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夏凝霜这么一问。
夏倾月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看向妹妹。
她从妹妹的眼中，看到了担忧，看到了关心，甚至……看到了一丝“同仇敌忾”的愤怒。
夏倾月的心，瞬间被一股暖流包裹，眼眶一热，差点没掉下泪来。
她张了张嘴，想说“是”，想把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羞辱，都向自己唯一的亲人倾诉。
可是，话到嘴边，她却又犹豫了。
欺负？
那个男人，确实用最粗暴的方式，夺走了她的清白。
可是……
他也给了她一场天大的造化。
他不仅压制了她体内的顽疾，更是修复了她那残缺的圣品体质，让她看到了问鼎武道巅峰的希望。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她的恩人。
而且……
自己的妹妹，神魂就要被燃烧殆尽的妹妹，真的被救活了！
最最主要，她内心深处并不想承认……
在那个过程中，她自己……也并非完全是抗拒的。
那种灵魂升华般的极致快感，那种力量疯狂暴涨的畅快……
一想到这些，夏倾月就感觉自己没脸见人。
她怎么能……怎么能对一个有老婆的男人，产生那种感觉？
她怎么有脸，向自己的妹妹告状？
“没有。”
最终，夏倾月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
她的声音，很低，很沉，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空洞。
“他没有欺负我。我们……只是做了一场交易。”
“交易？”夏凝霜愣住了。
“对，交易。”夏倾月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编造了一个半真半假的理由。
“我的血脉反噬，你也知道，当时情况危急，只有他的力量能救我。而救我的方法……很特殊，需要……需要我们本源交融。”
“所以，为了活命，也为了能来找你，我……我答应了他。”
她不敢说，自己是为了救凝霜，才和顾辰双修的。
如果让凝霜知道，是因为她，才导致姐姐失去清白，以凝霜的性子，恐怕会内疚一辈子。
夏凝霜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她看着姐姐那双努力想要表现出平静，却依旧掩饰不住其中复杂情绪的凤眸，心中轻轻一叹。
交易？
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吧。
如果是单纯的交易，姐姐又怎么会露出那种又羞又恼，却又不全然是恨意的眼神？
如果是单纯的交易，那个男人，又怎么会用那种充满了占有欲的眼神，看着姐姐？
不过，既然姐姐不想说，她也不会再逼问了。
她只需要知道，姐姐没有被单方面地欺负，就够了。
至于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夏凝霜看了一眼不远处那个闭目养神的男人，心中暗道：等回了皇城，我一定要把这个男人的底细，查个底朝天！
敢动我姐姐，管你是什么牛鬼蛇神，都得给我脱层皮！
姐妹俩的悄悄话，到此结束。
气氛，再次陷入了沉默。
而不远处，假装闭目养神的顾辰，嘴角却微微上扬。
他的神识，何其强大。
姐妹俩那点跟蚊子哼哼似的“密谈”，一字不落地，全被他听了去。
交易？
这个说法，他很喜欢。
保全了公主殿下的面子，堪称完美。
不过……
他能感觉到，夏倾月在说出“交易”两个字时，那复杂纠结的情绪。
看来，这位高傲的长公主殿下，心里已经开始动摇了啊。
很好。
征服一座冰山，远比征服一座火山，要有成就感得多。
至于那个小姨子……
顾辰能感觉到，夏凝霜在看向他时，那眼神里，除了好奇和震惊，又多了一丝……警惕和敌意。
像一只护崽的小母狮。
有意思。
看来以后想把这对姐妹花一起拿下，还得费点功夫。
“开饭咯！”
就在这时，张大力那洪亮的声音响起。
一大块被烤得金黄酥脆，香气四溢的穿山甲肉，被抬了过来。
力工们一个个拿着小刀，围了上去，开始大快朵颐。
“顾大师，您先请！”
张大力亲自操刀，割下了最嫩，最大的一块肉，用一片干净的大叶子包着，恭恭敬敬地递到了顾辰面前。
“嗯。”顾辰接了过来，咬了一口。
别说，这凝元境巅峰妖兽的肉，就是不一样。
肉质紧实，充满了嚼劲，而且蕴含着精纯的能量，一口下去，浑身都暖洋洋的。
“味道不错，你们也吃吧。”顾辰对着那群皇室护卫说了一句。
纪朗等人，早就被这香味馋得口水直流了。
听到顾辰发话，他们也不再客气，纷纷上前，从力工手里接过烤肉，狼吞虎咽起来。
就连夏倾月和夏凝霜，也被分到了一小块。
夏倾月本来是不想吃的，但在闻到那股霸道的香味后，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她红着脸，接过烤肉，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一时间，山坳里，只剩下了咀嚼声和满足的赞叹声。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吃饱喝足，顾辰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好了，饭也吃了，继续赶路。”
“现在？”纪朗一愣，“天都黑了，黑雾之渊的夜晚，妖兽活动更加频繁，我们……”
“怕什么？”顾辰瞥了他一眼，“正好，吃撑了，消消食。”
说完，他便带头，走出了山坳。
众人无奈，只能跟上。
事实证明，顾辰的决定，是无比正确的。
对于他来说，白天和黑夜，没有任何区别。
反而，夜晚成了他单方面的“自助餐”时间。
一路上，但凡有不长眼的妖兽冲出来，下场都只有一个——
变成力工们背包里的材料和第二天的口粮。
队伍在黑雾之渊中，用一种堪称横冲直撞的方式，飞速前进着。
所过之处，鸡犬不留，寸草不生。
那六名皇室护卫，从一开始的提心吊胆，到后面的麻木，再到最后的……兴奋。
他们发现，跟着顾大师混，好像……也挺爽的？
不用打生打死，每天就负责赶路，吃饭，看戏，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各种天材地宝，自己送上门来。
这种感觉，太他妈堕落了！
但，也太他妈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