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溶溶,晚风吹动了她额前的碎发:“沈君山,我很荣幸来到这个世界。”
沈君山松开了栏杆,宁肃这几句话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直直撞进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他转头看向宁肃,忽然觉得,这月色,这晚风,都不及他此刻眼中的光。
这是最混乱纷争的时代,这是最孱弱屈辱的时代,但它也是我们的时代,好坏得由我们说了算。
一个人在黑暗中摸索着向前,挣扎的太久,他的理想抱负,志向期许,都隐藏在心底,从未对旁人诉说过半分,但此刻,身旁有个人与他并肩同行。
原来,他不是一个人。
沈君山的的眼眸交织着惊喜,惊愕与无措,唇瓣久久未阖上,心脏从来没有那一刻这般剧烈的跳动着,内心的激荡难以自抑。
动心,有时就是一句话的瞬间。
“苏苏,我们结拜为异姓兄弟吧!”沈君山在这一刻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那些古人搞什么八拜之交,现在真遇上了,他是真的体会到那种恨不能是亲人的心理了。
颜盈脑袋上冒出了两个大大的问号?
你的意思是同生共死?
我觉得这个有点不大行,同生随便吧,我随时都能新生,但是共死的话,我的生命千年万年,你最多百年就过去了,我和你那不叫结拜,那叫殉葬!
我,我不同意。
“君山,我觉得我们现在是无话不谈的朋友,生死托付的同伴,这就很好了,结拜那属于是封建迷信,我们可是新青年。”颜盈说完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沈君山嘴角的笑容始终都没落下来过,好像任何一个词能跟宁肃扯上关系,他都开心的要命。
黑夜中,两个人迎着风走回了学校。
宿舍里,颜盈沉沉睡去,一旁的沈君山明明折腾一天了,却半分睡意都没有,平时看的的书,报纸,此刻半个字都看不进去,眼神不停的落在旁边床铺上的那张侧脸,看着看着不自觉的笑出来。
“沈君山,你到底睡不睡?”
“你是被点中笑穴了吗?”大晚上的笑够了没有。
颜盈忍无可忍从床上起来,满脸的怨气,沈君山也知道自己不对,但是:“我睡不着。”
“那来打一架吧,精力消耗完了就能睡着了。”
颜盈正好借机发泄自己被吵醒睡眠的怒气,拳头毫不留情的砸在沈君山的腹肌上,两人从床上打到地上,又从地板打到了床上。
单人床上,颜盈半条腿压在沈君山的腰腹按住他:“你这个家伙,现在可以睡觉了吗?”困死我了,颜盈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嗯,你困了就睡吧,我不打扰你了。”沈君山话音刚落,压在他腰腹的脚猛的一踹,他就从床上被踹在了地上。
颜盈发泄完后躺在床上沉沉睡去,沈君山从地上起来,给她盖上了被子后,见她在自己的床上睡得正香,也不打扰,转身躺在颜盈的床上看了半个小时天花板后才闭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