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玲绮听了,英气的眉毛微微蹙起,脸上露出几分不自信:
“夫君,我……我口齿笨拙,只怕反而坏了你的大事。不如让蝉姐姐去吧,她长袖善舞,定能哄得那黄夫人开心。”
刘骏闻言大笑,扣住她的手:
“我的好夫人,你这就想错了。那黄月英据说极聪慧,寻常的奉承讨好,她未必看得上眼。
貂蝉虽好,但过于玲珑,反而不美。
唯你这般心思单纯,待人真诚,有什么说什么,毫无虚饰,或许更能投其脾性。”
他将人揽入胸膛,抚摸着她的秀发,调侃道:“对聪明人而言,老实憨厚,才是最好的敲门砖。嗯?可懂?”
吕玲绮被他一句“老实憨厚”说得俏脸一红,忍不住嗔怪地捶了他一下:“你才憨呢!”
话虽如此,她眼中却闪过一抹被信任的窃喜。
刘骏见她眼角眉梢已带了笑意,知她已被说动,笑着将怀中人揽了揽,宠溺道:“是是是,我憨,所以才娶了你这个憨夫人。此事便这么说定了,明日一早,我们便出发。”
吕玲绮倚在他怀里,轻轻“嗯”了一声,轻轻点了点头,“既然夫君觉得我行,那我便试试。”
这一夜,刘骏令人支会大小乔后,留宿吕玲绮房中。可惜吕玲绮觉得自己身负重任,当晚就已经开始琢磨,该带些什么礼物,又该如何与那位黄夫人搭话。
终导致她一宿都在瞎折腾,问这问那,这让刘骏相当无语。
别的女人,哪个他留宿房中不是想方设法讨他欢心。就这没眼力劲的,尽瞎搞。
没了情趣,刘骏敷衍应和几句,倒头就睡,气得吕玲绮直接将他推醒,并拉着他,再次患得患失,开始交流起如何行使夫人外交。
刘骏一脸黑线,心想我又不是女人,懂个锤子的夫人外交。
反正,他一夜没睡好。
第二日,两人日上三竿才起床。万幸都没留下黑眼圈。
洗漱完毕,用过餐,两人来到后院,竟发现蔡琰挺着个大肚子,正与大小乔,糜贞等人在张罗刘骏出门拜访的行头。
刘骏大惊失色,他第一次即将当爸爸,总感觉现在的蔡琰很危险,连走路都怕她会摔跤。
所以,哪怕蔡琰身边已经二十四小时围着一圈人看护,他还是不放心。更不许她干“危险”的事,要不是华佗说多走动有好处,他恨不得蔡琰天天躺床上,直到生完孩子。
“哎呀,夫人,你这样就别折腾了。有什么事,没人做么?”刘骏跑过去,小心翼翼,将蔡琰往椅子上扶。
“不妨事,多走动一下好。”蔡琰抚摸着大肚子,一脸母性光荣:“夫君,这小子昨晚一直踢我,可皮了,当真是个男孩?”
“自然是的。”刘骏将耳朵贴在肚皮上听了会动静,笑骂:“不是个安分的主。”
其他众女也围过来,七嘴八舌,讨论孩子是男是女,还想跟刘骏打赌。
刘骏早已洞悉一切,自然不惧,当下立下一堆“过分的赌资”,引来众女一致声讨。
就在这时,一名女卫入内禀报:
“主公,高顺将军在府外徘徊良久,似有事求见,又听闻主公昨日心情不佳,犹豫是否进来。”
“高伯平?”刘骏有些意外,高顺性子沉毅,很少主动求见,更别说如此犹豫了。“让他来偏厅见我。”
“喏。”
吕玲绮听闻是高顺,连忙扯住刘骏的衣角:“夫君,带上我。”
“一起来便是。”
“好的,夫君。”
与众女闲说两句,刘骏带着吕玲绮一起来到偏厅。
不多时,高顺大步走入,先是对刘骏和吕玲绮分别行礼:“主公,夫人。”
吕玲绮见他来了,脸上露出笑容:“高叔,不必多礼,快坐。”
高顺点点头谢过,却没有坐,而是看向刘骏,神色有些犹豫。
刘骏直接问道:“伯平,有何事?但说无妨。”
高顺抱拳,声音沉稳道:“启禀主公,末将近日在城外巡查,发现一员猛士,名唤周仓。
此人身高九尺,膀大腰圆,筋骨强健,更难得的是奔走如飞,快似奔马,力气极大,能负千斤!
末将观其气力、脚程,实乃陷阵营绝佳人选,欲将其收入麾下!”
“周仓?”刘骏眼睛一亮,这可是演义中给关羽扛刀的猛将,能力扛千斤,徒步追马。而且为人品性极佳,忠心耿耿。
“人在何处?速带来见我!”
高顺脸上却露出一丝为难:“主公,此人……此刻还在劳改营中。”
“劳改营?”刘骏一愣,“他犯了何事?”
高顺解释道:“据其自言,他本是黄巾余部,后来流落为寇。前来投军时,听闻我军有不收匪类的规矩。
他思前想后,竟直接去官府自首,言明过往,称愿先入劳改营赎清罪孽,待刑满之后,再以清白之身投军报效。”
刘骏听得愕然,还有这种操作?
他定下“不收匪类”的规矩,主要是为了明面上树立军队的正面形象,实际上,像甘宁这种水贼出身的不也照样在用?
只要有能力,过去那点事,大家心照不宣,默认不知道就完了。
‘这个周仓……也太老实了吧?’刘骏忍不住吐槽,‘他不说,谁知道他当过土匪?’
他勾勾手指,示意高顺近前,压低声音道:“伯平,你就没告诉他……报名之时,可略去从匪之事不提?”
高顺闻言,诧异地抬眼看了看刘骏,那眼神分明在说“主公你怎么教末将做这种事”,看得刘骏老脸一红,有些尴尬。
“主公,天知地知,他知我知之事,既已知之,刻意隐瞒,岂是君子所为?治军之道亦非如此。”
高顺一本正经说道,“况且,此等壮士,既敢作敢当,末将又岂能教他行此欺瞒之举?”
刘骏被噎得哑口无言,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带路,我去见见这位实诚的猛士。”
一行人随即出城,来到城外的劳改营。
这里收容的多是些犯有轻微罪责,或是正进行强制劳动和教育改造的人员。重罪则在深不见天日的矿道里挖矿。
周仓被带到刘骏面前。
刘骏定睛看去,心中暗赞一声好一条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