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国,我想用一下电话,打几个电话出去给厂里交代些事儿。”
“行,你打吧。”
说着把电话听筒递给他,自己则退到了桌子旁边。
沈建国看了沈钟国一眼,沈钟国识趣地往门口走去:\"建国,你在这里慢慢打,我去后院里喂喂鸡。\"
沈建国听到村长的脚步声远去后,才拿起电话拨号出去,第一个电话他直接打给了沈青霜下乡的梅家村周大队长。
当他在电话里听到周大队长亲口说出沈青霜早在一星期前就走了,还是她自己考上了大学后才走的,连着粮食关系什么的都转走后,沈建国顿时眼里的恨意疯狂弥漫。
沈青霜,一定是她破坏了「双生镜阵」那么说最后一次周婶做法换命,肯定也是沈青霜搞的鬼了?什么时候这个死丫头有这么厉害的能力了?她又是怎么知道「双生镜阵」就藏在老宅的地下室的?难道是有其它人帮忙?
想到这里,沈建国控制好情绪,对周大队长道:“那你们村的周婶现在在家吧?能让她过来接个电话吗?”
周大队长迟疑道:“沈同志,周婶早就不在我们村了,她和她的大儿子一起失踪了,听他家周老三说,他们两人是一起私奔了。已经走了差不多快三个月了。”
沈建国颓然地放下电话。
周婶没了,说不定就是被那个死丫头给害的。她瞒着自己偷偷回来广市,又不回家,想要干什么?
现在死丫头的户籍是单独的,也不在他手里,自己心下算了算,他现在还真没什么把握能拿捏着沈青霜。
她竟然不声不响地回来老宅,破坏了阵法,再加上最后一次周婶的换命失败,想必是从周婶口中知道了换命须三次。
她破坏了第三次与第二次。
这两次的换命都很重要,失去了这两次,白露的命格会加速流失回到原主沈青霜的身体内,往后她就不好再压制了。沈青霜有紫薇命,只会越来越好。
白露与沈家则要承受反噬的后果,过的越来越不如意。
第一次换命,只是打基础,分别给两人刺了青,签订了一纸换命契, 不破坏也并不影响两人的命格。
那个用沈青霜亲妈的血写的「换命契」自己可得收好了。
沈建国放下电话,气的手都在发抖。
他努力压下暴虐的情绪,又抖着手拨了一个好多年没拨过的电话号码,虽然没拨打过,但是这个号码一直印在他的脑海里。
几声漫长的电话转接声后,他终于听到对面一声熟悉的苍老声音,对方操着浓重的口音:“边个稳我?”
沈建国颤抖的声音报出了自己的名字,对方那边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你不用说了,你这边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过阵子会有人过去找你,破街仔。” 说着挂断了电话。
沈建国只通话了不到十秒钟,大冬天的,额头上竟然汗湿了。
放下电话,他像是脱虚一般,一屁股就坐到了凳子上发呆。
直到沈钟国走进了屋子里。
沈建国才回过神:“钟国,我打完了电话,这 就走了。”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放到桌子上。
沈钟国拿起钱还给他:“建国,咱们都是兄弟,你打个电话而已,哪里要的了五块钱这么多?”
沈建国没接,推开他道:“给你你就拿着呗,天快黑了,我该走了。”
沈钟国看了看天色,果然再过一阵子天马上就要黑下来:“那要不吃了晚饭再走?你这会儿走,可没公交车了,要不我让村里的拖拉机把你送回去吧?”
“行,你派个人把我送回去,饭我不吃了,回去还有急事儿。”
沈钟国出去叫了大儿子去把拖拉机开了过来,亲热地把沈建国给送到了拖拉机上。
沈建国到了市区,直接让沈钟国的大儿子把他送到了医院。
他连家都没回,又去了沈白露住的病房里。
王翠芬正坐在病房里垂泪;
昨天沈建国一声不吭地把白露与她丢在医院里就跑了,今天一整天也没个人影儿,她很害怕,万一沈建国看到白露这样子,不能再给他带来好处,嫌弃他们母女两个是累赘,把他们扔在医院里不要了,怎么办?
正胡思乱想着,沈建国回到了病房。
王翠芬一看到沈建国进来,像是打了鸡血一般跳起来,惊喜道:“建国,你可算来了,白露今天还没醒来,她的状态也不好,身体上的黑斑没有再扩展,不过昨天表面还完好的黑斑今天好像有点破了的痕迹。医生也只是打了消炎针,咱们转院不转院啊?”
沈建国心下正烦,再一看沈白露的状态比昨天还不如。
心里知道,这病医院治不好,最好还是在家里悄悄地,要不然会被医院里的医生围观。
这根本不是病,而是沈白露受到了反噬,一般人都承受不住。
轻则昏迷不醒一辈子就这样了,重则全身溃烂而死。
白露这样子,估计要全身溃烂了,明天说不定比今天还要严重。
他去找了医生,给开了很多抗生素。
对着王翠芬道:“明天我们把白露接回去老宅,你细心照看着,这病不好治,这个医院里已经无能为力,我们回老宅,我请了个高人来看看白露,说不定有希望。”
王翠芬刚开始一听说回老宅,心就往下掉,再一听沈建国找了高人来治,顿时由悲转喜。
忙答应了。
“你今晚再好好看看护士怎么给白露打消炎针的,好好看清楚,我问医生开了许多消炎针,明天我们回去老宅,往后你就负责给白露打针。”
王翠芬听了,有点不自信:“我行吗?”
“怎么不行?白露现在的身体上的斑有溃烂的先兆,不打消炎针,估计等不到我请的高人过来,她就会死;不会你就好好学习,再问问护士。”
王翠芬忙保证:“好,好,我一定好好学,学会了就由我来给白露打针。”
沈建国吩咐完就回了自己家,到家时都晚上十点了。
看到李秀兰的卧室里还亮着灯,径自走了进来:“白露病了,病的很严重,我明天还要请假去送她回老宅。”
李秀兰漠然地嗯了一声。
沈建国心里一股气直冲到天灵盖:“你这是什么态度?听到白露生了重病, 你一个当妈的就这么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