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惊险躲避暂脱险
赖月用剑鞘拄着地面,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铁虎的左臂缠着浸血的布条,黑色毒液侵蚀的伤口正泛着诡异的绿光;莫离的冰纹法袍撕裂了大半,露出肩头深可见骨的爪痕;柳烟的发带不知何时丢失了,散乱的发丝粘在汗湿的脸颊上——每个人的喘息都像破旧的风箱,在幽暗的通道里拉扯出疲惫的回音。
“先歇口气。”她将符文长剑插在石缝中,剑身金红光芒流转,在岩壁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脚边的黑色河流正咕嘟冒泡,水面漂浮着半透明的鳞片,散发着铁锈般的腥气。
铁虎蹲在河边,用战斧舀起河水,刚要凑到嘴边就被神秘人拦住:“这水里有尸气。”
他指尖弹出一缕黑气,坠入水中的瞬间,河面竟炸开无数细小的白影——是被腐蚀成骨架的鱼虾。
众人脊背发凉时,柳烟突然指着岸边的泥地低呼:“看这里!”
泥地上印着三趾足印,每个足印都有脸盆大小,深陷的纹路里还残留着墨绿色的粘液。
更诡异的是足印旁的符号,扭曲的线条如蛇般缠绕,在月光下泛着淡紫色的光晕。
赖月伸手触摸符号边缘,指尖传来一阵刺痛,仿佛有细小的电流顺着血脉窜动。
“是‘镇水符’的变体。”神秘人突然开口,黑色灵力在掌心凝成同款符号,“但被人篡改过,反而成了召唤水怪的咒语。”
他话音刚落,河面突然掀起巨浪,一道青灰色的巨影从水底掠过,带起的水花溅在岩壁上,瞬间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铁虎猛地将赖月拽到身后,巨斧在身前划出半轮红光:“他娘的,这到底是啥玩意儿!”
“是‘玄水蛟’。”赖月盯着水面下若隐若现的鳞甲,想起《灵枢秘要》里的记载,“古籍说这种妖兽以怨气为食,常年守在有宝物的地方。”
她突然看向那些镇水符,“这些符号不是警告,是路标——有人在指引我们往河对岸去。”
此时藏书阁的暗门后,正上演着另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
灵幻宗弟子的法剑划破黑暗,莹白的剑光扫过堆满刑具的石壁,照亮上面凝结的暗红血渍。
鼠从一尊铜制枷锁后窜出,蓬松的尾巴扫过弟子的手背,引得他怒喝着挥剑便砍。
“死畜生!”弟子的剑锋擦着鼠的尾巴掠过,劈在铁链上迸出火星。鼠吱吱叫着往通道深处跑,故意将沿途的陶罐踢得粉碎。
清脆的碎裂声在迷宫般的暗道里回荡,成功将十余名弟子引向了死胡同。
“快走!”赖月拽着受伤的柳烟,借着阴影掩护穿过执法队的巡逻线。铁虎用巨斧抵住一扇即将合拢的石门,门轴转动的吱呀声里,能清晰听见白须长老的怒吼从远处传来:“把他们的骨头磨成粉,喂我的玄水蛟!”
众人钻进石门的瞬间,铁虎突然闷哼一声——门沿的尖刺划破了他的后背,墨绿色的毒液顺着伤口迅速蔓延。
柳烟急忙撕下裙摆为他包扎,草药敷上去的瞬间,伤口竟冒出白烟,疼得铁虎额头青筋暴起。
“这毒能蚀灵力。”他咬着牙骂道,斧柄被捏得咯咯作响。
通道尽头的微光越来越亮,当众人冲出暗门时,发现自己站在悬崖边。下方是奔腾的黑色河流,河面上漂浮着残破的木筏,而对岸的峭壁上,赫然凿着与河边相同的镇水符。
赖月望着最近的木筏,距离足有三丈远,上面还趴着几只啃食腐肉的玄水蛟幼崽。
“我去引开它们。”神秘人突然纵身跃向木筏,黑色灵力在身后凝成巨鹰形态。
玄水蛟幼崽被惊动,发出尖锐的嘶鸣扑来,却被他指尖弹出的黑气缠住,瞬间化为脓水。
“就是现在!”赖月祭出符文长剑,金红光芒在水面铺成半透明的桥梁。
铁虎背着柳烟率先冲过,巨斧劈开迎面袭来的浪花;莫离在身后布下冰棱,暂时冻结了追来的玄水蛟;当赖月踏上对岸的刹那,神秘人突然被一道水柱掀翻,半个身子落入水中。
“小心!”赖月回身掷出长剑,剑锋穿透水柱的瞬间,玄水蛟布满利齿的巨口从水底猛地窜出,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神秘人趁机拽住剑穗,借力翻上木筏,左臂却已被蛟爪划开深可见骨的伤口。
此时藏书阁的骚动已惊动整个灵幻宗。
白须长老站在悬崖边,看着对岸逐渐消失的身影,拂尘上的银丝突然绷直如针:“给我追!就算追到灵渊谷,也要把密档抢回来!”
赖月等人蜷缩在峭壁的凹洞里,听着身后传来的急促脚步声,连呼吸都刻意放轻。
铁虎用巨斧凿出的石缝里,刚好能容下五人藏身。柳烟正用最后一点灵力为神秘人疗伤,他左臂的伤口泛着诡异的青黑,显然中了玄水蛟的剧毒。
“他们好像走了。”铁虎从石缝里探出头,看见灵幻宗弟子的身影消失在下游的弯道处。
众人松了口气时,赖月突然指着对岸低呼——月光下,藏书阁的方向燃起熊熊大火,映红了半边夜空。
“是灵风。”她握紧手中的密档,指尖触到纸张上烫金的“灵渊”二字,突然明白过来,“他故意放火吸引注意力。”
神秘人忍着剧痛坐起身,黑色灵力在掌心凝成小船:“我们得尽快离开河岸。玄水蛟的巢穴就在附近,刚才的打斗已经惊动了族群。”
他话音未落,水面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嘶吼,无数青灰色的巨影在水中翻腾,磷光般的眼睛将河面照得如同白昼。
赖月望着峭壁上蜿蜒的石阶,那些被藤蔓掩盖的石阶边缘,同样刻着镇水符。
她深吸一口气,将符文长剑插进石缝借力攀爬:“往上面走!这些符号在指引我们去某个地方。”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他们终于登上了崖顶。
回头望去,黑色的河流如巨蟒般盘踞在山谷间,而河中央的漩涡处,正缓缓升起一道七彩光晕——那是灵渊圣鼎残片的气息。
“原来他们守的不是河岸。”赖月握紧怀中的密档,突然明白白须长老为何如此执着,“是圣鼎。”
此时远处传来灵幻宗弟子的呼喊,夹杂着玄水蛟的嘶吼。
众人望着眼前云雾缭绕的山路,知道真正的危险才刚刚开始。
那些诡异的镇水符究竟是谁所留?灵风在藏书阁的大火中能否幸存?而藏在密档里的秘密,又会将他们引向怎样的深渊?
铁虎将巨斧扛到肩上,伤口的疼痛让他龇牙咧嘴,眼神却亮得惊人:“管他前面是啥,先干他娘的再说!”
赖月望着朝阳染红的天际,符文长剑在掌心微微震颤。
她知道,从踏上灵幻宗土地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