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火车被总领那匪夷所思的一脚强行“摁”回平稳,危机暂时解除。
车顶上的炼狱和炭治郎小队,以及车厢内的总领,立刻开始了最优先的事项——疏散乘客。
“所有人!保持秩序!不要慌乱!依次从车厢出来!”
炼狱洪亮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指挥着惊魂未定的人群。
炭治郎、善逸和伊之助也忍着疲惫和伤痛,帮忙引导乘客,搀扶那些在刚才颠簸中受伤的人。
祢豆子虽然不能说话,但也用她娇小的身躯帮忙支撑着一些吓坏了的孩童。
总领则依旧用他那“虎椒破邪散”确保周围没有残留的血肉威胁,同时像个监工一样,悠哉地督促着疏散进度。
所幸,由于总领和炼狱之前的努力,大部分乘客已经清醒,虽然经历了失控翻滚的惊吓,但在柱和队员们的组织下,疏散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而与此同时,后方那列载着“观战团”的火车,才刚刚收到前方传来的、关于战斗结束和列车失控(虽已被平定)的紧急讯息。
“什么?!已经结束了?!还差点翻车?!”
不死川实弥接到鎹鸦传信,猛地站起来,脸上的尴尬和无聊瞬间被惊愕取代。
“哎呀呀,看来我们错过了最‘华丽’的部分呢。”
宇髄天元合上了扇子。
“炭治郎他们没事吧?!”
甘露寺蜜璃焦急地问。
香奈惠和蝴蝶忍也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担忧。
尽管他们立刻要求全速前进,但两列火车之间本就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加上铁轨调度等因素,后方支援的火车想要抵达现场,还需要一段时间。
这意味着,在支援抵达前,现场的善后工作——疏散、初步救治、警戒可能出现的新的威胁(虽然可能性极小),都将由经历了苦战的主力小队和那位跺脚定火车的总领独立完成。
炼狱看着逐渐被疏散到安全地带的乘客,又望了望支援火车应该到来的方向,深吸一口气:
“看来在兄弟们到来之前,这里就由我们继续处理吧!”
而我们的总领大人,已经开始琢磨着,等这边忙完了,是不是该去问问后面那帮家伙,刚才到底是谁在背后那么“惦记”他,让他莫名其妙打了个大喷嚏。
看着乘客们大部分已被疏散到安全区域,剩下的也在有序离开,总领拍了拍手,对着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和列车惊魂的炭治郎小队以及炼狱说道:
“哎呀,这边差不多稳住了~我离开一会儿,去跟站方和后面赶来的‘艺术家同事们’沟通一下情况,安排后续事宜。”
他指了指他们几个。
“你们几个,趁这功夫赶紧检查一下自己,有没有哪里受伤?骨头没事吧?气息顺不顺?别硬撑着,该处理处理。”
交代完毕,他也不等回应,黑袍一甩,身影几个闪烁便消失在夜色和混乱的人群中,大概是去联系后续抵达的铁路工作人员,以及……
迎接那列姗姗来迟的、满载着无聊观众的火车。
而他留下的这五位——炼狱杏寿郎、灶门炭治郎、我妻善逸、嘴平伊之助,以及已经从箱子里出来的灶门祢豆子——互相看了看,然后非常默契地……
直接在原地,找了个相对干净、不影响疏散的地方,齐刷刷地坐了下来。
没有立刻紧张地检查伤势,没有急切地讨论战术得失。
炼狱杏寿郎一屁股坐下,长长舒了口气,随即洪亮的笑声响起:“哈哈哈!干得漂亮!少年们!尤其是炭治郎,最后那一击真是精彩绝伦!”
炭治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炼狱先生您也辛苦了!”
善逸直接瘫倒在地,有气无力地哼哼:“啊啊啊累死我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这次真的要死了!祢豆子妹妹没事真是太好了……”
伊之助把猪头套摘下来一点透气,嚷嚷着:“唔!饿死本大爷了!打完架就应该大吃一顿!”
祢豆子坐在哥哥身边,乖巧地点着头:“唔唔!”(表示赞同和关心)
五个人就这么坐在混乱渐息的现场边缘,仿佛刚才那场与下弦之一的生死搏杀和列车失控的惊魂瞬间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他们互相确认着彼此都还安好,分享着劫后余生的庆幸,甚至开始讨论起回去之后想吃点什么。
检查伤势?哦,等会儿再说吧,反正现在感觉还好,先喘口气,聊聊天要紧。
毕竟,有那位能跺脚定火车的“奇哥”在附近兜底,他们此刻有着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完全可以奢侈地享受一下这战斗间隙难得的、带着点恍惚的平静。
就在炼狱几人刚刚放松下来,享受着短暂平静的下一刻——
一股前所未有的、如同冰山崩塌混合着尸山血海的恐怖威压,如同实质般从天而降!冰冷的杀意瞬间锁定了五人!
“嗯?!”
炼狱杏寿郎的反应最快,炎热的斗气本能地爆发,但他也只来得及发出一声警示的低吼。
一道快到极致的身影,缠绕着冰冷的白色寒气和毁灭性的力量,如同陨石般轰然砸落在他们几人刚才围坐的位置!
“轰——!!!”
地面炸开一个巨坑,碎石和尘土如同爆炸般四溅开来!狂暴的冲击波将周围的杂物瞬间清空!
千钧一发之际,炼狱猛地向后跃开,同时一手一个,抓住了离他最近的炭治郎和善逸的后衣领,将他们狠狠甩向安全区域!
伊之助凭借野兽般的直觉,在危机降临的前一瞬就已经四肢着地,如同受惊的野猪般向侧方猛地窜出!
祢豆子也是反应极快,娇小的身影化作一道粉色的影子,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冲击的核心范围!
五人虽然略显狼狈,但都在那电光石火般的袭击下,凭借着各自的反应和运气,及时分散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尘埃稍散。
只见他们原先坐着的地方,此刻站立着一个身影。他有着浅蓝色的短发,周身覆盖着诡异的紫色条纹,肌肉贲张,眼中刻着清晰的字样——“上弦” 与 “叁”!
上弦之叁,猗窝座!
他扭了扭脖子,发出咔吧的声响,脸上带着狂野而兴奋的战意,目光灼灼地盯住了刚刚稳住身形的炼狱杏寿郎,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
“哦?反应不错嘛……看来,能找到像样的对手了。”
短暂的休憩被彻底打破,前所未有的死亡危机,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刚刚结束一场战斗的几人淹没!
猗窝座完全无视了被震飞出去的炭治郎四人,他那双刻着“上弦·叁”的瞳孔,如同发现了稀世珍宝般,死死锁定了浑身燃烧着灼热斗气、如同火炬般耀眼的炼狱杏寿郎。
他旁若无人地开始低语,声音带着一种扭曲的狂热和笃信:
“变强……不断地变强……攀登至武道的巅峰!这才是生命的意义!唯有强者才配永恒!”
他的目光扫过炼狱,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掠夺欲。
“你……拥有如此强大的斗气!如此完美的武者资质!为何要局限于人类短暂的生命?成为鬼吧!与我等一同追寻永恒的强大!浪费这等才能,简直是罪过!”
炼狱杏寿郎稳稳站定,日轮刀已然出鞘,炽热的火焰般的纹路在刀身上隐隐流动。
他毫无畏惧地直视着猗窝座,洪亮的声音如同战鼓般敲响,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你是谁?!我乃鬼杀队炎柱,炼狱杏寿郎!”
猗窝座咧嘴,露出一个充满战意的狂野笑容:“猗窝座。你会记住这个名字的,在你成为鬼之后,或者……死之前!”
而另一边,被冲击波震开的炭治郎、我妻善逸、嘴平伊之助和灶门祢豆子,虽然心有余悸,感受到对方那远超之前魇梦的恐怖压迫感,但没有任何人退缩!
炭治郎死死握住日轮刀,眼神坚定,火之神神乐的呼吸法已然在体内流转。
我妻善逸虽然双腿还在打颤,但雷之呼吸的霹雳声已经在他周身细微地炸响。
嘴平伊之助咆哮着,双刀交叉,兽之呼吸带来的野性力量勃发。
祢豆子也摆出了战斗姿态,粉色的眼眸中充满了保护哥哥和同伴的决心。
四人分散开来,与炼狱杏寿郎形成了隐隐的合围之势,尽管实力差距悬殊,但他们已经做好了再次死战的准备!
猗窝座对那四只“小虫子”根本不屑一顾,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炼狱身上,兴奋地舔了舔嘴唇:
“来吧!让我尽情享受一番!炎柱!”
感受到猗窝座那如同深渊般深不见底、并且完全针对自己的恐怖杀意和斗气,炼狱杏寿郎瞬间做出了判断。
他头也不回,声音依旧洪亮,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对身后的炭治郎四人喝道:
“退下!”
他横跨一步,用自己宽阔的背影完全挡住了猗窝座的视线,炽热的炎之斗气如同壁垒般升起。
“这个对手,不是你们现在能够参与的!”
炼狱的声音斩钉截铁。
“他的目标是我!你们贸然插手,非但无法形成有效配合,反而会让我分心保护你们,束手束脚!”
他说的完全是事实。
在猗窝座这种级别的强者面前,实力差距过大的联手,只会成为累赘。
战斗的余波,以及猗窝座那毫无顾忌的攻击,很可能瞬间就夺走炭治郎他们的性命。
“炼狱先生!”
炭治郎焦急地喊道,他深知上弦的可怕。
“我们也可以战斗!”
伊之助不甘心地咆哮。
善逸虽然怕得发抖,却也握紧了刀。
炼狱猛地回头,那双炽热的金红色眼眸中燃烧着坚定的意志和不容反驳的威严:
“这是命令!保护好自己和祢豆子!疏散还未完成的民众也需要人手!这里交给我!”
他的话语如同烈焰般灼热而沉重,压下了少年们想要并肩作战的冲动。
他们明白,炼狱先生是为了保护他们。
猗窝座看着这一幕,发出了不屑的嗤笑:
“明智的选择,蝼蚁就该待在蝼蚁的位置上。那么……炎柱,让我们开始吧!让我看看你的火焰,能燃烧到何种程度!”
炼狱转回身,日轮刀直指猗窝座,全身的斗气如同火山般喷发,周围的空气都因高温而扭曲:
“唔姆!如你所愿!我会在此,将你彻底燃烧殆尽!”
炎柱与上弦之叁的决战,一触即发!
而炭治郎四人,只能紧握着刀,在远处紧张地观望,心中充满了无力感和对炼狱先生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