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
林智勇看着眼前面色阴沉,一脸激愤的青年男子,惊疑不定的。
“二房的堂兄,薛昊!”
曼娘言简意赅,并没有把薛昊撇下的心虚,见他气势汹汹的急步而来,反而有些紧张,生恐他跟个疯狗似的乱咬人,这两次的相处让她觉得薛昊就是个刚愎自用的疯子,完全不顾旁人的感受。
林智勇闻言心下一松,原来是堂兄啊,他还以为……看那青年男子对自己充满敌意的模样,还以为也是曼娘的爱慕者,本有些紧张,此时一听是堂兄,瞬间放松下来。
等等…堂兄?!曼娘不是同二房的人撕破脸了吗,当初把房子租给他们就是为了撵薛家二房的人出去,且听黄中人说,这薛家二房的人心思歹毒,先前不仅霸占了曼娘家的宅子,还苛待她们姐弟三人,按理说都闹到如此地步了,两家怎么还有来往。
莫不是他想找曼娘麻烦?!
看着来势汹汹的男人,林智勇瞬间提高了警惕,把曼娘护到了身后。
薛昊本是在胡同口等着,结果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他坐立难安的,慢慢意识到这贱人是故意那么说,就是为了不让自己纠缠,这让薛昊气急败坏的。
自己守在胡同口,自然知道曼娘没回来,他干脆在附近瞎转悠,不曾想还真的被他逮到了。
眼见曼娘同个相貌英俊的男人并肩而行,两人相谈甚欢,举止亲密,对自己没什么好脸色的薛曼娘,此时却对着另外一个男人眉眼带笑,一脸娇羞,眼前的情景刺激着薛昊的自尊心,当下紧握拳头,怒火攻心的,恨不得冲上前去把这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撕打一番。
在他的认知里,曼娘已经是自己的人了,如何还能同旁的男人卿卿我我不知分寸。
此时他冲到跟前,见曼娘一脸冷漠的,一旁的男子却是一副英雄救美的架势,把曼娘护在身后,一脸警惕的看着自己,薛昊越发火冒三丈,指着那男子怒声呵斥道:“哪里来的登徒子,晴天白日的竟敢拐带良家妇女,当真是不知廉耻。”
此话一出,瞬间惹的汴河边上的游客都看了过来。
众人指指点点的,成功让曼娘黑了脸,她就知道,这厮是个疯子,这会儿她压根一个字都不想辩解,只想给他几个耳刮子。
在败坏她名声方面,薛昊排第二,就没人敢排第一。
她不光这样想,还如此做了,她一把拉开林智勇,挽着袖子冲薛昊走去,那模样跟个暴怒的母狮子般,连林智勇都被她的气势骇住了,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反倒是薛昊,有了上次被打的经验,这次见曼娘二话不说的直奔他而来,脸色阴沉的可怕,眼神更是骇人的很,心里不由一缩,下意识的做出防备的姿势来。
“我让你嘴贱!让你嘴贱!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对老娘指手画脚,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曼娘张牙舞爪的,同原身说了对不起,她真是忍耐不住了,顶着原身漂亮清秀的小脸蛋儿,细柳般的小身段儿,却是如同泼妇一般同人撕打,前世到底学了些散打,哪怕薛昊是个男人,也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软弱书生,对上他曼娘自然不惧怕。
一个豁出脸面要打,另外一个狼狈躲避,尽管如此也挨了好几巴掌,直打的薛昊呲牙咧嘴的,这贱人怎得如此凶悍,一言不合就动手,若是往后娶了她,她整日如此自己可吃不消,还是祖父说的对,娶妻还是要娶个知书达礼的官家贵女,再不济也是个以夫为天的小家碧玉,这等泼妇,实在进不了他家的门。
待他捞够了好处,就一脚把她蹬了,任由她哭爹喊娘绝不心软。
狼狈逃窜的薛昊还有心思想别的,也是让曼娘没想到。
此时汴河边上的游船小贩都目瞪口呆的,见一个明媚俏丽的少女撵着打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议论声更是不绝于耳。
“莫不是这书生调戏小娘子,被人打了?!”
“八成是。”
“啧啧~这书生看着人模人样的,胆子倒是大。”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这书也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众人的窃窃私语同指指点点让薛昊脸上火辣辣的,本就躲避的狼狈,此时被人一议论,更是气火攻心,脸色铁青。
“够了!你个水性杨花的贱人,青天白日同了男人勾勾搭搭,不知廉耻,身为兄长我不过是为你的清誉着想,你不领情也就罢了,反而倒打一耙,对自家兄长痛下毒手,真是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薛昊恼羞成怒,猛地怒吼一声。
“原来是兄长啊,那这小娘子着实不该。”
“你没听他说自家妹子同个男人勾勾搭搭的,敢情是恼羞成怒了。”
“啧啧,这姑娘生的貌美,不想却不是个正经的,若是我女儿如此行事,早大棍子伺候了。”
河边的看客听了薛昊的话,风向一边倒,都冲曼娘看了过来。
薛昊眼中划过一丝暗喜,这死丫头,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动手,他就要败坏她的名声,让她声名狼藉,最好没人敢娶,这才好拿捏。
如此想着,薛昊越发得意,只是脸上被这泼妇抓了好几道,想来应该是渗血了,此时火辣辣的疼。
“哪里来的狗屁兄长,仗着我家父母俱不在了,就想拖家带口的过来吃绝户,我呸!我是不会让你如愿的,无论你怎么败坏我的名声,我都不会屈服。”
曼娘虽知道自己众目睽睽之下打人有些冲动,但实在是忍耐不住,她动作激愤了些,脑子却是清醒,当即口齿伶俐的反击道。
还直接把打人事件上升到吃绝户的反击上,成功让众人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来。
是了,若真是兄长,妹子同人不清不楚的,为了家里的名声岂不是更应该藏着掖着,哪里会这般大张旗鼓的叫嚷出来。
敢情是隔房的兄弟,看人家姑娘失了父母想吃绝户啊,当真是可恶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