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禁地探寻迷雾重
赖月的指尖在符文长剑的剑柄上划出细小的血痕，系统面板上 “17% 生存概率” 的猩红提示像烙铁般烫眼。
她低声说道：“大家小心，这禁地绝不简单。”
话音刚落，身前的雾气突然剧烈翻滚，仿佛有什么东西正搅动着浓稠的灰白色 “汤汁”，带起的阴风裹着细碎的冰碴，刮得人脸颊生疼。
众人握紧武器，铁虎将巨斧横在胸前，斧刃上还沾着灵幻宗弟子青灰色的血污，在雾气中泛着诡异的光。
神秘人则拽了拽赖月的衣袖，示意她看向左侧 —— 那里的雾气比别处稀薄半分，隐约能看到几株扭曲的黑色植物，根茎处缠着半腐的布条，像是某种祭祀的残留。
“咔嚓、咔嚓。”
奇怪的声响从前方传来，像是有人用骨节敲击青石板，又像是无数细小的爪子在地面抓挠。
声音忽远忽近，时而尖锐如指甲刮过玻璃，时而低沉如闷雷滚过地底，在雾气中折射出诡异的回音，让人根本无法判断声源的方位。
赖月调动体内灵力，金红光芒顺着经脉游走，试图穿透这浓雾感知周围。可灵力刚探出丈许，就被一股阴冷的力量弹回，像是撞上了无形的墙壁。
她能清晰地捕捉到同伴们的气息 —— 铁虎的土黄色灵力带着淡淡的血腥气，莫离的冰系灵力因紧张而微微颤抖，柳烟的藤蔓气息中掺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恐惧，唯有灵风的绿色灵力透着一丝异样的波动，像是在隐瞒着什么。
“这声音…… 听起来不像是普通的妖兽。” 灵风的声音压得极低，灵剑在他手中微微震颤，剑身上的符文与祭坛方向的符号产生了微妙的共鸣，“倒像是…… 锁链拖动的声音，但更细碎。”
神秘人突然从怀中掏出个黑色瓷瓶，倒出几粒散发着硫磺味的药丸：“含着这个，能提神。”
他自己先塞了一粒，黑色灵力在眼底快速流转，“我在影杀堂的密档里见过记载，有些邪修会用婴孩骸骨炼制‘骨哨’，声音能扰人心神。”
铁虎将药丸扔进嘴里，咔嚓咔嚓嚼得作响：“管他什么骨哨肉哨，敢出来俺就一斧子劈了！”
他的大刀在雾气中划出半轮寒光，却只劈开了更加浓重的灰白，仿佛这雾气能吞噬一切光芒。
赖月思索片刻，轻轻吹了声口哨。
鼠立刻从她的袖口钻出，小爪子在她手心上快速抓挠 —— 它刚才在雾气深处看到了成片的白色骸骨，每具骸骨的指骨都被削尖，整齐地朝着同一个方向跪拜。
“跟紧它。” 赖月将鼠放在肩头，金红剑光在身前撕开一道通路。
沿着鼠指引的方向走了约莫一炷香，脚下的青石板突然变得温热，缝隙中渗出的暗红色液体开始冒泡，散发出淡淡的铁锈味。
雾气中隐约传来孩童的嬉笑声，夹杂着女人的啜泣，听得柳烟头皮发麻：“这地方…… 以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灵风的脸色更加凝重，他突然停在一块刻着蛇形符号的青石板前：“这是…… 影杀堂的‘献祭品’标记。”
他用剑尖挑起石板上的一缕黑发，“看来这里不止祭祀圣鼎，还……”
话未说完，前方的雾气突然如潮水般退去，露出一座丈许高的祭坛。
祭坛由整块黑色玄武岩雕琢而成，表面布满蜂窝状的孔洞，每个孔洞里都嵌着半截白骨，指骨、颅骨、肋骨…… 层层叠叠，在雾气中泛着森冷的光。祭坛顶端刻着个巨大的六芒星阵，阵眼处镶嵌着块墨绿色的晶石，正缓缓渗出粘稠的液体，滴落在下方的石槽里，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这些符号……” 赖月凑近祭坛，指尖拂过那些扭曲的纹路，突然浑身一震 —— 这些符号与《灵枢秘要》最后一页的插图分毫不差，只是被人刻意颠倒了顺序，原本代表净化的符文变成了召唤邪灵的咒语。
神秘人绕着祭坛走了一圈，发现基座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大多已被岁月磨平，只依稀能辨认出 “景阳”“镇国” 等字样。
“这些是…… 被献祭者的名字。”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父亲的名字也在上面。”
铁虎突然用斧柄指着祭坛侧面的凹槽：“你们看这个！”
凹槽里嵌着块青铜残片，与之前看到的圣鼎残片纹路吻合，只是上面多了几行刻字：“乙亥年七月初七，以景阳宗百八十口为引，启圣鼎第一重封印……”
“乙亥年！” 赖月的心脏像是被巨手攥紧，那正是家族被陷害的前一年，“他们用景阳宗弟子的性命…… 祭祀圣鼎！”
灵风突然后退半步，脸色苍白如纸：“我…… 我在宗门典籍里见过记载，说老祖当年为了修复圣鼎，确实用了‘特殊祭品’，但没想到……”
话音未落，祭坛顶端的墨绿色晶石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那些嵌在孔洞里的白骨竟齐齐转动，空洞的眼眶对准了众人。
石槽里的液体开始沸腾，孩童的嬉笑声变成了凄厉的尖叫，无数只苍白的手从雾气中伸出，抓向他们的脚踝。
赖月迅速祭出符文长剑，金红光芒如火焰般燃烧，将那些鬼手烧成飞灰。她盯着祭坛上的符号，突然明白过来：“这些符号不是用来召唤邪灵的，是封印！有人故意颠倒顺序，让封印变成了祭坛！”
系统面板上的生存概率突然跳到 12%，一行新的提示弹出：“检测到献祭仪式重启，建议立即破坏阵眼晶石！”
可就在赖月准备动手时，灵风突然挡在她面前，灵剑指着祭坛：“不能碰！破坏它会引发圣鼎反噬，整个灵幻宗都会被邪力吞噬！”
他的绿色灵力中突然渗出一丝灰光，与李护法的玄铁指气息如出一辙。
赖月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 灵风从一开始就在隐瞒什么，他的绿色灵力里掺着影杀堂的邪气。
雾气越来越浓，祭坛上的白骨开始发出咔嚓的声响，仿佛要从孔洞里爬出来。
赖月握紧长剑，金红光芒在掌心剧烈跳动：“灵风，你到底是谁？”
灵风的脸色在绿光中忽明忽暗，最终苦笑道：“我是…… 当年负责记录献祭仪式的弟子，也是…… 唯一的幸存者。”
他突然指向祭坛顶端，“那里有真相，但你们未必敢看。”
顺着他指的方向，雾气中缓缓浮现出一面水镜，镜中映出二十年前的景象 ——
灵幻老祖站在祭坛前，白须长老跪在她脚下，而被绑在祭台上的，正是赖月的父亲，镇国将军赖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