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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取死之道
卫庄离开后，大堂陷入短暂的沉寂。众人脸上怒意更甚，却无人敢轻举妄动。卫庄的战力有目共睹，其攻伐之凌厉，在场无人能及。虽说人多势众，但毕竟不是铁板一块，谁也不愿当这个出头鸟。
哈哈哈！无妨无妨！力王宗宗主朗声笑道，少了个聚散流沙，难道我们就奈何不了仙秦了吗？
诸位说是不是？他仿佛全然忘记了方才的不愉快。
正是如此！武门门主立即附和。金光宗宗主也点头道：不错，聚散流沙来不来都无关紧要。
不过...飘渺宗宗主忽然迟疑道，我觉得对付仙秦之事，或许还需从长计议。
怎么？无瑕宗宗主语带讥讽，飘渺宗这是怕了？如今计划已被聚散流沙知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再拖延，难道要等着被仙秦各个击破吗？
说得对！断水门门主斩钉截铁地摇头，此事刻不容缓！
“老夫也认同柳宗主的看法！”药王谷的老者沉吟片刻，目光从飘渺宗转向力王宗宗主大力。
力王宗宗主脸上的笑容略微一滞，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他向来主张主动出击，此次各宗联合也是由力王宗率先提议。凭借雄厚的实力，力王宗在这联盟中隐隐占据主导地位。
飘渺宗宗主继续道：“即便聚散流沙察觉又如何？卫庄此人高傲自负，绝不会向仙秦告密。而那第二门主行事低调，更不会做出这等事。聚散流沙终究不是仙秦，若仙秦当真知晓此事，我等大可静观其变——难道仙秦会因聚散流沙的几句话就直接对我等出手？到那时，我等再对聚散流沙发难，他们根本无力抵挡，顷刻间便会覆灭！”
“修行势力之间的恩怨，仙秦不会插手，也管不了。”
“这个道理我们明白，聚散流沙同样清楚。”
“所以，他们不会轻举妄动。”
“再等等吧。”
飘渺宗宗主起身缓缓说道，这番话令在场多数人点头赞同。尽管各宗实力不俗，但面对仙秦这样的庞然大物，谨慎行事仍是上策。
仙秦如同一柄悬在头顶的利剑，虽众人嘴上说着不足为惧，但内心无不忌惮。其底蕴深厚，小世界中究竟隐藏多少强者，无人能知。
“怕就怕，何必找这么多借口！”
一道冷嗤声骤然响起，语气中满是轻蔑。众人循声望去，发现说话之人正是力王宗宗主之子——力张扬。堂堂飘渺宗宗主竟被一个小辈当面讥讽，众人脸色微变，心中不悦。
飘渺宗宗主面色骤冷，被后辈如此羞辱，岂能不怒？
未等她发作，力王宗宗主已一掌挥出。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彻大堂，力张扬整个人被扇飞出去。
“这里轮不到你放肆，滚出去！”力王宗宗主厉声呵斥，随即转向飘渺宗宗主，拱手道：“柳宗主见谅，犬子性情鲁莽，只因对仙秦恨意难消，才口不择言，还望海涵。”
说罢，他又环视众人：“既然决定暂缓行动，为防聚散流沙通风报信，我等需加强联络。若任何一宗遭遇变故，其余各宗须立即支援，诸位意下如何？”
众人纷纷点头，飘渺宗宗主也未再多言，默然落座。
被扇出门外的力张扬满脸愤恨，却并非针对父亲。
“ ** ！懦夫！”
他在心中怒骂，狠狠啐了一口，抬头时正对上众人投来的目光。
“少宗主？”
力王宗的内门 ** 急忙上前搀扶，见他右脸红肿，不禁愕然——少宗主怎会被打出来？
力张扬甩开那名 ** 的手，目光却肆无忌惮地打量着飘渺宗女 ** 的身段，怒火愈发炽烈。
女人终究是女人，不过是畏惧仙秦罢了，还找那么多借口！
不过是供男人取乐的玩物，仗着有点修为就装模作样！
力张扬的目光惹得飘渺宗那位晖阳境强者心生厌恶，这让本就嚣张的他更加恼怒。但他也明白自己这个腾云境修士根本不是对手，更何况父亲未必会替他出头——毕竟父亲与这位飘渺宗强者年纪相仿。
力张扬冷着脸大步离开，登上马车直奔十几里外的郡城。那些飘渺宗女修曼妙的身姿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心头邪火愈烧愈旺，这正是他前往郡城的原因。
马车驶入城门，力张扬对车夫吩咐道：在城门口候着，明日再回。说罢背负双手，晃着两米高的魁梧身躯在街上游荡，活像个纨绔子弟。这般鹤立鸡群的身形配上修士特有的气势，引得路人纷纷侧目。不少百姓低头加快脚步躲避。
是力王宗少宗主！快避开！
听说这人专好女色，家里有姑娘的赶紧让她们回家...
百姓们的窃窃私语在腾云境修士耳中清晰可闻。力张扬非但不恼，反而露出享受的神情，仿佛众人畏惧的反应是什么美味珍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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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大恩大德
北地郡城外数里的竹林中，二十岁出头的红衣少女正在煎药。她肌肤胜雪，气质清丽，粗看竟似修行之人。唯有那件反复浆洗褪色的红衣，暴露了贫寒家境。
咳咳咳！
屋内传来剧烈的咳嗽声。少女慌忙去端药罐，却被烫得直甩手。她急中生智垫上湿布，捧着药碗小跑进屋。
榻上躺着面色灰暗的老人，干裂的嘴唇，深陷的眼窝，俨然病入膏肓之态。
大父稍等，小鱼先给您扇凉。少女红着眼眶轻摇蒲扇，药汤腾起的热气模糊了她强忍的泪光。
那女孩正是小鱼，当初垂死的老人被陈麟所救，但天命难违，这三年来他的身体每况愈下。
傻丫头，大父没事。这三年辛苦你照顾我这个老头子了。老人望着小鱼，眼中泛着泪光。
大父又胡说！小鱼撅着嘴转过身去，手里的扇子却不停歇地给药碗扇风。
好好好，大父不说了。
见老人服软，小鱼这才转回来笑道：大父养大小鱼，现在该小鱼照顾大父啦！
到了这把年纪，要不是体内那道灵光撑着，恐怕早就......老人轻叹，那是陈小兄弟留下的，算来还能维持一年。这般大恩，真想当面道谢啊。
他望向窗外被竹叶覆盖的石棋盘，神情恍惚。小鱼安静地站在一旁，眼中闪着憧憬。她在郡城打听到，当年的陈麟哥哥竟是仙秦三圣皇之一的麟皇。
片刻后，老人苦笑摇头。从北地郡到咸阳路途遥远，以他的状况怕是走不到了。
记住，等大父走后你就去咸阳。就算当个侍女，跟着陈小兄弟我也放心。
大父！小鱼气鼓鼓地放下药碗，您自己喝吧，我去城里抓药！
早点回来，天黑前到家。老人习惯性地叮嘱。
知道啦！小鱼挥挥手走进竹林。
目送孙女远去，老人缓缓躺下，很快又陷入沉睡。
日头西斜时，小鱼终于赶到郡城。她熟门熟路地穿过喧嚣街市，对周遭热闹视若无睹。心里只装着两个念想：盼大父康复，望有朝一日能像陈麟哥哥和阿姊那样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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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城某处阁楼里，力张扬衣衫不整地走下楼梯，满脸扫兴。
都是些庸脂俗粉，比不得女修半分滋味！他啐了一口，想起曾经得手的那个女修，那滑腻肌肤令他回味无穷。
街上的女子们太过平庸，实在无趣。
乏味！
力张扬漫不经心地走在街上，目光肆无忌惮地扫过路过的女子，毫不避讳地咂嘴点评，声音响亮得让周围行人纷纷躲避。
这个，啧，太小了。
那个倒还算圆润，可惜年纪大了些。
这个勉强能看，就是太干瘪，土里土气的。
等等——
他的视线突然钉在前方那道红色身影上。
穿红袍的？啧啧，倒有几分女修气质，偏偏周身毫无灵力波动......
第274章 天助我也
力张扬的瞳孔骤然收缩。红袍少女大步流星的身影在他眼中化作一团灼热的火，贪婪的欲念几乎要冲破眼眶，仿佛能透过衣料窥见内里风光。
他三步并作两步拦在少女面前。
红衣少女脚步一顿，眼底闪过一丝警觉与不耐，又迅速隐去。父亲说过，即便厌恶也不可形于色，免得平白招来祸端。
仙子可否赏脸相识？
在下力张扬，家父乃力王宗宗主。
他端着世家公子的派头，眼中 ** 的欲望却毫无遮掩。在这郡城，力王宗的名号就是横行无忌的底气。
不必。
红衣少女侧身绕开。
力张扬竟未追赶，反而咧嘴露出森森白牙，盯着少女背影的眼神如同盯上猎物的豺狼。
转身撞见铁匠铺老板探究的目光，他当即厉声呵斥：看什么看！
低头佯装忙碌的铁匠暗自叹息。那姑娘怕是要遭殃了——谁不知道力王宗少主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这铁匠行当被力王宗垄断后，他们这些散户早就活得战战兢兢。
力张扬瞥了眼摊位上粗陋的铁器，嗤笑一声扬长而去。
猎物岂能逃出掌心？他早在那红袍上留了追踪印记。若是个外乡人更好办，即便是本城人士，难道还能一辈子龟缩城内？
......
小鱼悄悄回头，确认那壮汉已经走远，才松了口气。方才那黏腻的视线让她浑身不适，像被毒蛇爬过后背般恶心。
别多想了，赶紧给爷爷抓药。
她加快脚步迈进济风堂，药香扑面而来。
小鱼来啦？
坐堂的老医师笑着招呼：你爷爷的药早备好了，算着你这两日该来取。
多谢阿公。
小鱼恭敬行礼，接过油纸包好的药材紧紧抱在怀里。沉甸甸的药包压着手腕，却比不过心头莫名的不安。
片刻后。
小鱼走在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