞的声响和老人慈祥的唠叨：“爷爷非要给我盛第三碗饭，我说真的吃不下了……”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撒娇般的笑意，“你那边怎么样？见到叔叔阿姨了吗？”
王俊凯按下语音键，重庆话不自觉地溜出来：“见到了，我妈还做了红烧肉。”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轻了几分，“……我想你了。”
发完这条，他把手机扔在床上，耳尖发烫。明明才分开几个小时，明明后天就能见面，可胸腔里那股酸胀的思念却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
手机嗡嗡震动两声。他抓起来一看，姜时愿先发了个捂嘴笑的表情，紧接着是一条语音。点开后，她刻意压低的声音混着轻微电流传来：“才分开多久啊？”背景音里隐约能听见她奶奶在问“岁岁跟谁聊天呢笑这么开心”。
停顿两秒，语音条突然又跳出一条。这次她的声音更轻，像羽毛扫过耳膜：：“……我也想你了。”
王俊凯突然躺倒在床上，举着手机反复听最后那条语音。窗外的雾气更浓了，水珠顺着玻璃滑落，在窗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他打字时手指快把屏幕戳出洞来：“过两天去接你。”
消息刚发出去，对面立刻回了个小猫点头的表情包，紧接着是一行字：“好，我等你。”
王俊凯把手机按在胸口，重庆潮湿的夜风掀起窗帘，送来远处嘉陵江上轮船的汽笛声。
两天后，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别墅区的绿植上。王俊凯的车缓缓停在小区门口，保安亭的窗户打开，一位中年保安探出头来：“您好，请问去哪一户？”
王俊凯降下车窗，礼貌地说道：“姜时愿家，A区12栋。”
保安仔细核对了一下登记表，笑着点头：“哦，姜小姐打过招呼了，您直接开进去就行，顺着这条路直走，第三个路口右转。”
“谢谢。”王俊凯轻声道谢，驱车驶入小区。
别墅区的环境静谧而雅致，道路两旁是修剪整齐的绿植，偶尔能看到几株山茶花在冬日里绽放。车子停在12栋门前，王俊凯下车时，手里提着几个精致的礼盒——给姜时愿父母的茶叶和补品，还有特意给她爷爷奶奶带的北京特产。
门铃刚响，姜时愿就开了门。她今天穿了一件浅杏色的针织连衣裙，外搭米白色大衣，头发柔顺地披在肩上，看起来温柔又乖巧。见到王俊凯，她眼睛一亮：“你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