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初在东海龙宫所得的“龙鳞令”。
“这是龙宫的信物。如果我没记错，这片海域应该属于东海龙族的势力范围。”林渊看着手中的鳞片，“我们可以去附近的港口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人认识这个。”
“有道理！”苍子文眼前一亮，“东海龙族在这片海域经营了万古岁月，如果有人能安全横渡风暴洋，那必定是他们。”
几人沿着海岸线向北行进，不到半日便看到了一座依山傍海的繁华港口。
港口名为“碧波城”，码头上停泊着数百艘大大小小的船只，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哇！好多船！”江篱兴奋地看着那些造型各异的船只。
“可惜都是些近海船。”岚砚秋扫了一眼码头，摇了摇头，“这些船别说横渡风暴洋了，恐怕连靠近都不敢。”
几人在港口转了一圈，向不少船家打听过，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没人敢接这单生意。
“风暴洋？你们是疯了吗？”一个满脸络腮胡的船老大听到他们的要求后，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们，“我在这片海域跑了三十年船，见过无数想横渡风暴洋的愣头青。但真正能活着回来的一个都没有！”
“重金悬赏也不行？”苍子文试探着问道。
“不行！”船老大斩钉截铁地拒绝，“命都没了，要钱有什么用？”
连续碰壁后，几人在一家临海的酒楼坐下，准备商量对策。
江篱点了一桌子海鲜，正兴致勃勃地研究着这些她从未见过的食材。
“这个螺好大啊，不知道烤着吃味道怎么样……”
“这个鱼的眼睛是红色的，肯定很补……”
林渊看着她那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
就在这时，邻桌传来了一阵争吵声。
“老陈，你疯了？你真要接那单生意？”
“不接又能怎么办？我儿子的病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几分悲凉，“那位公子出的价钱，够我们家三代人吃喝不愁了。”
“可那是风暴洋啊！去了就是死路一条！”
“死就死吧。”老者的声音透着一股决绝，“反正我也活够了。只要能治好我儿子的病，这条老命不要也罢。”
林渊听到这里，眉头微微一挑。
他起身走到那桌前，看到一个穿着打满补丁衣服的老者，正端着酒碗一口一口地往嘴里灌着劣质的烧酒。
“老人家，我刚才听你说，你要去风暴洋？”林渊开口问道。
老者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打量了林渊一眼。
“关你什么事？”他的语气不太友善。
“我们也想去风暴洋。”林渊也不生气，直接说明来意，“如果你真有办法横渡，我愿意出双倍的价钱。”
“双倍？”老者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着摇头，“年轻人，不是我不想赚你的钱。但我那条破船能不能挺过风暴洋都是未知数。带上你们只会白白多送几条命。”
“如果我说，我有办法让你的船，安全通过风暴洋呢？”林渊拿出了那块龙鳞令。
当那块散发着莹蓝光芒的鳞片出现的瞬间，老者那浑浊的眼睛猛地瞪大了！
“这……这是……龙鳞令？！”他的声音都在颤抖。
周围几桌的客人也都被这块鳞片吸引，纷纷投来惊异的目光。
“你……你怎么会有这个？”老者难以置信地看着林渊。
“这个不重要。”林渊将鳞片收起，“重要的是你认识这个就说明你知道它的作用。”
老者沉默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气。
“跟我来。”
他站起身，带着林渊几人离开了酒楼。
七拐八拐穿过几条狭窄的小巷，老者在一处破败的船坞前停了下来。
船坞里停着一艘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木船。船身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但通体却散发着一种古朴而坚韧的气息。
“这就是我的破浪舟。”老者拍了拍船身，眼中闪过一丝怀念，“当年我爷爷的爷爷就是靠着这艘船，成为了整个碧波城最富有的船商。”
“破浪舟？”苍子文眼前一亮，“传说中唯一能在风暴洋中航行的特制船只？”
“没错。”老者点了点头，“这艘船的龙骨是用深海玄铁打造。船体的每一块木板都是千年沉香木。船帆是用深海巨鲸的皮制成。整艘船都被我们家祖传的秘法，加持过无数道防御阵法。”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落寞。
“可惜，自从我爷爷那一代之后，我们家就再也没人敢开着它去闯风暴洋了。它已经在这里封存了整整五十年。”
“为什么？”江篱好奇地问道。
“因为没有引路人。”老者叹了口气，“风暴洋的磁场混乱，所有的罗盘在那里都会失效。想要安全通过就必须有一个熟悉海域的引路人。而上一个引路人，早在五十年前就已经葬身于那片海域了。”
“那你现在……”
“现在不一样了。”老者看着林渊手中的龙鳞令，眼中闪过一丝希冀，“你有龙鳞令，就说明你得到了东海龙族的认可。而龙族天生就能感知海洋的气息。只要有它在我们就不会迷失方向。”
林渊明白了。
这块龙鳞令不仅是身份的象征，更是在这片海域中最好的导航仪。
“什么时候能出发？”林渊问道。
“给我三天时间。”老者看着这艘封存已久的破浪舟，“我需要检查船体，补充物资，还要……”他顿了顿，“还要去跟我儿子道个别。”
“好。”林渊点头，“三天后，我们在这里集合。”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第三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在海面上时，林渊几人已经站在了船坞前。
老者早已等在那里。
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精神看起来比三天前好了许多。
“诸位，请上船吧。”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几人踏上破浪舟。
船身在脚下微微晃动，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对了，还不知道老人家怎么称呼？”林渊问道。
“老夫陈惊涛。”老者拱了拱手，“祖上曾是东海有名的航海世家，只可惜到了我这一代已经没落了。”
“陈老不必妄自菲薄。”苍子文在一旁说道，“能将这艘破浪舟保存得如此完好，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陈惊涛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他走到船头，拉起了那面用深海巨鲸皮制成的船帆。
“诸位坐稳了，我们要出发了！”
话音刚落，破浪舟缓缓驶离了码头，向着那片波涛汹涌的大海破浪而去。
船头，林渊负手而立衣袂飘飘。
他的目光眺望着那片波涛汹涌的远方，那双深邃的眼眸之中充满了坚定。
江篱走到他的身边，将头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林渊。”
“嗯？”
“你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
“好奇……我是怎么从那么远的地方，跑到云竹山找到你的吗？”
江篱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眼眸定定地看着他，那眼神里带着几分狡黠，又带着几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