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插故事:和纸遇竹丝 异客成传人
“全球混编非遗成果展” 在纽约落幕时,周明注意到一个总在 “非遗纪念经筒” 前驻足的年轻人 —— 他背着半旧的帆布包,手里捧着笔记本,每看一段经筒纹样,就认真记录,偶尔还会用手机拍下细节,对着屏幕里的翻译软件逐字核对 “双经纬编织术” 的中文释义。
“您也对混编技艺感兴趣?” 周明主动上前搭话。年轻人立刻鞠躬,操着不太流利的中文说:“我叫佐藤,来自日本京都,是和纸匠人。在新闻上看到混编文化入选非遗,特意来看看 —— 想知道和纸能不能和竹丝、羊毛一起编。”
佐藤的提问让周明眼前一亮。他邀请佐藤跟着共同体一起回到青格勒敖包山,还特意安排库尔曼、林晓雨作为他的 “混编导师”。初到草原时,佐藤对一切都充满好奇:看着库尔曼用蓝刺头染羊毛,他蹲在染盆旁观察了一下午,还把不同染色阶段的羊毛样本小心收进密封袋;跟着林晓雨学劈竹丝,他手指被竹篾划破,贴上创可贴继续练,说 “京都和纸制作也要削竹纤维,这点疼和老匠人比不算什么”。
真正让佐藤找到创作方向的,是老巴图讲述的 “经筒守护故事”。那天傍晚,老巴图坐在胡杨林旁,给佐藤看自己编的 “胡杨林守护经筒”,还特意翻出 1966 年守护染材圃的旧照片:“那时没有好工具,全靠一双手,就想守住这手艺,守住草原。” 佐藤看着照片里老巴图年轻的模样,又摸了摸经筒上粗糙的羊毛纹理,突然说:“我想把京都的和纸嵌进经筒,让草原的风,能带着和纸的温柔。”
接下来的三个月,佐藤泡在草原混编实验室里反复尝试。起初,和纸太脆,与竹丝编织时总容易断裂,他就把和纸切成细条,用草原的羊乳浸泡软化;羊毛纹样与和纸衔接不自然,他借鉴日本 “和纸贴花” 技艺,将和纸剪成名古屋松、京都樱花的形状,用亚麻线轻轻绣在羊毛上。林晓雨看着他的草稿,建议道:“不如在和纸里加一点桉树枝纤维,既保留和纸的质感,又能增加韧性 —— 露西之前用这方法改进过棕榈叶编织。”
佐藤立刻联系悉尼的露西,收到桉树枝纤维后,他连夜调整配方。当第一只 “和纸竹丝经筒” 完成时,所有人都眼前一亮:竹丝骨架坚韧挺拔,羊毛染的 “胡汉青” 底色上,和纸剪的樱花与胡杨叶交错绽放,经筒内壁还贴着一层薄和纸,上面用中日双语写着 “草原与京都,共守一片绿”。老巴图捧着经筒,用袖口擦了擦眼睛:“这经筒里,有咱们草原的魂,也有佐藤家乡的情,这才是混编该有的样子。”
佐藤带着 “和纸竹丝经筒” 回到日本后,在京都开设了 “混编和纸工坊”。他邀请周明、林晓雨通过数字档案馆远程授课,还组织当地学生开展 “日中混编研学”—— 孩子们用和纸与竹丝编 “友谊经筒”,里面放着中日两国的植物种子,寄给青格勒敖包山的小伙伴。有次直播授课时,佐藤拿着学生编的经筒说:“以前觉得非遗是老祖宗的东西,现在知道,它能让不同国家的人,用手艺说心里话。”
半年后,佐藤带着 20 件 “和纸混编作品” 回到青格勒敖包山,参加 “全球混编创新展”。他的 “胡杨樱花挂毯” 被摆在展厅 c 位 —— 挂毯用中国竹丝做经线,日本和纸做纬线,羊毛绣出胡杨林与樱花林相连的图案,边缘还缀着用桉树枝纤维编的小铃铛,风吹过时,会发出清脆的响声。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阿祖莱看到挂毯,笑着说:“这就是混编文化的魅力,它能让竹丝遇见和纸,让草原遇见京都,让世界变成一个大工坊。”
开展那天傍晚,佐藤跟着林晓雨在胡杨林边缘种下一棵 “和纸守护经筒”。他小心翼翼地将经筒埋进土里,轻声说:“以后每年我都来看看,希望它能和胡杨林一起长大,也希望有更多人能通过混编,认识不同的文化,爱上这个世界。” 周明看着佐藤的背影,忽然想起父亲曾说的话:“传承不是圈地自守,是打开门,让更多人走进来,一起把故事编下去。”
风掠过胡杨林,佐藤种下的经筒旁,蓝刺头种子正悄悄发芽;不远处的实验室里,林晓雨正和悉尼的露西视频,讨论如何将和纸技艺融入 “海洋混编计划”。夕阳的光洒在每个人的脸上,也洒在那只 “和纸竹丝经筒” 上 —— 经筒上的中日文字,在余晖中渐渐交融,像一条看不见的线,将草原与京都、过去与未来,紧紧编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