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兵话音落下,洛璃立刻转身,声音干脆:“端木云,清点武器库存,召集先锋队列阵校场。慕容雪,药品再核一次,重点是抗毒和止血类。公孙宇,把机关图纸交出来,我要看材料够不够。”
几人没有多问,立刻散开行动。
洛璃深吸一口气,指尖在腕间轻轻一划,眼前光影微闪,下一瞬已踏入“灵幻美食桃源空间”。阁楼静静悬浮在云雾中央,四周灵植散发淡淡光晕。她直奔东侧药田,翻开土层,将几颗星纹草种子埋下。土壤泛起微光,嫩芽破土而出,转眼抽枝展叶,叶片上浮现出细密如星图的纹路。
她又走向南边藤架,种下赤焰藤。藤蔓迅速攀爬,通体泛红,像烧热的铁条般透出灼热气息。她伸手轻抚藤身,确认成熟度后,立刻采摘收进空间储物格。
前后不到半个时辰,外界才过去不到两刻钟。她退出空间,手中多了两大捆高阶灵植。
营地已忙碌起来。刀宗弟子扛着长刀进出库房,药谷长老带着学徒在临时丹房前摆开炉鼎,机关门的人正搬运金属构件,叮当声不绝于耳。
洛璃快步走向丹房,将星纹草交给药谷首席炼药师:“三炷香内炼成破障丹,优先供给突击队。”对方接过药材,眼睛一亮:“这品相……比我们存了三年的老货还强。”
她又找到铁匠铺,把赤焰藤递过去:“融进护甲,提升抗魔性。”铁匠捏了捏藤茎,点头:“这材料能用,一个时辰出第一批。”
刚走出铁匠铺,公孙宇迎面跑来,手里抱着一堆图纸:“洛璃,机关材料凑齐了,震灵弩能做二十架,还能在营地四周布三座预警阵。”
“好。”她接过一张图纸快速扫过,“震灵弩配双箭匣,每支突击小队分一架。预警阵的位置按我说的三点布防,别重叠。”
“明白!”
她抬头看了眼天色,太阳已偏西。时间不多了。
就在这时,慕容雪走过来,手里提着几个密封瓷瓶:“回灵膏做好了,我加了你在空间里给的‘月露花蜜’,恢复速度能快一倍。还有这个——”她打开一个小盒,里面是淡金色的薄片,“你上次的能量干粮,我也改良了配方,现在更耐饿,灵力吸收也稳。”
洛璃笑了:“你这是要把我的秘密配方全研究透啊?”
“那可不行。”慕容雪也笑,“只研究对你有用的部分。”
两人一起走向营地中央的空地。那里已经搭起一座简陋高台,各派弟子陆续集结,战士们披甲持械,列队而立。气氛沉甸甸的,没人说话,但眼神都盯着高台方向。
洛璃踏上台阶,站定,目光扫过全场。
“我知道你们很多人怕。”她开口,声音不大,却传遍每个角落,“怕死,怕伤,怕打完仗回不了家。”
人群微微骚动。
“我也怕。”她说,“怕有一天睁开眼,发现这片大陆全是废墟,没有笑声,没有炊烟,连一棵活着的树都没有。”
她顿了顿,声音抬高:“你们知道敌人做了什么吗?他们烧村子,杀平民,把活人做成傀儡去打自己亲人。他们不讲规矩,不守底线,因为他们根本不想共存,只想统治。”
台下有人握紧了拳头。
“我们不是为了抢地盘,不是为了争名头。”她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我们是为了让父母能安心吃饭,让孩子能在路上跑着追蝴蝶,让大夫能安安稳稳开药,让农夫能踏踏实实种地。”
她指向远处山脚:“昨天,我在西村看见一个老妇人跪在焦土上挖野菜。她儿子死了,房子没了,但她还在找吃的。她说:‘只要我还活着,就得吃一口饭。’”
台下一片寂静。
“我们打这一仗,就是为了让她这样的普通人,能活得有尊严。”
她举起手,掌心浮现出一枚能量干粮:“这是我做的。吃一片,能撑半天,灵力也能补。每一个参战的人,都会拿到定量补给。我不保证你能赢,但我保证——你不会饿着肚子上战场,不会流着血没人管,不会拼到最后才发现身后没人。”
她跳下高台,走到队伍中间。
一名年轻战士低着头,手在发抖。
洛璃停下,看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陈……陈小河。”
“陈小河,你怕吗?”
他咬着嘴唇,点头:“怕。我娘还在老家等我回去。”
洛璃把手放在他肩上:“那就为了她打。打赢了,你就能回去告诉她,你没逃,你站出来了。”
他又点点头,慢慢挺直了背。
洛璃继续往前走,从一名老兵身边经过,那人拄着拐杖,腿是假肢。
“你为什么来?”她问。
老人咧嘴一笑:“我这条腿就是被傀儡军炸断的。我不上去砍几刀,对不起它。”
她笑了,拍了拍他的肩。
再往前,一群女弟子站在一起,最小的不过十五六岁。
“你们呢?不怕死?”
领头的女孩昂起头:“怕。但我们学了这么久的医术,不就是为了救人吗?真到了那天,我们不会躲。”
洛璃看着她们,忽然觉得胸口发热。
她重新回到高台,大声说:“我不是要你们送死。我是要你们记住——我们 fighting,是因为我们 still care。我们在乎这片土地,我们在乎彼此。”
她举起右手:“愿意跟我一起守家园的,请举起手。”
一只,两只,三只……
越来越多的手举了起来。
端木云第一个冲上台,抽出长刀插在地上:“我端木云,不死不归!”
慕容雪跟着上去,手里捧着药箱:“我愿耗尽最后一丝灵力,救回每一个伤员。”
公孙宇展开图纸,指着震灵弩:“这玩意儿能穿重甲,我已经调好了,就等开火。”
全场沸腾。
一声吼从校场边缘响起:“为了家园!”
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
万声齐呼,震得旗帜猎猎作响。
白发长老走上指挥塔,亲手将联军旗升起。那是一面黑白红三色旗,象征死亡、秩序与热血。
洛璃站在高台边缘,看着底下无数张脸。有伤痕累累的,有稚气未脱的,有沉默寡言的,也有热泪盈眶的。
她知道,这些人不一定都能回来。
但她也知道,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公孙宇走过来,递给她最后一份清单:“机关零件全部到位,预警阵马上完工。”
她接过看了看,抬头望向营地外。夕阳沉到山后,余光染红半边天。
“通知各队,今晚子时统一用餐,丑时换岗,寅时最后检查装备。”她说,“敌人来了,我们不迎,我们压过去。”
公孙宇敬了个礼,转身跑了。
她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摸了摸下巴。
远处,一名战士正在试弓,弦响一声,箭钉入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