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南加大的阳光透过教室的百叶窗，明晃晃地洒在讲台上。
张华坐在座位上脸色却显得有些苍白，眼底下淡淡的青黑透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几分精气神。
昨夜与龚樰的“久别重逢”显然过度消耗了他的精力，此刻只能强打着精神面对满教室热情的学生。
课程结束，一个身影便迫不及待地凑了过来。
“张，恭喜你！《肖申克的救赎》简直太棒了，横扫戛纳，三项大奖！现在整个好莱坞都在谈论你！”
伊森·赖特的语气充满了恭维，但更多的是真诚的钦佩。
张华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勉强笑了笑：
“谢谢，伊森！”
伊森·赖特趁热打铁，压低了些声音：“张，我想知道，你的下一个电影项目什么时候启动？”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恳切，“我非常希望能再跟你合作，我想在今年毕业前，再积累一个重量级的项目经验。”
《肖申克的救赎》拿下三项大奖，伊森·赖特就能带着这份金光闪闪的履历，加上戛纳获奖团队核心成员的身份，直接敲开好莱坞大电影公司的大门，获得一个更高的起点。
但作为精英阶级培养出来的人才，伊森·赖特的眼力可不低。
《廊桥遗梦》还未开拍就在北美大热，明显又是一个高质量，阿嘉妮出演容易票房爆发的香饽饽，他当然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张华看着伊森·赖特眼中毫不掩饰的渴望与精明，语气肯定道：“上次的合作非常愉快，你的能力和敬业我都看在眼里。”
他话锋一转，提出了最实际的顾虑：“说实话，你知道我缺席太多课程，容易引起教授们的不满。我不希望因为拍摄档期，影响到自己顺利毕业。”
“张！这完全不是问题！”
伊森·赖特语气轻快而自信，“我的叔叔就是南加大的校董，他会很乐意提醒学校鼓励学生在实践中学习，像你这种世界级的国际导演，本身就是最好的优秀学生代表。”
张华闻言不禁有些惊讶，上次跟伊森·赖特合作，就是听推荐的教授说，对方家境优渥且在好莱坞颇有资源。
没想到还有南加大的校董亲戚，怕不是整个家族都是深耕电影行业的隐藏势力！
张华揉了揉眉心：“新项目的筹备哥伦比亚还在推进，副导演的位置，我心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我甚至想过，在我自己出演的戏份里，可以让你尝试参与执导，积累更核心的经验。”
伊森·赖特闻言，脸上瞬间绽放出毫不掩饰的狂喜。
他猛地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压住几乎要冲出胸膛的激动：
“张！这……这真是太棒了！”
他快速地在脑中盘算着这份承诺的重量。
不仅仅是头衔，更是实实在在的、能在履历上大书特书的实践经验！
尤其是参与执导的机会，这简直是无数新人梦寐以求的敲门砖。
伊森立刻表露决心，语速因激动而稍快，“学校和毕业的事情，我会立刻去和叔叔沟通，确保万无一失，绝不会让任何琐事影响到你和项目的进度。至于剧组这边，你需要我做什么，无论是前期的筹备、联络，还是任何杂事，我随时待命！”
……
哥伦比亚影业总部，总裁办公室。
盖尔·贝尔曼坐在沙发上，神情兴奋地向总裁约翰·维奇汇报着：
“数据不会说谎。”
盖尔手里拿着一份新鲜出炉的市场分析报告，“《肖申克的救赎》的票房曲线非常健康，尤其是在获得主流媒体好评后，周末上座增幅达到25%。这证明它有着极佳的口碑续航力。”
她语气变得更加热切：“更重要的是，他的下一个项目，现在已经未拍先热。原着小说持续霸占畅销榜，梅丽尔·斯特里普公开示好，这是一个完美的开局！”
总裁约翰·维奇靠在椅背上，目光锐利：
“盖尔，我同意你的判断。但我们需要考虑得更远。与张的合作，不能仅仅停留在电影的发行上。”
盖尔立刻领会了他的意图，有些为难道：
“他不缺钱，甚至不差合作的电影公司，我们很难跟他达成长期的合作协议！”
“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只爱国家的伟大圣人。你跟他接触这么久，难道就没有发现他有什么追求？”
约翰·维奇的语气里，难掩一丝不满与困惑。
张华的才华与潜力早已无需多言，连续三年在欧洲电影节摘得大奖，《肖申克的救赎》等作品在北美市场的亮眼表现，更证明他能完美适配好莱坞的创作生态。
如此兼具才华与成长价值的顶尖导演，哥伦比亚影业怎甘心坐视他被其他公司挖走？
他已经收到该死的环球影业向东方国家申请合作的消息。
“追求！”
盖尔重复着这个词，大脑飞速运转，将过往与张华接触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过滤。
才华、名声、财富，他似乎都已拥有。
忽然，几个画面清晰地闪过她的脑海。
他的那个东方妻子龚樰，还有他的“法兰西玫瑰”之间的复杂关系……
这个男人明显就是一个好色之徒！
他对女人……”
盖尔几乎是脱口而出，但话刚说出一半便猛地刹住了车。
她意识到这个判断虽然直觉上准确，但好像……
“女人？”
约翰·维奇身体微微前倾，对这个答案似乎并不意外，反而露出一丝了然的、带着些许可笑神情的大笑，
“哈！当然，男人，尤其是艺术家，对美丽的女人没有抵抗力，这是好莱坞最古老的传统。”
盖尔却摇了摇头，“不，问题就在这里。如果我们面对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好色之徒’，那反倒简单了。扔几个渴望成名的漂亮小演员过去，就能把他牢牢拴住。”
她面对着约翰，脸上的苦笑更深了：
“我们能用什么样的‘女人’去打动一个已经拥有了东方雪莲和法兰西玫瑰的男人？”
“而且梅丽尔·斯特里普和伊莎贝尔·于佩尔这些顶级女星主动要求合作！这根本不现实，而且只会显得我们愚蠢且缺乏品味。”
看穿了他的‘弱点’，但它依然是一个几乎无懈可击的‘破绽’。
这就是让人最无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