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苏看着一向骄傲的卡卡柔弱下来的语气,一下子明白卡卡是怕友谊被占据,所以才会有危机感,对小爱格伯特充满敌意。
“卡卡,我和他是朋友,和你也是朋友,说不定你们也会成为朋友。小光因为他母亲的特殊身份,从来没有过朋友。我可能对他来说不重要,但一个微小的支点也会给他的生活带来新的希望。”
“那你喜欢他吗?”卡卡问。
“我喜欢他,也喜欢你。”付苏不带一丝犹豫,毕竟小孩世界的喜欢就是如此简单直白。
【笨蛋!我又不是说这种喜欢!】卡卡在心中懊恼道。
……
付苏因为匆匆回帕拉伯爵府工作,只好让卡卡帮忙转交一下给小爱格伯特的东西。
卡卡也想找小爱格伯特聊聊,他可不相信众人追崇的光明使者爱格伯特大人会连神力是什么都不知道。
打听爱格伯特很简单,他的模样太出挑了,随便去贫民窟找个小孩问一下就知道了。
“你找那小杂种干嘛!”
“小杂种?”卡卡皱眉,这可不是什么好称呼。
“要是你能把你的木剑给我,我就告诉你。”小孩趾高气昂道。
“我可以给你其他东西。”
“什么东西?”小孩问道。
突然,一根木针从小孩的眼前擦过,吓得他尿了裤子。
他知道这东西,他的肩膀上还留着一道伤疤。
那个丑八怪还事后威胁他,要是再欺负小杂种,他就死定了。
“我、我带、带你去。”
卡卡被七拐八拐带到一间破旧灰败的房屋前。
卡卡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披着针织衫外套的漂亮女人。
“你好!我来找爱……小光。”
“你是小光的朋友吗?”女人高兴又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的,他在家吗?”
“小光还没回来。”
两人一时僵持在门口,一个不邀请进门,一个只能处在门口。
“你想进去……坐坐吗?”戴安娜拘谨地问道。
“方便吗?”卡卡看着女人的模样不是很自在。
“方便的。”
屋子很小,杂物堆放一旁,角落里零零散散着酒瓶罐子。左右各有两个房间,都遮盖得严严实实的。
从一进屋卡卡就闻到一股味道,那种味道似曾相识,让他不由得想起那些骄奢淫逸的贵族所举办的荒唐酒会。
“屋子有些脏乱,没想到小光会有朋友拜访。”戴安娜给卡卡倒了杯水,又拿出了为数不多的饼干片。
“你是他的姐姐?”
“我是他的母亲。”
卡卡很惊讶,从未听过爱格伯特会有母亲,听说他自小是被光明教会的会长收养长大的。
戴安娜一下子擦擦那,一下子收拾这,生怕让人觉得不舒服。
“抱歉!不知道你要来,不然应该收拾好再招待你的。小光的朋友还是头一次上门做客,他最近似乎交了不错的朋友。”戴安娜絮絮叨叨,此刻的她有了几分母亲的样子。
“他之前很少朋友吗?”卡卡想起付苏之前的话。
“不知道,他总是一个人出去,也从不跟我分享他做了什么。”戴安娜眼里微妙地闪过失落。
门“吱呀”一声开了,小爱格伯特回来了。
“你怎么在这?”小爱格伯特对于卡卡的到来很惊讶,他对他的态度可算不上友好。
“我来送东西,苏菲去帕拉伯爵府了,让我代为转交。”
“苏菲,是那个经常送东西的小女孩吗?”戴安娜看了一眼小爱格伯特,笑着问道。
“是的。”回答戴安娜的不是小爱格伯特,而是卡卡。
“我也有东西送给她。”戴安娜转身进了房间,在门打开的那一刻,卡卡瞧见了一些奇怪的工具。外形看起来像骑士团里审判罪人的刑具。
卡卡回想起付苏说的“特殊身份”。
“你该回去了。”小爱格伯特不知道戴安娜会送给苏菲什么东西,但他不想卡卡在这里多待。
戴安娜从房间里出来了,拿着一个粉色小礼盒,很开心地递到卡卡的面前。
“小姑娘应该都会喜欢这种小发夹,替我跟她说声谢谢。”
“您的好意我会向她转达,容我先告辞了。”卡卡接过礼盒,对戴安娜行了一个标准的礼仪,便随小爱格伯特出去了。
“以后别来了。”
“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难怪你会没有朋友。”卡卡看了如今一脸灰败的光明使者,竟觉得有些稀奇。
菲丽丝和他都变成了别的孩童模样,而爱格伯特却只是变小了,让他不由怀疑这里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的。
卡卡,或者说是卡哈尔,他想起当时只是想追上菲丽丝,却发现那个女人又在偷窥卡西亚和爱格伯特对话,这女人总是喜欢做这样的事,而他总会遇见她做这样的事。
与以往不同,还未等菲丽丝发现他,卡西亚那边就焕发出一阵光芒来,看着菲丽丝上前去,他本想阻止,却也被光芒卷入其中。
当他醒来后便成为了名叫“卡卡”的孤儿院小孩。认出菲丽丝也只是因为他碰见她使用了隐形药水。
“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会偷窥你和卡西亚谈话吗?”卡哈尔问道。
“你在说什么?谁是卡西亚?”小爱格伯特听着卡哈尔说着莫名其妙的话,看他的眼神像看神经病。
【他不记得了?】
“我觉得爱格伯特是世上最自大又爱装的狗屁使者。”
“呵!我没时间看你在这发疯。”小爱格伯特皱眉冷眼看着卡哈尔,抛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看着小爱格伯特离开的背影,不得不说,他尽管没有了记忆,但那神情姿态还是那么让人讨厌。
暗巷拐角处。
卡哈尔拎着男孩的领子,问道:“小光他母亲是做什么的?”
“哈哈哈!你还不知道他母亲的身份!”男孩一开始很是害怕畏惧,但听到这问话便不由得松弛了些。
“他妈是贫民窟有名的妓女,他是个不知名的小杂种,我劝你离他远点,别被沾染上脏病。”
“妓女?”卡哈尔重复着这两个词,低眉沉思,他想起了那股奇怪的味道和昏暗房间里的刑具。
生活在贵族上流社会的他,虽然从未沾染过,但也曾听闻那些荒淫无度的上流权贵所做的荒唐事。而“性”往往是他们最沉迷的事,其中就不乏给女性喂上助兴药后再在欢爱时用以刑具,手段及其恶心与残忍。
万人敬仰追崇的光明使者爱格伯特,他的母亲,竟然是一名如同性玩物的妓女?
“你别被小杂种的外貌给骗了,他跟他那贱母亲一样,都是只会用脸皮伺候别人的货色,可脏了!”男孩看卡哈尔不可置信的表情,内心窃喜,不禁说起坏话来。
卡哈尔一拳揍了上去,接着又是一拳。
“别整天满嘴喷粪!要是再让我听到这种脏话,我会把你送到本来该待的地方!”卡哈尔愤怒地拎起满脸淤青的男孩,对着他肿胀的眼睛威胁道。
男孩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裤子湿了一大块。近距离与眼前男孩对望,让他不禁想到之前的丑八怪女孩,她也是说出类似这番话来威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