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注意!注意!注意!经检测,前方触发遭遇战!”
“支线任务触发:狼行千里吃肉,狗走千里吃屎,逢敌必亮剑!”
“奖励:军道杀拳。”
“天赋【钢铁意志,血战到底】激活:不屈,锁血;”
“狭路相逢勇者胜,士兵,上吧!”
站在小巷口,李天乐陡然愣住。
天见可怜,这么些天一直没见到这个【血战山河】系统出现,他都快要以为那天是自己摔坏脑子,才产生了拥有金手指的幻觉。
好在事实证明自己的脑子并没有坏,只是这个【血战山河】系统的触发方式有些特别。
不过现在提示自己触发遭遇战。
一个人的遭遇战,那不就是自己将会被正义的围殴?
港岛的社团也太没有礼貌了。
李天乐都没敢探身去看,他四下观望一阵,就绝望的发现韩琛作为倪家酒店负责人,办事太过于细腻。
自己身周别说废旧的钢管、拖把棍,就连路旁栅栏都用上了连续焊缝的焊接技术。
难不成要去翻垃圾桶?
李天乐心底有些犹豫,毕竟他现在已经是百万富翁,翻垃圾桶这样的事情不大符合他的身份。
但他并没能犹豫太久,突然有一个身影出现,拧腰踢腿,粗壮的大腿好似一根铁鞭狠狠抡在不远处的垃圾桶上;垃圾桶瞬间被击飞,就好似前世撞上大运的李天乐。
“你就是南山虎李天乐?”
来人短发凶面,气势凶横,他将踢垃圾桶的腿高高抬起,摆出一个朝天一字马,握紧双拳,说话间,两排后槽牙仿佛在做野兽捕食前的磨牙。
“我叫阿武,条四的!今天来同你打个招呼,早点回南山屯送你的汽水、吊你的学生排骨妹,不然下一次踢中的就不会再是垃圾桶!”
着名的加钱哥表情傲慢,他自认为这一番做派给足了和联胜面子,他一没有以大欺小,二也没有不报山门就立即动手。
暗花,有能耐的人才能拿;和联胜的蓝灯笼就老老实实回去球场去踢波。
天上乌云黑压压的一片,裹着湿气的海风吹打在墙壁上发出呜呜的响声。
整个尖沙咀寂静得近乎诡异,极致的低气压拼死挤迫着李天乐的胸腔。
深呼吸,都仿佛变成了一个可以称得上珍贵的动作。
“条四的阿武?我如果说不呢。”李天乐大刺刺道,他故意拿出那张六百万的支票晃了一下,随后当着加钱哥的面,塞进了自己胸口的口袋里。
阿武的眼睛一瞬间亮得好似看见鲜肉的饿狼,“你确定说不?”
“我确定。”
话还没说完,李天乐就见突然一道刀光斜劈过来,他急忙后仰躲闪,但花衬衫上还是见了红。
他定睛一看,加钱哥手里握着的,居然是一把刀身加长的朴刀。
朴刀,也叫做中国大刀,是五十年前华夏革命军大刀队曾持有过的武器。
自己的刀来了!
李天乐舔舔嘴唇,对准加钱哥勾了勾手指。
“再来!”
“哈!”加钱哥大喝一声。
李天乐同样不甘示弱,面对朴刀他不避不让冲了上去,手里抓着的是从袖筒滑落到手中的尖锐改锥。
朴刀刀长,先一步擦着李天乐的手臂砍在路边的栏杆上,他进步逼近,不让加钱哥一击即走,手里的改锥更是没有一丝犹豫的刺向加钱哥。
改锥刺到加钱哥肩膀的时候,李天乐听到布料撕裂的声音,就好似撕开一包装米的布袋,改锥才刺进去,大捧的鲜血喷射而出。
“艹!”
李天乐嘶吼一声,单手抓住朴刀,另一只手举着改锥拔出再刺。
另一边,加钱哥的攻击也接踵而至,能够轻易踢飞垃圾桶的力道踢在李天乐侧腰上,居然不起作用,眼瞅着改锥那被磨过的尖端在瞳孔里不断放大,他不得不松开了握着朴刀的手。
李天乐只感觉先是肩膀一麻,随后便是蔓延至全身的撕裂痛,他猜测自己的肋骨可能断了三根,呼吸带着浓重的铁锈味,但自己的动作却一点不受影响。
这刀,你用得明白吗!
李天乐垫步贴身,松开改锥的同时单掌捉住加钱哥的手腕,一拧便躲过朴刀,他张嘴吐出一口淤血,摇摇清醒依旧的脑袋,他只感到心里一阵子舒爽。
“再来!”
“来!”
加钱哥也来了脾气,从后腰拔出一根甩棍,当即劈头盖脸朝李天乐砸去。
李天乐偏头一笑,单臂硬挡甩棍的同时,拎着手中朴刀倾斜着斩向加钱哥。
以伤换伤,他不亏!
“不疼!再来!”
“不疼!”
“不疼!”
“一!点!都!不!疼!”
......
加钱哥的力气已经快要枯竭,手里的钢制甩棍也已经有了好几个不正常的弧度。
他擦拭掉眼皮上的血液,凝视着不远处俨然是一个血人的李天乐,心里头一次出现害怕的情绪。
这人,是打不死吗?
先不说赢了甩棍的头骨,那地面上的鲜血都已经汇聚着流向十几米开外的下水口,对方的肋骨保守估计都断裂的七七八八。
但李天乐偏偏还没倒下,还站在那里举着朴刀,嘴里大喊着“不疼”!
看到这里,加钱哥咽了口唾沫,将手里的甩棍换到左手拿着。
刚才硬拼的那一招,已经砸断他的右手臂骨,导致无法拿稳甩棍,但对方却没有异样。
思虑间,加钱哥又看见那对鹰隼一般的眸子突到自己面前,这让他忍不住心里打了个颤。
“杀!”
这是加钱哥听到的最后一个字,他整个身体猛地一震,随即软软的瘫倒咋地,双眼定定地望着黑压压的天空。
“就这?”
李天乐喘着粗气,拄着朴刀站在加钱哥身前,他忍不住咧咧嘴,但这轻微的动作却给他带来了无尽的疼痛。
“妈的,我他妈给你说了我不疼!不疼!不疼啊!”
他龇牙咧嘴的从喉咙里吼出一句话,万万没想到所谓的“锁血、不屈”居然是这个意思,除了不会死以外,其他的痛苦和凌迟没有任何差别。
好在终于耗死加钱哥,结束了。
李天乐拖着沉重的步伐沿着小巷慢慢前移,渐渐地渐渐地,终于快要走出这短暂又漫长的小巷。
突然,天空中炸开一团惊雷,照亮小巷尽头的宽敞弥敦道,以及弥敦道上影影绰绰的人影。
十个,还是一百个?
空荡的长街上,人人手提着明晃晃的长刀, 正一步步朝着李天乐围拢。
难怪提示是一场血战到底的遭遇战,原来那个加钱哥只是餐前的开胃小菜,眼前才是真正为自己准备的一场大龙凤。
李天乐咧嘴一笑,忍不住回想起来,他发现短短七天的时间,自己所经历的事情却远比上辈子三十年都还要精彩。
李天乐扯下身上已经变成条状的花衬衫,在屁股口袋里摸了半天终于摸到最后一根健牌香烟,叼在嘴上,用在墙上划燃的火柴点着。
但天公不作美,凝聚了一整晚的雨,就在此时此刻,终于落了下来。
李天乐看着被雨水浇灭的香烟,抹了把脸,看着身前越聚越近的人群,他甩甩手,用耷拉在手臂上的衣袖绑紧手里的朴刀。
他想说句漂亮话,但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最后只能一口气将烟杆啐在地上,惊起一道雷鸣。
“来!”
......
一座城市,天地两端。
潮胜酒家的灯亮了一整晚,即便对面新建的君度大厦,也没能熬过这座曾经繁华过的老唐楼。
三层高的老式唐楼,门面却只有两米宽,三人并肩的宽度,卯榫结构的实木双开门上有着几十年岁月的痕迹。
它经历了太多的风雨,已经到了需要重建的时候。
就好像它的主人,和联胜。
和联胜当代龙头邓威经历过社团最威风的岁月,也曾在义群跛豪西裤下苟延残喘。
他能活,活到今天就成了最老的资格,社团最大的龙头。哪怕日后退了位,他也是权力最大的叔伯。
“阿森,你那个小弟去了有多久?”
火烛的光亮中,露出官仔森那张胆战心惊的脸庞。
他不是第一次来潮胜酒家,但却是第一次登上酒家二楼,第一次见到和自己大佬龙根齐名的联胜七星。
“龙头,阿乐是七点半进的尖沙咀,现在已经九点半了。”
整整两个小时!足够倪家砍十个李天乐再来找自己算账,沟通买卖细节;更不用说倪家人是用枪,用枪杀人比刀更快。
但,邓威面前的这个电话,始终没有响起来。
“邓伯,我给倪家打过去。”
串爆是联胜七星中实力最强、脾气最爆的人,若非和联胜坐馆龙头邓威在此,他早就忍不住给倪永孝打去电话。
他的地盘最多,能做上倪永孝的生意得利也就最大。
“饮茶。”邓威拉开眼皮,转动了下手里的檀木佛珠,只两个字就压住了串爆的异动。
串爆尚且如此,更何况其余实力不如他的联胜七星。
突然,天上一记炸雷照亮昏暗的唐楼,众多人脸的影子印在斑驳的墙壁上,鬼气森森。
紧接着便是一连串极速攀爬楼梯的声音。
和联胜的刑堂大爷双番东出现在楼梯入口。
“龙头...”双番东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脸上表情不用多问,就知道出了大事。
“静心,慢点说。”邓威皱眉,再大的事情无非倪家那边有了变动,但那并不是一个社团二路元帅刑堂大爷失去冷静的理由。
双番东喘息了许久,才勉强压下心脏的剧烈跳动。
“龙头,阿乐他拿到暗花杀出尖沙咀,一个人一把刀,血染弥敦道!”
“轰隆!”
轰鸣雷声中,邓威猛地站起身,手中佛珠洒落一地,似乎不敢相信双番东嘴里说出的话。
但他有却知道双番东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欺骗自己。
所以,不是过河卒,而是过江龙?
邓威的心情起伏不定,终于在良久之后,才做出了决定。
“救人,同倪家的生意就此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