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梦染做完这一切,如同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扫了一眼那个还在嗡鸣、引动万蛊的黑色蛊王罐,微微蹙眉,她对这玩意儿没兴趣,也不屑用这种手段控制人。
她抬起头,目光扫过混乱却也在自发抵抗的城池,冷冷道:“我能做的,只有这些。至于这蛊王……”
她的声音传开:“来个苗疆能真正主事、说得上话的长老或者头人,过来处理这烂摊子。否则,我不介意让苗疆从此再无蛊术。”
很快,几位原本被首领打压、德高望重的苗疆长老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看着地上凄惨无比的首领和那个危险的蛊王,脸上充满了复杂和恐惧。
他们对着黎梦染深深行礼:“多谢……多谢王妃出手,为我苗疆除此大害……这蛊王……我等会设法安抚……”
黎梦染淡淡点头,不再多言。她的目的已经达到,剩下的烂摊子,自然该由苗疆人自己收拾。
只见黎梦染手起鞭落,那鞭子如同闪电一般,直直地朝着那绿茶女子的心脏刺去!刹那间,只听得一声惨叫,那女子的胸口顿时被鞭子刺穿,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溅得满地都是。
她的脸上充满了惊恐和绝望,双眼圆睁,嘴巴大张着,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却已经发不出声音。随着最后一口气咽下,她的身体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死得不能再死。
而阿诺娜则被黎梦染用一种极其残忍的方式折磨着。她先是将阿诺娜的武功废掉,然后又毫不留情地挑断了她的脚筋和手筋,让她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阿诺娜的气息变得越来越微弱,她艰难地抬起头,看着黎梦染,眼中满是哀求:“祸不及家人,求你放过他们……”
然而,黎梦染却只是冷漠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头看向城墙上的那些人。她淡淡地说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这人最讨厌给自己留下麻烦,所以……”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接着对身旁的余廉下令道:“余廉,动手吧。”
余廉没有丝毫犹豫,他手中的重剑猛然出鞘,带着凌厉的剑气,朝着城墙上的那些人狠狠劈去!只一瞬间,那些人便全部被斩杀,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确实,这样的死法没有丝毫痛苦,可谓是死得够痛快。
阿诺娜看到这一幕,心如刀绞,她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不……”
“沐风,将这女人带回总部,让她尝尽所有酷刑,留着气,别玩死了。”
“遵命。”沐风恭敬领命。
黎梦染转身,看向被明兰护着的苏妲和墨轩,眼中的冰冷瞬间化为担忧。
该带她的伙伴,回家疗伤了,而苗疆经此一役,必将迎来一场彻底的洗牌。
回京的路上,队伍的气氛沉重了许多。宽敞的马车内铺着厚厚的软垫,苏妲虚弱地躺在其中,身上依旧缠着绷带,脸色苍白,往日里的妖娆妩媚被病弱取代。
她看着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黎梦染,嘴唇翕动了几下,声音带着浓浓的委屈和歉意:“染染……对不起……没找到你想要的那些高产作物……还……还让你担心了,差点坏了大事……”
黎梦染睁开眼,看着她那副可怜模样,眼神缓和了些许,淡淡道:“无妨。东西可以慢慢找。人没事就好。”
坐在对面的顾泽远立刻握住黎梦染的手,接口道:“染染说得对,人没事最重要。
找东西的事交给我,我回去就下令,让各地官府张贴告示,重金悬赏,描述清楚特征,让百姓协助寻找,肯定比你们这样漫无目的地找效率高得多。”
黎梦染点了点头:“嗯,此事便交给你去办。”她复又看向苏妲和旁边马车里同样伤重的墨轩(由余廉看守着),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和告诫:
“你们回去后,安心在摘星楼好生养伤,不必再操心其他,此次教训需谨记,日后出门,务必多留个心眼。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奇人异士、诡异手段层出不穷,难免会遇到克制你们的高手,切不可再如此托大。”
苏妲和墨轩皆低声应下,经此一劫,他们确实收敛了不少往日的张扬。
然而,黎梦染心中的那股戾气并未完全平息,得发泄。
她记得清清楚楚,上次回京路上那些层出不穷的刺杀里,可不止有倭国和东离的影子,更有来自南阳内部——废太子和皇后的手笔!
以往她懒得理会这些跳梁小丑,但如今她即将远征,祖母和黎睿还留在京城,她绝不容许任何潜在的威胁存在!
永绝后患,必须彻底。
回到京城后,黎梦染甚至没有休息,便如同最顶级的暗夜幽灵,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守卫森严的皇宫大内。
那一夜,东宫和皇后寝宫格外寂静。
次日清晨,惊天消息震动朝野——被废黜幽禁的太子殿下和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竟在同一夜,双双暴毙而亡!御医查验的结果皆是“突发恶疾,心悸而亡”,但所有知情人心中都如同明镜一般。
养心殿内,皇帝看着呈报上来的奏折,目光落在皇后那双死不瞑目、充满惊骇的脸上,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长长叹了口气:
“招惹谁不好……偏偏要去动那个丫头……你都已经是皇后了,泽远也从未想过与他争……哎!贪心不足蛇吞象……自取灭亡啊……”
他心中虽有几分帝王的薄凉和对旧情的些许唏嘘,但更多的是一种如释重负和无奈。
他深知,这是黎梦染的报复,也是警告,而这一切,确实是皇后母子自作自受。
当晚,顾泽远便进了宫。
他屏退左右,直接跪在皇帝面前,不是请罪,而是陈述:“父皇,他们该死。”
他的眼神冷静而锐利,“儿臣这一身缠绵多年的剧毒,儿臣母妃的早逝,都与他们脱不了干系!这些年,他们明里暗里的刺杀,从未停止过!”
说着,他将一叠由黎梦染收集、整理得清清楚楚的证据,呈给了皇帝。
上面详细记录了皇后一族如何给幼年的顾泽远下毒,如何设计害死他备受宠爱的母妃,以及后来多次买凶刺杀的铁证!
皇帝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证据,尤其是关于顾泽远母妃之死的真相,瞬间龙颜震怒,猛地一拍桌案,浑身颤抖:“毒妇!毒子!竟敢如此!朕……朕恨不得将他们从棺椁里拖出来鞭尸!!”
盛怒之后,是无尽的愧疚和悲伤。他看向顾泽远,老眼含泪:“是朕……是朕识人不明,是朕对不起你母妃,对不起你啊……”
顾泽远起身,扶住激动的皇帝,低声安慰:“父皇,不是您的错。是他们的心被权势腐蚀,是他们该死。如今染染替我们了结了这段恩怨,也好。”
皇帝重重叹了口气,无力地挥了挥手。至此,皇后和太子之事,彻底盖棺定论,再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