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公!备二弟云长已有下落,就在淮安!备恳请准许备前往,使我兄弟团聚!备感激不尽,来世愿结草衔环以报!”
袁绍看着涕泪交加的刘备,又看了看报纸,眉头紧锁:“玄德,此事怕是刘骏之计,诱你前往,欲对你不利啊。”
刘备叩头不止,额见血迹:“纵是刀山火海,备亦要前往!此生不能再见二弟一面,备生不如死!求明公成全!”
袁绍见其情真意切,又思及关羽勇武,如能被刘备招揽,或也可为己所用,终究叹了口气:“罢了,玄德既心意已决,我便不再阻拦,日后接到云长,翼德,可来我处,必有重用!”
“谢明公!”
“你且去吧,多加小心。”
刘备再拜,当即收拾行装,只带少数随从,星夜离开邺城,南下往淮安而来。
当刘备进入徐州地界之时,一道黑色的旋风,也正沿着官道,怒气冲冲地扑向淮安城。马上之人正是张飞。
张飞得知消息比刘备更晚。
他性子急躁,看到报纸上说二哥在淮安,又见刘骏那“假仁假义”的邀请,顿时火冒三丈,嚷嚷:
“二哥糊涂啊!此必是刘骏那奸贼的诡计,想骗大哥自投罗网。待俺先去淮安,救出二哥,再砸了刘骏的鸟府邸!”
他单人独骑,跨下乌骓马,掌中丈八蛇矛,一路疾驰,遇城不入,遇寨不停,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救二哥,杀刘骏!
与此同时,淮安城中,诸葛谨暂时被安排在徐庶手下熟悉淮安模式,至于诸葛亮,刘骏则有些无语。
处理完关羽之事以及再次扩军等相关的军政要务后不久,刘骏终于得了些闲暇。
之前参战的民兵大多在重赏后被纳入战兵行列。
徐州军扩张到主战总兵力七万余人的规模。看起来很多,但随着地盘扩大,分散四处驻扎,可用兵力依旧紧张。但也够用了。有预备役在,刘骏并不为兵源发愁。
这一日,他在书房召见徐庶和诸葛瑾,除了询问政务,也存了打探“卧龙”“凤雏”消息的心思。
“元直,子瑜,近日政务繁杂,多赖二位辛劳。”刘骏先例行慰勉了一番。
徐庶拱手道:“此乃臣等分内之事。主公新政渐显成效,淮南、庐江亦稳步推行,庶与子瑜兄虽忙,却见成效,心中稍安。”
诸葛瑾也谦逊道:“瑾初来乍到,多蒙元直兄与主公指点,方能略尽绵力。”
闲谈几句后,刘骏话锋一转,看似随意地问道:“元直,我听闻你早年游学四方,交游广阔。可知晓当今士林之中,有哪些真正的大才,尚在野未仕?”
徐庶何等聪明,立刻察觉到刘骏的意图。
他沉吟片刻,答道:“天下才俊何其多,能当得起‘大才’二字者,确也不多。据庶所知,荆襄之地名士云集,年前庞德公曾言,‘卧龙、凤雏,两人得一,可安天下’。”
“哦?”刘骏心中一动,面上却故作惊讶,“卧龙、凤雏?此二人名号,骏亦有所耳闻,却不知具体是何人?如今又在何处?”
徐庶看了刘骏一眼,眼神古怪,缓缓道:“这‘卧龙’,正是子瑜之弟,诸葛孔明。”他说着,目光微微转向一旁的诸葛瑾。
诸葛瑾连忙接口,自豪又谨慎:“回主公,孔明确是舍弟。他年少聪颖,此前曾在淮安官学就读,后游学荆襄、颍川,与元直兄便是在彼时相识论交。
如今他年满十八,仍在外求学,据舍弟最近家书所言,其有幸师从庞德公,得看重。”
刘骏脸上露出“恍然”神色:“原来卧龙竟是孔明——子瑜之弟!难怪才识不凡,能得庞德公如此盛誉。”
他紧接着又追问徐庶:“那‘凤雏’又是何人?”
徐庶答道:“凤雏,乃是襄阳庞统,字士元。其人才思敏捷,学识渊博,尤善机辩,见识高远,与孔明齐名,以潜龙幼凤并称于世。庶游学期间,亦曾与他把盏论交,深佩其才。”
听到这两个名字从徐庶口中确认,刘骏心中激动,但随即又涌起一股“幽怨”。
他盯着徐庶,语气半真半假的责备:“元直啊元直!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徐庶被刘骏这突如其来的笑骂弄得一怔:“主公,此言何意?”
刘骏“痛心疾首”道:“你既早知此二位大贤,且与孔明、士元皆有同窗之谊,为何不早早引荐?莫非是怕我怠慢了贤才,还是觉得我刘骏不足以让此等英才效力?”
他越说越觉得“委屈”:
“元直,你知我求贤若渴,夙夜恳求。如今明知卧龙、凤雏皆与你有旧,你却一言不发,你……唉,瞒得我好苦啊!”
徐庶见刘骏“情真意切,不似作伪”,心中无奈,苦笑着解释道:“主公息怒,非是庶有意隐瞒,实乃贤才自有考量。”
他看了一眼诸葛瑾,继续道:“孔明年岁尚轻,心气极高,常言‘非明主不事,非大业不图’。
他此前在淮安就学,后又游历四方,便是为了观察天下诸侯,择主而事。”
刘骏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孔明看不上我?”
徐庶被他怨妇似的语气,弄得怔了一下,轻轻摇头:
“非也,在淮安时,他亦曾与庶论及主公,言及淮安新政、广陵气象,虽颇多赞许,却认为天下局势未明,自身学养亦需沉淀,故暂不愿凭友人引荐贸然出仕,以免落人口实,亦难展平生抱负。庶虽与其友善,却也不便强人所难。”
闻言,刘骏心松一口气,又有点患得患失。诸葛亮这是什么意思,看好还是不看好。
此前在现代网上,曾有一个观点。认为诸葛高选择刘备,而不选择曹操,乃是曹操实力强谋士多,投曹不能显出他的能耐。
这论点虽不知是真是假,还是让刘骏有点忐忑。
这些年摸爬滚打搞出来的势力,虽不算最强,也是有声有色。万一诸葛亮一个想不通,非要以高难度开局。那自己岂不是要冤死?
此时多说无益,刘骏只能暂时放下忧虑,再问:“庞统又如何?”
“至于士元,”徐庶叹道,“其人性情更为狷介,自视甚高,常言‘欲建非常之功,必待非常之主,亦需非常之机’。
他欲凭借自身才智遇合明主,而非仅赖人情举荐。
故此,庶虽知二人之才,在未得他们明确首肯前,实在不便向主公贸然举荐,以免徒增烦扰,或令主公期望过高,届时反而难堪。”
我不怕啊,我脸皮厚。刘骏在心中高呼,脸上却一脸平静。
诸葛瑾也在一旁帮腔,语气恳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