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震惊了所有观礼者!按照惯例,即便是女皇的夫君,也最多是亲王待遇,立于阶下,或在女皇身侧稍后的位置。
但此刻,黎睿与东方璃,竟是真正的“同起同坐”!他们的御座并排安置在龙椅之旁,规格形制,几乎毫无二致!
这无疑是黎梦染和东方璃共同的意志,也是给予黎睿最大的权柄与尊重。
意味着从登基这一刻起,东篱国将由他们二人共同执掌,不分主次,帝后同心,共治江山。
黎睿身姿挺拔,俊朗非凡的面容在礼服的映衬下更添几分尊贵。
他微微侧首,目光与东方璃交汇,看到她眼中全然的信任与依赖,心中涌起万丈豪情,更有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他轻轻握了握袖中的拳,目光仿佛穿透了重重宫阙,望向了南阳的方向,在心中默念:
「姐,你看到了吗?这东篱,我黎睿,定为你,也为璃儿,守得固若金汤,让它成为南阳最坚实的臂膀。」
东方璃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心中被巨大的暖意和安全感包裹。
曾经流落街头、朝不保夕的小乞丐,如今竟成为一国之主。而身边这个人,不仅是她的依靠,更是她愿意与之共享天下、共度余生的人。
她微微偏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的喜悦,轻声道:
「黎睿哥哥,真好。我……也有家了。」
如今,他们彼此,便是对方最坚实的港湾,这个他们共同执掌的国家,便是他们共同的家。
如此重要的时刻,黎梦染和顾泽远并未亲临。东篱初定,南阳亦有许多后续事宜,且顾泽远伤势仍需静养。
然而,这位姐姐的关怀与支持,却以另一种更为震撼的方式,传递到了新皇面前。
就在登基大典进行的同时,一队队来自南阳、西域、北戎,捧着琳琅满目的贺礼,络绎不绝地进入皇城。
有南阳工部最新研制的精良军械模型,象征着武力后盾;
有西域进献的汗血宝马百匹、琉璃珍宝十箱;
有北戎上贡的极品貂皮、雪山参王;
有影宗名下商队从海外带来的奇珍异果、精密仪器;
更有黎梦染以个人名义送上的,整整十艘远洋海船的建造图纸和一笔足以充盈国库半年的巨额资金,附言只有四字:「放手去做。」
这些礼物,不仅仅是贺仪,更是一种无声的宣告和强大的威慑。它在告诉东篱的所有人,也告诉周边觊觎的目光,这位新任女皇与皇夫的背后,站着怎样一股不可撼动的力量。
黎睿看着那堆积如山的贺礼清单,眼眶微微发热。他知道,这不仅仅是姐姐的贺礼,更是她为他撑起的场面,为他铺平的道路。
东方璃更是感动得无以复加,紧紧握住了黎睿的手。
登基大典在万民的山呼“女皇万岁,皇夫千岁”中圆满落幕。
东篱,这个饱经磨难的国家,终于在新任女皇与皇夫的共同引领下,翻开了崭新的一页。而
远在南阳的黎梦染,听着苏妲汇报大典的盛况,看着窗外明月,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个释然而欣慰的弧度。
她的弟弟,长大了。
顾泽远的伤势在精心调理下日渐好转,但离活蹦乱跳尚需时日。这反倒成了南宁王府主院内难得一见的悠闲光景。
黎梦染卸下了影宗宗主和战场杀神的身份,大部分时间都留在府中。
她并非时刻腻在顾泽远床边,有时是坐在窗边安静地翻阅各地送来的简报(墨轩筛选过的,只留最重要的)。
有时是擦拭她那杆乌黑的破军长枪,偶尔也会拿起针线——虽然手艺依旧让人不敢恭维,试图给顾泽远缝个安神的药枕。
顾泽远则充分发挥了“伤员”的特权。
黎梦染在窗边看简报时,他会靠在床头,目光温柔地追随着她的身影,时不时唤一声:“染染,茶凉了。”或是“染染,肩膀有些酸。”
黎梦染通常会抬眸淡淡瞥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别得寸进尺”,但手下动作却不停,总会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过去替他斟上热茶,或力道适中地帮他揉按肩膀。
最让顾泽远暗爽的是,黎梦染如今那一头雪发,在他面前毫无遮掩。
他尤其爱在她俯身为他整理被褥或检查伤口时,伸手去缠绕那冰凉顺滑的发丝,感受着与往日青丝截然不同的触感。
“染染,这白发当真越看越好看。”某日午后,他再次旧话重提,指尖卷着一缕银丝,语气陶醉。
黎梦染正削着苹果,闻言头也不抬:“你若喜欢,回头让毒老头也给你配副药,体验一下?”
顾泽远立马摇头:“那还是不必了,有染染一人白发倾城便够了,我嘛,还是负责欣赏就好。”
他顿了顿,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她,“不过,红衣……何时能再穿一次?”
回应他的,是黎梦染精准塞进他嘴里的一小块苹果。“伤好了再说。”她语气平淡,耳根却几不可察地漫上一丝绯红。
明兰对喻霄的“攻略”从未因外界风波而停止,反而愈演愈烈。
“喻统领~今日天气这般好,戴着面具多闷呀!”明兰如同最灵巧的蝴蝶,总能精准地在喻霄巡逻的路径上出现,笑嘻嘻地拦住他去路。
喻霄脚步一顿,面具下的脸又开始发烫,闷声道:“职责所在。”试图绕开。
明兰一个滑步又挡在他面前,眨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我都跟王妃请示过了,她说只要你同意,就能把你调到我身边,我们一起负责内院护卫,多好!”
喻霄:“……不必。”内心oS:王妃您怎么能这样!
“那你就是不同意咯?”明兰歪着头,故作伤心,“唉,那我只好去问问沐风了,他上次还说……”
“不准!”喻霄几乎是脱口而出,语气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急迫。说完才意识到失态,立刻想施展轻功逃离。
明兰早有预料,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他的披风一角,咯咯直笑:“喻统领,你吃醋了?”
喻霄浑身僵硬,挣脱不是,不挣脱也不是,只觉得这丫头真是他命里的克星,最后几乎是同手同脚、带着点狼狈地“拖”着明兰往前走了一小段,才找到机会甩开她,再次“嗖”地一声消失得无影无踪。
明兰看着他仓皇的背影,心情大好地哼起了小调。嗯,有进步,还吃上醋了。
黎桓是打定主意不回影宗总部那“清冷”地方了。他厚着脸皮跟在余廉身后,美其名曰“协助余堂主处理事务,学习经验”。
余廉如今新婚燕尔,正是与顾婉清浓情蜜意的时候,看着眼前这个眼巴巴瞅着自己、浑身都写着“我想留下”的“狼崽子”。
虽然觉得他有点碍事,但念及他此次救援王爷也算有功,加之宗主似乎也默许,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了。
于是,刑罚堂的弟子们就经常看到,他们那位煞气逼人的堂主(黎桓),像个大型跟宠似的,亦步亦趋地跟在前任堂主余廉身后,时不时问些“幼稚”的问题,或者主动揽下一些杂活,只求不被赶走。
余廉偶尔被烦得不行,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去,黎桓立刻噤声,但没过多久又会凑上来。
黎桓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总部哪有王府有意思?不仅能时常见到宗主,还有热闹看(指明兰追喻霄),回去?傻子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