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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白):磐河的硝烟尚未散尽,常山的热血已奔涌而来。赵云带着乡勇的赤诚叩开公孙瓒的府邸,一句“从仁政所向”,道尽乱世英雄的初心;吕子戎与吕莫言在江东的流民中并肩,却因天道的隔阂,隔着一层未拆的过往;而长安京郊的赤兔马,正踏着不安的蹄声,预示着一场新的风暴——乱世的棋子,正沿着“忠义”与“野心”的脉络,一步步落向更关键的棋局。

一、常山勇:乡勇随云赴蓟州,府中对话显初心

赵云救回公孙瓒的次日清晨,便策马返回常山郡的宿地。那是一处废弃的驿站,三十余名乡勇正守着兵器等候——这些人都是赵云从常山同乡中招募的,有农夫、有猎户,还有退役的老兵,个个身强体壮,心怀“护乡安民”的念头,愿随赵云闯荡乱世。

“子龙哥,公孙将军那边如何?”一个手持铁叉的青年迎上来,他叫赵虎,是赵云的同乡,力大无穷。

赵云翻身下马,拍了拍他的肩膀:“公孙将军乃北方豪杰,愿纳我等乡勇。今日便随我去蓟州城,见将军议事!”

乡勇们顿时欢呼起来。他们收拾好行囊,跟着赵云,沿着官道向蓟州城进发。三十余人的队伍,虽没有甲胄,却个个腰杆挺直,手中的兵器(铁叉、柴刀、旧枪)擦得发亮,透着一股质朴的锐气——这不是诸侯的正规军,却是乱世里最纯粹的“护民之勇”。

午时,队伍抵达蓟州城。公孙瓒的府邸不算奢华,却透着浓烈的军旅气息:府门前立着两尊石马,是按“白马义从”的战马雕琢的;府内的长廊两侧,挂着公孙瓒历年征战的地图,从幽州到冀州,每一处都标着红色的战点;正厅的梁柱上,悬着两柄环首刀,刀鞘上的铜饰虽有些磨损,却依旧锃亮。

公孙瓒已在正厅等候。他身着银甲,未戴头盔,发髻用一根红绳束着,见赵云带着乡勇进来,起身笑道:“子龙,这便是你说的常山乡勇?果然个个精神!”

“主公,”赵云单膝跪地,身后的乡勇也跟着齐齐跪下,“这些都是末将的同乡,愿随主公讨伐不义,护佑百姓!”

公孙瓒亲手扶起赵云,目光扫过乡勇,最后落在赵云身上,语气带着几分试探:“子龙,某听闻冀州之民多附袁绍,连韩馥都拱手让了冀州。你为何偏偏带着乡勇来投我,而非去投袁绍?”

厅内顿时安静下来,乡勇们都看着赵云,连廊下的亲兵也屏住了呼吸——这问题,问的是赵云的“择主之心”,答不好,便是杀身之祸。

赵云却神色平静,拱手道:“主公,天下大乱,奸臣当道,百姓悬于水火,谁是‘正义’,谁是‘不义’,本就难辨。我常山同乡议论,乱世之中,不看诸侯的名望,不看势力的大小,只看谁能行仁政、护百姓。末将投主公,非因轻视袁公,而是听闻主公曾击退乌桓,保幽州百姓安宁——这便是我等心中的‘仁政所向’。”

这番话,说得恳切又坦荡。公孙瓒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本以为赵云是为了功名而来,却没想到这少年竟有如此格局。“好!好一个‘从仁政所向’!”公孙瓒大笑,拍着赵云的肩膀,“有你这等人才,再加上这些乡勇,何愁袁绍不灭!”

他当即下令:赵云任“牙门将”,统领常山乡勇,编入“白马义从”麾下;又让人给乡勇们分发甲胄兵器,安排住处。乡勇们谢过公孙瓒,跟着亲兵下去,厅内只剩下赵云、公孙瓒,还有站在屏风后的公孙晓月。

二、红帕羞:晓月偷递相思意,少年持枪诉赤诚

公孙晓月自昨日见了赵云,便总想着那银枪少年的模样。今日特意换了一身淡红的襦裙,躲在屏风后,偷偷听着厅内的对话。当听到赵云说“从仁政所向”时,她眼中的光亮更盛——这少年不仅武艺高强,心怀还如此坦荡,比那些只会夸夸其谈的世家子弟强百倍。

待乡勇散去,公孙瓒留赵云商议操练之事,晓月趁机从袖中取出一方手帕。那帕子是她昨夜连夜绣的,淡青色的绢布上,绣着一朵小小的梨花,针脚细密,还带着淡淡的熏香。她攥着帕子,指尖都在发烫,犹豫了半晌,才趁着公孙瓒转身看地图的间隙,快步走到赵云身后,将帕子往他手里一塞,转身就跑。

赵云只觉手心一暖,低头一看,是方绣着梨花的手帕。他抬头时,只看到晓月红色的裙角消失在厅门后,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熏香。他愣了愣,将手帕叠好,揣进怀里——这方帕子,是乱世里难得的温柔,却也让他想起常山的家乡,想起母亲曾绣过的梨花帕。

“子龙,在想什么?”公孙瓒回头,见赵云望着厅门出神,笑着打趣,“晓月这丫头,自昨日见了你,便魂不守舍的。”

赵云脸颊微红,连忙拱手:“主公,末将在想乡勇的操练计划——这些同乡虽勇猛,却缺章法,需按‘白马义从’的规矩,先练队列,再练骑射。”

公孙瓒点点头,指着地图上的界桥:“你想得周全。袁绍的麹义带着先登死士还在界桥驻扎,不日恐再开战。你先带乡勇熟悉地形,待时机成熟,便随我出征。”

“末将领命!”赵云躬身应下,心中却悄悄记下了“界桥”二字——他知道,这将是他证明自己的又一场硬仗,也是护佑这些乡勇、不负公孙瓒信任的关键。

离开府邸时,赵云特意绕到后院。晓月正坐在梨树下,手里拿着绣花针,却半天没绣一针,眼神飘向府门的方向。见赵云走来,她慌忙低下头,耳尖都红了。

“郡主,”赵云站在三步外,拱手道,“方才多谢郡主的手帕。”

晓月的头埋得更低,声音细若蚊蚋:“赵将军……好好打仗,注意安全。”

说完,她丢下绣花绷子,捂着脸颊跑回了厢房。赵云看着她的背影,又摸了摸怀里的手帕,眼中闪过一丝暖意,随即转身离去——乱世里,儿女情长只能暂且搁置,护民、报国,才是他此刻最该做的事。

三、江东隙:子戎莫言同护民,天道隔心留距离

江东庐江的流民营地,已是初夏。吕子戎跟着吕莫言,已在此处停留了十日。两人每日一起组织流民搭建帐篷、分发粮草,傍晚时分,便在营地旁的梨树林里练枪——吕子戎用的是铁剑(他更擅剑法,枪只是防身),吕莫言用的是枣木枪,落英廿二式在他手中愈发熟练。

“莫言兄这招‘流字诀’,越发灵动了。”吕子戎收剑而立,看着吕莫言的枪影在梨花间穿梭,眼中满是欣赏。他仍不记得眼前这人是自己少年时结义的兄弟,只觉得莫言的枪法里,藏着和自己相似的“护民”之心——落英廿二式的每一招,都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挡”“护”“守”,这让他心生敬仰。

吕莫言收枪,擦了擦额头的汗:“子戎兄过奖了。这招还是前日看流民们用扁担挑水,悟出来的——水流绕石,枪也该绕着敌人的攻势走。”他失忆的脑子,记不起吕子戎是谁,却觉得和这人相处很安心,仿佛两人早已认识多年。

两人坐在梨树下,看着不远处的流民——孩子们在帐篷外追逐,老人们在晒太阳,妇女们在缝补衣物,这是乱世里难得的平静。

“子戎兄,你说这乱世,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吕莫言忽然问道,眼神里带着迷茫。

吕子戎望着远方的江面,沉默片刻:“不知道。但只要还有人愿意护着百姓,愿意行仁政,总有结束的一天。我之前跟着曹操,以为他是明主,后来才发现他只重权势,不重百姓,便离开了。”他没说太多细节,也没提青釭剑的事——那是他心中的遗憾,不愿轻易说起。

吕莫言点点头:“我也想护着这些流民。等他们安顿好了,我想去江东腹地看看,听说孙策将军在那里安抚百姓,或许是个值得追随的人。”

两人的对话,始终停留在“乱世”“百姓”“明主”上,从不说过往,也不问来历。吕子戎心里,始终装着“找真正明主”的念头,知道自己不会在流民营地久留;吕莫言则被失忆困着,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他们像两条平行的河,暂时交汇在流民营地,却终究会流向不同的方向——这种若即若离的相处,恰好为日后的分离埋下伏笔,不显得生硬。

次日清晨,吕子戎早起练剑时,发现吕莫言正在教流民们练“合字诀”——三十多个流民,手持木棍,跟着莫言一起扎马步、出枪,动作虽笨拙,却透着一股认真。吕子戎看着这一幕,心中忽然有了决定:等这批流民安顿好,他便离开江东,去北方看看——听闻公孙瓒在冀州抗袁绍,或许那里有他要找的“仁政”。

四、长安兆:奉先立马京郊寒,赤兔躁动待风云

就在赵云在蓟州练兵、吕子戎在江东犹豫的同时,长安京郊的霸陵原上,一匹赤色的骏马正不安地刨着蹄子。

马背上的人,正是吕布。

他身着银甲,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雉鸡翎在风中猎猎作响。手中的方天画戟斜指地面,戟尖的寒光照得野草都泛着冷意。他望着不远处的长安城——那座被董卓强行定为新都的城池,宫墙巍峨,却透着一股压抑的死寂。

“温侯,太师让您回府议事。”一名亲兵策马赶来,语气带着几分敬畏。

吕布冷哼一声,没有动。自董卓迁都长安后,他虽依旧是“温侯”,却越来越觉得憋屈——董卓沉迷酒色,将朝政交给李儒、郭汜,还时常对他呼来喝去;更让他不满的是,董卓竟把他当成“看家狗”,只让他守着宫殿,不许他参与军机。

“知道了。”吕布的声音冰冷,手指在方天画戟的月牙刃上轻轻摩挲。赤兔马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烦躁,仰头长嘶一声,声音里满是不甘。

他想起磐河的消息——袁绍败了公孙瓒,赵云的名字渐渐传开;想起曹操在河内招兵买马,青釭剑的传闻也隐隐传来;甚至想起当年在洛阳旷野,与吕子戎一战的情形——那少年的剑法,虽不如自己,却透着一股纯粹的锐气。

“乱世……”吕布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本是天下第一的武将,却被困在长安这牢笼里,跟着董卓这昏庸之主,难道要一辈子做个“弑主求荣”的小人?

他勒转马头,赤兔马四蹄翻飞,朝着长安城外的凤仪亭方向驰去。那里有他偷偷栽种的梨树,是他在这压抑的长安里,唯一的慰藉。他不知道,凤仪亭里,正有一场让他彻底背弃董卓的相遇(貂蝉);更不知道,他手中的方天画戟,将在不久后,劈开长安的混乱,也劈开他自己的命运。

夕阳西下,将吕布的身影拉得很长。方天画戟的寒光,赤兔马的赤色,与长安的宫墙,构成一幅充满矛盾的画面——威猛的武将,躁动的骏马,压抑的都城,预示着一场新的风暴,即将在长安爆发。

(旁白):蓟州的梨花手帕藏着少女的心事,江东的梨树林映着两位“同道”的身影,长安的霸陵原上,赤兔马的蹄声叩响了新的变局。赵云的“仁政所向”为他日后投刘备埋下伏笔,吕子戎与吕莫言的“隔心相处”让分离不显突兀,吕布的长安躁动则铺垫了“凤仪亭”的转折——乱世的棋局,每一颗棋子的动向,都在为下一步的落子,积蓄力量。

当赵云在界桥的战场上举起银枪,当吕子戎离开江东踏上北上的路,当吕布在凤仪亭拿起方天画戟对准董卓时,这些散落的线索,终将在历史的某个节点,交织成更波澜壮阔的篇章。而那柄始终在曹操腰间的青釭剑,也终将在宿命的指引下,与它真正的主人(赵云),迎来相遇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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